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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黎明时分,当晨曦刚刚透进张府千金小姐香闺之中,一声惊叫打破了这后苑的宁静。
“夫君!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一位睡美人半坐起身,扯过外套披在了袁朗的身上,关切的询问着,她正是袁朗的妻子张宁。
“这才什么时辰,你还让不让人家睡觉了!”
另一侧又有一位只着亵衣的美人儿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她头发蓬乱,香肩微露,峰沟深凹,正是昨夜疯也似的张汝嫣。
三人同榻,正应了袁朗昨夜的遐想,可是颠鸾倒凤、任性胡来,却整的他精神萎靡,就在刚才,还做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噩梦,没差点吓掉自己半条命。
“夫君,喝点水,没事的,你看我与汝嫣妹妹不是在你身边伴着嘛,没什么好担惊受怕的!”
张宁简单的穿上外袍,下榻给袁朗端来了茶水,将之放到惊魂甫定的袁朗面前,并且好言劝慰道。
“呵呵,我以为咱们袁大将军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殊不知,竟然害怕一场噩梦!”
反正是睡不成了,张汝嫣干脆也穿了一件外袍,背依着榻沿,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袁朗喝了几口茶水,叹气道:“你们不懂,一场战争死伤了那么多性命,你们是没亲眼见到,那是多么的惨烈,我刚才就是在梦中重新见到了那种修罗地狱般的场面,这才被吓醒的!这还不止,最后你们猜我梦到了谁?”
“谁?”
张宁好奇的问道。
“是哪家姑娘?别告诉我是你那姜妹妹!哼!”
张汝嫣首先想到的是第四者,她可不管什么战争,什么修罗地狱,她压根跟袁朗、张宁不在一个话题上,说白了就是醋劲儿上来,人就短路了。
袁朗鄙视了张汝嫣一眼,这蹄子的疯劲儿他昨晚可是见识过了,在张宁还在场的情况之下她一点也不矜持,好像很享受这种模式的欢愉。
袁朗也不想跟这个疯女较真,只转过脸去对张宁说道:“是梦到了颜良那厮,他右手提着滴血的大刀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左手牵着的马匹鞍上挂着七八个头颅,全都是我认识的人,他们的死相惨烈,全都是惊恐而死,你说我怎能不怕,怎么能不被惊醒!”
袁朗很想说那七八个头颅里面就有自己身边的二女,可是这种话他怎么可能当着她们的面说的出口,只能含糊其辞带了过去。
张宁显然也被这场的画面给吓到了,她本是在下面的,此时赶紧钻进了被窝,紧贴着袁朗,体温都瞬间降了下来。
“你说什么不好,净说这个,这就叫做‘夜有所思日有所梦’,你昨夜不是还说着让我阿爹全权处理颜良,以报断臂之仇,怎么,今早就梦到了!”
张汝嫣也不示弱,直接将螓首枕在了袁朗的肩上,也是紧紧的贴着自己心爱的男人。
“不行,这颜良无论如何我得见见,不然他会是我的一块心病了都!”
袁朗掀开被子,二女立即春光乍现,不过他可不管这么多了,直接抓过自己的衣服,开始穿戴起来,一副生怕去晚了的节奏。
张宁,张汝嫣见袁朗说起来就起来,来了个触不及防,她二人都是夫唱妇随惯了的,之前是没办法,因为战事的原因才无法在一起,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分开了,所以她们的举动很一致,那就是跟着一起起身,她们也要跟着去。
“阿月、阿水,让姑娘们打水来,我们要起身呢!”
因为这里是张汝嫣的闺房,所以她开始招呼起了外厢房听信的贴身婢女。
“诺!”
阿月、阿水这对姐妹也算是尽职,没想到她们的答复是如此的迅速,看的出来里间一有了动静她们就已经在听候吩咐了。
张宁伺候袁朗穿戴完毕,一旁的张汝嫣顾不得讲究,自己挽了一个发髻,随后又过来给张宁梳理打扮,三人着急忙慌的样子,像极了一家子。
不久,婢女们忙忙碌碌的搬着洗漱用具而来,阿月、阿水手中捧的盛着热水的铜盆,径直往张宁、张汝嫣而去。
“呀,阿月,这水温滚烫,你给姐姐用非得烫着了,你难道捧着的时候没感觉吗?”
张汝嫣试了下水温,随后有些不悦的道。
“多怪婢子一时失察,婢子这就去换!”
阿月赶紧上前端走热水盆,可经过袁朗身边的时候,却被拦了下来,只听袁朗道:“她们皮肤娇嫩用不了滚烫热水,我皮肤糙的很可不吃这套,你留下给我吧,再去盛盆温水来就是了!”
省了一些气力端出去阿月自然高兴,她对袁朗表示了谢意随后赶紧出了厢房,准备另外的水盆去了。
袁朗捧了一把热水清洗面部,却差点把自己烫坏了,乖乖,这水温果然滚烫,就连他这样的粗糙皮肤的男子都有些不能接受。
袁朗摸了摸铜盆,他知道铜的热传导性是很好的,按理说这么一盆刚烧沸的热水盆,阿月这样的柔弱女子,是不可能在没有抹布垫手的前提下,端着它走那么老远送到厢房里来的,除非她的感触神经出了问题,不然袁朗很难想得出会是如何办到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虽然袁朗对这对孪生姐妹有太多的疑问,可是这些现在都不是重点,刚才噩梦之中的场景到现在还在充斥着他的大脑,他只要不见到梦中的煞星颜良,恐怕这一关他是过不去的。
可是见到颜良,他能怎么办?杀了他,还是放了他换条件?
袁朗不想动脑经想这个两难的问题,他已经找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那就是将颜良交到张白骑的手中,请这位跟颜良有着血仇的人来处断这件事,想必是目前最合适的一个办法。
没错,让张白骑跟自己一同去见颜良,一来成全了张白骑报仇的心愿,二来也给自己撂下了挑子,这一举两得的办法他袁朗怎么会不选用呢。
“阿水,你去打听下你家老爷回府没有,如果没回来你遣人出去找找,就说,就说是你家小姐的意思!”
袁朗洗完脸,对正在给张汝嫣装扮的贴身婢女阿水说道。
阿水没有立即作答,而是看了看自家小姐张汝嫣,后者只回了一句,道:“姑爷的话你照办就是,这里不用你伺候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