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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云真人给兰渤服下两颗丹药,待兰渤的气息稳定之后才离开房间。
“真人,凌儿现在如何了?”看到冷云真人出来,在房间外久候的陶元亮,急忙上前殷勤地问道。
冷云真人先是奇怪地瞄了陶元亮一眼,才说道:“用不着这么客气,你还是叫我冷云听起来比较习惯一点。陆凌没事了,只是需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
“真人……”看到冷云真人再次投来怪异的眼神,陶元亮急忙干咳两声,“那个……冷云啊,我知道你宽宏大度,之前的事情,希望你别放在心上,一切都是我的错!”
“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冷云真人淡淡说道:“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好,好!”陶元亮毕恭毕敬地让开,斟酌了片刻才又开口喊道:“冷云,你……回去好好歇着吧!”
“还有什么事吗?”冷云真人回头,见陶元亮支支吾吾,便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明明陆凌脉搏全无,为何又没事了?”
陶元亮略带羞涩地一笑,摆了摆手,“你还是先休息吧……”
“不妨!”冷云真人站住脚,“依你的性子,如果不告诉你事情的缘由,只怕你连觉都睡不好!”
陶元亮微笑着朝冷云真人拱了拱手,听冷云真人道来。
当初,发觉兰渤中毒,冷云真人尝试了很多种方法,均不奏效。无奈之下,他想起一种上古秘术。此术看起来简单,只需将兰渤体内的毒血排出,再生血造血。但是用药和治疗手段极其繁杂,每一个细小的环节都需小心谨慎,不能出一丁点的差错。
兰渤中毒太深,体内毒血过多,运用此术,体内的血液几乎就要排尽。一旦失血过多,兰渤随时都有可能丧命,所以这是一种风险极高的办法。
结合兰渤的身体状况,冷云真人对此术做了改良。延长排血周期,增加排血次数。排血的同时,为兰渤生血造血。
冷云真人的用意,是让新生出的血液,一点点稀释毒血、淡化毒性。但是,稀释的同时,生出的血液也会被毒性感染。所以,这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若是一般人,毒血尚未排出,便一命呜呼了。若非涅槃经和长生丹为兰渤保命,冷云真人是万不敢如此做的。
之前,兰渤翻滚吐血,正是最后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排血。因为失血过多,所以兰渤暂时失去了生命体征。
不过,在此之前,冷云真人已经给兰渤服下生血丹药。所以,很快兰渤的脉搏就恢复了跳动。
只是,仅凭丹药生血是不够的。就在刚刚,冷云真人已经取了自己一些血液输入兰渤体内。
“我说冷云,这事你为何不早告诉我?”陶元亮听了冷云真人一番话,激动道:“凌儿还需你照顾,应该用我的血才是呀!”
“不是谁的血都能用,我早已试过,只有我的血适合。”冷云真人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好了,我得去休息了。陆凌现在只需静养即可,无须日夜看守,你也睡下吧!”
数日之后,兰渤终于苏醒。想要感谢冷云真人,却发现冷云真人已经带着薛虹离开,只留下两个字:“走了”!
兰渤现在只是恢复意识,离痊愈尚需一些日子。这段时间需要的丹丸和药材,冷云真人此前已经跟陶元亮交待的很清楚了,只需按冷云真人说的服用即可。
养伤期间,出于兰渤本体——陆凌的意识,他再次向陶元亮问起杀害陆长天夫妇的真凶。陶元亮不知是害怕兰渤知道真相影响恢复,还是确实不知,并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他十分肯定地告诉兰渤,当今风云阁阁主何冲背后,必定有神秘高人。至于是谁,便无从知晓了。
于是,兰渤便不再多问。此时他最关心的当属花明的下落,只是至今尚未得到任何讯息。
又过了几天,程攀带人风尘仆仆地从建康城返回,他们顺利地把消息传了出去。曾经风云阁的那些老堂主们,也都拜会过了。除了少数几个婉拒的,大部分人还是愿意出山的。
只是,关于花明,程攀等人还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情急之下,兰渤不仅恳请陶元亮派人寻找,更是写下亲笔信,派人送给范通,让丐帮也帮着找人。
然而,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收获的信息却微乎其微。直到两个月后,兰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们还是没能得到一点关于花明下落的,有价值的消息!
整日杳无音讯,兰渤终于坐不住了,不顾陶元亮的劝阻,就要起身去建康城。
“不行,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去!”陶元亮严词拒绝。
“前前后后三个月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花明一定是出事了,我必须得去!”兰渤也是倔强,“再说,我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这次是去找人,又不是打架拼命,不会影响伤势的。”
“那也不行!”陶元亮说道:“你的身体因为排毒,意外将筋脉彻底打通,本是好事。在你痊愈之前,如果因为一点差错再有损伤,只怕你的筋脉就永无修复之日了!”
“筋脉?哼哼……没了敏儿,我要这筋脉又有何用?”兰渤黯然笑道。
陶元亮听了,当即怒斥道:“男子汉大丈夫,当胸怀天下、建功立业,岂能终日沉湎于儿女情长?不要……”
“好了,好了!”兰渤急忙打断陶元亮的话,在兰渤看来,这个陶元亮哪哪都好,就是喜欢时不时地来一番说教。眼看着连珠炮语已出,兰渤急忙出言相阻,“先生,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呢,带人跟我一起去建康,我保证老老实实待在先生的眼皮子底下。”
“不好!”陶元亮冷冷说道:“车马劳顿、长途颠簸,这对你的伤势恢复没有好处!”
“先生,你听我把话说完!”兰渤说道:“我们一起去建康城,一来,你们可以随时保护我,这样就无需担心我的伤势。再者,两个月前,我们已经把征伐风云阁的消息散布出去,该联系的人也都联系到了。可如今迟迟没有动静,不管从哪方面讲,似乎都不太好吧?”
“这个……”陶元亮听了兰渤的话,陷入沉思。
“时间拖得久了,只怕失了人心,以后再想找他们出山,只怕就难了!”兰渤接着说道:“就凭我们这些人,想要夺回风云阁,怕是痴人说梦吧?”
“你容我三思!”良久,陶元亮也没松口。
“这还需要想什么呀?”兰渤道:“我知道先生是为我好,可我明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赶赶路,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比起风云阁的大业,我这不过也就多恢复两天的事嘛,先生切不可因小失大!”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明日出发!”陶元亮终于答应下来,“不过,你必须保证,不能离开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