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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羽晴水眸亦闪过一道光亮,男人提及到上官沫的婚事,也让女人脑海里顿时想到一个好主意,凭借着南宫龙泽的身份,若是由他出面来张罗,京城内王公大臣府里的千金小姐们,恐怕能介绍给上官沫认识不少,只有多认识女人,才有发展的机会,否则像上官那样天天和大老爷们混在一起,难不成天下会给他掉个媳妇下来么?
“如果王爷真关心上官沫的婚事,倒不如举手之劳,牵线做媒,功德无量。‖ ?~”皇甫羽晴顺着男人的话往下说,水眸闪烁着丝丝狡黠精光。
她的话一出,南宫龙泽脸上的表情怔了怔,深邃幽暗的鹰眸倏地一亮,没有注意到女人眼底的精光,却是觉得她说的话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有道理,这件事情待本王仔细斟酌一番。”南宫龙泽缓缓点头,意味深长的低沉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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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皇甫仪和温诗韵的极力拘留,皇甫羽晴和南宫龙泽只好留下来一起用晚饭,只是待吃过饭后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天色都暗了,晴儿,不然你们今儿夜里就在府里歇下吧。”温诗韵看看天色,又忍不住担心起来,大概是做娘的人都是这样的心境,永远都有操不完的心。
“呃……娘,天色才刚刚暗下来,我和泽还是回去了,拓儿和小豹就留下来,明儿我再过来接他们回府。”皇甫羽晴侧眸看了男人一眼,她知道南宫龙泽不太习惯在外留宿,而此刻男人凝向她的眼神也正透着某种暗示,证明她的担心是正确的。
见皇甫羽晴说让拓儿留下来,妇人倒也安心不少,她当然也看得出来南宫龙泽不太习惯,于是点点头:“也好,让拓儿留下来,你们小俩口回去我也能放心点儿。”
“老夫送你们到门口。”皇甫仪今儿的心情看起来也不错,看着女儿和女婿感情和谐,身为人父的他也感到欣慰,认识南宫龙泽不是一两个年头,他深知四皇子天生的习性便不容易亲近,能够留在这里和他们一起用晚饭,便可见他对晴儿的在乎程度。
两个男人走在前面,皇甫羽晴和温诗韵则走在后面,惜音照顾几个孩子回房去休息,所以就不送他们了,只闻皇甫仪低沉的嗓音从前面传来:“老夫听说,内阁大臣里已经有人呈旨上去,请皇上立平南王为太子了。”
“呃……这事儿龙泽也听说了,内阁那些拥护龙泽的大臣们,提及之前西凉边境相犯时,父皇曾经说过,如果龙泽带兵出征能战胜或平息战事,就立为太子。如今战事已经平定,内阁中那些大臣们见父皇迟迟未有动静,于是联名奏书呈上去了……”南宫龙泽的语气淡淡的,就像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完全让人感受不到当初年少轻狂时的那股野性。
走在后面的皇甫羽晴听了,水眸微微一怔,倒不是因为立太子的事儿,而是男人在皇甫仪面前的自称改变了,以前都以本王自称的他,今儿在皇甫仪面前自称龙泽,相当于自降身体,倒是有几分贤婿的样子。
想到这儿,女人唇角不由扬起一抹浅笑,与身旁的妇人对视一眼,母女俩用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笑容在空气里默契的交流,虽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可却能清晰读懂对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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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共乘一骑,刚从将军府的巷内走出,身后除了嵇禄还有男人手下的一队精兵。
皇甫羽晴远远地望去,下一条小巷雾蒙暗沉间隐约传来一阵悠扬萧声,虽然天色很暗,可还是能够看见有人站在巷子中央,身影高大欣长,应该是个男人,站在他身后还有几个人,远远望去都是一身黑衣。
“泽,当心点儿,前面那些人看起来不太对劲儿,你的伤势才刚刚恢复不久,咱们绕着他们走。”皇甫羽晴秀眉微蹙,这段日子似越来越感觉到不太平。
