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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8,阴谋
“闻雷泣墓”讲的是,魏晋时代的王裒,其母亲在世时性极胆小,畏惧打雷。其母死后,葬于山林中,每次遇到风雨,听到雷声,王裒就即刻奔向母亲的墓地,跪拜哭泣,并诉说:我王裒在此,母亲不要畏惧!
顾千雪不知在这个架空的时空怎么会有二十四孝,也不知南樾国的闻雷泣墓与中国古代的闻雷泣墓有什么区别,但从字面上就能看出,尽孝之人是哭的,被尽孝之人是死的,这些足够愤怒。
初烟见顾千雪扬言要揍主子,匆忙站到两人中间,恳切道,“郡主请息怒,主子身体欠安怕是扛不住揍,您若是生气,便揍奴婢吧。”
顾千雪一愣,随后更生气了,“初烟啊初烟,你这姑娘傻不傻,你处处拿他当恩人对待,他却把你当奴隶一般使唤,你怎么还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救他一两次就算扯平了,以后别在当人奴隶了。”
苏凌霄偷笑。
初烟窘迫,低声解释,“但奴婢没有机会救主子。”若真有机会,怕是豁出命也要报答主子的救命、再造之恩。
顾千雪翻着白眼,“你是不是傻,你没机会,我给你机会。”
就在众人不解时,千雪道,“如今我就要揍他,往死里揍,你帮他挨揍一次,随后就两清,回头别跟着他来跟着我,姐姐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如何?”
初烟低头不语,无声抗拒。
苏凌霄的笑声更大。
顾千雪而伸手戳初烟的额头,“你呀,你呀,你记住,早晚我会把你嫁一个比你还倔强的男人。”说着,就饶过初烟走向苏凌霄。
初烟又要拦截,被顾千雪挡住,“我不会揍他的,现在我和他的关系,他若是死了,我岂不就是望门寡了?”
“”众人无语,死字在健康人身上都有几分禁忌,何况对身体一向不好的少主?
但反观苏凌霄,却笑吟吟,甘之如饴一般。
顾千雪道苏凌霄身边,将之前想到的点子说出来,准备将灾难后无人奉养以及老无所依又不想改嫁的老妪都接来,老人既有了孩子、孩子们又有了长辈,只不过苏凌霄又得多出一份预算,多养一批人了。
苏凌霄自然立刻同意,“千雪高兴,便好。”
从来都是这么一句话。
众人无语,开始心疼少主的钱财。
少主金山银山,碰见个败家婆娘,早晚怕是也要光。
但他们担心又有什么用?苏凌霄却是喜欢得紧。
探望了皓岚育儿园后,两人趁着天气好,又跑到郊外玩了一圈,晚上找了家有特色的馆子美味一顿,这才被苏凌霄送回了顾尚书府。
而同一时间的另一地点,境况却截然不同。
本健康无比的某人,此时却奄奄一息。
薛府。
裴氏与薛旭峰成婚后便身体越发不好,半个月前更是直接瘫在床上,再无法起身,大夫来了无数,只说其日夜操劳、气血两虚,开了许多补药,但补药越吃越多,身子却是越来越衰败。
薛旭峰一身暗色衣服,在随从的陪伴下匆匆向外走,但即将出院子时却与匆匆入内的管家马文力正碰上。
薛旭峰神色一变,眯着的双眼闪过狡猾阴狠,使了个眼色。
马文力立刻将其他人遣了,随着薛旭峰来到院子角落的空地。
“怎么样,取到药了吗?”薛旭峰问,语气无比焦急。
马文力内疚的摇头,“回老爷,没有,宫中那位再也没有消息,任凭怎么打暗号都不出来,这可怎么办?难道他们要毁约?”
薛旭峰冷哼,“毁就毁,如今裴氏一天不如一天,半死不活的,不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马文力不赞同道,“但宫中那位会不会把我们卖了?毕竟咱们为他们打探了不少消息,而最后我们连他们身份都不知晓。”
薛旭峰哈哈冷笑,“不知晓?老爷我并非不知晓,而是不想知晓。如果本老爷想查他们身份,也不是查不到。当然,不动声色地查是没了办法,但如果他们真将我卖了,那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
马文力知晓自家主子从来都是狡兔三窟,也就放心了,“老爷有准备便好,但这么晚了老爷这是要去看姨娘?”
管家口中的姨娘,便是薛旭峰在外面的姘头云娘,此时虽还未有名分,但知情人都以姨娘称呼。
提到云娘便想到儿子,薛旭峰无比骄傲,“不,是相爷急唤。”
“哦,那奴才送老爷?”马文力恭敬问道。
“不用了,”薛旭峰断然拒绝,“你还是在府里守着,记住,任何人不能去看夫人。”
马文力有些忧心,“老爷,那如果是小姐来?”
小姐,指的是自然不是薛旭峰的亲生女儿,其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管家口中的小姐是随娘改嫁的裴千柔。
薛旭峰冷笑,“那个自私的倒贴货还能记得她的娘?她心里只有自己,如今有了太子侧妃的身份,只乐不思,哪有功夫搭理她这病娘?”
马文力点头,暗暗叹了口气。因为刚立府时,裴小姐确实时常来,但自从裴小姐被皇上赐婚为太子侧妃,来的次数就少了,而自从夫人病倒,裴小姐说来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如今一算,整整五日未来看她的亲生母亲了。
人都说男子感情寡薄,但说起没良心,真还不分男女。
就这样,薛旭峰快步出了薛府,马管家则是尽心守在院子里,自是不说。
丞相府。
当薛旭峰下了马车,快步进入丞相府时,脸上早换了一个表情。
哪还有阴鸷狡猾,儒雅的面庞一脸的忠厚老实,谦卑平和。
丞相府大门有管家守着,见到薛旭峰便将其直接引入裴相的书房。
入了书房,薛旭峰低头便拜,“小婿见过泰山大人,这么晚了未休息,还请泰山大人保证身体。”
裴相一脸沉重,点了点头,“玉蕊的情况怎样?”
薛旭峰叹了口气,“大夫说还要调养,换了许多大夫,但都说是心病,从前经受了太大打击。”说着,低下头,无人能看见其脸上的阴险,以及唇角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