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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姐对自己的娘一笑,也就往里面去,此时来的客人并不很多,绿丫已经瞧见刘太太了,忙上前和她行礼打招呼,刘太太扶住她的肩细细瞧了才道:“本就是个美人,平日就是不肯打扮,瞧瞧这会儿装扮起来,和平日全不一样呢。”
“刘太太,这个美人是你侄女吗?怎么原先没见过?”见刘太太和绿丫说话,有人就上前笑问,刘太太拉了绿丫的手一一介绍,不外就是姓张姓李,平日互有来往做买卖的人。绿丫此时脸上的笑更加得体,和她们一一打了招呼。
听的绿丫是廖家的掌柜娘子,这几位太太哦了一声也就各自了然,坐下后各自又说了几句闲话,有两个年轻些的,还和绿丫坐在一块,说些刺绣针黹管家的事。
绿丫记住榛子的叮嘱,笑的多,说话少,偶尔接上几句话,倒也热热闹闹,堂上的人越来越多,新朋旧友,彼此打着招呼。绿丫算是生面孔,自然有人问,绿丫也和人见了,倒也不受冷落。
妇人们聚在一起,说的那些闲话除了衣服首饰,就是婚丧嫁娶。绿丫侧耳听了,记下几个彼此联姻的人家,再把各人的面貌都记下,免得再有第二回,没有说话的由头。
朱小姐迎着个人进来:“林嫂嫂,你可好久都没来我家了。”正和绿丫说话的人瞧见来人,笑着对绿丫道:“那是林家三奶奶,你们年纪差不多,想来一定有话说。”
林家三奶奶,绿丫想了想,顿时想起那年初一在护国寺遇到的人,听到的话,不由沉吟一下,问柳三奶奶娘家可是姓某,说话那人已经笑了:“原来你也听过的,说起来,这柳三奶奶运气是真的好,当初和前头那家退了亲,本以为还要冷上一两年,才能另嫁,谁知退亲后不到一个月,就和柳家定了亲,说起来,柳家的生意,做的不过比你东家稍微小了点罢了。”
语气十分艳羡,但还是压低了嗓子说的,毕竟退亲这种事,还是有些不大体面,绿丫听出里面的区别,只淡淡一笑。另一人已经道:“说起来,原先那家,和张奶奶你也是一个姓的,那小哥我还见过,长的十分好,现在也不晓得流落何方去了。”
“能不落在下乘已经很不错了,只怕这样日子,也过不上。”方才说话那个叹气道。绿丫忍不住微微一笑,被说那人的媳妇,就坐在你们面前,不过绿丫也没说破,刘太太正好听见这话,张口想说两句,见绿丫不动,也就把话咽下。
柳三奶奶已经往这边走来:“李奶奶,怎么不见你往我家去?”那被点到的立即站起身,赔笑道:“也没什么事,哪敢去扰了柳奶奶你的清静呢?”
“什么扰了我的清静,我成日家也闲着没事,你不晓得,我婆婆说,要常出来走动走动才好。”柳三奶奶和人说着话,眼已经瞧向绿丫,绿丫对她点头一笑,柳三奶奶回个笑容,刘太太已经开口问林太太今儿为什么不来。
柳三奶奶答了,这才开口问绿丫是哪位?
