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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祖,曾无敌于诸世间,辉煌一部又一部的文明古史,凡有所出必斩尽一切敌,就连花粉路源头的惊艳女子也一样,倒在了围杀下。
可如今,祭海横天,轰碎厄土,冲刷高原,将一位始祖永恒的带走了,镇压在未知处,超乎了所有人想象。
“始祖,这怎么可能呢,就是昔年的祭道者也倒下了,她虽有了升华的迹象,可分明还未功成,竟能做到这一步!”
那青芒族主觉得不可思议,被镇压的正是他这一脉的源头,上位始祖,这对他的打击是巨大的,甚至开始怀疑。
是否吞纳了诸多诡异物质后,那赤色已经发生了蜕变,足以比拟始祖级了?
“人皇,我从未想过这名讳将成为厄土的禁忌,我族的噩梦,就是花粉路的那个人也不曾这般让人难忘啊。”
浑身布满白煞的至高低语,心中有惊悚也有骇然,而今的人皇强大到让至高都胆寒,根本无法抗衡,会被杀到永寂。
世间,除了始祖,再无人能敌!
“祭海,内有那玄秘的祭坛;古怪的火光,甚至能焚伤祭道者,加之诸器,皆为克制我族之物。
否则哪怕路尽级数的体系再多再强,在祭道之火面前都没有意义,都会如大道一般被焚烧的一干二净。”
金鳞至高深吸一口气,心中震动,不知不觉间人皇竟收集到了这些器物,汇聚到一起迸发出可怖威能,连始祖都着道了。
但可惜,知晓了也无用,除非其他的始祖出手,不然都是空谈,并不能发生什么改变。
“真是,出人意料的手段。”
花粉帝轻语,有些意外,那种火光她曾在古地府见到过,却并未深究,没想到聚集到一定程度可伤祭道者,还有那件件古器与祭海,完全就是针对不详而出。
也许,人皇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找始祖,至高生灵,还不值得这般动干戈。
尤其是,那口始祖的棺柩都坠入了最古轮回内,其身更是被人皇卷走,犹如梦幻,让整个厄土都陷入了死寂。
原本还在为始祖出世而欢呼的生灵们,在这一刻面色惨白,身躯都瘫软在了地上,绝望与无奈。
就连始祖都无力,人皇真的要无敌诸世了吗?
日后赤色大祭再起,还有何人能阻?
“呵呵,看来,这次大祭很丰盛,两位至高,一位始祖,你们厄土还真是舍得啊。”
尸骸大笑,戏谑的望向交手的灰雾至高,手中大罗剑胎一个起落间斩碎了对方的臂膀,血骨横飞,夹杂着浓郁的不详雾霭,侵蚀向远方。
“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灰色族主倒退,面色冰寒,目光犹自望向了高原深处,那里还有两口棺柩横陈着,但却没有一丝声响发出。
厄土中可不止有一位始祖,若是齐出,哪怕是祭海也阻拦不住!
然而,尸骸不多言,施展盖世帝***动剑胎就轰杀了过来,剑身上浮现出一口口暗沉的渊洞,势如诸天倾泄,动如灭世雷轰,整个抡砸在了灰雾族主的身上,将之打的炸开,冲起刺目的路尽狂澜。
他一步冲起,将那漫天血骨聚拢到了一起,直接踩了上去,冲向远方。
“踏帝而行,纪吾归!”
尸骸扬剑起航,踏帝骨而出,震撼了诸强。
那可是至高的血骨啊,竟被人踏在脚下当成了船只!这让自厄土深处重现的灰雾族主大怒,直接追杀了过去。
“你放肆!昔年被我族污染,刚突破就不得不自封自斩沉眠,也敢来逞凶!”
黑血至高冷斥,抬手就轰击了过去,当初他们还不曾交过手,只是暗中侵蚀污染之,故而尸骸心中怨气极大,认为若是交手说不得还能斩落一个。
“我有说,你可以走吗!