“是他!”南宫龙泽狭长的鹰眸半眯成一条直线,巷子中间站着的那个男人,手握折扇,浅檀的衣衫随风飘动,人却如雕像一般一动不动,虽然身影隔着远远地看着很模糊,可是对于他而言却是无比熟悉,男人狭长的鹰眸渐缓蒙上一层邪魅精光。
“是……南宫龙夔?”皇甫羽晴微微一惊,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身份,可从南宫龙泽脸上的表情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只是她的反问却未得到男人的回答,南宫龙泽已经骑着马一阵风似的朝着那几道黑影奔去。
距离越来越近,前面突然亮起了昏黄的灯火,昏暗的光亮全都逼向地面上躺着的一个人,当皇甫羽晴的视线落到那人脸上时,不禁眸光一怔,惊呼出声:“上官沫——”
南宫龙泽眸底亦闪过一道复杂,上官沫下午便离开了将军府,此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从将军府出来时便被南宫龙夔拿下了,至于南宫龙夔究竟有什么目的,男人此刻丝毫不感兴趣。
下一秒,南宫龙泽凌厉的掌风已朝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呼啸而去,南宫龙夔深邃的眸光先是从马背上的女人脸上一扫而过,紧接着快速飞身躲闪,却是来不及避开南宫龙泽呼啸而来的掌风,那一掌劈到了男人的胳膊上,顿时只感觉整条左臂瞬间失去了知觉,眉心不由紧紧蹙成一团,若不是刚才凝望着女人有片刻失神,也不至于猝不及防男人的攻击,还未开始便对方先占了上风,这算是出师不利么?
与此同时,南宫龙泽不忘投向嵇禄一记眼神,男人会意安排手下四名精兵保护皇甫羽晴安危,同时暗示另外几名对付南宫龙夔随行的几名手下,他自个儿则待等到合适的机会,要将上官沫从对方手里救回来。
“平南王上次没有死,算你命大……”南宫龙夔纵身跃上屋顶,嗓音低沉暗哑,暗夜里那双深邃诲暗的鹰眸却是透着骇人的光芒,与他随行的几名侍从,知道主子刚才吃了南宫龙泽用尽十成功力的一掌,如果左臂受了伤,所以纵身拦下的南宫龙泽,忠心护卫主子的安危。
“有胆子跟到灵月国,那你就只能等着受死了。”南宫龙泽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声音冷酷让人如临腊月冰窖。
“哈哈哈……”南宫龙夔放声大笑,暗哑的声音在这月圆的夜里极是渗人:“想要杀人恐怕还没有那么容易,平南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轻敌了,别忘了就在前不久,你就差点死在了我的剑下。”
“那是因为你耍诈!”南宫龙泽厉喝出声,提起那件时候他就一肚子怒火。
嵇禄趁着此刻的机会,手下的几名精兵和南宫龙夔手下的人打了起来,他则将依然昏迷不醒的上官沫拖到你皇甫羽晴的马旁,女人下一秒便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你们几个保护好平南王妃。”嵇禄一声令下,得到回应后便转身去帮其余几名兄弟。
皇甫羽晴急急奔到上官沫跟前蹲下,柔荑用力拍打几下男人俊美的脸颊,低呼出声:“上官添,你醒醒,快醒醒!”
只是任凭女人大力拍打着,上官沫依然陷入昏迷没有反应,皇甫羽晴皱了皱眉头,探向男人的鼻息和脉博,还活着!再翻开男人的眼皮凑上前看看,瞳孔唤散,好像是被人下了药。
紧接着,女人顺手从袖中掏出常备身边的银针盘,取出细长的银长狠狠扎上男人的穴道,可是男人依然没有半点反应,就在皇甫羽晴努力静下心来细细琢磨男人到底是什么病症时,男人的身体突然动了动,紧接着很快又没了反应。
皇甫羽晴眸底闪过一道精光,突然将视线投望向另一侧,只见在嵇禄一行的打斗中,有一名蒙面女子手里始终持着一只竹萧放在唇边轻吹,而刚才上官沫的身体动了动时,正是乐声停顿时,敏锐的注意到这一点,皇甫羽晴顿时茅塞顿开,那持萧的蒙面女人应该是媚仙儿。
当初媚仙儿在绝情谷呆了好些年,虽然谷尊夫人并未教她们什么蛊术,可是她们这些小丫头却是个个都绞尽脑汁的偷学着谷尊夫人的绝技,就像那个沐柳儿亦是如此。
“上官沫想必是中了媚仙儿养的蛊虫,如今蛊惑在他体内受到萧声控制,先夺了她手中的萧,才有机会救醒他。”皇甫羽晴锋利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冷冷射向南宫龙夔,清澈澄净的水眸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厉光。
南宫龙夔那双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瞳更是深不见底,唇角勾起一抹冷魅浅笑,盯着女人的脸幽幽道:“没想到竟然让你给看穿了,不愧为谷尊夫人的关门弟子,愈发让本王迫不及待的想得到你了!”
