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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顾予笙嘲弄的挑高了尾音,“这栋别墅就收拾了两个房间,你把我的床打湿了,不是就间接在邀请我来你床上睡?”
如雨点般的吻落在她的胸前,冰冷的唇每一次贴着她的肌肤,都能激起一阵战栗。
苏桃吓的撑住他的肩往后缩,又被他揽着腰重重的拉了回头,下颚撞在他的额头上旎!
‘咚’的一声闷响。
嘴里立刻就涌起了一阵血腥味。
苏桃痛得皱眉,捂着下颚,嘤嘤的抗议!
顾予笙压着她,迫切的扯开她睡衣的腰带,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在沉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沙哑到极致的嗓音贴着她的耳膜,低低的响起:“苏桃,你是给我下了药吗?”
他想要她鞅。
自从上次过后,每次和她独处,他就疯狂的想要她。
顾予笙沙哑的声音里含着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妥协的气馁,狠狠地咬了咬苏桃的肩,试图发泄心里的憋闷。
苏桃痛得尖叫,游离的理智回笼,抬起手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顾予笙,你这只两条腿走路的禽兽,别碰我。”
力道不重,却足以撕毁顾予笙仅存的理智。
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甩他巴掌。
苏桃是第一个。
顾予笙停下动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手轻柔的插进她浓密的头发里。
他的动作一反常态的温柔,苏桃知道,这次真的惹怒了他。
那种丝毫不加掩饰的冰凉怒气犹如锋利的刀刃,切割着她身上的肌肤,这种情绪,是那天她当着他的面挑衅萧随心都不曾有过的。
苏桃畏惧的移了移身体,“顾予笙,是你先耍流氓的。”
“我耍不耍流氓,在你心里,我都是个流氓了,既然如此,那我还不如把罪名坐实了。”
他直接将已经退到床头的苏桃拽过来,真丝的睡衣在拉扯中裂开了口子,苏桃手脚乱蹬,一边挣扎一边喊道:“顾予笙,我花了二百五买的睡衣,你赔我。”
其实是二百五十八,她吓得直接喊了个整数!
顾予笙冷冷一笑,熟练的将睡衣趴下来扔在地上,“我现在正在陪你。”
她又想打他,从没见过这么无耻又赖皮的男人。
手刚挥了一半,就被顾予笙截住,强势的按在了头顶。
“同样的招数,不适合用……”
话刚说了一半,顾予笙突然脸色一白,痛苦的捂着某处,“苏桃,你想下半辈子守活寡?”
苏桃这一脚踹的狠,顾予笙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蜷着身子,痛苦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你……你没事吧?”
苏桃用脚拨了拨他,虽然担心,又不敢靠近。
顾予笙一直是清冷从容的,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变,若不是痛到极致,绝对不会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等了很久没听到顾予笙的回答。
他蜷着身子,苏桃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从他偶尔抽动的肩膀看出疼痛还没过去。
“你没事吧?”也顾不得害怕,苏桃凑过去扶他,急道:“不会是断了吧,怎么这么不经撞。”
要不是痛得没了力气,顾予笙真的想掐死她算了。
这张嘴,生来就不是用来说话的!
……
顾予笙被苏桃扶着挂了急诊,他戴着口罩,神色阴冷的坐在诊室,抿着薄唇,强忍着身下传来的阵阵剧痛。
医生拿着病历表,淡漠的瞟了瞟他:“什么病?”
顾予笙咬牙,狠狠瞪了眼身旁小女人一样扭捏的苏桃。
见他望向她,苏桃讪讪一笑,朝已经稍微不耐的医生说道:“他那里伤了。”
医生漠然的目光瞟向他的裤裆:“脱裤子。”
苏桃低着头,拼命忍住笑,转身欲出去!
“你去哪?”
顾予苼绷紧了声音,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被口罩挡住的唇邪肆的勾起,“没听到吗?医生让脱裤子。”
苏桃无语,“他是让你脱裤子。”
“你帮我,很痛。”
“顾予苼,你这脑子是被猪啃了吧,这里是医院,公共场合,”苏桃气得呼吸不畅,指了指一脸无语的医生,“你是那里伤了,不是手废了。”
顾予苼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淡漠,平静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痛,手没力气。”
医生忍不住怒道:“要***到外面去,别挡着别的病人。”
苏桃挣了挣,却被顾予苼握得更紧,颇有她不帮忙,就不松手的打算。
两人互不相让。
“我说你们,后面还有那么多病人......”
