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放任的结果

米乐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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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宴会的日子一天天推进了,整个庄园都沉浸在一种忙碌的准备当中。Voldemort和食死徒们就邀请的人员名单讨论了很久,艾丝不懂他们的顾虑,却分明看出他们对于这次宴会的重视。

    罗西毕丽莎每天忙进忙出的,庄园里面大大小小的人都被她运用透了,唯独空着艾丝。艾丝眼见着每个人都在忙,自觉也该做些什么,却没想——

    “哦,抱歉,夫人,毕丽莎小姐告诫过我们:这些粗重的工作绝对不能打扰到夫人的安宁。”

    “非常感谢夫人您的好意,可是毕丽莎小姐说……对不起,我这里真的不用帮忙。”

    “夫人,请不要为难我们,毕丽莎小姐……唔,还是请您让一让,我们要尽快找毕丽莎小姐审核这些面粉用料。”

    ……

    艾丝奇怪佣人们的闪躲,可是眼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直到不久之后的一次意外让她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异样”——

    那是一次灯饰的安装,为了迎合此次宴会的整体布局,罗西毕丽莎决定更换悬挂于正厅的吊灯。新的吊灯自然更为光鲜华丽,可是也更加庞大,所有在灯下挥舞魔杖的人都格外小心翼翼。

    偏巧这时运送巨型盆栽的工作人员也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魔兰花的巨叶不小心扫到其中一个灯饰安装员的手,他下意识抖了抖,数以百计的玻璃吊坠当下因这细微的晃动碰撞到一起,朝着下面的人头砸来……

    正在下楼的艾丝见状迅速做出反应,水蓝色的屏障很快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白色的光圈将吊灯和玻璃碎片包裹住,瞬间将一切恢复如初。

    ……结束这一切后,艾丝悄无声息地的吐出一口气,转身面对已经目瞪口呆的众人,微微一笑:“好险啊,大家有没有人受伤?”

    众人机械的摇了摇头,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突发事件中回过神来。可是当他们抬头看到艾丝,本就吓得有些失真的脸色又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夫……夫人!”

    说不清是谁惊呼一声,艾丝转头望去,可是除了一张惊恐万分的脸和众人令人不懂的沉默外,她再没有接收到其他的讯息……

    当天晚上,艾丝难得的没有早早回房,反而一个人侧卧在正厅的沙发上,看着半空中的新吊灯静静发呆。

    眼前这个吊灯,很明显,并不是她早上看到并“救下”的那一个——有人在短短一天的时间之内,将那个明显价格不菲的新吊灯又重新换过了。

    能够拥有这种“大权”的人,不用说,艾丝自然能够想到是谁。再结合众人早上看到她是惨白的脸色,以及这几天她想“帮忙”却频频“碰壁”的情况来看……她要是再察觉不出“异样”那就真是该死了!

    就在这时,玄关处隐隐传来的开门声让艾丝回神——Voldemort回来了。

    自从那些麻瓜用品被移到卧室之后,艾丝已经很久没有在正厅等待过Voldemort回家了,她不想每天在迎接Voldemort回来的同时,还要忍受罗西毕丽莎在家里乱晃!不知什么时候起,罗西毕丽莎每晚都会等待Voldemort回到庄园,向他报备一整天的宴会准备情况……

    当罗西毕丽莎和Voldemort的身影一起进入视线,艾丝湛蓝色的眼眸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视线淡淡的从Voldemort转向罗西毕丽莎,最后落在她手中黑色的外套上……

    搬回庄园之后,Voldemort曾在最短的时间里修改了庄园的防御魔法,以至于即便是他回到庄园,也只能选择走正门这唯一的渠道。

    他习惯在每天回到家的第一时间脱下外套,表示回到家的轻松与惬意。

    以前毕丽莎没来的时候,艾丝也曾试着每天在Voldemort回家的时候等在玄关处,亲手接过他脱下的外套……只是后来因为Voldemort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这一行为就被他严令禁止了。可这却并不代表艾丝心中真的放下成为一个“完美妻子”的美好幻想!