“口出狂言,本王现在就结果了你!”南宫龙泽长身玉立,如同惊天战神,听似平静的语气中暗藏着无形的冷酷与暴虐。
“想杀我,那就看四弟有没有这个本事!你真以为我就带着这么几个人来拦截你么?本王还没有这么蠢……”南宫龙夔暗哑之声刚落,四周瞬间涌出几十名黑衣蒙面人,目光冰冷,毫无温度,满身肃杀之气,明显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死士,手中黑色羽箭,如同暴雨一般,飞速射向南宫龙泽。
“你们几个去帮王爷。”皇甫羽晴一声令下,原本在她身边保护的几名精兵唯有犹豫,可是对于女人身上透出的威严戾气却也不敢忽视,数秒犹豫后便应声冲上前去。
南宫龙泽身边这些精兵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此刻一跃上前,将南宫龙泽护在中间,快速挥动手中长剑,斩落一片片飞射而来的羽箭,急箭密如雨,快剑利如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四名精兵手中的长剑挥舞的密不透风,将南宫龙夔手下那些蒙面人射来的羽箭尽数斩落,对方的利箭依然如雨点般密密射来,却依然未能伤到南宫龙泽分毫。
“嵇禄,尽快夺下她手中的竹萧……”皇甫羽晴凝向另一边同样打斗得凶猛的一群,向嵇禄下了死命令,若是再这样拖下去,上官沫体内的蛊虫最后恐怕是难取出来了。
“是,王妃。”嵇禄恭敬且响亮的应了声,剑锋直逼向媚仙儿。
媚仙儿没什么拳脚功夫,所以南宫龙夔在她身边安插了两名高手,嵇禄必须先拿下那两个人,才能近得了她的身。
南宫龙夔见弓箭手对于南宫龙泽一行并不管用,于是一道嘹亮的暗号响起,那些黑衣通通弃箭,果断的从腰间抽出寒光闪闪的长剑,一拥而上。
“大家各自小心。”南宫龙泽如墨的瞳仁闪烁一道锐利的光芒,微握的大手猛然挥出,凌厉的掌风瞬间将跑在最前面的几名黑衣人震的吐血倒飞出去,又撞倒了紧随在后面的几名黑衣人,也瞬间降低了黑衣人队伍的战斗力。
而皇甫羽晴这刻也没有闲着,瞥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银针,眸底闪过一抹狡黠,只见女人很快从袖中掏出一包药粉,将细长的针头从白色粉沫上滚过,接着便朝着那群黑衣人精准无误的射出去,针过之处,黑衣人应声而倒,其实女人刚才掏出的那包药粉是麻醉剂,虽不至于要人命,可能让人瞬间麻痹,若是渗进血液里,效果更甚。
南宫龙泽一行挥动长剑与黑衣蒙面人打到一起,不时看见有黑衣人倒地没了反应,忍不住分神凝向女人,正好对视上女人冲着自己俏皮的莞尔一笑,朝他挥了挥手中的银针,其实深意不言而喻,看来那些黑衣人倒地确实和她脱不了干系。
南宫龙泽唇角勾起一抹赞赏浅笑,他的女人果然是贤内助,任何时候都不忘为他分忧解劳。
看着手下的黑衣人越来越少,南宫龙夔的眉头不由皱得更紧,突然如同鬼魅般闪电疾驰的身影奔向皇甫羽晴的方向,女人也反应极快的朝他甩出几根银针,却被男人敏捷的用剑锋一挡,铿锵几声,银针全都飞了出去。
就在南宫龙夔的手臂伸出,距离女人的柔荑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时,突然南宫龙泽从另一侧杀了出来,只见男人面色黑沉,又是十成的功力一掌击了过来,南宫龙夔若是这个时候避开,是完全可以躲开这一掌的,可是他却不愿意放弃近在咫尺的皇甫羽晴。
“砰”的一声,南宫龙夔强行接下男人的一掌,因为是毫无准备,所以他这一掌的力道与南宫龙泽的撞击在一起,整个人不由自主被震到三丈开外的距离,手臂也在瞬间又麻木,这一刻他只能被迫选择远离皇甫羽晴,阴冷的眸底却是闪烁浓浓的愤怒与不甘!
