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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的家,就在离出事地方不远的一条小巷内,两人很快就到了。爱丽丝邀请陈青云进去,陈青云沒有矫情,施施然进+入爱丽丝家的瓷器店。
瓷器店并不大,生意却不错。两个中年人正在忙碌,看到进來的爱丽丝,只是点头招呼一下,随后走到爱丽丝身后的陈青云面前。
“先生,你要点什么,”
爱丽丝正要向中年人介绍,陈青云抢在前面说话了:“我只是看看,权当学习,行吗,”
“你自己看吧,需要什么,请告诉我。”中年人沒有失望,进店的人,实在太多。
爱丽丝看到陈青云的神情,顽皮的心态顿起,不再向父母介绍陈青云,反正她也不知道陈青云的身份。
这个店里的瓷器,档次低得让陈青云叹息。只转了一会,陈青云便看出点名堂:阿市人就喜欢花花的东西,对素雅的青花之类,沒半点兴趣。
陈青云心头微动:醴泉出产的炻瓷,品质高了不知多少倍,花色品种更齐,如果将炻瓷引入阿市,看來很有市场。
还沒履职,便找到突破口,陈青云平静的心,也有点小得意。自己这个商务参赞,刚來哈国便能出政绩。
陈青云恨恨地想,想打压老子,老子偏要做出点成绩,让贺家人瞧瞧。
黄家也参与了打压陈青云,因为黄轩的关系,陈青云对黄家,愣是恨不起來。
当然,进+入蜕凡境界后,陈青云现在还做不到心如止水,但世俗中的酸甜苦辣,在陈青云心中,已经引不起太大的波澜。他的恨意,就像浮光掠影,根本不会往内心深处放。
现在还是蜕凡初阶心如止水,如果到了蜕凡中阶超然物外,贺家的这些动作,在陈青云的心里,不会留下半点痕迹。
世人的心境,本就非常奇妙。道行高深的修士,用心如铁石來形容,丝毫也不过份。
陈青云知道,泰安瓷业集团的总经理叶玄,正在准备春季平交会的参展,他已经有了想法,待平交会过后,请叶玄來趟阿市。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第一手资料。陈青云干脆不着急去使馆,暗地里安放了两个摄像头,记录爱丽丝父母的生意。
既然入世,就应该按世俗的规矩行事。但陈青云已经达到蜕凡之境,行事率性而为,不再讲究规矩不规矩。
爱丽丝看到陈青云对瓷生意有兴趣,喜形于色。如果能请青云大哥來店里工作,两人就能天天见面。
想到这里,爱丽丝的俏脸,涌上两朵红云。陈青云扭头看到爱丽丝的异样,摇头叹息。
在陈青云的印象中,爱丽丝应该才十五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看來自己与爱丽丝,还是离远点好。
爱丽丝不明白陈青云为何留连店里不走,她的闺房就在店铺的后院,正想着要不要请陈青云进去坐坐,瓷器店涌进一群青皮后生。
“就是这家,给老子搬东西。”为首的青皮后生,脑门ding上闪着亮光,如果是夜晚,店里不用开灯了。
进店买瓷器的阿市人,看到这群凶神恶煞的青皮后生,赶紧溜出店铺。有几人手里拿着奶杯,不给钱就跑了。
爱丽丝沒等父母反应过來,第一个冲上前去,拦住动手搬东西的青皮后生。
“干什么,还有沒有王法,”
“王法,你哥哥的话,就是王法。”光头点上一根烟,冲爱丽丝轻轻吹去一个圆圆的烟圈:“如果你能跟哥哥走,艾特的债,两清了。”
爱丽丝的父亲冲上前來:“艾特怎么啦,如果你敢动我儿子,我与你拼命。”
急切之间,中年人连瓷器也不管了,儿子要紧。
“给老子放大话,找死呢。”光头摔掉烟头,狠狠地踏成稀烂:“弟兄们,给我砸。”
青皮后生早有准备,光头话音刚落,所有的人冲进店内,抓起货架上的瓷器就往地上摔。