    只是这一幻想,在今天见到Voldemort和罗西毕丽莎一同进入视线的一瞬间,突然被打破了……

    【艾丝?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很清晰的感受到Voldemort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而绽放的喜悦,艾丝却没有动作,视线穿过他的发间来到罗西毕丽莎身上,没有错过她眼中毫无遮掩的痴迷和一闪而逝的黯然……

    艾丝突然笑了。

    “我在等你抱我回去啊。卧室好远,我好累,不想走了。”

    Voldemort闻言眉毛微抬,嘴角很自然的扬起一个不容错认的弧度,【既然如此……】他突然一把抱起艾丝,在艾丝的惊呼声中起身就向楼上走去,【很荣幸为你服务,我的女孩。】

    “啊!不要突然抬那么高……汤姆!快放我下来!”

    笑闹间,艾丝最后一次观察了毕丽莎的神情——毕丽莎并没有抬头,仿佛艾丝和Voldemort的亲昵从来都与她无关,可是那张半低垂的漂亮脸蛋,不知道是不是艾丝的错觉,总感觉一下变得格外阴暗……

    第二天早上,Voldemort早早的就出门了。艾丝躺在床上,将昨天发生的一切重新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

    再度睁眼的时候,床前的小餐桌前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早餐。她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胃口的原因,艾丝一向习惯起床一小时后才用早餐,这件事皮皮一直是知道的,怎么今天……

    “皮皮?”

    迟疑地轻唤了一声,一个家养小精灵快速出现在艾丝面前,却不是皮皮,而是另外一个令艾丝感到完全陌生的小精灵。

    “尊贵的女士,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艾丝半眯着双眼,默默注视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小精灵,看着它对自己恭敬地鞠着躬,再度开口的声音已经隐约开始酝酿冷意了:“你是谁?”

    “回禀女士,萨尼是小主人带来帮忙筹备宴会的。”

    “小主人?”

    “是的。”

    “是谁?”

    “罗西毕丽莎小姐。”

    艾丝顿了顿,手指不经意地开始转动手中的戒指。“那皮皮呢?”

    “回禀女士,皮皮在厨房,根据小主人的指示,它需要在那里和其他前来帮忙的、更优秀的小精灵们学习怎么样做一个合格的家养小精灵。”

    学习?合格?

    “下去。”

    “是。”

    “砰——”的一声,小精灵消失在了房间里。艾丝再没有多做停留地转身出了房门,脚步直直地朝着厨房地方向走去……

    “哦!你这个粗鲁的,肮脏的臭家伙,居然敢辱骂毕丽莎小主人!”

    “为什么不敢……唔!你们这么堂而皇之的违反家养小精灵公约,未得主人同意便强行入住,你……唔!该死!”

    “开什么玩笑!小主人可是听从公爵的指示才全全负责这次宴会的筹备,我们哪里违反‘公约’了!?倒是你,怕是已经忘记自己的主人究竟是谁了,天天巴望着房里的那位,连公爵的指示都不顾了,简直是我们家养小精灵之耻!哼!还敢给我们摆出‘主精灵’的姿态……给我教训它!”

    “砰——”

    “该死……你们……唔……”

    还没走进厨房,艾丝就听到了这样一番趾高气昂的对话,于是毫不迟疑地打开大门。小精灵们因为她的突然到来而慌了神,有几个打算立即遁走,却发现自己根本移动不了,只能一个个惊恐的睁大了双眼。

    艾丝很快明白其中的缘故。

    “兰迪?”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华丽、表情桀骜的小精灵凭空出现,立在艾丝身侧。它的指尖正发出一个淡淡的光晕,条形的光线穿越顶上的琉璃吊灯,折射成无数条射线笼罩整个厨房,将在场的所有外来小精灵一一捆绑。艾丝这才有机会看清里面情况——

    皮皮躺在脏兮兮的下水管道旁,身上满是斑斑的血迹和污渍。在它身旁站着四五只小精灵,正对面还有三个。

    站在皮皮对面中央位置的,就是今早艾丝见过的、那个口口声声称罗西毕丽莎为“小主人”的萨尼——看样子它便是眼前这些小精灵的“首领”了。

    看清了这些,艾丝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声音也顿时变得冷冷的:“有人可以告诉我么?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么?”