南宫龙泽望向南宫龙夔,目光冷冽嘲讽:“本王早就警告过你,不过再靠近她分毫,你却是拿本王的话当耳旁风,本王今天就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南宫龙夔更是气得咬牙切齿,眸底阴霾更浓,因为他之前受过伤,再加上今日出师不利,接连被南宫龙泽重创两击,此刻明显感觉到受了内伤,更是不可能带走皇甫羽晴,可他这一次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其实全然都是为了这个女人,现在说要放弃,他当然不甘心。
而也就在这时,萧声嘎然而止,皇甫羽晴凝神望去,嵇禄此刻已经击败了那两名黑衣人,顺利拿下了媚仙儿,点了女人的穴道,取了她手中的竹萧。
“公子——”媚仙儿虚弱的声音传来,虽然蒙着面,望向男人的眸光却是透着愧疚,没能陪同南宫龙夔战到最后,她觉得对不起男人。
皇甫羽晴忍不住赏了她一记白眼,那个女人还真是笨得够可以,完全无可救药了,南宫龙夔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完全就是利用她,可是她却依然执着的爱着这个男人。
南宫龙夔的很快便受到了刀剑前后夹攻,不仅没有办法带走皇甫羽晴,就连他自己的安危也甚是让人感到堪忧,数把带着森森寒光的剑锋直刺向他,只闻南宫龙泽阴冷嗜血的声音在上空回荡:“本王早就告诉过你,这里是灵月国的领地,你想在这儿讨到便宜,恐怕是奢望了。来呀!给本王活擒了他,本王要抓他到父皇面前,将四年前的旧帐算个清楚。”
话音落下,南宫龙泽冷眼望向南宫龙夔,黑曜石般的眼瞳中闪过一抹冷冽,刹那间,嵇禄和所有精兵已经将负伤的南宫龙夔团团围住,个个气息沉稳内敛,目光肃杀,摆出一副生死格斗的架势,蜂拥般扑杀向南宫龙夔,招式凌厉,气势逼人。
眼前打斗的场面越来越凶猛,女人望向身侧的长身玉立的男人,南宫龙泽那张英俊的容颜冷漠的如同刀刻一般,经过刚才的浴血奋战,他白色的锦袍纤尘未染,随风轻飘,大气磅礴的蟠龙图腾如同男人宽广的心胸般,只见此刻他正淡定从容的看着面前的厮杀,仿佛早已司空见惯,俊美的模样却是让女人出了神。
突然感觉到地面上的人传来动静,眸光不禁投望向上官沫,男人此刻已经苏醒过来,当对视上女人关切的目光时,深邃幽暗的眸光光深处闪现出一抹异色。
“我……怎么会在这里?”上官沫记得自己从将军府出来,遭遇了蒙面黑衣人的突袭,不知是因为他过于的轻敌了,还是对方的实力确实太强,最后他昏迷了过去,朦朦胧胧间好像感觉到自己和他们说了许多话,细想之下却又一句也记不起来。
“沫,你总算醒了……”皇甫羽晴欣喜过后,却又不禁皱紧了眉头,眼下当务之急,她需要尽快的用麝香粉将男人体内的蛊虫诱出来,否则拖延的时间一久,问题就大了,到时候上官沫就会为南宫龙夔所利用,变成他的傀儡。
可是眼下这个时候,让女人到哪里去找麝香粉?女人皱了皱眉头,水眸突然睨向被嵇禄点了穴道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媚仙儿,眸底闪过一道光亮。
蛊虫肯定是媚仙儿下的,为了以防万一,她的身上应该会带着麝香粉,如果能找到麝香粉,那一切都好办了,想到这儿,皇甫羽晴瞥了一眼身侧的南宫龙泽,男人的眸光此时也注意到了已经醒来的上官沫。
“泽,你看着他,我去去就来。”皇甫羽晴匆促丢下这句话,便急匆匆的朝着媚仙儿的方向奔去,此时南宫龙夔正背嵇禄一群呈扇状包围,不过南宫龙夔也非等闲,数百招下来,他虽然受了伤,可精兵中也已经损失数半,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无边漫延。
果然不出皇甫羽晴所料,媚仙儿的身上确实藏着麝香粉,女人拿着瓷瓶急急回到上官沫身边,此时南宫龙泽也皱着眉头再次加入到打斗的队伍里,看着自己手里的精兵倒在南宫龙夔手下,男人此刻也沉不住气了。
