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心愿与执念

米乐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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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间废弃的旧教室,课桌和座椅被推到墙角,现出一大片黑色的阴影。教室里面光线很暗,没有窗户,明明是大白天,却隐约有了夜晚的昏暗。

    艾丝不记得Voldemort是怎么带她来这里的,只觉得两人走了很长时间,过了很多暗道,然后没过多久,那些原本充斥在耳边的喧闹声就不见了。

    房间的正中央摆放了一面非常气派的大镜子,高度直达天花板,边框是金色的,底下是两只爪形的脚支撑。镜子的顶部刻着这样的铭文: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艾丝不懂Voldemort带她来这里的用意,只是眼睛不经意扫过镜面的时候,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然后就再也转移不开视线……

    怎么回事!?她竟然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两世父母!这怎么可能?

    可是,眼前的画面是那么的真实——

    梅林城堡边的青草坪上,妈妈们正开心地准备着户外的食物,察觉到艾丝的目光,便一起慈爱的朝她招了招手,两个爸爸一边偷懒,一边帮忙,自己偷吃的时候还从来不忘给艾丝留出一份……

    曾外舅公的画框不知何时被兰迪从城堡内移了出来,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再没有了缅怀过去的惆怅,只剩下满满的放松与惬意……

    庞弗雷和亚德里斯·诺特相拥着站在一棵大树下,饶有兴致的看Voldemort和邓布利多下巫师棋。庞弗雷的样子看起来很幸福,Voldemort和邓布利多也自始至终面带微笑,气氛看起来是那样的祥和……

    艾丝迷惑了,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一眨不眨的看着镜子,好半天才轻喃着问出一句:“这是什么?”

    然而Voldemort的回答却比她还要低沉:【厄里斯魔镜,一面可以让人看到心中最迫切愿望的神奇魔镜。】

    艾丝一怔,视线下意识跳过让她无比留恋的两世父母的容颜,最终定格在 “Voldemort和邓布利多和平相处”的画面上……片刻后,苦涩的滋味悄然而至。

    是啊,还有什么能够解释Voldemort与邓布利多的友好?只能是它了——厄里斯魔镜,传说能够让人痴迷,甚至是疯狂的魔镜。曾外舅公曾经说过,厄里斯魔镜能够显示出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它可以是过去,是幻想,是希望,甚至是人们心中隐藏最深的“执念”……却偏偏无法成为“眼前的真实”。

    “嗯,我听说过这面镜子,”说不出花费了多大的心力,艾丝收回了专注于镜面的视线,转而重新面对Voldemort ,“为什么带我来看这个?”

    【因为这就是第三场比试的内容。】Voldemort深深地望着艾丝,眼中因为她能够如此迅速地从镜面中抽离而一闪而过了一丝赞赏,只是接下来的口气却仍旧酸酸的:【你不是一直很想帮你那个“好朋友”探听比赛的内容吗?现在我主动告诉你,你就没有理由再想他了。】

    “我,我没有想他啊!”艾丝矢口否认,可是看到Voldemort一脸明了的表情后,又迅速低下了头。“我,我只是因为前两天刚刚知道他对我……所以才不知道要怎么办……汤姆,阿尔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他帮了我很多,真的!虽然我不会接受他,却也不想伤害他。我……总之我说的‘想’和你说的不一样!你不要生气嘛~”

    【哼哼,】Voldemort没好气地瞪了艾丝一眼,【我才说一句,你就回了这么多句!】可是看到她颇为犯愁的为难摸样,又很快心软了。

    【好了,】伸手将艾丝拉回怀里,Voldemort轻声一叹:【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插手,我会给足你时间让你自己解决……艾丝,其实今天带你来这里是因为别的事情,我想在今天许你一个心愿,作为你即将毕业的一份礼物。】

    “礼物?”

