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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具体到洪涛身上,首先第三个选择的可能性很小。如果联盟高层内部能达成一致,也就不用等到现在被迫动手,早在信阳前线完全可以做得更顺理成章。
第二种选择的可能性也很小,初秋、高天一和部分理事是对权力很热衷,急于改变目前这种凡事都要商量的局面,试图大权独揽。但她们还没有一手遮天的能力,也非常不愿意把军方牵扯进来。
她们心里很清楚,一旦军方介入,无论保皇派还是改革派都会成为可有可无的废物,到时候只有一个规则,谁拳头大谁说了算!
实际上留给联盟政府和理事会的路只有一条,捏着鼻子也得承认继承性,进而承认原始规则的合法性。那么问题来了,承认原始规则的合法性,洪涛就能免除审判吗?
答桉是否定的,不管在任何规则之下,搞暗杀的做法都是严重违法的。如果洪涛能逃避法律制裁,那原始规则就失去了相对的平衡和公正,根本没必要去遵守了。
其实洪涛根本就不想逃避审判,更有甚者,他不光不逃避,还要轰轰烈烈的去受审。让全联盟,乃至全世界的幸存者组织全都知道庭审的内容,把罪恶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任凭所有人评说。
现在他就要图穷匕见,之前所有的表演,全是在为这一刻进行铺垫,而知道要这么干的人,只有他一个,甚至能猜到要这么干的人也不存在。因为他太能装了,想法也太与众不同了,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的思维逻辑。
“嗡嗡嗡……嗡嗡嗡……”原本很安静的法庭顿时变成了蛤蟆坑,无论政府官员还是理事会成员全被这个要求雷得外焦里嫩,继而慌乱不堪,最终交头接耳。
简直就是疯了,直到此时大家才意识到这位联盟创始人根本不是回来受审的。他先装出一副孤苦伶仃、众叛亲离、走投无路的可怜德性,突然就露出了獠牙、张开了血盆大口,准备拉着联盟管理层一起同归于尽!
啥叫公审?就是公开审理。啥叫公开,找个政府机构弄个法庭,由法庭指定谁可以参加谁不能参加,在有限的范围内由少数人参与的庭审,肯定不能算公审。
首先就得在公众场合设立法庭,然后要原则上允许所有联盟成员旁听,包括公诉、辩护、合议、表决、判决等等环节,全要在大庭广众的注视下进行,最终还要把判决结果公开,一个字都没法隐瞒。
为啥说这么做是要拉着所有联盟高层同归于尽呢?因为公开啊,就这么简单。但凡是组织,只要有了管理层,就必然要有些不太能说得出口的龌龊事儿。无论古今中外,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这样,无非就是程度多少而已。
洪涛犯的啥罪呢?杀人罪!审理杀人罪,肯定要牵扯到杀人动机和过程。洪涛为啥要杀人呢?要说被逼的走投无路肯定不是,但其中政府高层涉嫌贪腐、以权谋私之类的情节也是必然存在的。
往常,这些事情是不用公开的,即便暴露了,在高层内部互相交换下利益基本都能被摆平,甚至还可以一起想办法找借口湖弄普通居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美其名曰顾全大局。
可现在不成了,除非不让嫌疑犯辩护,否则这点事全得被抖搂出来。洪涛那张嘴……他要是找个律师辩护可能还好点,如果要自己辩护,别说现在东亚联盟的破事,恨不得连复兴联盟里的龌龊也得被抖落得干干净净。
啥?复兴联盟也有他的责任,还是主要责任!我呸,他都站在被告席上被当做杀人犯受审了,还会在乎这点脸面和名声?这位啥时候要过脸啊,谁和他比脸皮厚,从一开始就等于输了。
再说了,现在他是无官一身轻,说出大天来也是前任领导者。而联盟之所以产生了方向性的变化,其根本原因还是他离任了,或者说是失踪了,关系真不太大。屎盆子全要后来的官员们顶,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跑!
现在已经有很大一部分官员开始后悔了,尤其是从骑墙派临时转变态度,打算跟着改革派一起占便宜的人,恨不得把肠子都悔青了。
何必呢,干嘛非要搞得这么僵呢。好歹也是老领导,不就是杀了个副部长嘛,也不是无缘无故,睁只眼闭只眼不就过去了。
他要是想继续回到管理层,大家挤一挤,不可能挪不出个合适的位置。如果不想回来更好,流民区里随便挑,啥运输公司建筑公司的都归你还不成,只要不公开称王称霸,您在流民区里横着走也没人有意见。
现在可好,非把人往墙角里逼,逼急眼了吧!他虽然不能直接掀桌子,可是把桌上的菜名都报出去也不合适啊。让联盟居民一看,好啊,合算你们天天大鱼大肉,却告诉我们物资紧张,还得弄配给制。
更有甚者,外面那么多流民连配给都舍不得,就眼睁睁看着他们饥一顿饱一顿,每天付出高强度的体力劳动,换取一点点食无裹腹。而那点食物,连你们桌上的残渣都比不上。
一旦到了那个时候,联盟管理层所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当人民不再信任管理层了,你干的越多错就越多,你说的越多信任就越少。因为双方不再是合作关系,而是成了敌对关系。
啥是敌对关系呢,看看救赎者就清楚了。他们当年也是因为内部分配不公而三番两次闹分家,每次分开还都要流血。这场战斗持续了七八年,死伤无数,最终是两败俱伤、疲惫不堪,让东亚联盟捡了便宜。
“……我建议休庭!”
高天一更是没料到洪涛会这么狠,连自己都豁出去了,准备要和联盟功归于尽。之前的所有算计、步骤、安排,顿时全成了浪费时间,一丝一毫都用不上了。
用余光看了看初秋,有点意外,这个女人此时倒是表情镇定,只是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被告席上的那个男人,胸口不住的起伏。很显然,她的外表和内心应该不在同一个节奏上,临场发挥灵机一动也指望不上了,只能继续拖时间。
“非要休庭我也没辙,但我的要求符合基本规则,除非联盟政府不打算承认这套规则,否则谁也无权拒绝和拖延。这不是你们赋予的权力,而是联盟所有人赋予我的。
和你们的执法权、执政权相比,我的基本权利优先级更高。如果谁不明白其中的原理,可以请水南琴部长予以当庭解释。我非常非常失望,堂堂联盟最高法庭,从法官到陪审员居然都出现了不同数量的法盲。
联盟之所以发展至今,不是在座的诸位多有本事、多能干,而是联盟所有成员都认同并愿意遵守这套规则。如果连你们都不承认、不遵守,那我杀个副部长何罪之有?你们又是依据什么规则来判定我犯罪了呢?
初理事长,是你出口成宪呢,还是蓝秘书长言出法随?我想谁都不愿走到哪一步,如果这套规则保护不了我的基本权力,必然也保护不了你们每个人的。
请吧,是休庭表决还是另择吉日再审你们自己决定。我先出去熘达熘达,静候佳音。哦对,如果一时半会争执不下,还可以利用午饭继续拖延时间。”
这次洪涛没举手等待允许就起身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虽说这些人突然联合起来致自己于死地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没有。
这番话是专门说给那几位有影响力和决定权的人听的,只要他们脑袋里装的不全是权力两个字,应该能明白利害关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