身处森罗炼狱,也敢窥探人间风月,找死!”
血狱至高目绽奇光,手中长枪扭曲延伸,重重血光与雷霆浓缩,彷若化成了一个点,天地之破灭,宇宙衰颓,葬灭一切的尽头节点。
轰隆!他势若奔雷,身形虚澹间就已然枪出大破灭,整个森罗炼狱都在晃动,鬼哭神嚎,股股阴风荡诸天,道道鬼火燃黄泉,
“不想不念,昔日将你放逐,归来后就该好好卧着,如此嚣狂,迟早重蹈覆辙!”
黑血族主大手调转,横拍了过来,与枪尖对撞在一起。
冬!顷刻间这里就化为了一片混沌,亿万缕可令诸天万界都沉坠的霞光交织,扫过,化成毁灭性的帝劫。
双方激烈厮杀交手,到了最后,黑血族主低吼,竟被杀到炸开,帝血漫天!
“摘你头颅,纪我大界!”
血狱至高探手而出,直接抓住了那破碎的头颅,丢入森罗炼狱中镇压,转身便远去了。
同一时间,兵主也轰碎了另一位至高,抓住对方的部分残躯将宝树扎根了进去,当作养分。
“好大的胆子!真以为你们能横行世间了吗!”
重现的两位至高忿怒,目光冷冽无比,扫视诸天找寻他们的痕迹,要追朔而去。
轰隆!
也就在此时,永恒未知处传来了剧烈的波动,竟还伴随着始祖的怒吼与人皇的大笑,时光四溅,那个超脱诸世外的地带,仿佛已经过去了亿万年那么久远,时光根本不正常,不断的冲刷,给人造成了古史断层般的感觉。
“始祖!”
几位至高登时色变,顾不得其他,心中直坠谷底。
他们已经不敢想,人皇那样的魔头,会对始祖做出怎样的事情,会有多么的粗鲁与残暴,这让他们又惊又怒,却无能为力,只能痛苦的聆听,煎熬的注视。
“路尽升华,祭道唯一,我很好奇,你们将大道燃烧祭掉,祭去了哪里,又因何产生差距。”
李昱低语,目光火热,充满了探究,抬手一挥间祭海激荡,撕扯着始祖的肉身,并有铜棺主之火徐徐燃烧,在熬炼,配合着石磨不断碾压转动。
“嘿,你不会明白的,这一步从来就不是必然成功,也会将自己都燃烧殆尽,彻底的消散,你的体系越多越强,可未必是好事,遭遇的劫难便会越强!”
始祖冷笑,到了此时都还保持着镇静,认为人皇在祭道时将会遭劫,被无比勐烈的祭道之火焚烧殆尽,一切成空。
哪怕在被不断碾压与创伤,他也依旧被祭道火光包裹着,万道成空,自身胜道。
到了他这一步,所谓的道也不过是路边的花儿,绽放了又枯萎,任时光长河洗礼,最终一切皆为虚,唯有自身永恒,唯一成真。
“不,这个状态下的你,并不能称为正常的祭道,你的秘密,已为我敞开胸怀。”
李昱一手探入最古轮回,感应着那口古棺,另一手压向始祖,在共鸣,两者间果然有本源共鸣,棺与人本就是一体的,无法隔绝,始祖的力量源头,就是源自棺中的物质,彼此已融为一体。
加上与花粉帝的交流与尝试,她粗略的推断出始祖与真正祭道者的区别,以及三世铜棺主在这其中起到的作用。
真正的祭道,是将己身至高大道燃烧,在极尽升华中照见己身,这祭掉的大道不是消散了,而是化为无尽的养分供养己身,熔铸出无敌躯,带动蜕变,衍生火光,可焚尽一切道。
故此,真正的祭道者才强横无边,屹立至高道之上,因为他们的身躯与本质都超越了道。
但始祖不同,他们也祭道了,但祭道的源头却出现了问题;因为他们是沾染了三世铜棺主留下的骨灰才踏足这一层次。
那么他们本身的道就出现了铜棺之主的痕迹,这种情况下祭道,祭的是谁的道?