    【嗯。】看到艾丝一脸状态外的傻样,Voldemort笑着点了点头,【这个厄里斯魔镜——正如你所说,确实可以反映出人类心中最强烈的执念,可它却并不是无法实现的。布莱克的事情我不理会,是因为我原本打算近期就开始着手准备我们的婚礼,想着只要你一毕业就冠上Voldemort这个姓氏,别人自然无法觊觎。可是现在情况有变,我不得不将一切重新调整,所以只能先带你来这里,看看你有什么心愿,我会一年之内为你实现它。然后一年以后,我会给你一个全世界最独一无二的婚礼,你等我,好吗?】

    “……”

    艾丝愣住了,眼巴巴的看着Voldemort,脑海中顿时就像是被投放了一颗深水炸弹一样……

    汤姆是在跟她求婚吗?

    没有鲜花,没有戒指,没有天底下所有女孩梦想中的场景,只有一个黑漆漆的小屋,和一个古怪异常的镜子,再加上……一个突如其来的心愿?

    交往这么多年,若说对于两人的未来艾丝真的没有过丝毫幻想——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因为心中一直心心念念着Voldemort 的所谓“命运”,艾丝对于两人感情的问题思考的反而少了。于是乎,今天听到Voldemort讲出这样一番话,她真的觉得很意外。

    他还是那么自信!迄今为止,艾丝还真没听说哪个人可以像他这样随便拿“一个心愿”当做礼物——那需要绝对的实力作保证。可Voldemort却这么做了,还做的那么理所当然!

    他就不怕自己故意刁难他?毕竟如果她说想要去世的父母活过来,相信即便强大如梅林也无法做到……

    还是他根本就吃定了自己不会为难他?

    想着Voldemort刚刚所说——原本打算等她一毕业就给她一个婚礼,却因为某种“变化”不得不“将一切重新调整”……艾丝突然想起那天“假装昏迷”时,他说“要提早把势力迁回英国”的话语,心里当下升起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要把势力迁回英国,是因为她。因为她在这次三强争霸中“不听话”的卷进魔法部与邓布利多之间的纠葛,还受了伤,所以他就二话不说放弃了先前“隔岸观火”的计划,打定主意插手英国这边本就紧张的局势。

    他因为她推翻了先前所有的计划,而此刻明明可以不告诉她有关婚礼延后的事——毕竟她这之间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却为了给她一份交代,把一切都告诉了她。他要让她知道:Lord Voldemort早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把艾丝·梅里斯·克偌恩放进有关未来的“计划”里,却偏偏不说这份计划的改变仍是为了她……

    这个男人!这个别扭、固执却偏偏总在不经意间流露温柔的男人……

    艾丝抬头看着Voldemort,大脑中一时间千回百转,片刻后,突然笑了。“可是我想先听听你的愿望!真好奇啊,汤姆在面对厄里斯魔镜时又会看到怎样的画面呢?”

    Voldemort的目光闪了闪,红宝石般的眼眸在艾丝笑得肆意盎然的小脸上一扫,半响后无奈的转头,朝着自进门之后就没有看过一眼的厄里斯魔镜投出极其复杂的一瞥,然后又很快收回视线。【我看到了‘未来’。】

    “未来?”

    【嗯,我拥着你站在巫师界的顶点,这不是‘未来’是什么?】

    Voldemort的话,带着一如既往的强大自信,可是艾丝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然而Voldemort却并没有给艾丝太多的时间去深究这份古怪,只是伸手将她往怀里紧了紧,柔声问道:【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现在总轮到你了吧?艾丝,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不要担心,无论什么我都会为你实现它。】

    艾丝沉默了,在Voldemort的鼓励下,重新将视线转回到厄里斯魔镜。镜中的一切仍旧是那样的平和安详。艾丝留恋的望着自己的两世父母,留恋的望着梦幻一般和平相处的Voldemort和邓布利多……片刻后,突然沉静地说道:“我看到了你。”

    心愿也好,执念也罢,艾丝早在纳吉尼死的那一年就知道人生是需要选择的。没错,厄里斯魔镜显示的是人们心中最深的渴望,她承认她希望有父母的陪伴,希望庞弗雷幸福,希望汤姆不要再站到邓布利多的对立面,能够平平淡淡的和她一起生活……可是这么多的希望里面,有一个前提条件是需要首先具备的,那才是艾丝心目中真正的重中之重——汤姆的平安与幸福。

    她要汤姆平安,所以甘愿与“命运”对抗。

    她要汤姆幸福,那就自然不能阻止汤姆为他的目标而努力。

    就算这两个“前提”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是相互违背的——放任汤姆的“努力”,就意味着她在放任历史的前进。而这种“前进”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她将会面临更多的、让她也许不想面临的抉择——比如对于血腥的恐惧,比如好像现在这样对于真正心愿的放弃。可是时至今日,她已经找不到任何理由去退缩动摇,只能陪在汤姆身边,关心他,保护他……用尽全力去帮助他摆脱历史的轨迹!

