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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7日,两天的激战之后,随着一面五色国旗在岚山海岸线的升起,日本帝国陆军第二军,不复存在了,从这一天起,通过军人们勇敢的战斗,我们可以负责任告诉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一个任人欺凌的中国不复存在了。
从这一天起,我们中国人将堂堂正正的站立在东方,我们将和每一个愿意平等待我的国家友好交往,但同时,我们也将用一种全新的姿势和那些不愿平等待我的国家交待,但一但欺凌加身时,我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使用武力悍卫自身的利益。
在这里我们需要提醒每一个人,无论是中国人或是外国人——中国的利益需要中国的战刀去悍卫!”
《大公报》民国三年11月7日《改变》
11月7日,上午,在炮声越逼越近,一个个坏消息传来的时候,在那个也许是被两枚大口径舰炮炮弹炸出的大坑改造的地下掩体内,大迫尚道通过那部从商船上取下的电台,给陆军参谋次长发了—封语言不连贯的电报。这封冗长的电报无声地证明可能是他最后一封电报。
“…···我军正尽一切努力消灭敌人。但是,在登陆之前,因为支那飞机的轰炸,我们不仅失去了舰队,而且还在轰炸中丧失了几乎全部的火炮、三分之二的轻武器,以及三分之一的兵士。
在今后的战斗中我们可能会有一定的困难。因我司令部及通讯中心已暴露在敌军之前线,我们与东京的联系恐怕会被切断。当然,还有一些据点能坚持若干时日,打拖延战。
即使这些据点溃灭,我们也希望活下来的人继续战斗到底···…对不能成'完成任务,我们确实深感遗憾。卑职相信,假如在战前我们得到充分的情报,也许,可以避免这样的惨败······本人非常遗憾囡为我能想象到帝国将因我等的无能,遭受什么样的屈辱。然而,我能聊以自慰的是,我部下官兵与在兵力、武器上占有压倒优势的敌人进行寸土必争的战斗遭到难以形容的狂轰滥炸后,他们仍然赤手空拳或持木棍,向支那军发起绝死突击,虽死而无怨言。”
在大迫尚道的电报之中,他用极负情感的言语,去形容着陆军兵士的勇敢和牺牲,当然少不了提到自己的遗憾。
“虽然卑职死期已临我们镇静地祈求神保佑祖国的前途美好。由于战局可能发生巨大变化,无线电通讯可能断绝,我现在谨向上级长官和同僚将校致敬,本人未能有足够力量反击敌人,以至于遭受惨败,这绝非陆军兵士不能英勇献身而成,实是因弹尽粮绝而成,十数日来陆军兵士几乎未进任何食物,唯以意志与饥饿抗衡,唯以血肉之躯抗击支那军之轰炸与密集炮击。”
每过几句,他都会重提陆军士兵的英勇,大迫尚道知道,现在只有如此,才能够挽回陆军的声誉,陆军可以失败,但必须要像勇士一样的失败,那样的话,国民才有可能接受他们的失败。
“…···我确信这只是日本在历史的过程中,所遭受的一次挫折我的魂魄以及第二军兵士们的忠魂,将始终攻击敌人,永远保护日本帝国。……请注意我用电报发的战报和意见。如电报有助于修订未来战术及训练计划,幸甚……”
飞机、机枪、迫击炮,几乎每一种武器他都提到了,对于那些武器的威力和特点更是有着详尽的描述,而他着重的提到的却是飞机和“一种新型的燃烧炸弹”,总之,在大迫尚道看来,这一次失败,完全是飞机造成的,如果没有飞机的出现,海军的舰队就不会被击沉,第二军就不会在轰炸中损失大量的士兵和几乎所有大炮,总之,在大迫尚道的建议中,不断的提及了飞机。
“…···假如,一天不能解决支那军的空中威肋,那么,为日本之利益,我国应该同支那进行谈判,以结束冲突,最后,我谨再向上级长官和同僚将校在我生时所给予的友好援助表示感谢。我还要说,直至海军撤离的最后时刻,我们与海军都合作得很好,海军的确已经尽了他们的努力,只是他们没有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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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第二军司令官大迫尚道”
日本人抵抗的顽强程度,完全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不过日军的各个部队之间不怎么协调,因为武器不足,他们在反攻的时候的,采取拼命战术;志愿者将炸药捆在自己背上,然后朝着人群冲去,接着引爆炸药。
更多的几乎赤手空拳的日本兵,则是隐伏在华军经过的路上,然后在近距离,发起一次肉弹反扑,最后大都惨死的机枪下,相比于凌晨时的反攻,白天,这种反攻,几乎就等于送死,对于进攻部队而言,他们往往只需要集中火力,就可以轻易“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敌人,在失去了预备队之后,只剩下上万名无武装士兵的第二军,早已没能力阻止他们的进攻,这只是困兽的最后一次绝望的挣扎而已。
血,一片腥红的血,从大迫尚道的腹间涌了出来,看着切腹自尽的大迫尚道,明石元二郎整个人都陷了沉默之中,现在,在大迫司令官切腹谢罪之后,他是第二军的最高长官了,可是有什么用呢?
