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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管晓兰听见赖争那样说,虽然赖争外表长得也多少有些粗鲁的样儿,跟一个读书人的样儿有点儿距离,她却也脸露友好、温柔的表情来,对他说道:“哦,这样啊?你向右走,不是很远了,那儿就有一家书店,很多书卖的。”
“哦,好,谢谢你。”赖争学电视上的人那样礼貌地说,然后他便离开了这儿,但他却没有真的去找书店,因为他没有这份闲心思。
追求管晓兰一点儿进展也没有,赖争心中自然是很懊丧的,因此往回走的时候他便有些闷闷不乐。要是在以前,他可能碰了这样的壁就直接回家去了,不再在外边苦熬,因为明显没有什么好结果的事情,再苦熬下去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大用。
但这次赖争却不是这样,走着走着他便想:河边那条路真的挺寂静、挺不安全的,对独自一人行走的男人来说,不安全的地方是如果身上有钱的话,可能会给人抢劫而对一个独自行走的女人来说,则是可能会既给歹徒劫色,又给歹徒劫财,尤其是像管晓兰那样又年轻又有姿色的女孩子来说更是这样。
赖争虽然自己也追求美色,在其他某个特殊的地方,他可能也会强迫有姿色的女孩子给他占有,但在这市区的街上他却不会这样做。因为他现在已经很想赚大钱了,而且也开始有了那种希望和机会,他只想合法地、正正当当地追到一个女孩子,娶到一个女孩子,而不想去走极端的路,在这样的僻街上强行侵犯一个女孩子,害自己以后没有好日子过。
所以这个时候赖争想到管晓兰今夜跳完舞或者开完会以后,还是要往回走的,很有可能再走回河边这条路,他就想等待一下,不是为了侵犯她,而是要暗中保护她,叫她在遇到危险和歹徒以后给他救下,因为感激而愿意和他交往,慢慢到双方谈上对象,最后她便心甘情愿地嫁给他。
因此,他突然便不想那么快回家去了,而是自己告诉自己:“我得在这儿多等一下才行,直等到她跳完舞、开完会从这儿回去,回到她家为止,不然我今夜就白出来了。”
这样想定以后,赖争便找了一处比较黑暗,不容易给别人发现的地方坐下来。
根据赖争自己的推测,管晓兰不管是去单位排练还是开会,因为是晚上,时间不多,最了不起过上两个钟头就该回来了,那个时候最多有九点多钟。
可是他在那儿挺耐心地等待,比他自己以前任何时候等待一个人的时间都更长,直等到了十点钟过了,竟然还没有等到管晓兰的身影再次在这河边路经过。
这可就不能不叫他觉得很奇怪了,心里想:“她难道排练、开会要搞到那么夜吗?”
当然赖争也想到了管晓兰可能会多兜一点儿路,从另外一条街道兜回家里去了。毕竟跟河边这条路相比,另一条路来往的人车多一些,路灯也更多一些,看起来给人更亮更安全的感觉。
管晓兰作为一个女孩子,又是一个有姿色的女孩子,对走河边路肯定也有些担心碰到坏人的,虽然那路到歌舞团是近很多,在去的时候因为时间还早,可以自己一个人走也往这儿走都不遇到太大的危险。可到回的时候,因为时间晚很多了,她又不赶时间非得在多少点钟之前就赶回家,她就改往另一条路走了。
另外还有一个可能,就是管晓兰看见外边天太黑了,不敢一个人再回去,就在单位里的公房睡一下,或者到同事家里睡一下,因此都不回了。
到底是不是这样呢?
赖争也没办法搞清情况,便决定去歌舞团亲眼看看。
这个时候歌舞团外边的大门竟然已经锁上了,没法再进去!
赖争凑到那大铁门前朝里边看了看,见里边黑灯瞎火的,一个人也看不到,也没有一点儿声音了,说明里边此时再不可能有人排练,也不会有人开会了。
“傻瓜,我真是一个大傻瓜啊,竟然在河边那条路边等了那么久!”赖争不能不在心中暗骂自己,只得离开了这儿,怏怏不乐地慢慢走回家去。
赖争虽然自己单独开店了,饭是要在姨母家吃,觉也要在姨母家睡的。表哥、表姐都早结婚,另有了家庭,饭还时不时在姨母家吃,但觉却另外到别处去睡了,所以姨母家三间房,以前只一间由姨母、姨丈睡,另两间常常空着,赖争到市里以后,才由他去睡了一间。
这个时候十点多钟还不算很夜,姨母、姨丈还没有睡觉,而是还在客厅里看着电视。见赖争回来了,姨母马上问他:“阿争,今夜你是去哪儿了啊?先叫你吃饭你老讲有人要做梳妆镜,都不回来吃饭,后来再给你打电话没人接,去你铺头看你也关上了门,不见人了。”
“我看见一个熟人,同他一起到外边去玩了一下。”赖争撒谎说。
“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呢?连电话也不打一个。”姨丈不快地插嘴道。
“我开始以为只去讲几句话就行了,哪个知道同他去了河边去以后,他会有那么多话讲,老是讲个没完没了的,就搞到这个时候才回来了。”赖争继续撒谎道。
“那你有没有吃晚饭呢?”姨母再问。
“没,没有。”赖争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看,你看,有这样的人么,同人去讲话讲了几个钟头,肚子饿了也不回来吃饭的。”姨母笑着对姨丈说,然后便赶快去给赖争热饭菜,很快端出来给他吃了。
当夜,赖争躺在床上,脑子里还老想着管晓兰的事情,心里想:“她今夜到底是从别处的路回了家呢,还是根本就没回家?”
第二日早上,为了弄清楚管晓兰在早一个晚上到底有没有回家,赖争便赶在她早上上班会出巷子的七点半钟到八点钟之间的时间,在早上七点十多分钟就去开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