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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恩旋走前去看望了陆川的母亲,给过世的老人上了香。他临走时硬是给老太太留了一千块钱。老太太和陆川回绝数次都抵不过他的坚持。他对老太太说:“阿姨,您就收下吧,这就是我的心意。我跟陆川打小就是好兄弟,上学那个时候没少蹭您的饭吃,那次我们六个人一口气吃了您五十多个包子的事,我现在还记得呢,那时我们吃完就走,害得您和叔叔都没饭吃。我现在赚得也不多,但这点您一定要收下,这不是给陆川的。就算是我给您补当初的饭钱吧。您看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这做朋友的也没帮上什么忙,您要再不收这钱,我这心里真过不去了。”
送行候机的时候,陆川和方恩旋谈论起练棍的事。
“你现在还玩棍不了?”陆川问。
“有段时间不摸了,这一放下就懒得再摸了,只是偶尔就在宿舍里抡两下。你呢?还练着呢?”方恩旋说。
“练,坚持二十多年了,放不下。平时也没什么爱好,玩玩棍挺好。”陆川说。
“能坚持就坚持哇,我是身边没个玩棍的,慢慢也就淡了。要是咱们还能凑一起的话,准能再拾起来。”方恩旋说。
“练棍有个伴最好,没伴也行。你看我就是自己练也挺好的。最近开始专攻实战技术,又找到不少新想法。”陆川一提双节棍的事,精神头来了。
“你不练舞花套路了?”方恩旋问。
“穿插的也练,但我看了挺多国外的街道格斗视频,又研究了不少国内的套路视频,感觉要照以前个方式练下去,这棍子永远当不武器,出手就是让人打。”陆川说。
“那你也录视频发网上呗,回头我也看看。”方恩旋建议道。
“录了一些,但我不想放网上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喷子当靶子。回头我单发给你看吧,别往出传就行。”陆川说。
“那行,说起来,我的棍子都快坏了,估计练实战的话废得更快。”方恩旋说。
“没事,回头我给你做一对。刘涛那已经给了,你的也快,等找到好的木料了,给你做一对绳棍。”陆川说。
“那好啊,赶紧的。没准有了你的新棍子,我又来兴趣了。”方恩旋高兴地说。
“你知道工程塑料这种东西么?”陆川问。
“知道一些。工程塑料是能作为工程材料和金属代替品的一种东西,能用来制造机器零部件。这种东西刚性大,机械强度高,即能替代金属作为工程结构材料使用,用处挺多的。咋了,你又有啥想法?”方恩旋边解释边问。
“我想研究一种用工程塑料做的双节棍,没有金属,能过安检,又轻便又结实耐用,比木棍、钢棍都好使。”陆川大概解释道。
“这种东西一般不好搞,除非你是批量定制,想自己做难度太大了。”方恩旋说。
“你那边有搞工程材料专业的关系没?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能做这个代加工的厂家信息?”陆川问。
“工程系的到是有几个同学在搞材料研究,但我不知道人家懂不懂这个,回去我问问。干嘛?你真要做这个?”方恩旋问。
“嗯,其实设计图我都做出来,用木棍试过,但是不行,想了不少材料的,最后觉得工程塑料好使。我想试做一批,看卖得怎么样。好的话就批量做。”陆川说。
“这个好啊,有设计就没有做不出来的。我回去就给你问。我说你小子哪来的精力?还有时间搞这个设计?”方恩旋问。
“想法是早就有的,以前上团时晚上没事琢磨出来的。后来回学校后又拿出来完善了几个地方。现在觉得可以做了。”陆川说。
“行,做哇,我挺好奇。”方恩旋说。
送走了方恩旋,陆川直接去找刘涛,把自己做棍子的想法说了出来。刘涛到是挺感兴趣。他和陆川两人把网上能找到的相同材质的双节棍一一比对了一遍,几乎都是打孔穿绳式的结构,和木棍差不多,但多数因为结省加工成本而没有做出合理的锥度,因为用起来配重手感都不如有锥度的木棍。陆川把自己的设计图拿出来给刘涛看。他的设计中独特之处在于,以工程塑料在外层包裹物,整体质量大幅下降,棍体内部中空设计,将来灌注高密度橡胶,棍尾加一个圆弧形底坐,棍头处用304不锈钢做环与橡胶一同浇注入棍身。棍绳部门可以自由加挂钢链或者伞绳,这样就节省了穿绳或上链的麻烦。
