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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伦对着塞拉斯穷追猛打,但塞拉斯在带着束具的情况下也能保持惊人的速度。他向后闪避了夺命一击,两条铁链划过一道圆弧抽打下来,在盖伦的侧脸留下一道擦伤。
以此为起点,他拉开了距离转守为攻,先低头躲开直击咽喉的一剑,旋转着为铁链提供动势。盖伦第一剑将铁链扫开,第二剑刺向塞拉斯的腰腹,但是被另一条铁链撇开了剑锋,还没等他挥出第三剑,塞拉斯的铁链就已经扫中了他的小腿。
沉重的铁环缠绕往复,缠住了盖伦的腘窝,塞拉斯向后一扯便让盖伦失去了平衡,被迫单膝跪下。紧接着另一条锁链又扫到他持剑的右臂上,盖伦感觉到一股力量的拉扯,本能的抵抗着,却没想到塞拉斯以此锚点,拽动着自己飞身打中了盖伦的脸。
盖伦被塞拉斯的重拳打得倒飞出去,强壮的他遭此一击也倒地不起,审判脱手落在了一边。他因为迫切的想要诛杀塞拉斯,连自己也没发现暴露了破绽。塞拉斯的武器是两条铁链,攻击频率只会比使用双手大剑的他更高,他应该稳扎稳打寻求一击制敌才对,而不是像个莽夫一样挥着武器。
现在明白这些已经太晚了,他的鼻梁骨断了,剧痛让他一阵眼花,甚至无法击中精神思考。他之所以能赶到密银城,是把大部分的体力都花在了划船上,紧接着又领导了一场艰苦的大战,此时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他忽然冒出一个没骨气的想法,好像就这么倒下不起。
“你就这点能耐?”
塞拉斯脸上挂着讥讽的笑意,他握紧拳头,释放出俘获来的力量。没有了盖伦的干扰,一把由金色光芒凝聚的大剑在他手上成型,形状与审判一模一样。几乎没有质量,一只手就能举起,但威力一点都不输给本体。
他闲庭信步的走向盖伦,战争的基调已经定下,无畏先锋和盖伦一起倒下了,没人能够挽救密银城。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盖伦听到了塞拉斯不断靠近的脚步声,铁链拖行的声音如同催命的音符,在喧哗的战场上尤外刺耳。但他并没有选择看向敌人,而是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拉克丝,他的妹妹拉克丝。
拉克丝被战场的残酷吓傻了,失去了站起来的力气,他并不希望拉克丝能对他伸出援手,只想用最后的时间多看看她几眼。
“小光,你先闭上眼睛,很快我就会创造一个充满光明的世界。”
塞拉斯来到盖伦身旁,举起光剑斩下,但手上传来的阻隔感让他知道自己没能杀死盖伦。
他看向这一些的始作俑者,拉克丝。她很突然的伸出了手,将光线扭曲成实质的护盾,挡下了塞拉斯的夺命一刀。
盖伦瞪大了双眼,拉克丝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释放了她的魔法,这要是传出去了,那她后半辈子……恐怕,德玛西亚再也容不下她了。
“我的光,你这是在做什么?”塞拉斯不解道。
“够了,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拉克丝不停的注入魔力,曲光屏障越来越凝实,将盖伦紧紧包裹在内。
“原来如此,我本想帮你打破枷锁,没想到你和那些贵族老爷是一边的。”塞拉斯做出一副心痛的表情:“我很痛心,无法向你展示即将到来的美丽世界。”
这句话让拉克丝浑身颤栗,她看到塞拉斯举起了剑,朝着她走来。
一道闪电突兀的劈在塞拉斯的跟前,令他脚步一顿。威力不小,但准头不行。
他望向闪电劈来的方向,看见了一个还未成年的男孩,贫民打扮,怎么看都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
“别动冕卫小姐!”男孩伸出双手,之间噼里啪啦的跃动着电弧,毫不畏惧的迎上塞拉斯的目光。
在他的身旁还有着许多类似的人,他们看起来就是再寻常不过的平民百姓,只不过能够运用千奇百怪的魔法,因而具有了不错的战斗力。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轻轻一抬手腕,召唤出一道藤条编成绳索,绊倒了一名高举斧头的蛮族士兵,协助德玛西亚士兵完成了反杀。那个曾拒绝过拉克丝的年轻女人,双手如同烧红的钢铁,接住了敌人的砍刀,融化成一滩铁水。
“你们……”拉克丝喜极而泣,她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些随着她逃难而来的法师真的过来帮她了!
“你们也被收买了吗?”塞拉斯一脸哀伤望着这些法师,他可以看到他们体内魔法的本质,可惜他们选错边了,不能为他所用。
“滚出这里!”男孩朝着塞拉斯吐出一道唾沫。
塞拉斯愤怒到颤抖,调头向着男孩走去。拉克丝连忙提醒道:“小心,别让他碰到你,他会吸收你们的魔法!”
“闭嘴!”
塞拉斯一甩铁链,将拉克丝抽倒在地,面目狰狞的怒视着她。但由于她的提醒,法师们对他产生了戒备。
老人一抬手,藤条破开地面缠住了塞拉斯的脚腕,他一时挣脱不开。男孩则趁机劈出一道闪电箭,但被塞拉斯举起镣铐挡住。
护手吸收了闪电,炽烈的电流穿过他的血肉,扭曲他的全身。塞拉斯的心脏用力收缩,体内的空气全被挤了出去。致命的魔法淹没了他,塞拉斯感觉周围的世界静止了。
放电的男孩看上去一动不动,伸长的手臂停在半空,就像一尊雕像。拉克丝也定在原地,眼泪如同暗淡的水晶,周围的耀眼闪光也渐渐昏暗退却。然后他吸进了一口气,感觉到力量平静的流淌在全身,任由他重新塑造。
塞拉斯举起手,闪电迸发。电光一闪,世界再次动了起来,男孩无力的瘫倒,浑身焦黑冒烟。
“不——”
不知道是谁哀嚎了一声,塞拉斯没注意,他只感觉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升上天灵盖。
魔法,这是只有魔法才能带来的快感。这些德玛西亚人在恐惧,他们不理解这份力量,他们把上天赐予的礼物视作诅咒。
真是愚不可及,这样死板的国家早该被颠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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