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 铜棺主,诸天外(4K加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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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衰有数,分合循环,规律如此,大势亦如此。

    这是逻辑运转的基石,只要在这个范围内,便需要遵守,如若足够强大,便能够对抗,抵御乃至违逆;但终究不是长久的,真实的,唯有跳脱出去,方才得见广阔天空。

    于李昱而言,她眼下的视角便广袤无边,整个三部曲衍生诸天与世界观都如气泡般显露,在她掌指间起伏跃动。

    她的身躯超拔其上,跳脱其外,屹立在‘衍生诸天’外的‘念想之海、逻辑汪洋’中,以超脱的视角在俯瞰着,同时也回望向了一旁的另一道身影道“恭喜道友,历劫归来,再现世间。”

    在此方衍生诸天之外,赫然又凸显出一位儒雅男子来,她身披羽衣,立在一片‘虚无’中,仿佛根本不存在,又仿佛存在的一切皆是她,是她的衍生与拓展。

    “若无道友接引相助,这浑浑噩噩的状态恐怕还要延续漫长岁月。”铜棺主澹笑,与高原主相比要中正平和的多,也多出了一分从容与自然,再不见那扭曲的诡异与不详。

    看着李昱,她心中亦是感慨良多,当年残痕的点滴助力,竟成了今日重新归来的凭依,当真是诸行无常。

    畸变与扭曲的部分被高原主承接取代,她也恢复到了正常状态,不需要遵守逻辑,自然也不受影响,哪怕她归来应是在未来,那也同样是在当下。

    “既有约,自当遵守,只是道友的诡变缘由,可否告知。”李昱颔首,她既然答应了要接引铜棺主归来,那自是要做到。

    眼下,她也询问起诡异与不详出现的根源,这对于祭道之上而言,是不该存在的,也许是铜棺主反复祭掉自己,并不断祭掉存在与过去未来有关,毕竟这和一个人坚持不懈的自尽也没什么区别。

    可饶是如此,她也不曾消亡,甚至遗留之物还塑造出了一个不完整的祭道之上,可见其中诡异。

    “严格来说,这是一次失败的尝试,我厌倦了,并迫切的想要更进一步,选择了极度危险的法门,并因此而产生了畸变。

    这一变故产生也引发了漏洞与隐患,己身像从内部撕开了一道口子,变得不完整,畸变的部分处在了一个矛盾区域,似在念想外又似其内,这股力量又与我的道路相合,才逐渐成了这般模样。”铜棺主沉吟,将过程简述了一番。

    显然,这种源源不断自祭般的变强方式有问题,也太粗暴与无需,但除了祭道之路升上来的存在,似乎也没什么外人能够尝试。

    “如此而言,倒像是悖论;不过这样的力量,也许另有用途,道友可否将彼时的方法告知于我。”李昱闻言来了兴趣,她那十三色‘神圣物质’可还差了些火候才能达到同一层次呢,铜棺主所言也许正是契机。

    在她看来,这有些像因悖论而引发的逻辑崩溃与扭曲,导致原本跳出逻辑外的事物也被其同样遵守却又违逆、不尊却又暗合逻辑的特性所影响,出现‘部分跌落’般的状况;当然这是从她的视角探究,换一条道路的超然者来恐怕就是另一种看法了,描述与认知也截然不同。

    铜棺主闻言笑容微顿,不过联想到这位人皇曾经的所作所为也不由苦笑“此法倒不是什么珍稀,只是着实有隐患,道友莫要如我一般被影响,需得引以为戒啊。”

    说着,她张开手掌,自其中顿时浮现起一抹光焰般的存在,飞腾至李昱身前,阐述着她彼时的经历与举动,不具有祭道之上的体系特性还真无法达成,必须要那一种燃尽一切供奉己身衍生出的‘火’才能点燃。

    “好,道友接下来有何打算?若无目的,不如随我去一处地方,那里尚有三位同层次的存在交手,其中两位是我的故人,可火热的紧。”李昱收起这捧光焰,目露奇光,又联想到了祖界外的天魔主。

    既然要出手,那就得做的绝些,不留任何后患与余地。

    “三尊同层次的存在交手?”铜棺主轻咦,到了她们这一步连见到同道都难之又难,居然还有在交手的?

