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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懂事,做活有眼力劲儿,这样的伙计,若非是屈三爷的儿,秀儿是会很喜欢的,可是,就因了他的父亲,秀儿对他,真是警惕了又警惕。(更新更快ne)
听着秀儿的叹息,绿丫把她的手握的更紧:“你啊,都三个多月了,就别想这个,好好的,生个大胖小出来。我见锦儿成日念叨要个弟弟呢。”提起女儿,秀儿的眼变的欢喜:“锦儿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可是我就怕,怕这个生来,那就,就……”
“傻瓜,想这么多做什么?石大爷要真有了自己亲生的,就不理锦儿了,你就把锦儿给我,这样贴心的女儿,我还盼着要呢。”绿丫的回答有些出了秀儿的意料,瞥绿丫一眼秀儿才认真地说:“我才不会把锦儿给你,你不晓得,锦儿对我,是不一样的。”有了锦儿,才有了希望,才想着挣脱,而不是曾经有过的,想着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一辈就算了。
绿丫收起脸上的笑,把秀儿的手握紧一些:“我明白,秀儿,这怀着孩,是会想的多些,可是也不能更多的想,不然,对谁都不好。”秀儿闭一眼,把心中那些患得患失收起来,当初一无所有都过来了,现在还担心什么?
外面传来锦儿的笑声,不等秀儿站起身,锦儿就掀起帘走进来,脸上满是笑,先叫绿丫一声姨这才对秀儿说:“娘,爹爹和我一起来的,说时候不早了,来接你一起回家。”
绿丫瞧一眼秀儿,秀儿对绿丫一笑,这才把锦儿的手拉过来:“怎么想着来接我的?”锦儿努力地想了想才说:“因为我和爹爹说,想尚妈妈和姐姐们了,爹爹就和我来了。”
这孩,秀儿想站起,锦儿已经扶住她的胳膊,抬头瞧着秀儿认真地问:“娘,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绿丫捏锦儿的脸:“对,你说的最对了。”
被绿丫赞扬,锦儿又笑弯了一双眼,这个世上,既有待骨血如同仇人的,当然也有对别人宽厚仁和的。秀儿想着过去二十多年的经历,自己真的不要去想那么多,该像绿丫和榛说的,一步步往前走,不回头张望。
三人走出屋,张有才正在那和石大爷说话,听到帘响,石大爷回头瞧向妻,锦儿已经叫着爹爹,张有才站在那里瞧着这个场面,心里生起的是羡慕,姐姐她,这些日的相处来,的确是个很好的人,她吃了那么多的苦,现在过着这样的日,算是苦尽甘来,自己若要认姐姐,会不会破坏她现在的幸福?
想着这些,张有才的眉不由皱紧,小青已经拉了他一把:“你在想什么呢?东家和王姑姑都走了,你也该和我们赶紧收拾收拾,准备打烊。”张有才急忙应是,尚妈妈已经瞅小青一眼:“你啊,老是欺负小张哥,他比你小四五岁呢,你不把他当个弟弟对待,还老使唤他。”
“哎呀,就是要把他当弟弟看,才会这样对待,不然的话,样样帮他做了,等过几年他到那些大铺里去,岂不被掌柜的骂没有眼力劲儿,不会做活。”小青笑嘻嘻地回答。
她们说话的工夫,张有才已收拾好那些东西,和尚妈妈她们说声告辞就离开铺。
“小张哥可真是个好孩,才十一二岁的孩,这么懂事,也不晓得他爹娘前世怎么修来的。”尚妈妈和小青把门关起,尚妈妈不由感慨。
“尚妈妈你既这么喜欢他,何不要他做你自己的女婿?”小青用手捶一腰,往后院走去,尚妈妈啐她一口:“胡说八道,你又不是不晓得,我没儿没女。”
小青就是逗她,索性顺着去:“哎,尚妈妈,做不了你女婿,认个干儿不就成了。”尚妈妈又白小青一眼,小青嘻嘻哈哈几句又过去了,尚妈妈坐到灶前烧火,却开始认真考虑起这个建议来,只是不晓得张有才的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如趁着空闲,去问一问。