    所以……

    艾丝转过头来,在Voldemort异常惊讶地表情下,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我在镜子里面看到的——只有你。”

    几个星期后,三强争霸赛的第三场比赛如期举行。魁地奇球场上升起了一座由无数镜子组成的小型迷宫。迷宫的两个入口遥遥相对,里面的道路虽然曲折,却其实都是单行道。难点在迷宫中心地带的厄里斯魔镜。根据主办方的设计,所有迷宫里面的镜子均经过细致的角度设置,无论从任何角度都可以清晰的反射出厄里斯魔镜里的景象。也就是说,选手们自进入迷宫起就要一直面对自己心中的执念,直到走到真正的厄里斯魔镜前,取出隐藏在其中的火焰杯。

    这是一场挑战自我的比赛,比赛的成功与否不在魔力的强弱,而是取决于参赛者谁更拥有一个强大的心,是整个三强争霸最难的一关。

    不明就里的观众们透过迷宫外围的玻璃反射,隐隐也能受到一些厄里斯魔镜的影响,不过因为防护屏障的原因,影响不大,却足已引起他们的热议。只是这样的讨论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阿尔法特·布莱克以最短的时间取得了火焰杯,结束的整场比赛。

    观众们沸腾了,霍格沃兹的学生们欢呼雀跃,老师们也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满意的微笑。

    安东尼·多霍罗夫无奈的退出迷宫,对于阿尔法特能够不受厄里斯魔镜的影响,如此迅速且镇定的结束比赛而感到诧异。作为同样切身感受过迷宫困难的他,自知要面对无数面厄里斯魔镜的反射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阿尔法特却做到了,这是为什么?

    阿芒多·迪佩特校长满面笑容的告诉大家,三强争霸的赛果和奖励颁发将在当晚的霍格沃兹礼堂举行,届时会有一个宴会,邀请所有的师生参加。

    艾丝原本还在犹豫要用什么样的态度上前去祝贺阿尔法特,一群斯莱特林的女孩却在这时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以“宴会上的打扮要早早准备”为由将她簇拥着回了宿舍,紧接着,一堆令人眼花缭乱的首饰珠宝就这样摆到她的面前。

    艾丝有些傻眼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最近似乎对她格外的殷勤——当然,这里指的都是女生,那些雍容华贵的斯莱特林小少爷们则是能离她多远就离她多远,态度虽然同样客套、殷切,却也坚决地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而今天的三强争霸的比赛上,艾丝也分明看到评委台上邓布利多略有些憔悴的身影。所以……是汤姆又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吗?

    这样经过了将近一下午的折腾,好不容易从众女孩手里逃脱的艾丝终于光鲜亮丽的被簇拥出门,在礼堂的门口看到了正在等待她的Voldemort,同时也成功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只是艾丝却没有注意这一点,反而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表情古怪的望着Voldemort身边正一脸严肃的说着什么的阿尔法特。

    艾丝的角度看不到Voldemort的表情,可是阿尔法特的认真和严肃却没有逃过她的视线,当下心里一颤,快速走到两人身前。

    “在聊什么?”极其自然地挽上Voldemort的手臂,艾丝因为担心两人会因为言语起冲突,下意识地站到了他们的中间。

    阿尔法特的目光闪了闪,视线直接定格在今晚格外迷人的艾丝身上,然后又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她挽着Voldemort的手臂……

    Voldemort笑着答道:“没什么,只是我本想邀请‘三强争霸的英雄’毕业后加入我的团队,却被他拒绝了。”

    “哦?”艾丝狐疑地看看Voldemort,又转头瞅了瞅自她到来就突然闷不吭声的阿尔法特,多日未曾对话的拘束感让她一时之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阿尔法特却在这时扬起了柔和的微笑,“嗯,因为我已经决定毕业后先用几年的时间到世界各地参观旅行,想说也许能够通过这种方式获得更多的历练与成长,所以才拒绝了Voldemort学长的提议。”

    “啊?阿尔你要离开英国?为什么?不走不行吗?”