    正好她也无甚目的,又有接引之恩在身,便应允了下来,答应到时候一同前往。

    “眼下还不急,此界亦还有几位道友将要出现,”李昱颔首,眼底也有一丝波澜荡起,任那天魔主手段统天,此番也无处可逃。

    发光发热的位置里,也当有她一席之地。

    “她们,未必是起源的她们,终要归一的,我却是因道友而不同,有了去接纳壮大的机会。”铜棺主微微一笑,这是意外之喜,也许是更稳妥的道路,值得尝试。

    她所言,自是与李昱在仙莲内所洞悉的真实有关,起源诸天是唯一的,不可更改的,在原属超然者的坐镇下没有外人插手插足的机会,但衍生诸天却是由其延展而来,线路有所相同或有所不同,但量级却都是一致的,不存在高低之分,只有主次之别。

    一些强大的存在为谋求更进一步的机会,便想到了一个特殊的法门,那便是亦起源诸天演变勾勒出同等量级的衍生诸天,培养其中的‘自己’达到同样超脱的层次,再合一,

    如此过程中,她们自然是不便干涉的,否则衍生个体将直接被同化,失去了成长的意义,且轨迹也是必须要与她们不同的,方才有效。

    而这样的情况下就充满了不确定性,几乎都会是固定而相似的道路成长,然后合一同化,没有丝毫的增幅,白费功夫;于是开始有‘一位特殊存在’,她想出了一个法门。

    便是引用‘穿越者’、‘重生者’、乃至‘轮回者’之流来引导改变,从而达到目的,在自己的衍生诸天中助力己身超脱,走出不一样的道路,再合一时便可有效的拔升实力。

    这也是李昱曾言的交易,互惠互利,还能结下善缘,故而很受欢迎,但也只会在衍生诸天中发生,真实起源不容干涉,主宰者也不会同意与坐视。

    而今再与铜棺主交谈,她不禁回想起了三清与道尊腰间所悬挂的那枚玉佩,出奇的一致,都是一座宏伟神秘的祭坛,上面盘坐着数道身影;这显然证明了她们也是自衍生诸天中走出,甚至已经与起源的自己建立了联系?

    可那祭坛中央的神秘之人,又是何人?不像是一世诸天内出现过的存在。

    李昱思量,一旁的铜棺主正要开口,却忽闻这片念想之下的‘死海’内传响起了莫名纶音。

    就连那潜藏着不可名状的邪异存在所在的反逻辑汪洋内都是一片死寂,像是遇到了天敌,遇到了更加扭曲归一的存在般。

    ‘无生··无量··无极··岁月··祭祀··天命··’

    ‘叩天门,掌天命,尊道主。’

    冥冥之中竟有祭祀祷告之音响起,圣歌礼赞,周遭‘念想之下’沉积物组成的死海竟开始翻涌,潜藏着邪神的反逻辑汪洋也恍如泥沼,像是无形的大口张开,鲸吞有无。

    “你这是触及到了另一尊超然存在,许是见过某种凭依,以此有了念想,便会自然而然的勾连,也足以说明对方的强大;不过这样的存在,只要不是怀有恶意,多半也不会理会。”铜棺主摇摇头,她成就祭道之上时也曾游历过周遭,但对于那些强大存在也并不尽知。

    起源诸天之间何其广袤,根本见不到边界与尽头,也从未听说过有这些事物,除却起源诸天与衍生诸天外,还有恒河沙数的世界存在,因体量问题与诸天有所区别;但也无穷无尽;这些世界外,便可粗略的划分为三个区域。

    一是念想之下沉积物组成的‘死海’,可以说是无数诸天所产生的阴暗、晦物、杂质等堆积而成的所在,其本质也具有超然特性,但与跳出逻辑循环与念想边界外的她们不同,这是堕落的,彻底浸染其中的,位于诸天之下。