“她嫁的姑爷不错,这就好,哎,你还小,不晓得当初那些事。喜哥儿,你啊,一定要做个好人,就当是为你那个爹赎罪。”老张婆听张有才回来说石大爷是个瞧起来敦厚的好人,不由点头道。
张有才嗯了一声就笑着说:“原来那铺不止一个东家呢,今儿还来了个,说是什么张奶奶,也在这铺里有一股。”
“那是绿丫,你不晓得,她和你姐姐,算是过命的交情。这姑娘当初刚来的时候,那样瘦瘦小小,说是十岁,也就有人家七八岁的孩高。”
老张婆这话让张有才咦了一声:“原来和姐姐认识很多年了。当初那家里,到底养了多少个这样的人?”老张婆想了想:“来来去去的,也有七八十个,有好些是被卖进窑的。现在想想,逼良为娼,赚的银越多,不过是越加深罪孽。”
张有才垂眼,老张婆见儿这样就道:“我年轻时候,是不信报应的,毕竟眼见的,多是好人吃亏,恶人得益,可这些年细细打听来,日久了,做好人总是不亏的。至于恶人,就算得意一时,不过就是场过眼烟云,到头来,连葬身之地都没有。”
那个没有葬身之地的,就是自己的爹了。张有才嗯了一声:“娘,我明白。”老张婆笑了:“我年纪也是越来越大,爱絮絮叨叨的,你歇着吧,明儿还要上工呢。”
等张有才歇了,老张婆唇边不由露出苦笑,年轻时候不相信的,到老来,却不得不相信了。若不是那这孩教的这么好,还是像原来一样,现在这孩又怎会奉养自己?老张婆可是看见过很多亲生儿不肯奉养爹娘,根究起来,都是年轻时候不好好教的缘故。甚至在孩面前打骂老人,久而久之,等他们老了,才陡然发现,早让儿学会了同样打骂。这样好的孩,该好好过的,秀儿,你肯不肯认这个弟弟呢?老张婆思绪万千,竟无法入睡,只是睁着眼到了天明。
那时张有才早已去上工,老张婆躺了一会儿,也就起来梳洗,正在做早饭时候听到门外有人在问:“张嫂可是住这里?”老张婆忙打开门,见外头是个眼生的婆,有些奇怪地问:“这里确实姓张,只是不晓得您是哪位?”
来人就是尚妈妈,她是个爽快人,心里既存了要认张有才为干儿的念头,说来也就来了,恰好要去送两样货,送到地方,拿了银,尚妈妈也就拐了个大弯往张家来,此时听到老张婆问,晓得这是张有才的娘,急忙笑着道:“我姓尚,和小张哥是在一个铺里的。今儿出门送东西,正好路过,想着时候还早,就进来歇个脚,喝口水躲个懒。”
张有才和老张婆说过铺里都有些什么人,老张婆听的这是尚妈妈,急忙道:“快些往里面请,屋小,还别嫌弃。”尚妈妈当然不会嫌弃,进屋后打量一番,见这屋虽小,却收拾的干干净净,又见老张婆身上也是整齐干净,点一点头接过老张婆递过来的一杯白水就道:“小张哥是个好孩,掌柜的还赞呢,说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孩就这样懂事的,老嫂,你有福气啊。”
“真的,掌柜的也赞了他?”老张婆别的不上心,这话却是十分上心,差点就想抓住尚妈妈的手去问个究竟了。尚妈妈也只当做娘的关切这事是常有的,笑着道:“当然是真的,我们掌柜还说,等过个两三年,就把小张哥荐到那样大铺去,也不是我说,那样大铺,一年少说也有三四十两银的工钱,到那时候,老嫂,你就等着享福吧。”
老张婆并不在意荐到大铺如何如何,只是想着,秀儿既然夸赞张有才,那等寻个合适的机会,自己去见秀儿,把这事说出,想来,秀儿也会想认这个弟弟,而不是不闻不问吧?
尚妈妈和老张婆虽然想的各自不同,却也谈的热络,说了会儿闲话,尚妈妈也就起身告辞,老张婆送她出门。一个轿夫却在门口和个媳妇撕扯,瞧见尚妈妈出来,轿夫急忙丢那人上前对尚妈妈道:“您出来了,咱们这就上轿,走啰。”
那媳妇哪肯放,见轿夫要走,上前又扯住他:“你这没良心的,裤一提就不认人了?昨夜许给老娘的银钗呢,拿来。”另一个轿夫在瞧好戏,听这媳妇还要纠缠就道:“戚嫂,不过是露水姻缘,你又扯什么良心,这会儿要把客人给吓跑了,还要什么银钗,连木头的都没有。你要扯,就等今晚老刘再去找你时,你再和他扯。”
说着轿夫挤眉弄眼笑起来,那戚嫂还要再骂几句,猛地瞧见门口的老张婆,倒咦了一声,接着上前就对老张婆:“原来是你,我还当你去哪里了,你当初那样对我,果呢,现在也不过是住这样屋,穿这样衣衫,当初但凡你往我这边靠,也不至于报应来的那样快。”
