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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马六的配合,事情自然办的顺利,张团练在想着去挽回什么,已然无力回天,光天化日之下,他就算有杀人的心思,也不敢摆到明面上来,西门庆可不是人人揉捏的。
而张觉几个妻妾,全都聚在张团练的家里哭哭啼啼,恳求张团练帮忙救人,吵得张团练脑子都疼,到最后他实在是忍耐不下,喝骂几句,将她们都赶了回去。
管家在旁问道:‘主人,这件事如何去做。’
张团练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沉默不言。
管家又道:“不如咱们去联合州府里的几个相公,这私盐可也有他们的份,再不济咱们写一封信去东京汴州城?”
张团练摇了摇头“州府里的几个,虽然贪财好色,可为了顾忌自己的名声,平常谁见了这黄金白银都要喝骂两句,现在出了这等事,他们顾忌自己的名声,他们怎么会跳出来,即使跳出来又如何,也没什么用,现在人证物证,都在西门庆的手里,张觉手下还出了内奸,此事在州里翻身却难,至于写信去京师,则是不必了,一来时间太长,二来也不必麻烦老相公。”
“那您的意思是。”
“呵,西门庆呵,真是厉害人物,我倒是小看了他,怪不得能在刚刚及冠之时,就得了官身,就能得了巡检使一职。”
“官人说的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
“西门庆那厮是在跟我谈条件,等我上门去求他。”
“啊?”
“你道他今天为什么会去见我,你道他为什么见我之后,又故意不卖我的面皮,我原以为是心高气傲报复昨日一事,现在看来是我的筹码不够啊,一张老脸,怎么能叫他满足。”
“可是不曾听说,他也不曾说要多少的金银呐。”
“能在得罪了韩家之后,来算计我张家之人,如此的心机深沉,胆大心细之人,会轻易的授人以柄?直接拿金银说事?他要是真的要了,反倒好说,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知道他想要什么,还有个商量,他现在半个字儿也不要,才是最难办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自然是上门求人了。人家拿捏的,可是咱们的七寸,没想到我大风大浪都过去了,反倒是在一个小辈手里翻了沟,不必多说了,你去备车,我往他府上一趟,去见见他的嘴脸。”
………………
“不知张团练来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请张团练恕罪,恕罪。”
“西门巡检使也太过客气,我今日所来,其中意思,想必西门巡检也都清楚,咱们也不必废话,直接划下道来,拟定个章程。”
西门庆听了,不接话头,换来府里的侍女,叫他们端茶上来:“张团练,这是我家中自己做的茶水,您尝尝可还入口、”
张团练哪里有什么心思吃茶,可他现在是受制于人,只能胡乱吃了一口,直勾勾的盯着西门庆。
西门庆却不为所动,慢悠悠的品着香茶,这是他来了这个世界之后,慢慢改良的,可比之前的茶汤好了许多,入口时微苦,但少时变是满口生香,纯天然,无污染,当真是良好的饮品。
“张团练可是觉得不合口味?”西门庆问道。
张团练摇摇头道:“西门巡检,我是一个粗人,却不知什么茶汤。”
看他这般模样,西门庆也不掉他胃口,直接道:”张团练这般心急,怕是有什么急事,在我处,但说无妨。“
“我家那个不成器的侄儿,在巡检司几十年,半点功劳无有,这次又失察之责,我看他年纪大了,想请西门巡检使通融通融,叫他辞了回家,我家里正好有个庄子无人打理。”张团练避重就轻,将私盐一事抹去不提,单论失察一事,意思是叫张觉让出副使一位。
西门庆不为所动,笑道:“张团练真是家大业大,不知庄子在哪里处,若有闲暇时,我也去庄上一会,能学学古时隐士,寄情山水,也是极好的,省的每日案牍劳形。”
张团练看着西门庆还是那副模样,丝毫没有惊讶,心中暗骂一声小狐狸,继续道:“原来西门巡检使也有这等的雅兴,若是喜欢,我就送西门巡检使一处庄子。”
“君子不夺人所爱,我怎么敢收张团练的庄子,传扬出去,我不是成了小人?”西门庆摇了摇头,显然一个庄子根本不是西门庆的胃口。
“我听说西门巡检使,手下颇有一些好汉,不知他们都有什么差遣,现在军中,多是老幼,若是西门巡检使有意,不如叫他们都入了军中谋个前程富贵?前几日我家里在北面买了几匹好马回来,这几匹都是良驹,但就是性子烈了些,若是西门巡检有时间,不如帮我调教一番?当然也绝不是凭白叫西门巡检帮这个忙。”张团练不声不响的下个套子,而后的马匹只不过是个添头,若是西门庆真叫自己手下的弟兄进了张团练的手下,还不是任由他来拿捏?
西门庆摇了摇头道:“有劳张团练费心,我这几个兄弟都有安排,至于马匹一事,若张团练不嫌弃我的本事低微,我倒是愿意一试。”
张团练心中啐了一口,西门庆这小子,将套子扔回来,马匹到是都收了。不过话既然说出,就不好改口“那就多劳西门巡检使费心了。”
“张团练也太过客气。”西门庆回应一句,眼皮也不抬一下,区区几匹马就想着把事情了解?也太过小看我西门庆,
“西门巡检使,你初来东平府,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既然帮我照料马匹,我怎么也要回敬一二,不然我心中不安呐。”
“张团练,你这话说的就有些客气了,不过您别见外,我还真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终于要开口了么?张团练心中哼了一声,笑道:“但说无妨。”
“我家中有几个远方的亲情,前几日来投奔,说想在东门口外,开一家酒肆,东平府里谁不知道,那里是您的产业,我得给您打个招呼,省的他被人欺负了。”
张觉迟疑了一下,这厮是盯上了我的在东门口外的市井?还真是好大的胃口。
“不知他看中了哪家酒肆,我帮你去问。”
“说来也巧,正是张团练您家里的那一座,太白酒家。”
这厮是要自己的命根子啊,东门口外,大小酒肆上百家,他独要自己那一家,岂不是说白了,他要自己在市井当中的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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