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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皇后冲进人群,朝兰渤喊了两句,却被众人的欢呼声吞没。情急之下,呼延皇后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剑,指向兰渤。
瞥见呼延皇后,兰渤急忙示意丐帮等人安静下来。走到近前,却听呼延皇后质问道:“兰渤,如今你已夺得武林盟主之位,你答应我的事情可还记得?”
兰渤点了点头,“不会忘的!”
“那你还不赶快下令?”呼延皇后催促道。
“下令?”兰渤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呼延皇后的意思,低声说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等回到客栈,再从长计……”
“从长计议?我看你是想反悔吧?”呼延皇后打断兰渤,一把拽住刚赶过来的花明,把短剑架在花明的脖子上,怒斥道:“你如果怕了,也没关系!我现在就把你的心上人杀了,从此你再也休想见到她!”
“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三番两次拿自己女儿的性命威胁,你真能下得去手吗?”兰渤怒斥道。
呼延皇后诡异地笑了笑,“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吗?我忍辱偷生这么多年,只为这一件事情。如今既然复仇无望,再苟且存活还有什么意义?等杀了敏儿,我自不会独活,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在地下相聚,也是美事一桩!”
“你简直是个疯子!”兰渤斥道。
呼延皇后冷笑道:“没错,我就是疯子!这么多年了,家仇国恨早已将我逼疯!怎么样,给句痛快话吧?”
兰渤急忙伸手示意呼延皇后不要冲动,“我答应你,绝不反悔!但我不会轻易下令的,即使真要下令,也不是现在!”
“好!既如此,今天就让你尝尝我二十年前那种失去爱人的滋味!”呼延皇后手上一紧。
“好!”兰渤大声斥道:“你动手吧!什么家仇国恨?什么忍辱负重?你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里能好过点罢了!因为自己的执念,不惜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要我去帮这样一个自私的恶魔,对不起,我办不到!相信等你到了地下,见到你的丈夫,他也不会放过你!”
“你……”呼延皇后的双手剧烈抖动着,脸庞抽搐,说不出话来。
“复仇如果那么容易,你何须等到今日来找我帮忙?你若是死了,我反倒不用冒死求险了,多好!”兰渤怒道:“你倒是动手呀,我绝不拦你!”
“你就是个混蛋!”呼延皇后转头对花明说道:“瞧瞧你找了一个什么人?跟我走!”
说罢,呼延皇后忍着眼泪,强行拽着花明下山了。
兰渤并未急着追赶,若无其事地跟清远真人寒暄过后,又对范通等丐帮中人一番交待,才不紧不慢地回到客栈。
不出所料,呼延皇后并未带花明离开,而是在等自己。为了花明,兰渤耐着性子,跟呼延皇后道歉解释了半天,才让呼延皇后的怒气有所消解。
“我理解您的心情,可是自古江湖和朝堂井水不犯河水,你让我刚当上武林盟主便犯忌,试问有谁会听我的?”兰渤说:“更何况,刘义隆岂是我们说杀就能杀的?如果今天当众下令,那不是打草惊蛇了吗?只怕我们连建康城都不一定回得去!”
“我觉得兰渤说得很对!”花明帮话道。
“住口!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呼延皇后怒斥一声,转而对兰渤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什么时候动手?”
“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秘密进行,知道和参与的人越少越好,而且这些人必须可靠才行!”兰渤回道:“请您放心,我已经物色了几个人,但是还不够,还要再找几个高手才行!”
“好,我暂且相信你!但是你必须要发誓,务必杀死刘义隆!”呼延皇后逼迫道。
“母亲!”花明拽了拽呼延皇后的衣角,却迎来呼延皇后的白眼。
兰渤沉默片刻,伸手发誓道:“我兰渤今日立誓,一定杀了刘义隆,为敏儿母女报仇雪恨,否则不得好死!”
十多天的风云大会之后,距离陆长天夫妇的祭日更近了。次日,打发呼延皇后先行返回建康城,兰渤则带着花明,接着寻找陶元亮。
偌大的天下,要寻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更何况是一个刻意归隐之人?数日未果之后,兰渤便不打算继续寻找。而且在风云大会上,跟白云居士斗了三天两夜,兰渤的身体早已透支,正好借机休养恢复。
终于等到祭日,兰渤和花明早在前一天夜里已经暗中守候,只待陶元亮的现身。可惜的是,直到天黑,都没能等到一个人影。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了,兰渤正欲带花明一起离开,忽听一阵动静,二人急忙屏息凝神。
就在此时,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谁在里面,速速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兰渤和花明急忙冲出来,看到一个身材瘦削、精神矍铄的中年人,正死死盯着他们两个在看。
“您就是陶元亮陶先生吧?”花明抢先问道。
中年人没有理会花明,目不转睛地盯着兰渤,良久才缓缓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躲在这里一天了,意欲何为?”
兰渤苦笑一下,心想,就知道他发现有人不会现身,可惜藏得如此隐蔽,还是被发现了。
“我是兰渤……啊,不,陆凌!”兰渤拱手说道:“陶叔叔,好久不见,你……你要干嘛?”
话刚说一半,却见对面的中年男子,突然杀了过来!
“陶叔叔,你不认识我了?”兰渤急忙喊道:“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君子?”中年男子冷笑道:“躲在墓地等很久了吧?你们这种图谋不轨之人,居然口口声声跟我谈君子之道?真是笑话!”
“陶叔叔,你真的误会了!您再仔细看看清楚,当真不认得我了吗?”兰渤飞速躲避,却不还手。
擒拿兰渤未果,那中年男子突然改变策略,一把卡住花明的脖子,大声斥道:“不要打扰墓中之人安眠,速速束手就擒,不然我立时杀了她!”
“别别!别呀!”兰渤急忙举手投降,“不要伤害她!陶叔叔,我真的是陆凌呀!”
“放屁!”中年男子怒骂道:“不要叫我陶叔叔,我不姓陶,不是你们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