“这是刘太太的侄儿媳妇,瞧瞧这长相,要早知道有这么一个美人,只怕那家里的门槛早被人踏破了。现在这小哥还在廖家做掌柜,真是年少有为。”李奶奶快人快语,已经在旁边为绿丫解释。
姓张?柳三奶奶的神色微微一动,接着就对刘太太笑道:“没记错的话,刘太太您娘家,可是姓吴。这位只怕是您姨侄儿媳妇吧。”
“是一个老友的侄儿,他生前和我家老爷关系极好,现在有了出息,我家老杨头也十分欢喜。”刘太太答的响亮,柳三奶奶此时神色已经无比变化,是惊是喜是怒还是有些别的,柳三奶奶自己也说不清楚。
绿丫细细瞧了柳三奶奶脸上的神色,才对柳三奶奶淡淡一笑:“说起来,还要多亏刘叔叔照应呢,不然的话,失了长辈的孤儿,往往落于下乘。”这话已经说的十分明白了,柳三奶奶努力想笑一笑,但笑不出来。
很快有几个人就把这前后事情串连起来,明白了来龙去脉,看向柳三奶奶和绿丫的眼,就有了些不同。按理,朱家平日和柳家更为亲厚,这朱太太办寿酒,不该把张家的人也请来,毕竟张谆现在不过是个掌柜,顶天了就是得廖老爷的照护,还要看能照护多久。
可也有人做别样想法,多个朋友多条路,朱家若能搭上廖家那边的关系,柳家这边也不会翻脸,那才叫左右逢源呢。还有人想到廖老爷没有孩子,只有一个外甥女,听说视为亲生,年纪和朱小姐差不多大,若能通过这边,朱小姐和廖老爷的外甥女认得了,那才更叫好呢。
各人这么一想,这场面顿时冷落了些,还是柳三奶奶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面上露出笑容:“认得刘老爷这么多年了,这会儿才晓得他是个古道热肠的人。”
“虽说我们照应的不多,可也比那些转眼就翻脸的人好一些。”刘太太顺口就来,只差直接说出当年翻脸不认人的是哪些人,当然不止柳三奶奶,有几个人的脸色也变了,当年她们的男人,也是那几个翻脸不认人的人。
“不管怎么说,都过去了,毕竟谁也不晓得,人要走到哪一步呢。”绿丫又是淡淡一笑,把那话头转过来,这话立即让有几个人的脸色变过来,毕竟再怎么翻脸不认人,当年她们的男人,不过是对张谆不闻不问罢了,比不得柳三奶奶的爹,直接就撕毁婚约,连张家当日送去的聘礼都没还回来,虽然不多,也有四五百两呢。
拿了那笔银子,不管怎么说,也能过个两三年,不止衣食无着。柳三奶奶垂下眼,很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当初自己不过是闺中弱女,什么事都是自己爹做主的,但此时开口分辨,摆明了心虚,只淡淡地道:“是啊,好的坏的,人这辈子,都要受着。”
说完柳三奶奶就觉得腿上有些没力气,但又不能在绿丫面前示弱,依旧站的笔直。
“柳三奶奶这话说的不错,做人留一线,日后才好相见。”绿丫赞同点头,这话让柳三奶奶更觉得自己脸上挨了一巴掌,有心想告辞,不过是证明了自己心虚罢了,依旧站在那对绿丫微微一笑:“这话,但愿张奶奶会记得。”
“自然会记得。”绿丫立即跟上,朱太太母女已经迎着别的客人进来,进来就见她们站成对峙之势。朱太太见的多了,不过想瞧热闹罢了,横竖这件事,早晚会被揭破,朱小姐平日和柳三奶奶相处的好,不由想上前为她解围。
朱太太拉女儿一把,朱小姐的嘴微微撅起,新来的那个客人瞧见这样,晓得定是出了什么事,心里奇怪朱太太这个主人为何全不着急,瞧了朱太太一眼见她们并不说话,心里更加奇怪,却不好开口问,只在静待。
还是绿丫瞧见朱太太,忙开口道:“我们在这说话,倒还忘了和朱婶子拜寿呢。”这话算是解了围,柳三奶奶心里是又羞又气,这话本该自己开口说,才算自己大度,现在让这人说了,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朱太太哈哈一笑:“不过借了这个由头,让大家过来聚聚,喝口酒看下戏,哪要你们拜寿,还不折了我的福。”刘太太咦了一声:“怎的,原来你是想收礼?既想收礼,那就坐上去,等我们大家团团拜了寿,你再喝了我们敬的寿酒,这才可以收礼。”
