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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张妍放下牛奶,端着杯子,抬头看他。№
“我和石越这几天要回国。”御小天脸多余的表情已经不见,语气淡漠。
张妍表情不太自然,但还是微微笑着,“你也住在南陵市吧?我家在南陵市,快放假了,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们买一块的机票。”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御小天打断她。
张妍眼有不可置信,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与御小天眼神接触,她看见了决绝与冷漠。
解雨身体有些僵硬,虽然不愿意,但还是缓缓转头看向石越,如御小天一样,她从石越的眼看见了冷漠。
“对不起。”这三个字似有千钧之力,说完后,石越起身走向窗户,留给解雨一个无法接近的背影。
两女含着泪,默不作声,张妍将牛奶缓缓递过去,见御小天不动,便硬塞在他手里,道“我待会和护士说,让她每天配好药给你送过来,牛奶在医院旁边街区的便利店,喝完了让石越去买,很近的,还有……”
张妍似乎想要将还未做或是将要做的全部都交代给他,像是在呵护自己的宝贝,生怕其受了一丝伤害。
可是说着说着,张妍的眼眶便红了,她低着头,伸手抓着被子向里面掖了掖,眼泪断了线似的向下落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说完这句话,似乎花去了张妍所有的力气,她伸手捂着嘴,低着脑袋,转身向门外跑去。
解雨紧紧抿着嘴唇,含着眼泪,跟着张妍向门外跑去。
“对不起。”出门时,张妍不小心碰了一个人,这是一个老太太,老太太还没来得及说话,两女便是掩泪而逃。
望着两女伤心离去的背影,李逍遥忽然升起一丝罪恶感,自己这样怂恿两人做坏事,似乎有些太残忍了。
但转念想来,既然无法给两女承诺,早点断了也是好事。
老太太与老头走进病房,兰陵刚抬脚,老太太拐杖一跺,几个人顿时都看了过来。
哪里来的老太太?旁边还有个老头,看样子是国人,咦,兰陵怎么也在?
李逍遥几人还在疑惑,老太太便是开口了“谁是李逍遥?”
李逍遥一听,原来是奔着自己来的,虽然不知道啥事,但看这幅来势汹汹的气势,定然不会是啥好事。
“老奶奶,我是李逍遥,您找我?”李逍遥语气很恭敬,态度很客气。
老太太眼睛在他身转了转,道“我是岳雪华,兰馨奶奶。”
听见这句话,李逍遥眼睛顿时瞪大了,这老太太是兰馨奶奶?这是英国啊,她怎么来了?
“你待着,我待会在找你算账。”老太太对他说道,转而看向兰陵两人,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过去,老头找了个地方坐下,兰陵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站在门口一言不的看着。
御小天两人有些迷惑,看着架势,这老太是要找自己,可自己和兰馨奶奶似乎没什么交集啊。
“我特瞧不起你们这帮年轻人,二三十岁叨逼叨说平平淡淡才是真。你们配么?我山下乡,知青当过,饥荒捱过,这你们没办法经历。”老太太来跺了跺拐杖,声音提高了八度,吓得御小天和石越一个激灵,一旁李逍遥也是一哆嗦,心说这老太嗓门够大。
“但我今儿平安喜乐,没事儿打几圈牌,早睡早起,你以为凭空得来的心静自然凉?老和尚说终归要见山是山,但是你们经历见山不是山了吗?不趁着年轻拔腿走,去刀山火海,不入世自以为出世,以为自己是活佛涅来的?我的平平淡淡是苦出来的,你们的平平淡淡是懒惰,是害怕,是贪图安逸,是一条不敢见世面的土狗。女人留不住不会去追?还推卸责任!呆逼!”
几人都呆了,老头倒是习惯了,仰头靠着,哼了几声,听着曲音像是昆剧,老太太回头一喝“哼什么哼?闭嘴。”
老头顿时闭嘴巴,不说话了。
老太太继续瞪着两人,道“自己弱不禁风,屁事儿不懂,看见别人奔波受苦,只知道躲在角落里放两根冷箭说矫情,说人家犯贱穷折腾。呸,一天到晚除了算计什么都不会。钱花完了可以再赚,吃亏了可以再来,年轻没了这么办?当过兵才能退伍,不打仗别看不起牺牲。你会不会说话?会说话,滚出去,告诉人家,你想娶她。”
“可是……”石越觉得这老太太不太了解自己的情况。
“可什么是?训练营的特工了不起?可以瞧不起女人?可以不顾人女孩感受?”老太太一双火眼金睛,简直刀子好锋利,一眼看穿,一句话说的两人无话反驳。
李逍遥心道,这老太真叫一个牛,自己是奔着拆散人家去的,她呢,一张嘴,两片唇,噼里啪啦一顿骂,愣是说的让人觉得自己理亏。
“我怕她跟着受苦。”石越一咬牙,说道,一个男人,下定决心做的事情很难更改,但这前后不过十分钟,刚决定和解雨不相见,回头这老太又让自己娶人家,这前后差别也太大了。
“你是不是男人?”老太太嘴唇片子继续翻飞“是男人把你刚刚那句话收回去。”伸手一指坐着靠墙的老头,道“这老家伙,正儿八经军人世家出身,根正苗红,我那是是一农村女孩,他喜欢我,我虽然到现在也看不起他,但那件事情,让我喜欢他。”
“他说的话我到现在都记着男儿大丈夫,生当鼎食死封侯,男子生平志已酬。”老太太道“堂堂七尺男儿,有手有脚,你担心什么?只要你肯苦,我不信这世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石越心后悔,想到刚刚解雨离开时含泪的眸子,他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不曾努力,先下了断定,好在老太太及时出现,把他们狠狠骂了一顿给骂醒了。
“老奶奶,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石越由衷谢道,然后便要走,御小天从床爬起来,道“扶我起来。”
御小天此时也是被老太太骂的脑袋清醒不少,被石越扶起来,先向老太太道了一声谢,而后看向李逍遥,恶狠狠盯着他,道“李逍遥,这事情我得找你好好说道。”
李逍遥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了,石越御小天两人那眼神都能杀死人,要不是两人现在急着去找解雨张妍,恐怕会立刻生撕了自己吧。
石越扶着御小天慢慢走了出去,房间只有李逍遥了,一向淡定自若,啥事都不放眼里的李逍遥,此时面对这个老太太,却是浑身不自在。
回来早的话会再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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