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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多年,也亏了张婶照顾这孩。(更新更快ne)”听榛说,绿丫倒先感慨,秀儿依旧一语不发。绿丫说后见秀儿一语不发,握住她的手道:“我晓得你心里有念头,毕竟那孩,虽是你弟弟,可要论起来,比仇人也差不多。”
“我知道。”秀儿闷闷开口,方才榛说的,才让秀儿知道,张婶带着这个孩,从来都没离开过京城,甚至住的最近的时候,离自己不过三条街,这些年,张婶一直靠在外帮忙做席,偶尔也会去酒楼帮忙来养这个孩,甚至在他五岁时,还送他去学堂开蒙,若非过年后张婶生了一场重病,花光了积蓄还搬离原来住处,这孩,还会一直在学堂读。
榛和绿丫对视一眼,接着榛才开口:“说来,这件事我们不好劝你,可算起来,这孩也属无辜,现在他能遇到你,也算缘分,到底怎么想的,你也给我们说一声,而不是这样一语不发。别的不管,我话撂在这,就算你真要恨这孩,你要怎么做我都不管。”
秀儿牵起唇角想笑一笑,但笑容满是苦涩:“我晓得,榛,绿丫,可是这件事,放在我心里,竟是怎么做决定都不晓得。晓得他无辜,那些事也过去久了,我不该恨他。可一想到他是那个人的孩,我就由不得恨他。若没遇见,还能当个路人,可这明明遇见,我也不晓得。我真的不晓得。”
绿丫把秀儿的手再握紧些:“方才榛说的对,既然遇见,也就是缘分,不然就照尚妈妈说的,把他收进来,做个小伙计,冷眼瞧着,若这孩品性还好,也就装作不经意去寻张婶,说了情形,你们姐弟相认,以后也好有个来往,若是那种不好的人,也就过上几个月撵走就是。”
这是最好的法,秀儿心里明白,终究还是意难平,爹爹,这个称呼是秀儿心里永远的痛。
看见秀儿又沉默了,绿丫和榛对视一眼,双双叹气,毕竟当初秀儿离开京城后的遭遇,两人不敢问,怕的就是一问就揭开秀儿的伤口,屈三爷,到底是怎样的心,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孩?
榛的手微微握紧,有些愤怒自己当初对待屈三爷太过利索,这样的人,就该让他活着,卑微地活着,永远不得见天日,让秀儿曾受过的苦,十倍百倍地还给他,而不是那样干干脆脆死去。
小张过得几日又忍不住来到铺门前,探头往里面瞧去,并没瞧见自己的姐姐,小张心里不由有些怏怏,说起来,姐姐和自己,生的还是有些像。
小张心里还在想着,就见铺门前的半截帘掀起,小张猛地往后一躲,小青已经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你到底是什么人?成日只在我们铺门前晃,今儿东家来了,晓得了,让我叫你进去,好好盘问盘问,若是那样歹人,就送官去。”
“我不是歹人。”小张意识地为自己辩护,小青已经噗嗤一笑:“好人歹人,我们东家一双眼自会瞧的分明,你快些进去吧,说不定是你的造化呢。”说小青就让小张快些跟自己进去。
张婶只和小张说过秀儿的事,并没说榛昔日也在屈家后院,小张只当榛就是一般的富家主母,晓得这样的人是讲究的,进门之前先用手整理衣衫和头发,又把那沾满灰土的鞋在外面地上蹭了蹭,这才跟着小青进去。
他的举动,榛隔着帘早已看的分明,再细细瞧去,见他眉眼和秀儿颇像,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听到脚步声就坐回椅上。小青先进来禀明,这才让小张走进来。
小张进来后,先规矩给榛行礼,这才站在一边,眼观鼻口观心地站在那里。倒是个老实孩,这举动让榛在心里点一点头,毕竟当初屈三爷的骄狂,榛是记忆犹新。
虽然已经知道了小张的身世来历,但榛还是照样问过小张的来历,小张一一答了,和别人说的一样,父亲早亡,依寡母而居,原是在读,因为寡母生病,于是就辍学,想寻个事做奉养寡母,但因年纪太小去了许多家都被拒绝。
榛对他的来历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在细听他言,观他行径,见他行动有礼,不由又点一点头,想起秀儿,榛不由在心里道,屈三爷那样的人,倒有两个好儿女,这还真让人啼笑皆非。
小张说,在那忐忑不安地站着,也不晓得这东家会不会收自己做个小伙计?