    二便是反逻辑循环组成的‘汪洋’,一切都是与正常逻辑违背的,与循环相逆的,内里栖息着诸多不可名状的邪神,同样由此而成就,是遨游诸天间生灵的捕手与敌人,也是极为偏激扭曲的存在,位于诸天之上。

    这二者本质上是逻辑与念想的另类演变,只是发生了扭曲的变化,从而具备了威胁性,内里亦是有着起源诸天般的事物存在,衍生文明与生灵,犹如另类的‘天与地’。

    哪怕是其中溅落的一滴水,也有着比拟起源诸天的体量,一滴水内生起源诸天,诸天内生无数主干,每一主干衍生无数支流,每一支流再生无数可能,每一可能又生无数走向,每一走向再生无数梦幻泡影,每一梦幻泡影又生无数趋势,每一趋势又生无数主干,无穷无尽的堆叠着,循环往复,而一片波涛荡起,则有无数水滴,每一缕刻度的流逝,都有无数波涛起伏跌宕,广袤无边,也只有这样的事物才能填补诸天间的空洞。

    第三种,便是一些超然存在所占据的区域,化为了自己的道场,因无法确认其主人实力如何,脾性如何,故而也充满了危险,一般无人愿意触及。

    至于细分,李昱也未通过仙莲观测到更多,铜棺主也没有走出太远,故而还是一片朦胧,需要去探索游历。

    而此刻,她们触及到了无尽遥远的未知存在,隐隐有锁链之声伴着祭祀音响起,回荡在她们耳畔,冥冥中有目光落下,注视向了这里,幽邃而深沉。

    倏而,那目光像是在李昱身上感受到了什么痕迹一般,映照出两道熟悉的身影,正是三清与道尊,微微起伏,便澹去了,可余氛却仍旧未消,整个死海与天洋内都是一片沉闷与死寂。

    就好像是那位莫名的存在曾做过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让这些念想之下与反逻辑的存在都要忌惮,不愿触及。

    铜棺主沉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隐隐通过其他衍生诸天的关联感受到了什么,似乎与那位存在也有些许交汇一般。

    “道无涯,路漫漫,真是令人期待,也该重铸一番图腾,将我之体系完善至无涯无道。”李昱收回目光,自那礼赞与祭祀音中感受到了强大,在自己的道路上开拓出了无尽遥远。

    此刻,她也有了念头,因成就太上无败而略有自得的心思也平和了下来,开始审视己身创造的种种图腾,以太上之力重铸而升华。

    赤龙、苍风、永夜、道种、界桥、不朽天阳、天行者、悖论之镜、变革风暴、起源树、轮回莲、开天符齐现,在进行更进一步的演绎。

    其中以轮回莲的变化最为显着,有弥天极地之感,每一瓣莲叶内更延展无数的丝线与经络,交织出文明与智慧,在这诸天之外汲取着莫名的力量。

    李昱抬手任由其扎根耸立,竟一下子化成了上顶天洋下压死海的模样,一瓣瓣莲叶转动反逻辑,一条条根茎扎入念想之下,更有苍风在周遭席卷,将飘落的莲叶带动向远方,界桥勾连贯通,配合着天行者与起源树形成了一条又一条通道。

    诸天之外,莫名多出了一条斑斓大河,永无止尽的传播着,勾连并贯通所到之处,形成了一个个坐标,依附着死海与天洋而延展。

    这无疑是触动了两大区域内栖息存在的意志,但那祭祀尽头所带来的余氛仍在,才勉强维持住了平静。

    一时间,莲台放光,吞吐让那无数尊贵的气息,金黄紫赤黑白等气流翻翻滚滚,如恒河沙数一般,更流露出一种大智大勇,大仁大慈的意味,隐隐有无数门户显化,对应着每一道气流,也连同向不同的区域与诸天,但也只是联通而非‘进入’。

    伴随着神莲壮大,李昱也不再关注,转而推演起了自己的图腾体系,此地有铜棺主相助坐镇,可暂时无虞。

    到了如今,真正达到了相彷的层次,图腾体系的无涯无道才算是展露全貌,得以完善,而非先前的空中楼阁,梦幻空花。

    是谓道无涯,无道涯,无涯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