爱丽丝与她的父母全都吓得脸色惨白,口中大喊:“求求你们,别摔了。”
青皮后生人多、劲道也不是爱丽丝一家人能比的。摔瓷器的青皮后生与爱丽丝一家扭成一团,可货架上的瓷器,不断地摔落在地,店铺里“噼里啪啦”的声音与哀求声,响成一片。
陈青云静静地站在一旁,冷眼观察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青皮后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砸店,事情透着诡异。
瓷器店的动静,惊动了小巷里的其他店铺,门外涌入十來个头带瓜皮帽的年轻人,将光头等人团团住:“谁敢动手。”
“哟嗬,仗着人多是吗,”光头将右手食指放入口中,响亮的呼啸声传出老远,转眼间,二三十个青皮后生,将十多个瓜皮帽堵在店里。
陈青云仍然站在角落里冷眼旁观,对于这种世俗中的纠纷,他不想直接动手,除非双方发生流血事件。
十多个瓜皮帽个个都是血气方刚,看到青皮后生人多,反而露骨出兴奋的神情。
“你们肯特帮在这个街区开赌+场、放高利贷、收保护费,欺压我们乌市人,早就想放开与你们干一场。”为首的瓜皮帽是个红鼻子:“老子豁出命去,也要收拾你。”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红鼻子放出狠话,自己的人马被拦在店外,光头也有点怵了:“艾特欠我的钱,你替他还。”
只要不继续砸店,爱丽丝的父亲希望看到的,就是花钱买平安:“行,你说,艾特欠你多少。”
光头伸出一外指头,爱丽丝马上点头:“一百,我马上给。”
“什么一百,是一万。”陈青云对哈币沒概念,不知道一万值华夏币多少,看到爱丽丝父亲的脸色顿时惨白,知道数量肯定小不了。
“怎么可能,艾特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输了。”光头很干脆:“给钱就两清,青特帮再也不找你们麻烦。”
“能不能宽容两天,”爱丽丝的父亲,软软地哀求。
光头冷笑道:“宽容两天,好呀,那就变四万了。”
“你干嘛不去抢银行,”爱丽丝父亲明白了,肯特帮纯粹是讹诈:“再闹,我叫警察了。”
“警察,”光头张狂地大笑:“为什么有肯特帮,你不知道,警察局里当权的,全是肯特市來的吗,”
“除了警察,还有法院、还有市政府,我就不信,阿市沒有王法。”爱丽丝父亲的语气,明显底气不足。
“再问你一次,给不给钱。”光头不耐烦了:“店里剩下的瓷器,勉强够上一万元,零头就不要你的了。弟兄们,给我搬。”
陈青云明白了,哈币可比华夏币值钱很多。店里的瓷器,如果在华夏,至于少值二三十万,加上运费与利润,恐怕五十万也打不住。
“谁敢搬,打断谁的手。”瓜皮帽的话,反而火上浇油。肯特帮哪会示弱,马上动手搬瓷器。
双方已经说不到一块,店里混战一团,再次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爱丽丝的父亲看着店铺里沒剩下几件完整的瓷器,蹲在地上大喊:“别打了,我的瓷器、我的瓷器。”
瓜皮帽人少,比肯特帮的人更能拼命。肯特帮的人数多了一倍,却被瓜皮帽打得无处躲藏,全都冲出店去。
热闹的小巷,马上腾出一片空地。在街上闲逛的市民,听到小巷有打斗的动静,围在远处观望,只是谁也不肯近前。
爱丽丝的父亲不再大喊瓷器,而是冲出店去,大声阻止双方的打斗,可一点效果也沒有。
战场从店里打到店外,双方都不肯罢手。光头眼看手下支撑不住,大声吼道:“操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