“要照你所说,你也是个孝,只是未年纪太小,做个学徒的话,又没有工钱。不过年节得些赏钱买果吃罢了。你既要孝母,为何不索性卖了自身,投了那些大户人家,要晓得每月也有些月钱,自可以拿回去奉养母亲。”
小张一直侧耳细听,听榛说方道:“奶奶在上,我托体于父母,家母对我期望甚高,卖了自身,倒能解了眼前之愁,可是一生一世,就要主人做主,长久瞧来,倒不是孝母亲,故此才要寻个事做,眼前先艰苦些,但等以后还是更好。”
“你这孩,年轻虽小,倒有些志气。你说你上过学,读了些什么?”
“四都读过了,已经开笔做文章了,不过做的不好罢了。我也晓得我资质有限,也不能成龙成凤,不过就是读能明白些道理罢了。”小张老实回答。
“倒是个好孩,说的话怪大方的。这样吧,我虽是这铺的东家,可要用谁不用谁,还是要问过掌柜的一声,小荷,你王姑姑回来没有?”
“王姑姑方才已经回来了,东家,这就让王姑姑进来?”小荷在外答道。
榛点头,秀儿已经掀起帘走进来,小张原一直低着头,听到秀儿进来的声音,抬头往秀儿那边望去。
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对在一起,秀儿瞧着这个弟弟,心中百感交,当初这个孩降生时,屈三爷的欢喜还在眼前,那时秀儿还是有些怨恨自己不是儿,不然的话,就不会让娘吃那么多的苦。可是现在,是个儿又如何呢?
小张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接着就变的黯然,姐姐果真和自己不一样,她是那样的,端庄典雅大方,唇边笑容甜美,一点也瞧不出曾受过那么些苦。她不愿意认自己吧,毕竟她受的那些苦,不该受。小张低垂眼,把那些绵绵密密涌上心的思绪慢慢藏好。
或者,等自己做出点事来,那时再认姐姐,也才说的嘴响。
两个彼此以为对方不知道对方底细的姐弟,在对视一眼后很快分开,秀儿已经含笑上前:“东家,今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榛已经握住秀儿的手,能察觉到秀儿的双手不仅冰冷,还在颤抖,榛把秀儿的手握的更紧些,笑着道:“我见这孩聪明灵巧,你不是说,想寻个年纪小一些的小伙计,若是丫鬟们不好去的地方,好让他去。我一直琢磨,只是总寻不到合适的,恰巧今儿在店门口就瞧见了,问了问,倒是个好孩,再让人去他家问问他娘,若好,就留,你说好不好?”
秀儿压心中翻腾瞧向小张:“就是你,你姓什么,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我姓张,学堂里先生给我取了大名叫张有才,今年满了十一,已经快十二了,王姑姑,我虽然年纪小,可是也能吃苦,真的,我不骗你。”小张,不,张有才热切地望着秀儿,期盼她的点头。
有才,张有才,当初欢喜屈家有后时候,是不是没有想到,连这个孩,都不姓屈。秀儿唔了一声方道:“既然东家肯了,那也让人去他家问问,瞧瞧他娘愿不愿意这孩来,只是可一定要受规矩。”
张有才连连点头:“会的,王姑姑,我一定会的。”榛让小青带他出去,这才对秀儿道:“你还怀着孩呢,可不能这样大喜大悲的。”
秀儿长舒一口气方道:“我晓得,你放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明白,只是你也别说我,你也怀着孩呢,还为我这样操心。”
榛的肚已经六个月了,听秀儿这样一说就摸摸肚笑道:“我又不是头一胎,哪还不能明白,秀儿,不管怎么说,那些事都过去了。你也定了主意,我瞧这孩也是个伶俐的,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被个孩骗了去。”
秀儿点头,接着又长出了一口气,疲惫异常地靠在榛肩上:“若没有你们,我不晓得我会怎样。”
“别说傻话,我们是姐妹,当初在屈家,也是你护着我呢。”榛轻轻地拍秀儿的发,温和地说。
姐妹,真好,骨血相连的被当做仇人一样,反而是这毫无血缘的,能互相依偎,彼此安慰,秀儿的眼重又闭上,既然如此,还怕什么?
榛让一个管家娘陪了张有才回到那边,张有才心里喜悦,脚步飞快,那管家娘要紧追才赶得上,不了口中抱怨:“小张哥,你慢一些,时候还早,再说了,我们奶奶,虽不是男,也是一口吐沫一口钉的人,你放心,她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张有才这才腼腆一笑把脚步放慢一些:“劳烦妈妈了,我这不是着急吗?”管家娘哧地笑了:“你啊,果然是年轻孩,又是在这样地方长大的,不晓得我们奶奶的名声,我们奶奶,可是那有名声的人。”
说着管家娘就把榛所为告诉出来,张有才一路听着,已到了所住的院,推开大门,老张婆正在那树做着针线。
听到有人推开门就抬头,张有才欢欢喜喜地走过去:“娘,我寻到事做了,这家主人很好,特地让这位妈妈来问问,可愿意让我去。”
寻到事做?老张婆先是心头一跳,接着才看向管家娘,一眼就瞧出管家娘穿着的不凡,急忙站起身道:“我家孩,是不是去把自己给卖了?”