“沫,你忍忍,应该会有些难受,但你身体里被他们下了两只蛊虫,我必须帮你把它们引出来。”皇甫羽晴在男人惊诧的眸光下已经开始动作,将麝香粉从男人的七孔渗入,浓郁的味道逸在空气里,女人自个儿则用白纱掩住口鼻,要知道这些麝香粉对于孕妇而言是大为不利的,所以她更是需要格外小心翼翼。
“噗——”上官沫突然喷出一口污秽之物,黑乎乎的一团黏稠之物不知是什么东西,连男人自己也吓了一跳,狭长的鹰眸瞪得跟铜铃似的,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这一切。
“出来了,让我看看——”皇甫羽晴拾起地上散落的剑柄,将那污秽之物翻来覆去的挑开,像是在里面找着什么,突见两条蓝绿交接有粗肥蛊虫在黏稠黑物里移动,女人眼底闪过一抹欣喜之色,低呼出声:“就是这两个小东西,没想到养得如此肥大,想必这媚仙儿花费了几年的功夫吧,还真是煞费苦心。”
上官沫闻言,方才明白自己是真的被人下了蛊毒,看着那两条又粗又肥的蛊虫被女人一剑斩下,媚仙儿激动的嗓音也从不远处传来:“住手!”
看来那女人对自己精心患养了多年的蛊虫还是有感情的,只是养这样的怪物原本就心术不正,着实让人很难同情她现在的境遇。
上官沫身上的蛊毒已解,眼下所有人的注意力便全都集中到打斗的场面中,只闻嗤嗤几声,巷子边的几簇草垛突然燃起了大火,南宫龙夔为了逃生不惜纵火,这是要拿百姓的安危来考验对面的南宫龙泽。
火势瞬间高涨,划成了漫天血雾,一时间,浓烈的烟呛和血腥味儿遍布整条小巷,火势不断蔓延,南宫龙泽哪能看不出对方的心思,低沉下令:“嵇禄,你带着他们负责灭火,并保护王妃的安全,本王来对付他。”
话音落下,男人手腕高扬,利刃在白烟里划出一道漂亮弧度,锋芒毕现,紧逼南宫龙夔而去。
“王妃,属下跟过去看看。”嵇禄眸底划过一抹担忧,虽然知道眼下负伤的南宫龙夔不可能是南宫龙泽的对手,可身为忠心的随从,却还是忍不住要去帮主子。
很快,两个男人的身影都消失在巷子口,皇甫羽晴看着愈渐愈高的火势,不由皱紧了眉头,低沉道:“先救火要紧,火势再这样蔓延下去,就要祸及到百姓们的屋子了。”
“是。”嵇禄只能暂且打消了念头,皇甫羽晴紧接着率先闯进旁边的宅院,一眼便看见了院里的水井,不由分说的拎起水桶,带头开始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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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里,南宫龙泽嗅着空气里留下的浓郁血腥味道一直追下去,突然没了南宫龙夔的身影,不过空气里漾着的浓郁血腥味道却是要告诉男人,他就藏在这暗色里。
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冷笑,南宫龙泽那双森寒如冰的鹰眸如鬼魅般在暗夜里淡淡环扫一圈,薄唇冷冷逸出:“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本王……”
话音未落,南宫龙泽突然身形迅疾如风,白袍中的利掌朝着暗处狠狠落下,只见一道带着浓郁血腥味的腐臭味迎面扑来,南宫龙夔亦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迅速避开男人重重落下的那一道掌风。
只见南宫龙泽又利落的一回掌,对方最终未能逃过这一掌,噗的一口鲜血喷出,南宫龙夔整个人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慢慢抬头望向南宫龙泽,阴冷的眸中满是寒光,明明咬牙切齿,却又冷笑出声:“就算你杀了我,依然改变不了晴儿怀了我的孩子的事实!”
