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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梁以默竟然发起高烧来,嘴里一连胡话,叶辰一开始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伸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烫的吓人。
叶辰试着叫了一声,“以默。”
却没有半点回应。
抱起床上的人,连睡衣都来不及换,开着车往医院开去。
到了医院门口,已经提前通知了医生护士早已经在门口等候,推出赶紧推过来,把人往急诊室推去。
急诊室本来是不准医生以外的人进来的,但叶辰例外,换上消过毒的隔离服也跟了进来,没想到梁以默这一次高烧不止,看着进进出出的医生护士,叶辰跟着烦躁起来。
可是依旧没有办法。
床上的梁以默脸颊通红,像烤过火一样,跟烤熟了没什么两样,一直不见好转。
一位口带口罩的医生,站在叶辰面前严谨地向他讲梁以默目前的状况,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叶少,病人高烧不退,一直不醒,如果这样下去的话,会对她身体有影响。”
叶辰站在一旁捏紧五指,冷声道,“什么影响?”
他的眼神一直看着床上高烧不醒的梁以默身上,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救醒她!”
就这三个字,另那医生胆颤心惊,心生畏惧,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下意识地用手擦了擦额头汗水,“叶……叶少……”
医生有点为难,他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已经另病人度过危机,可病人自己不愿醒来,他真的无能无力,可眼前的男人的命令却另他不得不从,但他却无能为力。
“救不醒她,我就拿你们的命和你们家人的命来陪葬!”
男人的话一下达,病房里的护士和医生都意识到自己生命已经和床上病人联系在一起,打心里希望病人能醒过来。
眼前的的男人,宛如执掌人生死的天神,有胆小的护士已经吓的两腿发软,她们把期待的目光看向床上人,站在不远处男人,浑身透着冰冷尊贵的气息,他有能力让她们的家人和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场高烧始终没有退掉。
尽管叶辰连夜请来国内最好的大夫为她治疗,尽管他们想了各种办法,尝试了各种针剂,试图用各种方法让梁以默的体温降下来,然而她的体温竟几次冲破四十度,昏迷中整个人在高烧的折磨下迅速地变得苍白可怕。
叶辰一直在床边寸步不离。
过了两天,医生无奈地告诉叶辰,梁以默的病情已经由高烧恶化成为了急性肺炎。
病床上,梁以默的手上扎着输液软管,梁以默无意识地梦呓着,眉心不安地紧皱在一起,黑漆漆的睫毛紧紧颤抖在苍白的面容上,颧骨异样的潮红就放佛有痛苦的烈焰要将她焚烧成灰烬。
…………
“是病人自己下意识不愿醒,叶少我们已经尽力了!”
“……如果病人明天还是醒不过来的话,恐怕醒来的几率为零。”
梁以默的面容苍白,漆黑的睫毛如孩子般无阻地颤抖挣扎着,仿佛丝毫没有力气,仿佛绝望,仿佛已经完全放弃……
“爸爸……”
“妈妈……”
守在床前的叶辰突然听清楚了这一句话,他窒息地握住灼热颤抖的手,眼底黯然伤痛,望着梁以默痛楚呓语的摸样,那种放佛她的生命随时会终止的恐惧,犹如海啸般一波强似一波地将他胸口翻绞得剧烈疼痛起来!
“梁以默……”
“醒来……”
“我命令你……”
“你还有我……我不会在让你受到任何委屈和伤害……别丢下我。”
紧紧握着她的手,叶辰将脸埋进她滚烫虚弱的掌心,他的背脊在傍晚的光线中寂寞地耸起,有不易察觉的轻轻颤抖。
他在害怕。
突然很害怕,梁以默会真的离开。
他最后的一句话,到像是祈求,如果孩提般,脆弱。
这个男人从来不把自己脆弱展现出来,也没人看见过他的脆弱,因为他从不允许。
这个时候,他却希望自己这样能留住她。
活在这个世界上太寂寞了,如果没有梁以默,他的人生会更加寂寞,孤独终老。
第三天了。
那些进出病房里的医生,总是小心谨慎,换输液的护士也是小心翼翼,周围的空气静的出奇,床上的人犹如睡美人般,两颊通红,甚是美。
可那些人却笑不出来。
坐在一旁的那人,目光越发沉默了,他幽暗的眼神一直盯着床上的梁以默,米粒为进的他,身体也开始出现了严重虚脱。
病房外,聚齐了一伙人。
首当其中的是叶老太太和叶辰的父母,李越手中也拿着一叠重要文件,不知该如何是好。
叶老太太皱眉,“胡闹!为了一个女人连公司都不顾了,李越去把他拉出来。”
李越站在一旁左右为难,叶辰早已经吩咐过,不准任何人打扰,可这边老夫人命令不敢不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董事长,叶总吩咐过不让任何人打扰他,梁小姐不醒,他不会离开的。”
老太太的脸色变了又变,不过最终还是没有硬闯进去,在一旁站了一会儿,同柳如烟一块走了。
公司需要有人去主持,自己的孙子性格,她自是清楚的,从这件事来看,梁以默这个女人对他的影响很大,如果在不采取一些措施,叶家绝对不会允许这种女人出现。
老太太回头对一旁的儿媳妇说道,“去把张晓雯给我找回来。”
柳如烟迟疑了一会而,但还是很听婆婆的话答应道,“是。”
夜深。
叶辰依旧守在梁以默病床旁,几天几夜没有休息,他的下巴已经冒出暗青色的胡茬痕迹。他把全部护士都赶了出去,一直在旁照顾着梁以默,他把冰枕放在她额头上,高烧的梁以默依旧呓语着,她的嘴唇干裂,叶辰拿着棉签粘着酒精涂在她唇上。
到了这个时刻,他还在赌,赌梁以默会醒过来。
还有两个小时,医生说了在醒不过来,就算高烧退了她也会醒不过来。
就像一场在无止境燃烧的大火。
“以默……”
骨节分明的手微微颤抖,轻轻抚摸上她苍白又红潮的面颊,她体内的绝望气息透过他的指尖一点点地渗入他心底,将她一寸一寸地撕裂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