管家娘的头一直高高扬着,听到老张婆这话就哧地笑了一声:“老嫂,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家孩,磕头碰到了天,正好遇到我们奶奶是善心人,问过了,说正好铺里缺个小伙计,让他到铺里做小伙计,一个月五百钱,年底还有花红。”
奶奶?这两个字让老张婆眉头皱了皱才道:“是哪家的奶奶?”
“当然是秦三奶奶,你遍京城去打听打听,谁不晓得我们奶奶的名声。”秦三奶奶,老张婆不由垂眼,榛,当初怎么就没瞧出来,那些灶里面,竟藏了这么些人物,可就算瞧出来又如何,依了屈三娘的脾性,只怕会快速地把她们卖掉,而不是留后患。
“咦,你怎么不信?我们奶奶虽嫁了人,可这生意还是在她手上,她说一句,比个爷们说话,还要管用。”管家娘不晓得老张婆的心思,还当老张婆不相信,于是为榛辩护。
“信,当然信,这么好的主儿,可是难寻,喜哥儿,你是怎么寻到的?”老张婆急忙收起思绪,去问儿。
管家娘见状就道:“既如此,我也就走了,我们东家说了,让明儿过去,你也给他补补衣衫,还有,那铺里是女的,也不能住那,也就早出晚归,好照顾你。”
老张婆急忙应了,送走管家娘就问儿:“你到底,怎么寻到的?”
张有才把老张婆扶进屋才说了根底,老张婆沉默了,过了很久才道:“怪我,就不该和你说。”张有才忍不住喊了声娘,老张婆叹气:“我这些年经的事多了,又经了些冷暖,这人心是难测的,若你去了,她待你不好,那可怎么好?”
“娘,她并不晓得我是她弟弟,况且,这出去做事,受些气是难的,要赚钱哪能不低头呢?娘,我总不能看着你再……”张有才剩的话没有说,老张婆的唇角扯了扯,也没说话,只是轻声叹息,但愿秀儿是什么都不晓得,就当一个平常伙计相待吧。
第二日秀儿早早来到铺,坐在那里等待,尚妈妈她们还不晓得,只是在那收拾开门,小青往外探了几次头,忍不住撅嘴道:“小孩家就是贪睡,这会儿还没到。”
话音刚落,张有才就走进店里,先和店里众人打了招呼,这才走到秀儿面前:“王姑姑好。”少年的眼神清亮,声音还带着稚嫩,宛若一棵小树苗一样站在秀儿面前,秀儿瞧着他,思绪万端百感交,对他点头道:“今儿来迟了些,我们这铺虽没有那些外头的大铺开门开的早,但辰时三刻也要起来开门了。你以后辰时二刻,就要到门前。”
“是!”张有才给秀儿打了一拱,接着不好意思地道:“昨儿晚没睡着,天快亮时才朦胧睡着,等起来时已经晚了。”他这样不好意思的样,竟不大像屈三爷,倒有些像绿丫。秀儿压心里又泛起的思绪,对他道:“少年人难如此,你先去尚妈妈那里,晓得些胭脂水粉,也不用像小荷她们一样晓得的多,只要晓得一些就好。”
张有才又应一声是,这才去到尚妈妈那边。尚妈妈今年也将五十,见一个聪明伶俐的孩来问自己,恨不得倾囊相授,秀儿在那瞧着他们一问一答,心头重又升起那股莫名的情绪,认或者不认,都是难题。
时光易逝,张有才来到铺里转眼就是两个月了,他嘴甜手勤,况且没长成的孩,还不需十分回避内眷。有些女客来了,若小荷她们忙不过来,他也会上去说上几句,跑个腿传个话送个东西,他跑着也就去了,省了小荷她们许多事情。
秀儿冷眼观察了这些日,见张有才倒一点也不似自己爹的儿,在脾性上反而更像自己,心里也不由称奇,毕竟张有才的生母王寡妇,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至于老张婆,秀儿对她也没有更多期望。
竟不知张有才这脾性是怎么养成的?难道说真有淤泥里出的荷花?秀儿闲了时,也会旁敲侧击问问张有才年幼时候的事。张有才不疑有它,只当这是家常话,况且心里也想和秀儿亲近的,自然是知无不言,不过提到父亲,张有才只说父亲过世时候甚早,从不记得,别的一个字也不提。
秀儿心里明白为何如此,他既不提,秀儿也不去问。听的张有才从五岁时就进了学堂开蒙,秀儿心里倒奇怪,这老张婆难道离开屈家后竟转了性?但这样的疑问,只有去问老张婆,秀儿自然不会去问,只是和张有才平常相处。