他的这句话出,南宫龙泽粗粝的大掌下一秒便已经掐上了他的脖子,透着骇人戾气的目光定在南宫龙夔身上,掌心的力量猛地收紧,似要将对方的喉咙捏成碎片似的。
“再敢胡说八道,你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了你?本王留着你,只是要让父皇亲手办了你!”南宫龙泽紧紧皱起眉头,黑色青丝在风上飘散,空余满地血腥,男人森寒的嗓音佯装淡定,除了微颤的粗粝大手,淡漠清华的神色完全让人感觉不到男人内心的激动。
“就算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晴儿怀孕了,怀上了我的孩子,就算有朝一ri你坐上了龙椅,纸也是包不住火的,终一日人人都会知道,你的女人生下了的孩子……不是你平南王的。哈哈哈……”南宫龙夔艰难出声,虽然声音不大,却句句透着讥讽鄙夷,如同细长的银针扎进男人的肉里,刺痛的很。
不想,就在南宫龙泽失神的瞬间,蓄谋已经久的南宫龙夔突然反、攻,先是声东击西的用了一式假招,下一秒猝及不防地给了男人一掌,整个人已经从南宫龙夔的手掌心里逃了出来,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踪迹。
而南宫龙泽依然还沉浸在男人刚才的那番话里未回过神来,原来他完全可以不相信南宫龙夔的那番话,可是脑海里却偏偏又联想到从西凉国回来的一路上的种种可疑行迹,女人好几次作呕的样子都被他撞见,怀疑女人像是有了身孕,和以前怀拓儿的时候有几分相似,可若真是怀孕了,那晴儿为何却一直不肯吐露分毫?这个疑惑一直困绕着男人,却又忍着迟迟未问出口,原本是打算今晚回府后细细问个清楚,不想这会儿却从南宫龙夔嘴里得到了答案。
男人整个儿这会儿如同打了霜的茄子,蔫了,完全打不起精神,更别提去追南宫龙夔,站在暗夜里任凭寒冷的夜风从脸颊呼呼而过,好半响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再看看男人身影消失的方向,这会儿就算去追也无事无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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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怎么回到巷子和皇甫羽晴一行汇合的,南宫龙泽的脸色看起来很难看,刚刚灭了火势的皇甫羽晴见到他赶紧迎上前去,关切的嗓音传入男人耳底:“泽,脸色看起来怎么这么差?是受伤了么?”