朱太太又笑了,既然刘太太起哄,自然有人上前扶了朱太太坐上去,各人排好,给朱太太拜下去,口称寿比南山。朱太太忙起身还礼,又喝了众人共敬的一杯酒,也就入席。
今儿不光是有酒,还有戏,朱太太点了一出,又传下去请人各自点一出。柳三奶奶在那细细算着,从刘太太那边传过来后,直接到了绿丫手上,柳三奶奶的眉不由皱起,朱家这是要故意和自己打擂台?既下了帖子,又做这样动作,难道以为柳家就这么好欺负吗?这样一想,柳三奶奶眼里不由升上一片阴郁,手里的银筷都快捏不稳了。
管家娘子已经拿着戏单子过来,对柳三奶奶道:“柳三奶奶,请您点一出。”柳三奶奶接过戏单子,只觉索然无味,朱小姐已经笑道:“林嫂嫂,你不是最爱听孙尚书家班的戏?这回请的就是这个班子,听说他们家最好的就是南曲,你快点一出,你是听过好戏的,和我们不一样。”
柳三奶奶还是刚嫁过来那一年,跟着婆婆去孙尚书府上拜寿,听了那么一回,已经讲了好几回,说孙家班衣服头面如何鲜亮,唱的怎样好,和外面这些班子全不一样。此时听朱小姐这样说,倒觉得自己脸上被人打了一下一样,往戏单上瞧了瞧,这才勉强笑着道:“就点这出吧。”
《南柯梦》?朱小姐再是天真,那眉头也忍不住锁起,从来寿宴上点戏,没见点过这出的。但客人如此,朱小姐也不能逆了客人的意,让人在戏单子上点了,也就传到后面,让角们周知。
朱太太瞧了点的戏,唇角不由微微一弯,绿丫点《满床笏》,这是讨寿的点法,算是中规中矩,但柳三奶奶点《南柯梦》来打擂台,未免有些太沉不住气了。柳家三个儿子,听说柳老爷最疼柳三爷,也想把产业传给柳三爷,可瞧柳三奶奶这样,只怕也是守不住产业的人,至于柳家大爷二爷,那就更不用提起,文不成武不就,生意也不好好做去,倒是烟花场上的勤儿。柳家瞧着现在这样热闹,再过几年,等柳老爷一闭眼,只怕就麻烦了。
朱太太心里盘算着,面上什么也没显出来,见戏已经开场,也就和旁边人评点着,这角扮的怎样,唱的果然不错,不愧是京城叫得上的戏班子。
绿丫坐在那里,和旁边的人不时也评点几句,虽然没听过什么戏,但有些故事绿丫也是听张谆讲过,说出那些戏文上的故事,也不算没见识。旁边的人也有些好奇张谆怎样当上廖家掌柜,偶尔也打听几句,绿丫只轻描淡写拉过去了。
朱太太虽在和人说话,可还是瞧着绿丫的动作,见她十分自然,不由在心里点头,乍然富贵之人,又到这样的富贵地,能不急不躁,不卑不亢,十分难得,果然廖老爷瞧人,比自己丈夫瞧人要厉害的多。
朱太太在那盘算,抬头见自己女儿脸上笑脸,不要微微一叹,要紧的是给自己女儿快些找到一个好人嫁了,不然的话,真是愁到没法子。
此后酒席上再没出什么岔子,将到落日时候,众人点的戏也差不多唱完,酒席也该散了,众人又合席敬了朱太太一杯寿酒,也就各自告辞离去。
绿丫和刘太太边说话边往外走,刘太太拍着绿丫的手,叮嘱绿丫以后可千万要经常往自己家来,绿丫答应了,还有几个人也邀约绿丫得空到自己家坐坐,绿丫一一应了,已到二门口,各人的轿子马车也要过来,不免要站在那等一等。
绿丫已经瞧见柳三奶奶站在那了,柳三奶奶没有暴怒后中途退席,倒让众人暗自赞叹,要做掌家的人,就要有这点气度,随便一件事就七情上脸,是要不得的。
柳三奶奶见绿丫和别人说的热闹,也对绿丫淡淡一点头,她的轿子先来,丫鬟也跟着轿子来,手里还拿着一件薄纱斗篷,要伺候柳三奶奶披上:“奶奶,这两日风有些大了,爷吩咐奴婢要叮嘱奶奶披上斗篷。”
旁边的人未免要夸赞一下柳三爷和柳三奶奶十分恩爱,柳三奶奶含笑应了,绿丫抬头正好和丫鬟打个对眼,一下就认出柳三奶奶的丫鬟是小迎儿,小迎儿本在笑着,觉得这位奶奶有几分熟悉,手里系着带子,就往绿丫脸上仔细看去,这一瞧,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了,那不是在护国寺遇到的张谆的媳妇吗?当日是这样光景,今日又是这样打扮,虽然衣饰没有自己主母这样昂贵,但那身的气派和原来不一样了。