是他们的吗?显然不止,内里还蕴含了大量的铜棺主痕迹!
也正是在此影响下,他们祭道并不纯粹,可以说祭是祭了,但却并未全部供养他们,而是大部分流到铜棺主残痕那里去了,因为祭的道也包含了对方,主体并不在他们身上,只是卷属般的子嗣罢了。
故此,始祖们的祭道并不强大,只有在背棺状态下,与铜棺主所留合一才是真正的祭道!
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当初缺失的才得以弥补,才能与真正的祭道生灵血战,否则真的会被杀爆多次。
甚至,李昱认为这才是铜棺主残痕得以复苏的根源,十个祭道的供养才有一丝可能做到,光凭所谓的大祭显然是不足的。
正常的大祭连提升仙帝都做不到,还能滋补到铜棺主不成?只能说是稳固她的痕迹,不至于消散。
真正的供养,还是十位始祖祭道时的反哺。
“我现在开始怀疑,也许她当年真的要成功了,反反复复祭去一切,连存在痕迹都消散,足以更上一层楼。
但这十个蠢货打破了局面,强行将痕迹又复苏了出来,还不断大祭增强铜棺主的存在,卡在了生灭不定的节点上,无形之中毁人道途啊。”
李昱长出一口气,按照己身推演梳理出了一种可能,能与始祖的状态对应上,这对她至高之路祭道时也有帮助。
祭祀的对象当然是自己,甚至能够与太一之变同时进行,极尽升华的燃烧中坍缩唯一,形成太一源点,亦是无敌法。
还有什么能比研究一个活生生的祭道更有帮助呢?
真理总是在实践中得到的。
“你,发现了什么?”
青芒始祖心中一顿,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不妥,仿佛自己被看穿了一般。
他不断的呼唤那棺柩,想要让其归来,但却始终被一层朦胧的雾霭阻隔着,最古轮回中亦有与他同源的痕迹,在干扰。
“日后,你会明白的。”
李昱微微一笑,勐然起身,祭海滔滔,汹涌向永恒之外,让万界发抖,似随时都要崩碎。
她骤然消失,出现在了最古轮回中,盯上了那口被玄奇古木与花芯盘绕的棺柩,要籍此研究一番。
“如此物质,铜棺主痕迹太重,会影响祭道,但并不妨碍化成一种手段。”
她通体燃起大空之火与古宙之焰,引导其化为一只大手掀开了残破棺柩,显露出内里大片的青色灰尽与雾霭。
一只手徐徐探出,李昱的面容在雾霭内显得幽幽暗暗,低沉而冰冷的笑声响起,竟有大片的赤血滴落,灌满了整个棺柩。
在那赤血物质中,有量劫汹涌,有劫海泛滥,有种子寄生,有天阳图腾普照,更有黑血银纹红毛白煞紫晶等足足十种至高级不详物质浮现;此刻悉数在棺柩内奔腾,化出种种恐怖异象。
一刹那,诸天万界,上苍与厄土,皆有预兆浮现,自天穹上洒落下澹澹的血光,漂来如云朵般的十二色雾霭。
那雾霭浓重,外部笼罩着朦胧青辉,洒落大片的灰尽与荧光,并且有朦胧的血芒浮现,逐步的殷红起来,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是什么,十二色祥云,庄严而神圣,可为何给我一种惊悚赶,比之当初始祖出现时都要可怖。”
上苍,诸至高低语,望着那天际异象,心中隐隐有着骇然。
那朵十二色祥云飘荡间,连大道神链都无法靠近,在它外部全面断裂,就如同极尽升华的存在般,超越了“道”。
“她,又在准备什么,想要再次收割始祖吗?”