一边说话的同时,女人已经将男人由上至下打量了个遍,只见南宫龙泽的大掌抚在胸前,那里刚才被南宫龙夔出其不备打了一掌,此刻在女人的提醒下,才感觉到丝丝痛意。
“一点小伤,不碍事儿。”南宫龙泽深邃幽暗的鹰眸凝向女人,眸光错综复杂的变化着,脑海里回荡的都是南宫龙夔刚才说的那些话,让他欲言又止,想直接问她,竟又有些胆怯。
胆怯?这个词对于男人而言,好像从来没有过,这一刻他竟然害怕了,害怕南宫龙夔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忆想当初亲眼目睹的那一幕,虽然最后选择了相信女人是清白的,可这一刻,男人的内心却变成两个复杂的矛盾体,一个极力的要相信女人,一个却又将各各疑点摆出来。
“南宫龙夔那个叛贼呢?”皇甫羽晴这时突然想起了这件重要的事情,倒也没有察觉出男人凝望着自己时异样的眼神。
“让他跑了。”南宫龙泽面色平静如水,淡淡应答。
“跑了?他已经身负重伤,平南王怎么还能让他给跑了?于情于理……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上官沫醇厚低沉的嗓音低低逸来,语气听似漫不经心,却又流露出耐人寻味的深意,特别是那双锐利的邪魅鹰眸,更是一瞬不瞬,直勾勾的盯着南宫龙泽的俊颜。
“本王难道还需要对你解释么?别忘了……你的这条命,也是本王救回来的。”南宫龙泽没好气的冷白他一眼,语气冷冽,黑曜石般的眼瞳幽深似潭,让人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的命……是晴儿救回来的,不是你!”上官沫凌厉的目光透过南宫龙泽,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眸微微眯起,虽没有动怒,却也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够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个能不能不要再吵了。”皇甫羽晴没好气的冷喝一声,清冷的水眸淡淡从两个男人脸上一扫而过,略显无奈的叹了口长气,低沉道:“天色不早了,大家都早点回去歇着吧。”
皇甫羽晴一袭湘裙轻轻飘动,映着朦胧的月光,说不出的梦幻美。
“晴儿说的对,大家都早点回去歇着吧。”南宫龙泽的那袭白衣锦袍不知何时也沾染上了血迹,大半个衣袖都染成了殷红色泽,却依然丝毫不损男人清华高贵的形象。
上官沫身着浅檀衣衫,神情慵懒,眸中流转的冰冷与邪魅让人不能忽视,三人站立的位置很随意,却刚好呈三角形,莫名带来一股无形的压力,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都听晴儿的,她……说了算!”上官沫低冷的嗓音缓缓传来,这句话显然不是给赫赫有名的平南王面子,而是给他的晴儿面子。
南宫龙泽嘴角抽搐两下,极力隐忍着对上官沫的不满,因为他是晴儿的朋友,所以他一直忍着,如今只能期盼早点弄个合适的女人绑住他,让他没有时间再来骚扰自己和晴儿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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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王府,沐浴时男人才发现,南宫龙夔那一掌还真是不轻,在他胸前留下了五道清晰指印,皇甫羽晴感觉掌纹有些诡异,虽然夜已经深了,却还是耐着性子熬了草药仔细替男人敷上。
“泽,有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皇甫羽晴将草药固定包扎好,你凝望向男人,正好撞进他那两潭深邃的古井之中,男人正盯着她的小脸发呆。
“你……你盯着我看什么?”皇甫羽晴怔了怔,男人呆呆的傻样儿却又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晴儿,明儿……咱们先进宫一趟,如何?”南宫龙泽突然伸手将女人一把抱到床上,揽着她的小腰躺了下来。
“明儿还要去将军府接拓儿和崽崽,王爷忘了么?!”皇甫羽晴面露难色,瞪了男人一眼,她已经好久没有和儿子好好相处了,今日若不是天色太晚,她也不会将儿子放在娘家,不过现在想来,倒是有些庆幸今日幸好将拓儿和小豹崽都留在了将军府,否则还真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刚说完话儿,南宫龙泽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皇奶奶因为你失踪的事儿着急的病倒了,你这回来了当然要进宫给老人家报个平安。”
“皇奶奶病了?之前怎么没听你提及过?那明日天一亮咱们就进宫,响午就回来,顺便去将军府接拓儿和崽崽。”皇甫羽晴一怔,语气不难听出已经改变了主意,和儿子相处的机会天天有,可是皇奶奶病了她却不能不去探望。
南宫龙泽睫毛轻颤,眼睑下的眼睛轻轻转了转,淡淡道:“成!早点睡吧。”
皇甫羽晴眼眸微闪,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声道:“泽,你……累了吗?”