难道她熬不过苦日子,攀上了别的有钱人,也做了什么两头大?小迎儿忍不住咬一下唇,她倒是运气好,竟然能被人看上,自己反而还要做一个伺候人的。
小迎儿那根带子系了半天都没系好,柳三奶奶不由丢了给小迎儿几个眼刀,谁知小迎儿还是没反应,柳三奶奶不由轻咳一声,小迎儿这才回神过来,忙给柳三奶奶把带子系好,又给她整理好斗篷,护着她进了轿子,还是忍不住羡慕地往绿丫那边瞧去,连柳三奶奶狠狠剜了自己一眼都没瞧见。
绿丫只瞥了小迎儿一眼就没瞧她,这样的人,不值得自己在意。小柳条已经跟了轿子进来,绿丫和剩下的人一一告辞,这才进了轿子,送走了刘太太,客人们走的也就差不多了。朱太太用手扶一下头,年纪大了,再熬不得了。
朱小姐已经上前挽住自己娘的胳膊,撒娇地说:“娘,你请张家的人就罢了,为何还不为柳嫂嫂解围?”朱太太捏一下女儿的下巴:“你啊,还是这样娇憨,这件事,要瞧出人品来。这人,不管苦日子好日子,都有人能过,可要苦日子好日子都过过,心性要都一样,这样的人就难得。”
朱小姐听的一知半解,接着就笑了:“我不是有娘您帮我把关?然后娘您再好好地帮我养孩子,教出个好的,那我一辈子都不用操心了。”朱太太见女儿这样忍不住摇头:“你啊,也怪我把你宠坏了,你要是有个亲哥哥,别说哥哥,就算是个弟弟也好,那边的人,虽有弟兄,却是恨不得我们母女都去死了才好。”
那边的人,朱小姐很少听朱老爷提起,不由撅起嘴:“不是都说好了,两头大,彼此永不相见,我们也永不还乡的。”朱太太微微一叹,何谓两头大,不过是骗人的说法,那边要真较真起来,自己也不过是个妾,那边的人有产业倒罢,就怕万一,毕竟这样的事朱太太又不是没见过。看着女儿,朱太太再次叹气,不管怎么说,要为女儿谋划才是真的。
绿丫喝了两杯酒,一路有些昏昏欲睡,等轿子到门,小柳条在那打发轿钱时,绿丫就忍不住打个哈欠,巴不得此时就躺在床上睡去。小柳条打发完了轿夫,忙上前搀绿丫:“奶奶,要做碗醒酒汤吗?”
小柳条的厨艺绿丫不敢恭维,绿丫摇头,小柳条就撅起嘴:“奶奶,您还是嫌奴婢的手艺。奴婢不就不如您吗?”绿丫闭着眼在那打晃:“是啊,切萝卜丝切的可以用来挑柴了,我怎么敢让你下厨。”
小柳条的嘴撅的更高了,上前推开堂屋的门,正准备扶绿丫进卧房休息时张谆已经掀起帘子走出来,小柳条忙叫一声爷,绿丫急忙把眼睁开,瞧着张谆道:“你今儿回来的倒早。”
张谆从小柳条手里接过绿丫,吩咐小柳条去烧热水就把绿丫扶进去:“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担心我什么?绿丫懒懒地坐在梳妆台前,明知道自己该伸手去卸妆的,可就是懒得动,张谆见小柳条把热水端来,也就拿起手巾给绿丫擦了把脸。
脂粉被擦掉,但绿丫的小脸蛋依旧红扑扑的,张谆伸手戳一下绿丫的脸蛋:“这都喝了多少酒?那些人家我是晓得的,都是一双富贵眼,只认罗衣不认人的,我这不是担心你在席上被人为难。”
原来是这样?绿丫稍微坐直一□子,让张谆替自己把头面卸了,披下一头乌溜溜的头发这才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头:“我没有被人为难呢,谆哥哥,难道你不晓得,我其实也很聪明的。”
瞧着绿丫红扑扑的脸,还有亮闪闪的眼,还有那娇嗲的,侧着头望着自己,张谆觉得自己有些忍不住了,伸手接过绿丫手里的梳子给她梳头:“嗯,你一向都是很聪明的,秀儿认七个字,你能认六个。”
绿丫的唇微微撅起,腮帮子鼓鼓的,伸手去扯张谆的袖子:“谆哥哥,你再这样说,我生气了啊。”绿丫这一动,张谆越发觉得心头那团热挥之不去,这头发怎么那么结呢,绿丫到底多久没洗头了?
