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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白朗轩一直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锦瑟本以为他只是为自己脖颈上的伤涂药膏,哪知他竟然轻轻地揭开了盖在自己身体上的薄被!
锦瑟震惊地回首捉住了他的手,声道:“你做什么?”
白朗轩根本没有搭理锦瑟的惊慌失措,很轻易地将她没有力气的手甩到一旁,将整个薄被拉至脚踝,她完美的身体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你……”怒不可遏的锦瑟显然被他轻薄的举动激怒了!刚才白白的被白士中占了便宜也就罢了,他毕竟神志不清,可这个做事一项沉稳的白朗轩竟也趁人之危,轻薄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
哪知白朗轩丝毫没有以自己的动作为耻,而是沉声喝道:“别动!”
他只用单手就将她乖乖地按回床榻,嘴里轻描淡写地道:“身后的伤口你够不到,由我给你上药。至于身前的,我不会动,你自己处理!”
锦瑟挣扎地道:“身后也不用你!够不到的地方我可以吩咐翠竹做!”
白朗轩想也不想地断然拒绝:“不行!此事绝不能让其余人知道!碧桃和翠竹已经被我的下属勒令闭嘴,白士中发疯杀人的事情到此为止,不能外传!”
锦瑟心中一凛:还是他想的周全。现在正是吃紧的时候,已经两次受挫的上官霖与李青君夫妇正在积极地准备反扑,此刻白士中若被他们抓住这样大的把柄,必定会遭致惨败。可是,话虽如此,但自己光天化日之下被他这么肆意抚摸着,虽然知道他只是单纯地为自己上药,可锦瑟的脸上还是有些讪讪的,片刻,就绯红如云霞。
白朗轩温暖的指肚抹着清凉的药膏在锦瑟光洁的背部游走,从腰至胯,甚至越过了她的丰臀,她何时被男子这么看过,一时间心怦怦地跳得厉害,竟像是要跳出来似的,两条玉臂无所适从地放在头顶。
他的目光从来都是冷淡深沉,便如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海。可不知为何,当他的右手抚上她雪臀光洁的皮肤时,竟不由自主地顿了顿。眼中隐藏已久的灼热被手底下女子温润的皮肤点燃,竟不可抑止地燃烧起来。他轻轻地闭上眼,暗暗深吸一口气:二十多年,无论是江湖上的腥风血雨还是宫廷间的尔虞我诈,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让他的心如此慌乱过。包括那个险些丧命的雨夜,他连诛十八名武林高手,却终于伤在敌人无声的暗器下,命悬一线。饶是这样,他依旧保持着泰山蹦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风骨。这条命、这样的人生自己早已厌倦,生无可恋便不畏惧死亡,只是今天自己的心这是怎么了?
带着无所适从的自责和恼怒,他的动作粗鲁起来,不管不顾地触动了她的伤口,令她发出嘤咛的痛呼。他听见她的痛呼声,竟有一丝解气!就是这个女人乱了他的心思,毁了他的方寸,她疼也是活该!心里虽然气恼的这么想,可手上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放缓动作。
自己从来不是浪荡轻浮的男子,更不会因女人的身体对其产生迷恋。是的,自从她在马车上不顾男女忌讳为自己吸取胸前的血毒时,他就对她动了心思,可在他看来,这心思也是可以自控的,也是掌握在他的手中的!可是从今天自己的反应看来,原来一切早已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还是喜欢以前霸道冷酷的自己,控制、支配、命令着一切的自己。
趴在床榻上的锦瑟已经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她的脸早已是一片绯红,可她不敢动,相比蛇精病的白士中,她似乎更为忌惮身后的冰块脸。
一次敷药弄得惊天动地,在为她抹上大腿根最后一处伤口后,他立刻将药膏抛在她的手边,起身走到了白士中的软榻上,再不向这边看上一眼。
锦瑟红着脸起身,拉下帷帐,替自己前胸的伤口也敷了药,这才穿好白朗轩为她准备好的衣衫鞋袜走了出来。
“他什么时候才会醒?”锦瑟走至昏迷不醒的白士中身前,神情复杂地问了一句。
榻上的白士中穿着柔软的宝蓝色寝衣,身上脸上的血迹早已被擦干净,熟睡中的他安详的向天上的神邸,只看这样的他谁能想象昨晚他便如狰狞的恶魔。
白朗轩徐徐地嘱咐:“他醒了以后,一定不要告诉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最好用香粉将脖颈上的伤口盖一盖,或者是找别的托词,不要让他知道自己曾经发疯过,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锦瑟再次追问。
白朗轩一顿,最后平静地道:“他受过一次伤,那次伤很严重,几乎让他丧命,至此之后他便得了癔症,不过这个病只要没人触发,是不会发作的,不知昨晚他又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比上一次发作时更加严重!”
白朗轩的话里夹杂着沉思和忧虑。
“癔症?”锦瑟知道这种病,当它发作时,病人的脑海里会出现不同的幻觉,让他分不清现实和幻境,甚至会让他原本的记忆产生错乱,怪不得他昨晚都不认识自己了!
“白家的人知道他的病吗?”锦瑟担忧地问。
白朗轩缓缓颔首:“我相信除了白老太君和一些不相干的人,他的敌人上官霖等人对此是知晓的,并一直想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是以,我已经将碧鸾的死处理成失足落水,并安抚了她的家人。”
锦瑟苦涩地道:“如果他醒来知道自己发疯杀了人,不知该有多内疚。”白士中看起来无比狠毒,但这只是在对待他的仇敌上。
“所以断然不能让他知道!”白朗轩低沉着声音反复在白士中耳边念叨着什么,最后吩咐锦瑟道:“你去找十几个酒坛来,再在地上洒些酒!”
锦瑟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全部照做,以至于片刻之后,整个竹楼充满了刺鼻的酒气,闻之令人蹙眉。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白士中才悠悠转醒,一睁眼就见白朗轩和锦瑟都正襟危坐在自己身旁,不觉失笑道:“你们在这做什么?”
“哎……啊!”白士中挣扎着起身,一手拄着软榻、一手按着太阳穴,疑道:“我的头为何什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