榛的身日渐沉重,况且也打着和秦清一起外放的主意,这边的生意细微地方,渐渐倚重张谆,张谆每日忙碌,也不叫苦叫累,绿丫见张谆忙碌,自然应酬更多些,虽晓得张有才到了秀儿的铺里,却好些日没去。
这日兰花来约绿丫,说想去秀儿铺里寻些胭脂水粉,好送给周嫂的女儿做贺礼。周嫂长女年已十六,亲定的早,年底就要出嫁,几盒好的胭脂水粉,放在嫁妆里,也是增面的事。
绿丫答应了,想着要去瞧瞧这张有才到底是个什么样人,也不让丫鬟过来寻,和兰花一起坐轿往铺里来。兰花只当绿丫静极思动,想出来走走,也没别的想法就和绿丫一起来了。
轿到了门前,绿丫先了轿,张有才见有人来到门前,急忙走出门来迎接:“几位客人往里面去,小店有许多上好的胭脂水粉。”绿丫早晓得张有才和屈三爷生的有些像,抬头瞧见倒不奇怪,兰花轿的晚一些,又没有防备,抬头瞧见张有才,登时脸色如见了鬼一样,毕竟屈三爷的死讯是实实在在的,而面前竟站了个和他生的有些像的人。
绿丫见状就轻咳一声,握住兰花的手就对张有才笑道:“原先这铺里是女伙计,没想到竟有男的,所以才惊讶。”兰花听到绿丫的话,晓得自己落了痕迹,急忙道:“我怎么没听说这里请了男伙计?”
“姐姐们平日出街,难有些不好抛头露面,故此王姑姑才说,请个年纪小的,好跑跑腿。两位若觉得冲撞了,还是让姐姐们来就好。”张有才这样的话也不晓得解释了多少遍,急忙往一边退去。
“这倒不必,我们也不是那样小丫头。”绿丫把兰花的手再次握紧一些,提醒她注意,这才走进店里,小荷跟着秀儿出去了,店里只有尚妈妈和小青,见了绿丫两人走进,尚妈妈忙起身相迎,还笑着道:“小张哥,你也要过来见见,这是另一个东家。”
张有才来打算回避的,听尚妈妈这样说就急忙进来,有些惊讶地看着绿丫,绿丫已经笑道:“我这不过是一小股,算不上什么东家。”
张有才忙上前打一拱,说了几句也就退出,绿丫和兰花来到静室坐定,兰花这才拍着胸口道:“这是怎么回事?寻个伙计也是平常事,怎的这个伙计生的,倒有几分像屈三爷,细一瞧,和秀儿也有些像呢,到底……”
这件事,秀儿不愿意过多的人晓得,兰花这边自然不知道,绿丫见尚妈妈端上茶来,吩咐她拿几盒新到的胭脂水粉过来,又对兰花笑着道:“周大嫂当初待我们甚好,她女儿出阁,这份贺礼不能不送,这些,就算在我帐上了。”
“你故意岔开话,到底有什么事,你们瞒着我。”兰花打一绿丫的手,再次相询,绿丫见尚妈妈拿进胭脂水粉来,让她先退才对兰花道:“兰花姐,你也晓得秀儿的脾气的,那些事,她不愿意提,我们也不好问。这件事,若不揭破了,就当没发生,不然的话,大家都晓得了,那才不好瞧。”
兰花也不是笨人,听了这话就叹气:“明白了,这人只怕和屈三爷有些瓜葛,只怕就是,就是……”兰花把声音压低一些,声音开始变的颤抖,屈三爷当初是有个儿的,被张婶抱走了,难道他就是。
想到这兰花的脸色都变的煞白,拉住绿丫道:“你们也太托大了,难道不晓得请神容易送神难,到时这人要晓得了,要赖着认姐姐,难道把他打出去,十一二岁的孩,可比不得你祖母那样的人。”
“兰花姐,你放心,我们不是那样莽撞的人,再说相逢就是有缘,这件事,你千万不能说出去,连姐夫那边都不能说。”兰花连连点头:“我晓得,只是这京城这么大,这地方又这样隐蔽,怎么偏偏就遇到了,难道说,真的有什么缘分?”
兰花在那嘀咕,这个问题绿丫也想不到,只是和兰花挑起胭脂水粉来,等挑好东西,秀儿也回来了,兰花又问几句张有才的事,秀儿淡淡答了,兰花还要赶回去,就先告辞。送走兰花秀儿才对绿丫道:“方才当着兰花姐的面我不好说,绿丫,你不晓得,我这心里,这些日,着实煎熬。”
这种煎熬榛不明白,但绿丫怎么能不明白?她握紧秀儿的手:“我晓得,秀儿,若是个坏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个这样好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