听张谆问出来,绿丫伸出一根手指头:“一天,不,昨儿晚上洗的,还用干手巾揉了半天呢。谆哥哥你梳不开,一定是我头油倒多了,三钱银子一瓶的桂花油呢,我到底倒了多少?”
喝了一点点酒的绿丫怎么可以这样可爱?张谆觉得自己原来一直挡着绿丫不许喝酒不是个好主意,手慢慢往下移,握住绿丫的肩膀:“难怪我觉得你头发好香。”
香啊?绿丫的头抬起瞧着张谆:“那谆哥哥喜欢闻吗?”说着,绿丫已经抓起一把头发往张谆鼻子前面放,这样的动作让给张谆再也受不了,他嘴里说着喜欢,已经把绿丫整个抱在怀里:“绿丫不管怎样,我都喜欢。”
绿丫吃吃笑了,接着说:“我今儿还见到你原来那个未婚妻子,嗯,她长的没我好,可是比我大方。谆哥哥,你会后悔吗?”张谆没料到绿丫会突然说起这个,把绿丫放开一些,看着她的眼睛:“我不会后悔的,绿丫,如果没有你,我现在不知道在那里。”
绿丫长长地叹了一声,把张谆抱紧一些:“嗯,那我就放心了,谆哥哥,我今儿才晓得,原来我一点也不比她们差。不对不对。”绿丫使劲摇头:“我比她们还要生的好些呢,虽然不是周嫂子说的顶尖的美人,可我仔细瞧了,今儿去赴宴的那些,比我生的好的没几个。”
你本来就生的很好,张谆把绿丫抱的更紧,嘴就往绿丫脸上寻去,但绿丫的头动来动去,张谆寻不到她的唇,索性伸出一支手,把绿丫的头按住,就亲上她的小嘴。
绿丫还要继续说,不料张谆亲上去,绿丫有些发愣,眼眨了眨就对张谆说:“谆哥哥,还没到晚上呢。”张谆顺手就把帐子扯下来,帐内顿时变的朦胧,绿丫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张谆压在床上,不由哎呀一声:“谆哥哥,你还没吃晚饭呢。”
真多话,张谆的手伸进绿丫的衣襟,绿丫觉得一阵酥麻,还想继续说话,张谆已经在她脖颈之间含糊地说:“我不吃晚饭了,想先吃你。”这样的话让人会害羞呢,绿丫觉得是不是酒喝的有点多,为什么感觉连脚趾头都热乎乎的,有什么很热的东西一直在流淌。
接下来就再听不到说话声,小柳条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看着紧闭的屋门,来服侍张奶奶真好,每晚都可以早早睡觉。看了眼隔壁院子的灯,小柳条拿着蜡烛回自己屋里,可以早睡懒起,不晓得多少人羡慕呢。
一夜荒唐,第二天起来时,绿丫都有些难以面对小柳条,好在小柳条面色如常,绿丫这才放心,刚喝了一口粥,大门就被拍响,小柳条急忙上前开门,拍门的是绿丫她们在北城的邻居,见了小柳条就道:“你们奶奶在吗?我是来帮忙报喜的,昨儿啊,刘大嫂生了个闺女。”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昆明冷的快崩溃了,来昆明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么冷的冬天。写完字手都是僵的,这还是我在旁边开着电暖气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