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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九年,八月,马超和张辽领着五千军突破了轲比能三十万大军的阵地,直直的插进了轲比能的后方。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可这确实真真切切的事实。
当马超再次回到草原后,再次展露了当年飞狼的血腥。
已经被轲比能抽调一空的鲜卑人部落,哪里有可能挡的住马超的袭击。马超更是将当年的老兵分成了两部分,其中一部分马超安排在了张辽的身边,然后三千大军也被马超分成了两队。张辽和马超商议好汇合的地点后分作两路各自出兵。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张辽手中的战刀不知道换了多少把,死在自己刀下的亡魂也是数不清了。曾经张辽都在怀疑自己在干什么,举刀屠杀老幼妇孺?张辽已经渐渐的感到了厌烦。我们是战士,我们应该是在战场上,而不是在这里屠杀。其实这个过程,马超也是经历过,而当马超的老兵们发现张辽的不对劲后,特意深入草原近千里,袭击了一个鲜卑人特殊的营地。在这里,张辽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马超和他的亲卫们格外的卖力屠杀着鲜卑人。因为,在这里,张辽看到了什么才是人间的丑恶。
屠杀还在继续,马超和张辽的人数虽然不多,可这也不是留守在草原上的鲜卑人所能抵抗的。而轲比能派回来援救的大军还远在几百里之外。
又过了一个月之后,就在马超和张辽即将被鲜卑人的大军包围的时候,一夜之间,鲜卑人的包围圈就化作了乌有。因为,瘟疫出现了。是由这些南下的鲜卑士兵带回来的。
而趁着这个时机,马超和张辽总算是逃过了一劫。可真正的大劫难这才开始。自从那支大军倒下之后,整个草原上,瘟疫的魔爪四处可见。很多时候,当马超和张辽冲进一座鲜卑人的营地之后才发现,这个营地已经瘟疫屠杀了。虽然,马超和张辽省了力气,可马超也是开始面临两个巨大的问题,第一个就是瘟疫第二个就是食物。
大部分的食物已经被感染,是不能吃的。而大军即使现在就返回大汉,也是来不及了。所以,无奈之下,马超和张辽一合计,咱们继续往北去!
瘟疫,随着马超的行进渐渐往北而去。鲜卑人的感染者越来越多,干净的食物也越来越难以寻找。马超的大军要断粮了!
在马超不知道的一个百人队里,百夫长集合了自己的兄弟。
“兄弟们,军中马上就要断粮了。哥哥要去做一件事情,会死的事。如果你们有怕的,可以退出。不过,我希望你们能为我保密,不要告诉将军。”
“头,兄弟们跟你在一起多少年了。你是在羞辱我们么?”
“头,兄弟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
……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
他们出动了,在一次袭击某个鲜卑人营地的时候,他们专门跑到了鲜卑人的羊圈里,将一些似乎没有染病的牲口杀死,然后带走了能带的动的食物。然后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他们偷偷的割下了一块,塞进了嘴里。
三天之后,凡是没有出现发热等症状的士兵,将自己偷偷携带的牛羊肉拿了出来,主动找上了马超和张辽。“将军,这些东西可以吃。我们百人队已经食用过了。没有发病的士兵。”
马超闻言,先是怔了一下,火气立即发作了,“谁允许你们自作主张的。”虽然最终他们每人都挨了二十军棍,可三天之后,他们居然又拖着疼痛的身体带回来了一批食物。“将军!食物!”
“如果这里不是草原,吾一定会打断你的腿!自己去领军棍。”马超冷冷的说了一句!
又过了三天天,这一次,来送食物的已经不是那个百夫长。“王个子呢?”
“夫长、夫长战死了!”那士兵结结巴巴的说道。
“不可能,前天吾还见过他,昨天又没有战事。怎么战死的!说,不说实话,以逃兵论!”马超严厉的说道。
“将军!将军!”士兵一听,连忙趴在了地上,大哭着说道:“夫长不是逃兵。绝对不是!夫长在尝试食物的时候感染了瘟疫,领着队中二十五个同样感染的兄弟,走了!”
马超,这个面对鲜卑妇孺都能举刀的冷血恶魔,这一刻却流出了眼泪。马超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大军!他们已经感染了瘟疫,而他们的离开,就是为了保护好大军。
虽然,马超已经严令,任何人都不得随意离开大军。而且对王个子的百人队,马超也下了严格的封口令。可是在第四天,又有几个百夫长找上了马超,“将军,这,是食物!”
这是食物。多简单的四个字。从嘴里说出来用不了零点零一秒。可这全是将士们用自己的性命换回来的。每一次,当有人拿着食物走到马超的面前的时候,马超虽然都会严厉的惩罚,可是依旧不断的有人带着食物走到马超的面前,简简单单的说出这四个字,然后主动的走出去,领二十军棍。
“够了!”马超在军棍即将落下的时候,喊住了一边留着泪一边举棍的士兵。
“我,马超谢谢你们。下一次,该轮到我了!”“还有我!”张辽也走了出来。
“将军,不可!”还等着挨军棍的士兵一下子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将军,汉中有我张淳千千万,可将军只有你自己啊!为了将军,为了丞相,为了汉中,属下心甘情愿!”
“属下心肝情愿!”
……
每一天,马超的大营里都会有人拿着自己的战刀,牵着自己的战马,一步三回头的走出营地。
一天,在马超巡营的时候,有一支箭矢落在了马超的脚下。上面绑着一封信。上面,只有寥寥的几个字,“将军,我们来生再见!”
马超抬头,在大营的东侧远处的一处矮丘之上,一列黑影正对着大营。忽然一阵喊声传来了,“将军,兄弟们,来生我们再做兄弟。”
“将军,兄弟们,活着回家!我们去也!”
马超看着远处魁梧的那列身影,马超流着泪,跪了下来。“兄弟们,一路走好!”
无数的士兵听到了身影,他们也跪了下来,“兄弟们,一路走好!”
他们走了,骑上了战马,举起了战刀。向着东方而去,那里还有鲜卑人追击的大军,那里还有他们的兄弟回家的最大阻碍!
没有他们,就没有坚持到现在的马超,就没有坚持到现在的大军。
当马超和张辽走到雁门关前时,三千大军只剩下了五百人。而在远处的矮丘之上,一支将近七百人的队伍,支撑着看着所有的兄弟走进了城门。
“兄弟们,将军和兄弟们回家了。我们也该走了。在那里还有两千个兄弟在等着我们与他们汇合!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
……
阵阵的歌声和马蹄声随着风传进了雁门关里,马超和张辽站在城墙上,看着那一股渐渐远去的飞尘,“兄弟,来生再相会!”
“擂鼓,为兄弟们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