顾予苼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医生顿时觉得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所
包围,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翻看病例。
苏桃在心里狠狠咒骂了他一顿,以最快的速度解开他爱马仕的皮带扣,闭着眼睛将他的长裤褪下来,呲牙咧嘴的瞪着他:“你要再敢得寸进尺,我就......”
她实在想不到能威胁他的方法,索性转身走了,这次是个意外,下一次,她一定不敢这么做了!
......
医生一边开药,一边述说症状,“有点肿胀充血,近几天不要同房,每天按时敷药。”
怪异的看了眼脑袋几乎低到胸口的苏桃,“年轻人要节制点,这次吸取教训,S\M这类危险的游戏别玩了,要是再用力点,就只能截了。”
“那吃食上需要忌什么吗?”
“酒、辛辣。”
顾予苼脸上破天荒的浮现出一抹尴尬,狠狠的瞪了眼苏桃,拿了病历卡,拉着态度良好的女人出了诊室。
***
见路颜,乔默其实很紧张,从早上六点钟就开始试衣服,到中午才挑出一件稍微满意的。
成熟稳重、典雅柔和,款式有些保守,却正好适合慕家这样历史悠久的家庭!
慕锦年扣住她的手,“别试了。”
“嗯,已经好了。”
乔默沉静柔和的看着他,微笑。
慕锦年不喜欢看她这副清冷的模样,从后面抱住她,下颚搁在她瘦削的肩上,“今天的见面,也许不会太愉快,小默,你可以不去。”
母亲和乔默的谈话,他已经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从早上起,他紧蹙的眉头就没松懈过,始终淡漠的站在一旁看着乔默纠结穿哪件衣服好。
“我知道,”乔默靠在他怀里,“决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过有今天了,锦年,就算知道今天不会善了,我也会去的,因为,她是你母亲。”
她握住他的手,第一次如此坚定的看着他,“相比我,你更了解慕家,既然你都能排除万难说出要娶我的承诺,我又有什么资格一直躲在你身后寻求庇佑呢?”
......
路颜约的地方是淮河路的一个茶艺馆,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日式的格子推拉门,墙壁上,挂着一幅用行书写的‘佛’字。
深色的博古架上放着几本佛经,以及关于佛教起源、分支之类的书!
慕锦年牵着乔默走进去,朝路颜鞠躬,“母亲。”
乔默也跟着他鞠躬,“伯母。”
关于慕家的规矩,慕锦年在来时的路上就已经跟乔默提过了!
路颜穿着黑色的套头毛衫,及膝的黑裙,脖子上挂着一串老蜜蜡的毛衣链,白色的长款大衣搭在门口的撑衣架上。
很普通的装束。
稍稍识货的人,就能看出这每一样都是价值不菲。
已经五十多岁了,却还跟三十出头差不多,周身沉淀着岁月累积的风韵,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大气。
她亲自动手煮茶,翠绿的茶水在精致通透的杯子里打着璇,煞是好看。
听到声音,抬头打量了乔默一眼,淡淡的,并不过分热忱,也不过分冷淡,就像是面对一个寻常的陌生人。
很漂亮,偏瘦,性子很坚韧,从始至终,都是眉眼淡然,流露出对长辈恰到好处的尊重!
如果不是因为外界因素,她倒是挺喜欢的。
做了个‘请坐’的动作,“叫我慕夫人吧。”
慕锦年蹙眉,并没有立刻反驳路颜,而是紧扣着乔默的手坐下。
她缀了口茶水,却说了句不相关的话,“乔小姐会煮茶吗?”
“会一点点。”
她小时候,妈妈爱煮茶,她因为好奇,煮过几次,后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煮茶这种费时费心的事就被搁置了。
“嗯,”路颜应了一声,看向慕锦年,“锦年,我想和乔小姐单独聊聊。”
慕锦年蹙眉,淡淡的看向优雅喝茶的路颜:“母亲。”
路颜心里一惊,手无意识的握紧了手中薄如蚕翼的杯子,他的情绪藏的很深,全都隐在那片漆黑浓重的眸底。
半是祈求,半是担忧!
这种激烈且无奈的情绪,是她第一次看见!
