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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皇上都被下毒,这分明就是弑君谋逆的大罪。如果不找出下毒之人,那接锅的就是兰渤无疑!
“真特么够狠!”兰渤暗骂一声,便去找寻沮渠牧健了,这个人的嫌疑最大。
当看到沮渠牧健跟拓跋焘他们一样倒在桌上之时,兰渤瞬间懵逼了。
他木然呆立原地,任凭骚乱的人群从身边穿过,全然顾不得那些抱头鼠窜之人或害怕、或憎恨、或怀疑的眼神。
“还愣着干嘛?快救人啊!”关键时刻,国师寇谦之把兰渤“喊”了回来。
兰渤急忙把“谪仙”成公兴所赠的灵丹妙药取了出来,找出解毒的丹药给拓跋焘和古弼服下。
然而,中毒的人着实太多,丹药又太少,这就比较头疼了。要知道,在场的都是三品以上的朝廷重臣和军中名将,哪个有事都不好交待!
幸好国师寇谦之精通炼丹之术,府上倒是备了不少各式丹药,关于解毒的更是数量不菲。
于是,被告知具体地点和取拿方法之后,兰渤踏着无影步迅速拿到丹药,给这些中毒之人服用。
只是,到了沮渠牧健跟前的时候,寇谦之却停住了。
兰渤虽然平素里相当讨厌沮渠牧健,可毕竟是一条人命,看到寇谦之见死不救,第一反应还是不理解的,“国师怎么不给他丹药?”
寇谦之没有回答,而是抓起沮渠牧健的手腕探了探脉搏。
“果然是这厮!”寇谦之骂道:“早就听闻北凉王室善用毒药,果然名不虚传!”
“真是这个畜生下的毒药呀?”虽然听寇谦之这么说,兰渤还是不明白,“可他不是也中毒了吗?”
“他中毒是不假,不过他在中毒之前服用了解药!”寇谦之也忍不住爆粗了,“真他娘的狠!”
“我们先把皇上和其他大臣们安顿好,一会我再跟你慢慢讲。”
“皇上不会有什么事吧?”兰渤一边忙活,一边问道。
“放心,皇上不会有危险,只是要静养一段时间了。”寇谦之回道:“至于这帮大臣,我可就保不齐了。因为取丹药耽误了时间,如果有中毒严重或者体质孱弱的,那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待拓跋焘和众大臣安顿完毕,现场只剩下沮渠牧健一人瘫倒在桌子上。兰渤走上前去,一脚踹在他的身上。
“你大爷的!在老子的家里下毒,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兰渤踹完,还不忘再骂上两句。
“何止是熊心呀?简直就是狼心狗肺”寇谦之骂道:“虽然事先服用解药可以免除性命之忧,但毒药毕竟要从体内经过,运气不好还是会伤及内脏经脉的。而一旦有伤,终生难愈!”
“冒着此等风险,必然要做出很大的决心,沮渠牧健这是跟你有多大的仇呀?”寇谦之叹道。
“是啊,沮渠牧健就这么恨我吗?”兰渤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纳闷,“因为萱儿?不太可能吧,能带着自己的亲兄弟一起和李氏搞四P,这畜生绝不是那种痴情的主!”
“或许他想要以此搞垮大魏,好一举复国也说不定,这就并非个人恩怨了!”兰渤思索道:“要说个人恩怨,一心想要害死我的大概只有宗爱了吧。这个家伙今天倒是乖巧,到现在都没露面。”
那么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这两个人狼狈为奸,事先串通好的?可想来想去,好像也找不到宗爱参与的一丁点证据。但是要说这件事跟宗爱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打死都不相信。
其实,正如兰渤所料,这一切都是宗爱谋划、沮渠牧健参与的阴谋。宗爱之所以没有现身,正是要撇清关系、置身事外。
正在这时,宗爱适时出现了。远远的,只见宗爱飞奔而来。见到沮渠牧健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宗爱愣了一下。
突然瞥见兰渤的眼神,宗爱急忙转过头来,“皇上呢?怎么这里只有河西王一个人?”
“是啊!我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怎么只有沮渠牧健一个人,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少得了您内行长大人?”兰渤盯着宗爱反问道。
“护国公素来讨厌在下,今天本是护国公的大喜之日,我怎么忍心扫了您的雅兴呢?”宗爱解释的顺理成章,却似乎又听出了兰渤的用意,“护国公这话什么意思?”
“这件事跟我……”正要发火,宗爱突然意识到有些失态,险些中了兰渤的计,赶忙改口道:“我不想跟护国公争论什么,我现在只关心皇上的安危,快告诉我皇上在哪儿?”
兰渤知道宗爱老奸巨猾,能套出半句话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过,这就足够断定,下毒这件事,宗爱绝逼脱不了关系!只是没有证据,也没法找出证据,除非他本人承认,或者沮渠牧健如实招供。
在兰渤看来,这似乎比登天都难。于是便不再纠缠下去,带着宗爱去见了拓跋焘。
看到拓跋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宗爱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因为兰渤和寇谦之都在,宗爱丝毫不敢表露出喜悦之色。
要掩盖自己的表情,再厉害的表演都不如遮挡来的容易和安全。于是,宗爱往前一扑,趴在床边,把头埋在臂弯,“悲痛”地哭喊起来。
这时,寇谦之要回去炼制丹药了。因为沮渠牧健下的毒,并非中原常见,单靠一粒丹药很难完全解除。国师还要回去好好研究一番,尽早炼制出解药。
兰渤见宗爱“哭”的太伤心、太逼真,也不忍心打断,便独自送走寇谦之。
兰渤回来的时候,留了个心眼,绕到了后门。这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了宗爱那杀猪般的哭声。
宗爱以为兰渤和寇谦之都离开了,自然不会再表演给谁看。可就是他这一停,便让兰渤确信了自己的判断。看来,这家伙果然脱不了干系。
害怕宗爱会对拓跋焘不利,兰渤急忙破门而入。这时候,宗爱杀猪般的嚎叫又响了起来。
“说来就来,想停就停,你特么的生错年代了。”兰渤暗骂:“若是在二十一世纪,你这演技足够拿影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