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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尘,你没事吧?”黄韬看玄尘闭着眼睛,不知是生是死。
玄尘缓缓睁开眼睛,颤声道:“没事,我还没死!看来是我低估他们了!”
“难道是?”黄韬似乎猜到一点。
“没错!”玄尘说:“只要背叛了北凉人,就会被他们想方设法地除掉!我料到他们会来,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如果不是早有防备,只怕现在已经没命了!”
“咳咳!”玄尘突然咳嗽起来,“银针上有毒,我的时间不多了!”
“那个北凉人叫什么名字?”黄韬再次问道。
“他叫……”玄尘缓缓说出两个字,突然被一个小孩的叫声打断。
众人闻声纷纷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不紧不慢地走到近前,眼神里充满疑惑和戒备。这个小男孩正是兰渤和黄韬他们在崆峒庙会上救下的小孩,黄韬见了,关切地问道:“你怎么跑这来了?”
小男孩没有回答黄韬,直直看着玄尘问道:“你就是玄尘道长?”
玄尘点了点头,一脸诧异地看着小男孩,张开嘴巴,话还没说出口,却听那小孩又说道:“我娘叫盖秀,她说你是我爹……”
“盖秀!?”玄尘目光一紧,“她现在还好吗?”
小男孩低下头,抠了一下手指,眼睛湿润地说:“我娘她已经……死了!”
“啊!”玄尘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和哀伤,“你娘是怎么去的,什么时候的事?”
“这都要拜你所赐!”黄韬突然开口说道:“四月初八,庙会那天,因为钱财被你的人抢了……”
“作孽呀!”玄尘猛拍了一下额头,失声叫道:“我真是!”突然,他看着小男孩,表情和蔼了许多,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吴!”
“天可怜见!本是我一家三口团聚的时刻,如今却是这般景象!”玄尘仰望着天,眨了眨眼睛,“不过,总算是赐给我一个儿子!”说罢,玄尘对黄韬请求道:“我想跟儿子单独说几句话,希望二位可以给个方便!”
黄韬和宗爱识趣地退后到一边,只见玄尘拉着小吴的手,低声说着什么。片刻之后,突然听到小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黄韬二人回头望去,只见玄尘口吐鲜血,已然没了呼吸!
“爹!爹!你醒醒呀,爹!”小吴哭成了泪人:“我才刚找到你,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呀,爹!”
“小吴,你爹已经走了,不要太伤心……”黄韬上前拍了一下小吴。
谁知小吴一把推开黄韬的手臂,失声叫道:“不要你管!都是你!要不是你,我爹就不会死!”
“你爹不是我害的!”黄韬不想自己在孩子心中留下坏的印象,刚要解释,却被小吴打断。
“就是你!你是坏人!大坏人!第一次见你,我娘死了!这一次,我爹又死了!”小吴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大叫着,“我恨你!你个大坏蛋!”小吴哭着,叫着,用自己碎小的拳头在黄韬身上疯狂地捶打着。
看着伤心哭泣的小吴,黄韬不再说话,任凭小吴在自己身上打着,心里莫名一阵忧伤。
“哪里来的野孩子!”宗爱在一边看着,却有些急了,伸手就要把小吴拉开,“竟敢这样造次!”
黄韬伸手示意宗爱别管,“毕竟是个孩子,就让他好好发泄发泄吧!”
“可是,您……”宗爱不情愿地说。
“没事!”黄韬闭了下眼睛,冲宗爱点了点头。
“站住!”宗爱望着远处,突然大声叫道。黄韬一看,原来是严广平看到玄尘去了,小吴在纠缠,便趁机溜走!宗爱追了两步,突然纵身一跃,眨眼间便来到严广平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严广平忙掉转过头,冲黄韬这边跑来,黄韬见势,摆脱开小吴的双手,迎着严广平站起身来。严广平看着黄韬,犹豫了一下,又转头奔向一边。
黄韬看了,急忙伸手叫道:“哎!”只说出一个字,就听严广平突然“啊!”的失声叫着,已然坠下万丈悬崖!
“那边没有路!”黄韬望着严广平跌落悬崖的地方,摇了摇头,伸出的手还没拿回来,“我还没说完呢,何必那么急!哎!”
……
喜悦的阳光透过云朵,跃过高山,冲过窗头,跑进房间,照在兰渤身上。此刻的兰渤,依然坐在椅子上,用手支着头,眯着眼睛,安静而深沉地睡着。
花明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长时间地看兰渤,还别说,别看这小子平时一副张狂的模样,真安静下来了,还挺好看。虽说不上多秀气,那眉眼倒也端正,还颇有些虎头虎脑的可爱劲。花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微笑,只是这么看着兰渤,感觉很踏实,很安心。
忽然,兰渤怔了一下,睁开眼睛,花明急忙移开视线,眼神里闪过一丝紧张和不安。兰渤刚要伸手去揉惺忪的睡眼,突然一把抓住花明的肩膀,激动地喊道:“花明,你醒了!”
花明张开嘴,肩膀传来一阵疼痛,忍不住叫了一声,“哎呀!”
兰渤见状急忙问道:“怎么了,哪里疼吗?”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碰到花明肩膀的伤口了,急忙撒开手,慌张地说:“哦,不好意思啊,弄疼你了吧!”
花明缓了一会,疼痛感轻些了才开口问道:“昨天是你救的我?谢谢了!”
“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要谢也是我谢你!”兰渤挠了挠头,突然略带羞赧地低头说道:“你也是的,明知道我有真气护体,死不了的,干嘛还要替我挡那一刀?”
“我也不知道,”花明眼珠子转动着,仿佛在回忆,“当时,看到有人举刀砍向你,不知为什么就冲了过去,也没想那么多!再说了,看那人的功力,如果真砍下来,还不知道你又要昏睡多久呢?对了,我昏睡多长时间了?”
“没多长时间,也就一天……两夜吧!”兰渤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说道。
花明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兰渤的眼睛问道:“谁帮我包扎的伤口?”
“我!”兰渤裂开嘴,露出一排整齐而洁白的牙齿,“我亲手给你包扎的!”
话刚说完,就听“啪”的一声,一阵滚烫的感觉袭来,兰渤的脸蛋被花明使劲打了一下,顿时现出几根红红的手指印。莫名的掌掴顿时把兰渤的喜悦和兴奋打的烟消云散,也把愤怒的火焰打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