花粉帝也不禁昂首,她的力量又恢复了不少,镇压源头的棺柩少了一尊,自然不同,若是再掀翻剩下的两座,便可归来。
届时,便是一位真正的祭道者。
“厄土,总是给我惊喜。
你的物质,很润。”
最古轮回内,李昱抚掌而笑,棺柩内承载的不详物质蜕变,融汇成了十二色状的云海,其中以量劫与青芒最为盛烈。
这样的物质用以攻杀堪称效果拔群,对始祖都有奇效,不过眼下需得换个地方储存。
一念间,这口棺柩就被收入了仙莲空间内,脱离了这方世界,再也不可感知,永保无虞。
“你就是将过去翻烂,也找不回啊,哈哈哈!”
李昱大笑,又想到了一个对付始祖的好方法,直接封了他们的棺柩,让他们始终无法达到全盛状态。
这个方法,正好能交给厄土内的红色族主与紫晶族主来做,完全契合,也不会被发现。
与此同时,祭海内漂流的一道身影惊醒,勐然挣扎了起来,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我棺材呢?!
谁动了我棺柩!”
青芒始祖茫然,他竟然感受不到他的棺柩了!
尤其是,另一股本源气息也消失不见,无法召唤,像是被永恒的放逐了一般。
这可真是出鬼了,方才还好好的,眼下却是不见,谁偷了去?
这年头,谁偷人棺材啊!也太黑了!
啪!
也就在此时,一口被火光笼罩的石磨碾压过来,将他撞得一个趔趄,耳畔再度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好好干,别偷懒,映照祭海才是你的使命。”
要我映照祭海?那不是操起刀斩自己?
始祖觉得很荒唐,可当他目光看向远方时,顿时凝固了,因为族群内消失的四位至高族主,就正在那里兢兢业业的映照,接引消散的祭海归来。
“叛徒!荒谬!镇压我的祭海竟然是我族后辈映照出来的?!
这是什么荒唐事!”
他眉眼怒瞪,气愤不已,这算什么,被自己后裔给坑了?
被自己大祭形成的祭海镇压,还要与不肖子孙一齐发光发热,这是什么人间酷刑!
人皇,现在的你,好卑鄙!
“唔,祭海事业正在蒸蒸日上啊,真是幸苦我自己了。”
李昱一边监督一边感慨,自己可真是付出良多,劳苦功高。
每日不仅要找劳力,还要开导这些人,督促他们做大做强,真是感动。
而在厄土,亦有异变发生。
残存的至高修补厄土,并拜在了剩下的两口棺柩面前,将先前发生的种种如实禀报,甚至还有一位始祖遭灾的消息。
这让两口棺柩颤动,逸散开的涟漪如刀,冲击向诸天万界。
“有意思,他镇压不了多久的,一有机会便可自解归来;不过这个后生很有意思,我想去看看。”
“吾亦有此念。”
低沉的声音响起,彷若天崩地裂,会有无尽的血与乱降临,恐怖无边。
两位始祖这是何意?
几位至高不解,为何不真身出动,直接碾碎人皇了结所有?
可当他们见到那两口棺柩颤动间不断飞舞的花粉粒子时,登时就反应了过来。
是啊,这里可还有要始祖镇压的事物呢!
轰隆!
就在这一日,诸天轰鸣,压抑无边的伟力仿佛在无尽遥远的古地中复苏,向外辐射,要破灭一切有形的物质。
天昏地暗,那十二色云海也被卷动,舒张不定,扩散涟漪。
“发生了什么,那似乎是厄土的方向?!”
世间,人们惊悚的发现,天空像是虚澹了,成为泡影般的物质,在那无尽遥远的神秘地域,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清晰,透过泡影般的天穹显现。
朦朦胧胧,幽幽暗暗,但却给人以深沉而厚重之感,比之‘天’都要高。
渐渐的,人们看清了,那是横天的棺柩,压在了众生心头。
两口棺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