    小精灵们突然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类似在“公爵”面前才会感受到的压力,顿时一个个都没了主意。

    “启禀……启禀女士,我们只是……”

    萨尼硬着头皮想说些什么,艾丝却没有给它这个机会。

    “皮皮,你说。”

    “是。”怒瞪了萨尼一眼,皮皮艰难的站起身来,中途不经意晃动了几□子,被兰迪不情愿的扶住。

    “谢谢。”皮皮小声地向兰迪道着谢,兰迪不理,手下扶着它的动作却小心地避开了它的伤口。然后,皮皮就开始向艾丝讲述到:“夫人,三天前这些家伙突然造访了Voldemort庄园,以帮忙宴会为由,强行入住。皮皮想要向主人和夫人禀报,可是那个毕丽莎说主人已经知晓了,而夫人也早将准备宴会的大小事宜全部交托给了她,让我不要打扰……它们一来就夺走了皮皮为主人服务的权力,今早更是不让皮皮为夫人准备食物,皮皮牢记主人要皮皮照顾好夫人的命令,抵死不从,它们便将皮皮捆了。我……我……呜!”

    话还没说完,皮皮忍不住哽咽出声。兰迪立即嫌恶地将它快要溢出鼻涕的脸推远了一些,抬头看向艾丝,补充道:“主人,今天早上兰迪从城堡回来,无意间听到这几个小精灵的对话,好像是罗西毕丽莎给它们下了指示,要它们私下观察主人的衣食起居,不知为何。”

    “是么。”听到这里,艾丝若有所思的将视线从这些小精灵身上一一扫过,脸上一时间竟看不出任何神情。

    “兰迪。”

    “是,主人。”

    “治好皮皮的伤,还有,我要知道这些小精灵得到的——所有与庄园相关的指示。”

    “很乐意为您效劳,我的主人。”

    ……十分钟后,艾丝顺利地从那些小精灵口中得知了毕丽莎所有“命令”——她要小精灵们将Voldemort一切行为、习惯及时地汇报给她!然后今早,这个命令又加上了艾丝。

    艾丝在一旁听着,手中玩把着Voldemort送她的那个白金戒指,神情看起来是那样的漫不经心……这样直到萨尼说完最后一句话,厨房里一时间安静的只剩下水滴的声音,艾丝还是没有说话。

    良久,艾丝终于开口了:“兰迪?”

    “是。”兰迪小心翼翼的应答着。生平第一次,它从最爱的小主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你当初在调教皮皮的时候,似乎是忘了告诉它一件事呢。”轻柔的语气,微笑的面容,再加上些许漫不经心的味道,共同装饰了这一刻的艾丝,让她与上一刻再不相同。

    “主人?”

    “身为一名贵族庄园的小精灵,任何时候,庄园的尊严都不容侵犯哦。”

    兰迪闻言还来不及说什么,身边的皮皮就身体一僵,抽泣的声音也一下被压抑了下去。

    可是艾丝却不看它,反而将视线转向窗外,看着外面蓝蓝的天,绿绿的树,还有树叶在微风中轻轻地晃动……

    “皮皮,被外来精灵强行闯入庄园,是你犯得第一个错;任它们接手汤姆的生活,窃取私密,是第二个……我知道你这两天受委屈了,可是,‘任何一个称职的家养小精灵,都不会让外来者插手自己的庄园’——这句话说给你,也说给我,你记住了么?”

    “是……夫人。”

    “还要哭么?皮皮?夫人告诉你:被别人攻击之后的眼泪,是这个世上最无用的东西了。因为它除了说明你的懦弱之外,再不会有其他更多的作用。这次的事,夫人和你一样做错了,我们都得到了教训。现在,夫人要去修正自己的错误,而这里,我想交给你,你知道应该怎么做的,对么?”

    “对……对!!”

    “很好。那么……”最后一次看了眼重拾斗志的皮皮,以及仍旧被捆绑在厨房里,一动也不能动的小精灵们,艾丝走出了大门。

    “兰迪,我们走吧,也是时候了,让我做回一个真正地……克偌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