刘涛对此项设计颇感兴趣,对于试做一事,与陆川一拍即合。当天他就给南方的供货商去了电话,打听有这种加工能力的工厂,没隔几天,南方回信说找到了一家代工厂,同意试做。于是,陆川和刘涛带着图纸一同南下与工厂见面,商量样品制作的事。根据厂方的意见,总体设计制作难度并不大,唯一难点在于用于注模设计和棍芯橡胶浇注问题。厂家建议棍芯用钢筋代替,这样可以减少成本,但棍体质量要增加15克左右,但陆川坚持要用像胶,其目地是为了增加棍体受到外力撞击后的变形吸能效果。经过几翻讨论,最终决定两种设计方案各试做50副,最后以实际情况决定用哪一种。
谈妥之后,双方签了加工合同,此时陆川所学的法律专业知识第一次派上了用场,他从厂家提供的合同中找出数条有霸王条款或陷阱的条款内容,有效地为以后合作规避了风险。合同签订后,付了订金,两人回到呼市。加工周期大概三个月。在此期间,陆川一方面到王教授推荐的事务所熟悉工作,一方面利用业务时间进行市场调研,他走遍市里各大公园、广场,也去过不少有双节棍课程的武术道馆,结识了不少练棍的人。经过一翻统计分析,最终制定了一套可行的营销方案。
三个月后,订做的100根样品棍到了。陆川迫不急待地打开包装,一手一副地欣赏着自己的设计。这可是他平生第一次看到自己设计的东西变成实物,那种喜悦不亚于毕业后拿到资格证。
接下来,他和刘涛进行了一系列的功能性测试。测试项目包括棍身硬度、旋转时重量均匀度、表面防滑性、棍环处的结实程度、换绳与接钢链的便捷****环境下棍环处的结实程度等等。经过性能测试和成本核算,最终认为橡胶芯棍性价比略优于钢芯棍。接下来,他俩组织了一场小型的棍友联谊会,在会上着重介绍了这两款棍子,提供了近七种测试项目,现场邀请棍友上手测试并提供测试评价。经过这场联谊会,两人决定对橡胶芯款的棍子进行量产。随即与南方厂家签订了1000根的加工合同。同时,他们又为此棍拍摄了三部推广视频,编写了一篇1500多定的宣传稿。当然策划依然是陆川,而且陆川在其中一集正面扮演了一个角色,但没有露脸,而是全部是棍身特写。视频以写实的风格,将棍子的结实耐用、坚强抗造、调节方便、表演实战兼顾的特性一一展现出来,还邀请了好友的表演团队进行了大半集的套路表演。
第一批订单到货后,刘涛充分利用自己的经商头脑和人脉资源,在前期的准备基础上,开展了市场营销。陆川因为主要精力放在事务所上,所以只能利用晚上和周末时间帮助卖棍。1000根棍很快打开了销路,线上线下风声一片看好。除了棍子本身质量过关外,那三部视频和宣传稿也起到了观念植入的良好效果。紧接着第二批2000根、第三批2000根的订单陆续签出。随着良好信誉的建立,厂家那边也主动让出一部分成本,使得刘涛陆川这边的利润空间有所放宽。
正如所料的是,再好的产品也有市场饱和的时候。随着仿制品的出现,刘涛这边的生意也有所下降。但对此,两人早有预期和打算。他们联合本地的几个声誉较好的双节棍培训机构和表演团体,相继策划拍摄了一系列授课短视频,在线上线下开展有形产品和无形产品的同步销售。同时,以会员制方式,为购买者提供线上线下一对一的教学辅导,从而将实体产品销售上损失的利润补了回来。
之后,陆川又研发设计了一款可以适用于电线杆、树杆等圆柱体的简易木人桩,这种木人桩完全区别于传统木制木人桩。它保留了传统木人桩的桩脚结构,但省去了木制桩身,取而代之的是以工程塑料为基础的包裹结构,以伸缩扎带为紧固部件,用时,可以绑附于电线杆、50-90直径的树杆之上,视练习者身高自行调节桩脚高度。不用时,可以拆解分装到中号行李箱中,方便携带和存放,配件可以单独更换。成本相较市场传统木人桩要低20%。如此设计,再一次给刘涛带来新的商机,经过样品测试,耐用性和实用性均得到良好市场评价。
有了两次成功经验,陆川又根据以往带团经历,在刘涛和他朋友的帮助下,设计了一款更加适用于导游带团的功能背包,这款背包吸收了战术背包的外挂带元素,增加了专门加挂导游旗和扩音器的收纳部件。提升了防水、防沙能力。添加了专门收纳各种单据、票据和证照资料,以及常用外伤消毒用品的大容量夹层。改进了背带负重系统,使得背包可以在腰包、单肩包、胸包、双户背包之间快速自由转换。加工问题自不用担心,刘涛多年来经营户外产品,已经有了稳定的供货渠道,所以产品很快就拿到手。陆川借助以往在旅游圈的人际关系,慢慢打通了一部分销路,趁着旅游旺季之前,推销出近2000个背包。
随着时间的推移,多项投资开始见到了丰厚的回报。仅双节棍一项,净赚近30万,加上后续的简易木人桩、包背等收入,累计赚得近100万。刨去缴税、前期投入的成本,陆川等于赚回了一套楼房的首付。一切辛苦的付出都有回报的一天,只要目标明确,只要坚定不移,只要持之以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