这话说的蹊跷,尚妈妈不由瞧向老张婆,老张婆更是奇怪,自己认得的人里面,好像没有个姓戚的,等往这戚嫂脸上细细瞧去,这才脸色大变,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张有才的生身之母,当初那个姓王的寡妇,瞧她现在打扮,不光是重嫁了人,只怕还做起皮肉生意,赚些银。
一想到这个,老张婆就想起张有才,这样的人,晓得了张有才现在已经长大,说不得就会赖上去,啃食他的皮肉。老张婆既然这样想,也就把心一横:“你是谁,说的话我怎么半句都听不懂,还招了报应,瞧你现在这样,才招了报应呢。”
说着老张婆就扬声对尚妈妈道:“尚嫂,您先走,等我得闲了就去望你。”尚妈妈见老张婆明显不需要自己帮忙,也就应了上轿。轿夫见尚妈妈上轿,戚嫂又不来纠缠,急忙抬起轿飞快地跑走。
戚嫂见轿夫走了,好容易寻到的衣食,哪能放手,上前追了几步,终究戚嫂脚小鞋弓,追不上去,站在那骂了一句回身见老张婆打算进去,上前一把就扯住她:“好啊,你这会儿装不认识了,我可打听过,当初屈家败了,我那孩是被你抱走的,我那孩呢?你到底把他怎样了?那可是我的儿。”
老张婆把她的手打掉:“什么孩,你说的话我不明白,别胡乱攀扯好人。”好人?戚嫂冷笑一声:“你算得什么好人?和那没良心的一起伙着,抢了我的孩,把我赶出了门,那个没良心的已经得了报应,现在你也该得报应了。把我儿还给我。”
老张婆一点也不相信戚嫂会真心疼孩,不然的话,当初屈家被抄,张嫂都曾去监里瞧过屈三爷,戚嫂却半点风都没有。现在口口声声要儿,只怕是后来没生出来,想要孩奉养是真的。既然如此,老张婆横一条心,绝不承认,伸手就去推门:“你少胡说八道,我并没见过你的孩,你啊,还是从哪来的往哪去。”
说老张婆就溜进门,飞快地跑进自己屋里,把门关的死紧。这院门人人都要进出,戚嫂见老张婆跑进去,也跟着进去,只是老张婆跑的快,她并没看见老张婆进了哪间屋,还在琢磨就见有个七八岁的娃娃出来,忙上前打听。
那娃娃听的问,就指着老张婆的门对戚嫂说了,戚嫂谢了正要往前走,猛地想起一件事,问这娃娃:“她是一个人住还是谁和她一起住。”
“喜哥哥和她一起啊,你不晓得喜哥哥吧,喜哥哥可聪明了,现在才十一岁,就已经在铺里帮忙了,一个月五百钱呢,可以买好多好多果。”那娃娃如实回答,老张婆在屋里听的分明,急忙开门出来对那娃娃道:“小娃娃不懂事,胡说什么,还不快些去玩。”
戚嫂顿时大喜,瞧着老张婆道:“你还真以为能瞒一辈,十一岁,我那孩不就这个岁数,你把我儿还我,不然的话,我们就去……”
老张婆担心的就是张有才被这戚嫂赖上,索性道:“你去寻谁?天有你这样当娘的吗?十一年对儿不闻不问,这会儿不过是想赖上,我也不怕你去寻人评理。”
戚嫂当初听说屈家倒了霉,戚嫂还在心里高兴,亏的没有在屈家,不然就要一起被流放,至于自己那个儿,也不过是听人闲聊时提起过,并没放在心上。今日遇到老张婆,猛地想起,想讹一讹,毕竟老张婆的手艺戚嫂还是明白的,这样好手艺的,一年赚的银也不少,到时讹出银来,也能有好些时候花用。
此时听老张婆说出海底眼,戚嫂连脸都没红一就道:“这也怪不得我,我一个女人,怎么去寻这孩,好在上天有眼,让我遇到你,也是上天不忍我们母分离,你要痛痛快快的,把我儿还给我,我也不怪你,不然的话,我就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和你拼个死活出来。”
呸,老张婆啐了戚嫂满脸吐沫:“你少说这好听的了,你要孩,绝没有对他安了半分好心。”戚嫂双手叉腰:“那又如何,儿是我生的,就算走到天边,他也是我儿,你难道不晓得那是生恩,没我就没他,快些把我儿在哪里告诉我,我去寻他。”
她们俩在这吵嚷,有几个邻居就出来瞧热闹,瞧见有人出来,戚嫂更加得意,大声控诉老张婆当初偷走了自己儿,现在自己吃尽辛苦,才寻到老张婆,但是老张婆竟不肯让自己认儿,还说儿就是老张婆的,这样道理,哪里能寻?
