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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结束之后,安宁马不停蹄开始策划干掉保罗巴拉斯的计划。
这个家伙是把罗伯斯庇尔送上断头台的主要推手之一。
然后忙活了几天,安宁绝望的发现,自己玩政治的能力基本是零,完全不得要领。
对于应该找谁去收集黑材料,收集什么黑材料才能把巴拉斯送上断头台,安宁完全没有头绪。
最要命的是,因为长期离开巴黎搞军事,安宁现在的人脉全在军队里,而议会的先生们除了之前在雅各宾俱乐部喝酒打牌的那几个之外,他一概不熟。
在军事上安宁可以数出一打可以信任的人,放心的给他们派任务,但是在政治上,安宁只能事必躬亲。
这些天安宁玩命的在俱乐部和人聊天,去沙龙喝茶,就是为了找到可以信任的打手去处理巴拉斯的事情。
毕竟安宁自己在巴黎太显眼了,干什么都会有一堆人关注。
这一通活动的结果,让安宁体会到了当年——不对,不能说当年,因为卡明爵士还有一百多年才出生,应该说“未来”卡明爵士突然被发配去搞情报时的窘境:两眼一抹黑,啥也不懂,只能锯子拉大腿找点存在感了。
最后安宁有点绝望的想,干脆我独裁算了,直接拖上去砍了省事。
但是一旦自己独裁,丹东也好,罗伯斯庇尔也好,都会立刻成为自己的敌人。
尤其是罗伯斯庇尔。
那就本末倒置了。
最后没办法,安宁只能去找自己的准贤内助商量。
这天中午,他把正要出门去茶会的克里斯蒂娜拉到罗亚尔宫一个偏房里,然后指示梵妮:“确保周围没有人能听见我们说话,包括你自己。”
梵妮默默的鞠躬离开了。
然后安宁严肃的看着克里斯蒂娜。
克里斯蒂娜吞了口口水:“你干嘛啊……搞得我都紧张了……”
安宁:“有什么办法能把保罗巴拉斯给弄死?”
克里斯蒂娜愣住了:“哈?”
安宁低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克里斯蒂娜:“呃……他怎么得罪你了吗?为什么啊,这么突然?”
为了改变历史的轨迹,先干掉篡夺共和国的罪魁祸首。
但安宁不能这么直说,于是绕了个弯子说:“我预感他这样的投机客会对共和国不利。”
克里斯蒂娜:“他现在已经对共和国不利了吗?那直接交给救国委员会不就完了?由你来检举的话,他肯定会直接上断头台的。”
安宁舔了舔嘴唇:“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了,他还没有做出对共和国不利的事情,至少现在没有。”
不但如此,巴拉斯作为特派员在乡下干得还不错,属于平叛有功的人。
克里斯蒂娜疑惑的看着安宁:“你不能因为你觉得一个人未来会做坏事,就把他送上断头台。安迪,你怎么了,这不像是睿智并且恪守原则的你会做的事情啊。”
安宁完全无法反驳未婚妻的话。
克里斯蒂娜又说:“不过我会注意巴拉斯的动向的,实际上我听到了一些情况,巴黎有不止一位先生经常给巴拉斯通信,而且他还专门雇人把每天的报纸给他快马送过去。
“这个时期雇那么多骑手和马匹做这件事,巴拉斯先生有钱得很呐,也许我可以收集一下他敛财的证据。”
安宁:“对,就是这个!拜托你了。”
克里斯蒂娜点点头:“嗯,交给我吧。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一下子对巴拉斯先生这么大的恨意,之前你不是和他处得还挺好吗?”
——那是因为那时候的我还保持着骑墙派的思考惯性。
安宁重重的拍了下克里斯蒂娜的肩膀,然后为自己找补了一下:“我是担心马克西米连,他太耿直了,肯定已经得罪了不少人。我总觉得将来有一天,他会因为把太多人送上断头台,而最终被送上断头台的。”
克里斯蒂娜:“现在巴黎正在歌颂他呢,因为救国委员会成立以后,滥杀和私刑的情况大大减少了。”
“那是现在。”安宁回答道。
克里斯蒂娜:“好吧,你总是有着常人远远不及的远见,我不知道你又看到了什么,但是我会帮你的。”
安宁:“还有,注意一下丹东,了解他都和谁接触。”
克里斯蒂娜大惊:“你也要对付他?”
“不,我只是了解下都谁对他施加影响。丹东和马克西米连的友情,其实并不如外表看起来那么牢靠。我要确保他们的友谊。”
是的,保证丹东和罗伯斯庇尔不决裂,也是和历史对抗的手段之一。
克里斯蒂娜严肃的点了点头:“好吧,我会注意的。”
安宁捎捎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克里斯蒂娜在这方面的技能到底靠不靠谱,但是总算是找到一个人来做事了。
可惜自己的外挂看不到人物的面板属性,要是能看到别人的属性的话,自己一定要找一个密谋能力高的老婆。
只要有密谋能力高的老婆当间谍总管,再努力和她打好关系,把关系度保持在60以上,就可以有效的避免自己的角色莫名其妙的被刀掉——十字军之王系列老玩家安宁如此想到。
问题就在于,安宁不知道克里斯蒂娜有多少密谋能力。
还是应该要双保险一下……
和克里斯蒂娜从偏房里出来后,安宁看了眼梵妮,突然压低声音小声问她:“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搞掉某个人?”
梵妮大受震撼,她看着安宁,严肃的回答道:“将军,我是个女仆。”
安宁:“对啊,你是个女仆啊!”
女仆不应该是谍报全能的吗?必要的时候还能从裙子里拿出德什卡机枪立姿扫射呢。
极端一点的女仆还能扔飞刀、时间停止和投掷压路机呢。
梵妮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安宁,终于让他打消了对自家女仆不合理的期待。
就在这时候,梵妮叹了口气:“我光是处理各路大能想方设法安插进罗亚尔宫的眼线就很吃力了,别再给我增加负担啊!”
这回轮到安宁大受震撼了。
你特么——果然是女仆啊!
安宁压低声音继续说:“那如果有一天,我要你给某位先生上一杯剧毒的酒,你能干吗?”
梵妮盯着安宁几秒钟,才开口道:“有些界限一旦越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您确定要从英雄变成暴君吗?”
安宁本来想说,“凡统治必不无辜”,但他迟疑了。
至少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他还是想继续做一个从里到外都伟光正的正义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