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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坐下聊吧,这样站着都挺累的。”最后还是叶菌打破了这种尴尬。
赵旭一听是如梦方醒,俩人这才来到山洞里,叶菌坐在了床上,而赵旭则坐在了洞里预备的唯一那张凳子上。
“喝水吗?”叶菌问道。
“不用,不用。”赵旭连忙摆手。
“你也不用那么客气,这里不比镇上,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待客的东西,就山泉水还不错,听精灵们说有祛病延年的功效,我这一阵子喝下来感觉还真不错,你要不也来点?”
“呃...好吧。”
叶菌闻听这就想起身去弄,赵旭见状赶忙站起来示意其别动。
“你大伤初愈,这些事还是我来吧。”
其实叶菌如今身体的状态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日常行动几乎没有妨碍,而且她个性也是挺要强的,如果换做旁人这么说叶菌肯定不会答应,但换成赵旭,叶菌却没有选择坚持。
“好啊,杯子在桌上,泉眼就在洞口右手边,很容易找。”
赵旭闻听当即按叶菌的指示做,果然顺利接了两杯水,一杯他自己留下了,另一杯则递给了叶菌,其实这并非后者主动要求的,但面对赵旭的好意,叶菌并没有拒绝,反而主动喝了起来。
赵旭见状也多少放松了些,喝了一口山泉水,别说,感觉真的与众不同,颇有些沁人心脾之意,微微还有点甜,赵旭生平水也算喝过不少,还真没能与之相比的,而且喝过之后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状态特别好,看来所谓这水能祛病延年的说法并非完全的夸大其词。
叶菌见状猜到了赵旭的心思,说道:“我分析这泉水应该跟外面那几口温泉一样,都是整座黑森林的灵气所在,故此有着特别的功效,你不是一直想帮葛兰西瓦尼亚人致富吗?如果能让精灵族同意出售这些泉水肯定能大赚一笔。”
赵旭闻听是摇头苦笑:“这就不必了。”
叶菌闻听是微微一愣:“为什么?”
“这里毕竟是精灵们的圣地,往大了说甚至是属于黑森林里所有种族的,我们人类拿去做买卖未免太自私了,而且我是希望帮助本地人从根本上摆脱贫困,不是单纯给他们施舍,否则地话我不必那么劳心费力,光凭我认识那么多的名流权贵,妖魔异类,单单想弄钱实在太容易了,但那并不能解决问题,甚至从某种角度而言或许是害了本地人。”
叶菌闻听看着赵旭,似乎是头一次认识他一样。
“你这个人还真是挺特别的,我年纪虽然不大,王公贵族自问也见过不少,可没一个像你这样的。”
“大概我也可以算是一种“异类”吧。”赵旭自嘲道,关于自己是穿越来的事他能够告诉杰洛士,却不愿告诉叶菌,并非不信任对方,而是他清楚叶菌对事物的看法跟杰洛士不同,有些事说了她未必能接受,而且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很有可能引来麻烦,从这个角度而言不告诉叶菌对他们彼此都未尝不是一种保护,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你可能会选择跟一个不是十分亲近的人共担风险,却不愿对自己最重要的一些人卷入其中。
叶菌闻听愣了一下,低头不语,若有所思,洞里又陷入了沉默,隔了一会儿还是赵旭受不了这气氛,主动问道:“对了,你最近怎么样?”
“你说呢?”叶菌笑着反问道,同时喝了口水,神态轻松,任谁看都觉得状态不错。
“看着还不错,不过还是得注意休养。”
“你放心,我最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除了休息就是泡温泉,感觉我的魔力似乎比起之前还增强了一些,只是总待着这里有些闷,对了,外面怎么样?”
“没怎么样,风平浪静,你不必操心。”
叶菌闻听盯着赵旭:“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可我又不傻,“噩梦之夜”闹的那么大,死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你放心,我没你想的那么多愁善感,弱不禁风。”
赵旭闻听不禁颇为感慨,经过“噩梦之夜”的事他发现叶菌变了,不再像以前那么偏执冷酷,开始懂得体谅他人,接受一些与自己理念不同的事物,但有些特质也没有变,那就是她骨子里的坚强勇敢。
要知道“噩梦之夜”以及之后的一系列变故对叶菌的打击是巨大的,她的人生几乎彻底被推翻了,换作许多人可能就此一蹶不振,自暴自弃,甚至精神崩溃也不奇怪,但叶菌没有,或许她在经历一个痛苦的转变,但她没有选择逃避,她依旧保持着昔日的那份坚强,那份斗志,这样的品质不是谁都能有的,而这或许也是叶菌最令赵旭欣赏的地方,想到这后者决定还是坦诚相告为好。
“居然连马图伊迪师徒也来了,“圣域”这次是真下了血本了。”叶菌听完也不禁感慨道,对于教会的内情她远比其他人要清楚地多。
赵旭怕她担忧,赶忙说道:“你也不用着急,我们这边如今也在想对策,战事未必会波及这里,退一步而言即便真有危险,我们也会想办法帮你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叶菌闻听是一阵苦笑:“多谢你的好心,不过我可不是只能靠别人保护得花朵,再说事到如今世上对我哪还有所谓绝对安全的地方,其实我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说到这里叶菌忽然抬头看向远方:“威廉,你觉得我将来该走一条什么路?”
赵旭闻听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叶菌会突然问出这么个有些哲学意味的问题。
赵旭的反应没有出乎叶菌的预料,故此她接着自顾自地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我很清楚教会这辈子肯定是回不去了,实际上经过这么多事如今即便圣域让我回去我也未必会答应,但我就真要就此站在教会的对立面,跟异端为伍吗?且不说我这些年跟异端结怨甚深,它们多半不会接受我,即便他们肯,我自己也过不了心里那关,活了那么多年我忽然发现这个世界似乎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说到这里叶菌不禁一脸苦笑,那是内心真无奈到一定程度的人才会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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