败局已经无法改变了!
站在地下掩体通往地面的土梯上,明石元二郎沉默着,不时和那些向他鞠躬,然后提着军刀走出掩体的军官们道着别,现在他的心底在思考着一个问题,是投降,还是……
就在他于脑海中不断思索着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把他吵醒了。他向外望去,瞥见一顶支那军的钢盔,那种钢盔几乎就是中**队的形象,在过去的一段时间,早就刻到了他们的脑海中。
没得到答案的明石元二郎有些无奈看了眼那顶钢盔,这么近了,顶多也就只有一百米。
“哎,以死为解脱吧!”
死亡是解决一切问题最简单的办法他死了,就不需要再考虑其它人的命运了,他的责任也就完成了,更重要的是不需要再承受投降的耻辱。
正当他拔出手枪时,视线中的那顶钢盔消失了,那顶钢盔的主人趴了下去,在距离只有几十米的地方,接着一个黑点从那人趴倒的位置甩过来。他听到咝咝声,一颗冒着烟的手榴弹落进了土梯上,然后一直滚到地下掩体之中。
不知是谁跃身用毯子往手榴弹上一盖跟着手榴弹就爆炸了。手榴弹是向上爆炸的,没有人受伤,至少没有人受重伤。可是被手榴弹爆炸震的头脑有些昏昏沉沉的明石元二郎,却开始发觉那顶钢盔又动了起来,他的手里似乎提着一个帆布包,然后在距离掩体十几米的地方,猛的一下,把帆布包甩了过来那帆布包中装的显然是手榴弹,而且不止一枚,伴着咝咝冒着一股白烟。
就在手榴弹甩过来的时候心知必死的明石元二郎,他对自己说“天皇陛下万岁,脑子里浮现出妻子和儿子的影子,甚至还浮现出早已去世的母亲的身影。
“我准备好了……”
在爆炸的那一瞬间,明石元二郎只觉得他的身体好象被某种超自然的力量压扁了似的。他听见自己喊了一个“啊!”
在爆炸之后一,一片浓密的硝烟之中,被炸弹爆炸推出了阶梯的明石元二郎躺要在地上,他的头部在流血,躺在血泊中他呻吟着,他勉强睁开眼睛似乎还有死去,这不禁让他有些后悔,可是却根本没有力气自杀。
这时一个人影挡住了朦朦的亮光,隐约的他看到是一个是头戴钢盔的支那兵正向在俯身探视着他。
“是个中将!”
“还有气!”
“快,喊医务兵,咱们抓住一个中将!”
朦胧中明石元二郎隐约看到周围尽是一个个兴奋的支那士兵,显然他们是在为抓获一个的中将俘虏而兴奋,接着似乎有人在他的身上摸索着什么,身体上传来的一阵剧痛,似乎是那个支那兵正在处理着伤
“杀……了我……”
明石元二郎奋力挣扎着,绝不能让支那人俘虏一名中将!
可他的四肢却被其它人制住,支那军人显然不会放过这么一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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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不过只是战场上的一个插曲,此时,已经攻到海岸的第一军官兵,已经完成了对日军最后的进攻,将残余的日军压缩在两个狭长的而没有一丝掩护的海滩上。
“投降吧!”
在听到帐蓬外来枪声,再看着野战医院内那些挣扎着要出去和支那军拼命的兵士们,西泽不无绝望的扔下手中满是血污的绑腿,在他看来,仗打到这种程度,其实,早就应该投降了。
他的话不过是刚一出口,便立即遭到周围的冷眼。
“你不是军人!”
“军人,不是让大家白白送死!”
面对一名军官的责问,西泽吼了一声,然后便朝帐蓬外走了出去,此时,军医院外,拥挤着数以千计的赤手空拳的士兵,而在他们的面前,却是挺着机枪、端着步枪的中**人,第一次,西泽在心里将对这个国家的称谓变成了“中国”,而不是轻蔑的称其为“支那”。
此时那些中**人,显然无意再发起进攻,或者对他们来说,现在根本就不在需要进攻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只要他们愿意,只需要架设重机枪,然后朝着海滩上扫射,就可以完成他们的任务。
但,他们似乎无意这么做。
但,相应的,似乎没有什么劝降,似乎,劝降对于中**队来说是陌生而不熟悉的,的确,劝降对于中**队而言,的确很陌生,事实上,在过去的几十年间,在对外战争中,他们往往都是失败的一方,而不是胜利的一方。
其实,事实绝不是西泽所想象的“中**队不会劝降”或者对“劝降并不熟悉”,事实上,对于任何胜利者而言,劝降不过只是一个表明优势的姿态罢了,而此时,进攻部队之所以会止步不前原因非常简单,仅仅只是因为后方的高层在犹豫着是尽量的增加俘虏,还是彻底消灭这支军队。
“全歼!彻底全歼他们!”