乔默坐在他身侧,只能看见他微蹙的眉头,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
慕锦年知道她的意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起身出去。
茶室的推拉门推开了又被合上。
路颜的脸色不怎么好,被自己的儿子当成外人的面驳了面子,换了谁心情都不会愉快。
气氛沉默窒息。
她看着乔默,半晌,坦然说道:“乔小姐应该知道,我并不同意你和锦年交往。”
乔默透过氤氲的雾气看着对面优雅平和,却无时无刻都透着高不可攀的疏离气韵的路颜,“我知道。”
没有恼羞成怒,更
没有指天发誓的说自己和慕锦年有多相爱,她只是平静的、淡漠的凝视着她。
“不问为什么?”
不骄不躁、沉稳漠然。
撇开其他不讲,单是这个性格,路颜挺喜欢!
“我和他之间,差距太大,无论是家世,还是其他,慕家,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一个结过婚带着孩子的单身母亲做锦年的妻子,他是慕家未来的掌舵人,他的婚姻,会被万众瞩目,慕家丢不起那个脸,也不能容忍今后被人指着脊梁说事。”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今天约你,是为什么。”
乔默低头,沉默了半晌,神色出奇的宁静淡然,“我知道,但是很抱歉。”
路颜也不恼,“乔小姐,我今天来只是劝说,因为你是锦年第一次爱上的女人,所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更不会用钱去羞辱你,我相信锦年的目光,不会看上肤浅现实的女人,更何况,我整个慕氏家族的财富相比,我能给的,不足挂齿。”
被路颜如此肯定的夸赞,乔默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忧。
但是听到路颜说‘她是慕锦年第一个爱上的女人’,心里不可抑制的涌起了一阵既喜且痛的复杂情绪!
“我知道你和锦年可能是真心相爱,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离开他。”
乔默动了动唇。
路颜接着说道:“先别急着拒绝,听我讲一个故事。”
……
慕锦年就在隔壁的茶室,他站在窗边,给自己倒了杯伏特加,让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灼烧到胃里。
只有这样,才能缓和他此刻犹如翻江倒海的情绪。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
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旁边依旧一片诡异的宁静,倒似相谈甚欢!
……
“所以,你真的能为了锦年家破人亡?置乔乔和你母亲的姓名不顾?就连她这么狠绝、不顾一切的女人,到最后一刻都妥协了。”
提起那位昔日的情敌,路颜的表情是怅惋而忧伤的,“云峰是慕老爷子的儿子,尚且如此,锦年,还只是隔了代的孙子,你以为,你会比她更幸运?”
她拿了手包。准备起身,“乔小姐,你认真考虑一下,当然,作为补偿,乔乔的医药费和营养费你不用担心,浅水湾的房子你可以一直住下去,锦年如今的手段,要和老爷子抗衡也是可以的,但他毕竟是他的亲爷爷,又刚做了心脏搭桥手术,你这么善良,应该不希望看到他为了你气死爷爷。不过,如果真的这样,你和锦年也就结束了,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会有个心结永远横在你们之间!”
路颜这段话,恩威并济,简单直白的挑明了他们如今的障碍。
在一起,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慕老爷子点头。
但这条路,却是一条永远走不通的绝路!
路颜刚走,慕锦年就一身清冷的跨了进来。
乔默失魂落魄的看着窗外,杯子里的茶水还在冒着袅袅的热气,慕锦年在她身边坐下,幅度不轻,也没惊醒她沉陷的意识。
慕锦年神情冰冷的朝她看的地方看出去,握紧她搁在桌上,因紧张而显得微微痉挛的手,近乎霸道的扣住她瘦削的下颚,逼她看入他幽暗的眸子。
“不准胡思乱想,当初是你硬逼着我许你一生一世的,我做到了,就不准你放手。”
他抱着她,肆掠的吻着她苍白的唇,揽在她腰上的手似乎要将她柔软的身体硬生生的嵌进他的身体里。
舌尖被吮吸得胀痛发麻。
慕锦年漆黑的眸子里布满了让人心惊的暗沉。
母亲会用什么来威胁乔默,他一清二楚!
心尖传来的强烈刺痛让慕锦年失去了平日的冷静,他紧紧攥着她的肩,用力的吻着她。
他疯狂的妒忌,却又可笑的发现,自己居然在和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吃醋。
所有的愤怒都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他用力的吻着她,直到两个人的气息都开始不稳,直到到两人的嘴里都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直到,她眼里的飘摇不定渐渐褪去。
慕锦年才用力的抱住她,声音黯哑低沉:“乔默,相信我。”
乔默回抱着他,紧紧闭上眼睛,试图平息内心里疯狂涌动的负面情绪。
相信?
可是那个人,是他的爷爷啊,如果真因为这件事有个三长两短,就算他们最后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题外话---还有五千,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