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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尔知道,贵族和平民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天堑,而贫民的地位比之平民又要差了许多;像自己这样的穷小子,被人家随便找个由头给杀掉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他是个男人啊,他怎么能够容忍自己的未婚妻就这样被抢走?他对门卫提出,对贵族所造成的损失可以由自己来赔付,只求能够放走他的未婚妻——然而,这个请求被拒绝了。
那些门卫根本就不相信克尔有那么多的钱——他当时所穿着的衣服比现在还要破烂,怎么看都是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的样子;虽然门卫不知道具体对于贵族造成了多么大的损失,但眼前这个叫花子一样的家伙肯定是赔不起的。对于这种人,他们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人应该是个疯子,来这边是说胡话来的;他可能是那个摔死的劳工的亲戚,因为受到巨大的打击而得了失心疯。
然而,他们没必要去可怜一个疯子——相反,这个疯子应该被尽快处理掉。门卫开始推搡克尔,准备将克尔强行赶走。
克尔见到门卫要赶走自己,急忙辩解起来;他表示自己确实有钱,只不过是忘了带在身上。自己可以现在就走,随后可以带着钱过来……
一听这个门卫顿时就拽住了转身要走的克尔——克尔还以为是那些门卫要挽留自己呢,果然有钱就是好办事啊,他们肯定是要问明白自己的情况,然后争取从中分得一杯羹……
可惜门卫们并不是这么想的。这么一个穷酸的人居然在贵族老爷的门口呆了这么长时间,这可是相当失礼的行为;现在还好,贵族老爷还没有出门,假如说等会儿老爷刚好要出门了,这家伙又带着他的那馒头都买不了两个的钱过来丢人现眼怎么办?这要是让贵族老爷撞见这个穷鬼,把他怎么的了都好说,要是迁怒到自己身上,这饭碗可就丢了!
想到这里,门卫们将克尔拉了回来,在克尔反应过来之前就将拳头打在了他的脸上。
随后便是一顿猛烈的咒骂和痛打——那些门卫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恐吓他,用最大的力量去殴打他。假如说这家伙再来一次的话,自己的饭碗就有可能不保,所以必须要让他害怕!
让这个疯子不敢再来这里!
当然,要是“不能”再来这里的话,那就更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门卫们更加来劲了——他们已经彻彻底底在下死手了;他们觉得光用拳头和脚殴打已经在地上连连哀嚎的克尔还不够,于是他们拿起来了手头能用的家伙——石块。
“要不是我死命捂着脑袋……估计我当时就已经见老丈人去了……”克尔一边痛哭着一边拍着桌子,“那帮人……那帮人就是想杀了我……”
更加让克尔绝望的是,就算是这些门卫真的把他给打死了,他们也不会受到什么惩处的;毕竟,克尔真的被打死了那就“死无对证”了,门卫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把责任全都推开——贵族的门卫打死了无理取闹的疯癫流浪汉,这也要受到惩处吗?不,这属于“正当防卫”啊!
什么“正当防卫”……这帮可恶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