通过电话,徐树铮有些难抑心头激动向李子诚提出他的建议·在他看来,全歼日本一个军,无疑可以进一步树立中国的军威。
“现在,中国的军威,已经树立了,歼灭或是俘虏,对于日军而言·结果都是相同,都意味第二军从序列上被我国陆军全歼,又铮兄,我们必须要考虑到其它的问题!”
拿着电话,李子诚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避免全歼日军,是为即将在京城举行的谈判作准备,全歼第二军在谈判桌上的筹码,远不如手中掌握上万名战俘·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从心理上瓦解日军所谓的“不为生俘、死战到底”。
“谈判?”
“不仅仅只是谈判,我们还要考虑到将来!”
将来·在李子诚看来,将来才是自己需要考虑的。
“又铮兄,这场战争并没有解决很多问题,比如像南满问题,又铮兄,九年后,如果日本拒绝归还关东州,那么我们很有可能还要和他们打一仗,到那时,今天埋下的生俘的种子·就会长成苍天大树,今天我们俘虏一万人,明天释放的时候,九年后的日本人都会记住,今天曾有一万日军集体投降,任何事情一但开了头·就很难收回去!”
在说出这番话时,李子诚的内心着实挣扎了很长时间,毕竟,在内心的深处不断的有一个声音喊着“杀死他们”、“杀死他们”,同样的还有一个声音在那里喊着“俘虏他们、俘虏他们”。
现在在连云港的战俘营中,已经关扣了近四千名在连云港外海俘虏的日本陆海军官兵,如果再在这里俘虏万人,就是万四俘虏,等于五分之一的日军被俘虏,这一事实会狠狠的甩在日本人的脸上。
而在这些些俘虏中,不乏日本各报社的记者,他们会记录下战俘营的一切,最终,通过他们的笔,战俘营和战俘就会展现在日本人的面前,无论他们心觉羞愤也好,痛苦也罢,日本政府再也不能否认大量军人被俘虏,大量军人于战场投降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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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着,徐树铮犹豫了起来,在思索数分钟后,他才在电话中说道。
“给他们半个小时的时间,半小时内不主动投降,部队就会进攻!”
终于,随着几辆汽车的赶到,一直落后的重机枪赶到了,操作重机枪的机枪手们迅速从卡车上抬下重机枪,一驾设好机枪,便将机枪口对准被挤压要狭长而没有一丝隐蔽的海岸上的日军,而在后方,迫击炮手们,亦开始调整着射角,所有人都在为最后的进攻作着准备,事实上,这最后的进攻,根本就是一场屠杀。
拄着一个木棍的石原莞尔看着百米外那些作着进攻准备的支那军人,他朝周围大声喊叫着。
“有枪的立即集中到第一线,我们要悍卫日本军人的荣誉!”
荣誉!
该死的荣誉!
听着那个头上、手臂、腿上都绑着带血的绑腿的军官的喊声,西泽在心里咒骂道,他朝前挤着,军医院附近的挤的人非常多,他的手中拿着一件白衬衫,挤出人群后,不顾周围诧异的眼神,便将白衬衫系在一根细木棍上,然后转身看着那些赤手空拳的士兵。
“好了,军官们可以为他们的荣誉去死,但你们,看看你们,如果你们手中的还有枪,如果我们还有一战之力,那就战斗吧,像是军人一样战死!”
西泽在说话的时候,脸上尽是悲愤之色,他的愤怒不再是针对中国人,而是那些不拿士兵生命视为生命的军官。
“可看看你们,你们的手里有什么,那些长官们为了他们的声誉,让你们赤手空拳的朝前冲,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样,我们能打赢,能击败中国人?好了,我受够了,我会去投降,在这里有上千个伤兵需要药品、食物,我会去向中国人说服这些,你们愿意投降的话,就投降吧,不愿意投降,还请像个武士一样自裁吧!别在浪费他人的生命了!”
说罢,他便举着手中的白旗朝前走去,留下身后数千名神情茫然的官兵,石原莞尔更是瞧着他的背景,半晌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名军官走出去,大声喊起了口令。
“第三大队,列队!”
接着又是几名军官走出去,喊着口令集合着下属,在他们集合着下属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在远处,几部摄影机如实的记录着战场上的一切,记录着这支败兵是如何进行最后的集合。
“不要开枪,我是一名军医,现在,我向你们投降,在医院里,还有很多伤兵,他们需要药品、食物……”
摇着白旗,西泽一边走、一边大声喊着,而摄影机的镜头则对准了他,对准了这个举着白旗的人。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