一直打算把怀孕的消息告诉男人,却迟迟未等到合适的机会,此刻感觉到男人的倦意,似乎又不是一个好时机,这让女人不由暗暗轻叹一口气,显得有些无奈。
“嗯,早点睡吧!”南宫龙泽抱皇甫羽晴的胳膊不知不觉间紧了紧,闭着眼睛温声道。
“呃……我忘了……我还没洗澡,浑身黏黏的难受,还是你先睡吧,我去洗洗。”皇甫羽晴从男人怀里挣扎着起来,见他已经闭上了眼,动作也随之变得更加轻盈,唯恐会吵到他休息。
感觉到女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消息在抄手游廊的另一头,男人轻闭的眼敛缓缓睁开,低头轻嗅,胸前传来的淡淡草药味道内,似还混杂着女人身上的淡淡馨香,从鼻底吸入渗入肺腑,感觉舒服极了。
虽然极力隐忍着内心的汹涌澎湃,可是南宫龙泽自个儿却是十分清楚自己的心情,深邃幽暗的眸光盯着屋顶的房梁,渐缓失去了焦聚。
直至女人细碎的脚步声再次传来,男人缓缓的轻闭上眼,就像从来不曾睁开过似的,皇甫羽晴走到床榻边,唇角噙着暖暖笑意,凝眸望向男人英俊的容颜,浓墨的剑眉,挺直的鼻梁,俊美绝伦,不可方物,越看越让她沉迷。
“泽,你睡着了?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皇甫羽晴的小脸凑到男人俊美的脸颊边,媚眼如丝,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扑洒在男人鼻唇之间。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男人低沉闷重的嗓音缓缓逸出,均匀的呼吸声让人感觉他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恬静如水的睡颜着实让女人不忍心打扰,只是盯着男人的眉宇,女人清澈澄净的水眸却闪过一抹复杂,为何她觉得男人眉宇间弥漫着挥散不去的淡淡愁云?
还想问什么,可最终到了嘴边的话还是生生咽进了肚子里,皇甫羽晴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打扰男人休息了,想必他是真的疲倦了,这些日子一桩接连一桩的事情,她的身体也同样有些吃不消了,更何况男人还中毒负伤,自然更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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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皇甫羽晴便随男人一起入了宫,来到慈心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却发现太后娘娘的气色颇好,不像是生病的人。
“晴儿,你回来了?见到你安然无恙,皇奶奶这颗心总算能落下去了。”太后娘娘见到皇甫羽晴,又惊又喜,嗓音透着激动的颤音。
“晴儿给皇奶奶请安,听说……皇奶奶身体欠安,不知如今可否好点儿了?”皇甫羽晴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虽然耷拉下脑袋,眼神却是暗暗睨向太后娘娘的方向,观察着老人家的脸色。
太后娘娘面色微怔,显然有些丈二摸不头脑,不过很快再与女人身侧的南宫龙泽眸光相触后,会意的眯了点了点头:“我这副老骨头,也都是老毛病了,晴儿不必担心。”
皇甫羽晴缓缓抬眸,同样面露微首,颔首点头轻柔出声:“晴儿给皇奶奶号个脉瞧瞧……”
话音刚落,身侧的男人就已经出声了:“晴儿,你自个儿的身子这些天也累坏了,这样的事情就不劳烦你了,太医一会儿就到。”
闻言,太后娘娘眸底又闪过一抹复杂,而皇甫羽晴水眸深处也漾过一抹异色,总感觉男人今天有些怪怪地,却又猜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
“太后娘娘,太医来了——”丫鬟春香的通传声在殿门外响起,她记得早上太后娘娘并没有让人去传唤太医呀,怎么太医突然来了慈心宫,着实有些令人费解。
“传——”南宫龙泽代替太后娘娘应了声,话音落下,丫鬟已经将太医带了进来。
太后娘娘泛着精芒的眸光从南宫龙泽脸上一扫而过,一言不发,等着他继续说话,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孙儿今日葫芦里到底是卖得什么药?
“严太医,你上前看看太后娘娘的身子恢复得可好?”南宫龙泽侧眸睨向严太医,不冷不热的低沉嗓音莫名让人感受到一股迫人的压力。
“微臣遵命。”严太医自始至终都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太后娘娘凤威,太后娘娘倒也不加制止,任由身侧的丫鬟在自己的皓腕缠上红线,由严太医号脉检查。
严太医细细的检查了一番,起身,朝男人的方向抱拳恭敬道:“回禀平南王,太后娘娘的身体已无大碍。”
“嗯。辛苦你了,严太医。”南宫龙泽说到这儿,嗓音突然一顿,才幽幽接着出声:“既然严太医来了,正好顺便给本王的王妃也号个脉,近日来本王总觉得她精神不佳,不知是不是过于劳累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