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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城松开了按着周湘湘肩膀的手,“周湘湘,你真狠啊。”
周湘湘心里揪着疼。她看着他,没有应他。
“周湘湘,我在想,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不算什么?要不然,你怎么能说忘记就忘记,说放下就放下?你知道这些日子,我联系不到你有多惊慌吗?你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度日如年这回事。”
周湘湘紧紧的咬着唇,眼睛微微地刺痛,“慕南城,我们要接受现实。除了放下,毫无办法。”
慕南城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地攥着,疼得他没有办法呼吸。他深深地看了周湘湘一眼,而后,竟忽然没有办法再面对她。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可以这样冷静。
他转过身,脚步踉跄地走了。
周湘湘看着他的背影,眼泪抑制不住地喷涌而出。
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心里更是悲痛万分。她不是不痛,她的痛藏在心里而已。
再见了,慕南城……
……
那晚之后,周湘湘很久没有再见过慕南城,他也没有再找过她。
她有时会打开以前那只手机,看看有没有慕南城的未接来电。可是,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她不知道,慕南城是不是放下了她。这其实是好事,他们是兄妹,永远也无法在一起,早点放下早点解脱。
道理大家都懂的。可是,还是很心痛。不能去想,一想,就感觉自己痛得快死了。
冯程回来的时候,买了一篮子土鸡蛋,一进门,就开心地喊:“湘湘,我今天运气真好,我去逛市场的时候,碰见有乡下的老人家拎着他们家老母鸡生的土鸡蛋在卖,我一高兴,全给买了。唉,现在想买几个土鸡蛋真地不容易啊。”
周湘湘过去将她手里的鸡蛋接过来,一边往厨房里走,一边笑问:“你买这么多干嘛啊?”
“你怀着身孕,当然得吃点好的了。”
周湘湘一顿,心里又抽抽地疼起来。
冯程走进厨房,就看见周湘湘红着眼睛,双手捂在小腹上。
冯程心里一沉,暗恨自己说错了话。
“程程,我还是不能要这个孩子。”过了一会儿,周湘湘忽然哽咽地说。
冯程眼睛有些酸涩,“好,你什么时候去医院,我陪你。”
周湘湘忽然蹲到了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
周湘湘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三个月了,发现的时候刚刚两个月多一点,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她上次原本就要做流产手术,可是终究舍不得。
然而,她心里又很清楚,她不可以要这个孩子。哪怕不在乎伦理世俗,近亲生子,孩子很有可能不健康,甚至畸形,她真的没有勇气把他生下来。
这些日子,她苦苦纠结挣扎,终于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情。
冯程陪她去医院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周末。
大概因为天气很好,所以心情也没有那么抑郁了。
她第二次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等着做手术。她以为自己会好一点,会没有第一次那样紧张。,然而,她甚至比第一次还要紧张。从坐在凳子上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停止过哭泣。
等待的过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可是,她最后没有等到医生喊她的名字,却等来了满身怒火的慕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