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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扫了一圈,视线落在了水仙身上,上下打量着问道:“水仙哥哥又去陪酒了?这位是水仙哥哥的姐姐?妹妹?”
大家齐刷刷的看向水仙,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走到豆豆身边,掏出她送的钱袋说道:“豆豆,我就是你的水仙哥哥,这是你送给我的钱袋。对不起,我无心骗你。”
众人都屏住呼吸等着豆豆脾气发作,她却只摇头哼哼,李捕头插话道:“小屁孩,你那是哭还是笑呢。”
豆豆捂着脑袋大叫一声跑了出去,水仙并没有马上去追,回头看了看义云。说今日恐怕是没有时间再见,明日会准时坐上花轿请他放心。
豆豆跑出大门后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没人气的停住了,看到水仙追出来才转身接着跑。
水仙追了一会儿偷偷笑着,放慢了脚步,豆豆也明显减速。
两个人走到河边,豆豆也不说话,捡起石头往水里扔。
水仙拿出钱袋揉搓着上面的两只大雁,说道:“这个钱袋就当是豆豆送给我的新婚礼物,虽然我和义云不能像这大雁一样一夫一妻独双独对,可我仍然希望我们可以二人一心。”
豆豆回头扫了一眼,“我知道水仙哥……姐……姐姐不是有意骗我的,可是……可是……”,没说完啊的叫了一声,又开始扔石头。
捡石头时发现有人在看自己,拿起石头就往路人身上砸,路人喊着疯丫头跑了过去。
水仙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发泄,周围的石子都被她扔没了,她累的坐在石头上,大喘着粗气。
“水仙哥……姐姐,你说句话。”
“只要豆豆不生气了我做什么都行。”豆豆的眼睛蹭一下瞪得锃亮,“我要陪你进国舅府。”
“什么?”水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整个人都凝固住了,不一会儿又忍不住的笑起来。
她扔了半天石头居然想出这么个结果,疑惑的问道:“你知不知道跟我进国舅府意味着什么?那里犹如金丝笼,看着光鲜亮丽,却完全没有自由。”
“那你呢?”豆豆插了一句。
“我、我当然也希望可以和义云离开那里,浪迹天涯,可事实上做不到,而你没有必要这么做。本就是我让你误会,险些误了你,你再跟着我,这辈子就真的毁在我手里了。”
豆豆拄着脸小声嘀咕:“反正我发过誓,非观音不嫁,谁知道观音是个女人,嫁不了就跟着呗。”
水仙听不清具体的,但听到了观音两个字,皱起眉头又不敢确定。蹲在她旁边问她在嘀咕什么。
“反正我也没有喜欢的人,年龄离嫁人也早着呢,当然要跟着我喜欢的观音了。”
这下水仙听清了,一下站了起来,目光呆滞。豆豆抬头看着她,嘿嘿的笑着,“那天早上看到那个黑影后我就知道了,我欣赏的观音和喜欢的水仙哥哥竟是同一人,高兴的不行不行的。
可从没想过你会是女人,的确你做的事情扮成男装更方便些。所以只要让我陪你进国舅府,我就不再生气,所有事情一笔勾销。”
水仙出着气看向前方,真不敢想崔老板知道真相后会作何反应,好好的女儿就跟着去做陪嫁丫鬟了。
“如果你父亲……”
没说完被豆豆打断,“不要拿我爹压制我,当初他自作主张是你救了我,现在我也要自作主张跟着我的救命恩人,他不可以插话。”
水仙叹着气,又是个脾气倔的,看她这样子也不像冲动,“好,到明日午时花轿赶到水仙居之前,你都可以反悔。”
“为何是午时,你在骗我吗?”豆豆所了解的成亲都是早上就开始忙活了。
水仙微笑着说:“妾室向来没有规定的时间,这是义云安排的。只要你想清楚了,我也不再反对。”
豆豆伸着拳头像发誓一样,蹦蹦哒哒的往前跑去。
亥时一过,水仙换上观音的衣服飞进义父的书房。
“你来了,你义母不知怎么了,昨晚梦到你浑身是伤不能动弹,今天一天都心慌慌的非说你出事了,要不是白天苹儿来送信,这会儿我已经陪她睡下了。”
水仙没有回答,默默地走到义父身后开始给他按摩肩膀。
“说吧,又瞒着我什么事了。”
水仙简单讲了自己和义云的故事,水大人越听脸色越难看,怪不得她第一次见四少爷,看到玉佩就走神了。
水仙看不到义父的表情,继续说着明日就要嫁进魏府了。水大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手抖还是身体抖,桌子上的纸墨笔砚眨眼的功夫全碰到了地上。
水仙吓的两手还保持着按摩的动作。
管家听到声音跑了进来,水大人甩了甩手走到一边也不说话,水仙突然想起吴管家的反应,这两个人对自己成亲反应是最大的,实在想不通是哪里的问题。
“你能嫁出去,我和你义母心中的石头就算落下了,可暂时还是瞒着你义母吧,四少爷送请帖的时候说,他是在山门县找到的你,你的娘家就在那边。我们的关系还是瞒着吧。”
这点水仙早想好了,谁都不能告诉,万一哪天自己真的栽了,观音也不会连累到义父。
水大人原地走了两圈,犹豫着说:“观音的事你以后还是少做吧,和四少爷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没以前那么方便了。
他的夫人是郡主,也许你会受气受到一些脸色,不过这些都要忍耐,只要四少爷对你有情,你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再生几个孩子有了依靠,就妥了。”
提到孩子水仙的心咯噔了一下,“国舅府不比一般人家,你要多听多看少说话,你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在山门县的乡下生活了十年,所以这些年的江湖经验一定要收好,知道的事也要装糊涂。”
水仙点着头,眼角有些湿润,听这些话就像在听亲生父亲唠叨一样。
“好了,快回去吧。明天可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千万别睡过了头。”
水仙被义父推着走了出去,从不知道义父也会这么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