    看到艾丝吃惊的样子以及眼神中下意识流露的不舍,阿尔法特的心中顿时划过一股强烈的暖流,然而纵使心中千百万个不舍,他却仍然坚持道:“好了,艾丝你别这样,我只是出去学习几年,又不是不回来了。有Voldemort学长照顾你,庞弗雷那边也和诺特学长和好了,我很放心。说起来我终于可以摆脱你们这两个麻烦的小丫头了,环游世界一直是我的一个梦想,我要去实现它,你可不要在这种时候哭鼻子打消我的积极性哦。”

    “……那,那你要记得给我写信!”

    “好。”

    “还要寄各种好吃的东西给我!”

    “没问题。”

    “圣诞节的礼物我要双份!”

    “知道了。”

    “不许去危险的地方!”

    “……嗯。”

    两个人的对话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宴会正式开始,Voldemort第一次没有打断的任他们做出依依不舍的离别。

    他看得出艾丝对阿尔法特的在乎,心知这种朋友之谊虽然与爱情无关,却也同样让艾丝重视和依恋。而阿尔法特刚刚对他说的一段话,也成功让Voldemort对这个“情敌”难得的欣赏起来——

    “Voldemort学长,请好好照顾艾丝,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能力和身份还不够向你提出要求,可艾丝是个好女孩,她值得任何一份全心全意的守护和珍惜!我现在退出,是因为我知道眼下的她眼里心里都只有你,而我也确实缺少保护她的能力。可是如果哪一天,你伤她负她,让她在你这里再也感受不到被呵护的幸福,我会回来带她走,只要有一丝的空间,我也绝不放开她的手!另外,我还要感谢你对我的赏识,很遗憾我不能加入沃尔普及斯骑士团,哦,现在已经更名为食死徒了,请放心,只要艾丝还在你身边,只要她幸福快乐,即使不会我加入你,也永远不会站到你的对立面!就算——现在的我在你眼里也许还根本构不成威胁。”

    这不是Voldemort第一次听到有人威胁他,却是唯一一次让他听完之后感觉还不错的。阿尔法特明明知道不如自己,却仍愿意为了艾丝留下这样一番话,足以证明作为艾丝的“朋友”——他还是合格的。

    当然了,最令Voldemort满意的还是阿尔法特心甘情愿的退出和离开,想着之后艾丝将会有好一阵时间不用和这个布莱克见面,Voldemort的心情就出奇的好!告别什么的话多一点无所谓,因为等到阿尔法特再一次回来,艾丝就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Voldemort夫人了,他再也争夺无望!

    就这样,一行三人怀抱各自的心情在礼堂门口徘徊了好一阵,19时整,宴会正式开始,Voldemort作为本场宴会的开场嘉宾之一被邀请尽快入内,艾丝自然尾随。

    快要步入礼堂的时候,一直没有回应阿尔法特任何话语的Voldemort突然脚步一顿,侧身看了眼神情莫测的阿尔法特,随口问出一句话:“可以告诉我吗?你在厄里斯迷宫能够快速抽身的原因。”

    阿尔法特闻言表情一怔,视线下意识地扫过艾丝的所在,随即苦笑:“因为我终于发现越是心中珍贵的‘执念’,就越需要强大的能力去守护。如果保护不了,倒不如暂时放手。”

    Voldemort点了点头,转身重新踏入会场的一瞬间,一句自信而又坚定的话语不远不近的飘进阿尔法特的耳中——

    “可是我永远都不会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不见的大家,情人节快乐!!!

    好吧,更新速度是有点慢,不上理由了,说多了都是借口。

    通知一下:卷二的缠绵到此结束,接下来,某芯要开始本卷的虐了,请大家做好心里准备。

    再次说明,本文的总结局是HAPPY ENDING,某芯虽然更新慢,但绝对不坑,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