邻居们刚想劝,老张婆又在一边说当初是戚嫂拿了二十两银自己不要孩的,并非自己偷走。老张婆待张有才如何,邻居们都有眼见的,但是戚嫂在那又哭又诉,瞧她有些举动,和张有才还是像,倒让邻居们不好判断到底是老张婆说的对,还是戚嫂说的对。
一时众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还是房东听到前面吵吵嚷嚷,也从后面过来瞧热闹,听的是这么一件事就忙道:“这件事也不算什么,只要去问喜哥儿就好,问他愿跟谁。”
“不行。”老张婆怕的就是这点,急忙出声阻止,戚嫂听的这话就得意洋洋:“瞧瞧,做贼心虚了?我的儿,自然是只会认我,你啊,别以为你得意了这么些年,儿就是你的。”
房东听到老张婆阻止,以为真是老张婆不占理,急忙道:“张嫂,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老张婆狠狠瞪房东一眼才道:“胡说,我说的句句是实,当初就是这人不要自己的儿。我见这孩可怜,才把他抱走养育的。”
“张嫂,你这话说的不对,”有个邻居听到老张婆这话就道:“这孩是从娘身上掉来的肉,哪有当娘的不要自己的肉,别的不说,在肚里十个月时,真是和平常不一样。”
“各位果然是公平人,这张嫂,自己没生过,就当天人都和她一样,不会疼爱孩,当初这孩被她偷走,我这哭了几晚上。”戚嫂见众人都向着自己,心里得意,急忙再添上一把火。
见状老张婆气的差点晕过去,还要再争已经有人问:“喜哥儿在哪家铺,不如我们这就去,众邻居也好做个见证。”老张婆还要反对,哪有人肯听她的,况且已有人把张有才在的地方说出,于是众人就要簇拥着老张婆和戚嫂去寻张有才。
戚嫂得意洋洋,老张婆却心急如焚,咬牙对戚嫂跪:“你但凡还记得当初怀这孩的辛苦,就疼疼孩,别去寻他,要让他好好做人。”
戚嫂乜斜一眼瞧向老张婆:“怎的,怕了?我告诉你,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自个怀胎十月生的孩,被你抱走,我自个的冤屈要向谁诉?今儿啊,就该是我们母团圆的日。”
说着戚嫂把老张婆使力一推就推倒,招呼众人和她一起去寻自己儿。老张婆这举动越发让人觉得她心虚,于是也有几个人上前说她,老张婆站起身,怎么也没法说出当初的事,见众人往前去,于是又追上去阻止。
一路行去,老张婆阻止,戚嫂不肯,还不停地把这件事说给众人听,这京城最不少的就是闲人,于是这一路上要跟去瞧热闹的更多了,等到了铺所在巷,竟差不多涌进去一巷的人。
戚嫂被众人簇拥到铺面前,一眼就看见铺里的张有才,确实是自己的儿,戚嫂在瞧见张有才的第一眼就在心里肯定的道,瞧那眼,那巴,和屈三爷是那样的像。寻到儿,自己就有靠了,儿这样能干,以后他赚的银就该给自己才是。
想着戚嫂就冲进铺,上前拉住张有才的手,未曾开口眼泪就流出:“儿啊,我总算寻到你了。”张有才是能听到外面吵嚷的,心里还在奇怪为何往常清静的街道今儿怎会这样吵,谁知不等他出去瞧瞧,就有个女人冲进来拉住自己叫儿,张有才险些把手上拿着的一瓶要卖五两银的头油给掉去。
还是想着这头油差不多要合自己一年的工钱这才把头油放,瞧着戚嫂:“你是谁,你怎么叫我儿?还有,这外面许多人,是怎么回事?”戚嫂大哭起来:“儿啊,我生你你就被偷走了,我寻了你十来年,今儿总算寻到你了,儿啊,从此以后,我们母就团圆了,你以后再不能认仇人为母。”
仇人?张有才的眉皱的很紧,一路跟着过来的房东已经上前:“喜哥儿,原来你不是张嫂亲生的,是她偷来的,好在老天有眼,今儿让你的亲娘寻到了,以后啊,你可要认你的亲娘。”
“我的娘只有一个!”张有才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老张婆怎样待他,以及老张婆说过的话张有才还是记得的,当听到眼前妇人就是自己亲娘时,张有才并无一毫寻到亲娘的喜悦,而是一阵厌恶,接着就为老张婆辩护。
“喜哥儿,这我也明白,毕竟张嫂养活了你这么些年,你今儿才见到你亲娘,不过呢,这生恩也是不能忘的。”房东顺着就道。
张有才还想说话,尚妈妈已经上前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这是开铺做生意的地方,你们要扯私事,就出去扯去。”尚妈妈做了多年的富家管家娘,一板起脸就有股威严,房东急忙道:“是这样的,”
说着房东就把前后原因说出,尚妈妈的脸板的更紧:“你们要扯,还请出去扯,别在铺里碍眼。”戚嫂已经扯住张有才:“儿你要认我。”
“你当初自己不要儿,现在又来寻儿,那才正经叫不要脸。”老张婆跌跌撞撞,总算来到这里,听到戚嫂这话又开口骂到。
“什么我不要儿,谁作证?你别红口白牙诬赖人。”戚嫂得意洋洋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秀儿和张有才,真是一根藤上出的两苦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