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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军营,花石本想跟着方雅找到雪兰公主,可是途经一个军篷时,听到外面的一个士兵说:“唉,宋大人真是太卖力了,一个人不停歇地杀了两周,疲乏之际被敌人重伤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救。”
一听到是宋逸仙,花石就慌了,这家伙要是死了,肯定会招来圣帝的,她的安稳日子还没过够呢!圣帝一来,她肯定招教不住。
想要安稳地低调成长,一定不能让宋逸仙死了。
花石立刻钻进了那个军篷,方雅也没有阻拦,只是想到她既是花石的姐姐,来一同报仇的,应该不会对他们的人怎么样。
花石进了帐篷,便看到汪若灵正在替宋逸仙疗伤,宋逸仙躺在被血燃得殷红的棉被上不省人事,身上到处都是深入骨髓的伤。而替他治疗的汪若灵也脸色苍白,燃着圣焰的那双手都在颤抖,这显然是体力透支的情况。
汪若灵并未回头,用着虚弱的声音说道:“我不是说过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吗?”
花石有些心疼,是说不出来的心疼,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见不得汪若灵这样。
她走上到宋逸仙的身旁,手上也燃起了圣焰,放在了汪若灵的手背上,柔和地说:“你去休息吧,我来。”
汪若灵原本见到这圣焰就有些吃惊,如今再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立刻抬起头看向花石,很是熟悉,但也很陌生,陌生的是这个眼前的眼比自己印象中的那张脸稍微熟悉一些,她嘴中喃喃地问道:“你是谁?”
花石没有回答她,她想的名字,一直都没想出来,龙皇也一直没有问过她的名字,那些龙,要么叫她公主,要么叫她丫头,总之,还真是没人说起过她的名字呢。
说起来,龙皇一直都没有过后代,当他突然说花石是他的女儿时,那些龙和那些观众不知道有多吃惊,想来龙皇已经这么大把年纪了,活着恐怕都是生活难以自理的存在,竟然还能有交配之力。
不过那天她与那几个一起进魔池的龙看到了龙皇的真面目,他看起来非常年轻,说是两千岁出头的少年也完全可以让人相信,这只有一种可能,这龙皇已经是帝王尊者巅峰了,只要再稍稍努力一些,便可以进阶为神。
为神后,便不会再有生老病死,可以说是脱离了轮回,违背了规则之力的存在,也只有更高阶的神才能杀死神。
龙皇身上那白茫茫的光,便是神光了。
“我叫龙不知,叫我不知吧,你去休息吧,我来就好。”花石说道。
汪若灵眨了眨眼,然后缩回了手,放心地将宋逸仙交给花石。
此时,龙特跳了出来,化成人形,对汪若灵质问道:“你是人类,怎么会有圣焰的?”
汪若灵被问得一愣,她看了看花石,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说道:“很奇怪吗?我生来就有这圣焰。”
龙特皱着眉,一脸的质疑。
花石怕龙特会伤害汪若灵,便开口道:“她的确是生来就有,我妹妹告诉过我,她与这丫头在一起几年了,不会错的。”
“你怎么不说你还有一个妹妹?”龙特又开始质问花石了。
“你也没问过我啊,何况我与她不总在一起,没人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花石说道。
“你说你妹妹,难道是珊儿?”汪若灵很是惊讶。
“对啊。”花石道。
“不可能!珊儿没有姐姐,只有两个哥哥!”汪若灵突然吼道,“你到底是谁?”
“你怎么好像对珊儿的事情无所不知呢?”一股危险的感觉涌上花石的心头,觉得不妥,她又立刻辩驳道:“其实我与她也并非亲生姐妹,只因我与她长得太过相似,所以结拜为姐妹的,她说她从天极星而来,而我是从小在这大蛇星长大。”
“这样啊,她的确是从天极星而来,与我们一起来的……”汪若灵低下了头。
“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花石说道。
“你说,若是我知道,我一定如实回答。”汪若灵答道。
“嗯。”花石点点头,她特别想知道,为何她与她的父皇,和母妃都不一样,他俩都是金龙,而她却是白龙。
“为何珊儿是一条白龙?与其他的龙完全不一样,我听她说,她家族中其他的龙都是金龙?”
汪若灵被问得一愣,然后开口道:“因为她的母亲也是一条白龙。”说完她的眼眶变得湿润了些。
“白龙!”花石只觉得浑身一颤,“她的母妃不是瑶妃吗?那是金龙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母妃?”汪若灵皱了下眉,眼泪忽的落下一滴,她赶紧擦去,说道:“是,是瑶妃,她母后死得早,是瑶妃将她养大,该叫母妃。”
“瑶妃不是她的生母?”花石的心中犹如被雷劈了一般,从头惊颤到尾,以至于灵气倒流,冲破了经脉,喉咙一股甜腥,她又赶紧咽了下去,但是脸色却是苍白了不少。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汪若灵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看起来很是苦涩,好像在自嘲,“这些事,不提也罢……反正珊儿已经离开了,真相也没有意义了。”
“她的母后在哪里?”既然知道了瑶妃并非自己的生母,她又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弃这个问题的答案呢?
“死了。”汪若灵只是这么说了一句后,便冲出了军篷。
龙特看了眼已经合上的军篷,走到花石的面前,坐了下来,说道:“你看起来很急切,要不我去帮你打听一下那个什么珊儿的母后吧。”
花石摇了摇头,“不必了。”她相信,那个人类一定会有一天说出来的,看着她哭着跑出去,一定是藏了巨大的憋屈,总有一天会彻底爆发。
“可是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类会有圣焰呢,她说她生下来就有,你信吗?”龙特问道。
花石看了他一眼,耐心地说道:“或许她是你们圣龙族的哪个拥有圣焰的龙死了,转世的呢。”
“不可能,圣焰在龙死了后就会回到阴阳圣潭,不可能会带着圣焰转世的。”
“是吗?你确定以及肯定?”
“我保证!百分之百地不可能带着转世,要是能带着转世,数百万年来,我族的阴阳圣潭早就枯竭了。”
花石收回视线,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上,说道:“算了,不管这个了,等我将他治好,我们直接去开山学院吧,你去打探通天器的线索,我去看我妹妹。”
龙特点了点头,没有再打扰花石。
待花石将宋逸仙的伤治好后,天已经黑了。宋逸仙还没有醒来,花石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卖力,竟然已经是九阶天武了,差一点点就是仙武。
她决定将他带走,这么一个隐患,必须要带在身边才能放心些。
然后,花石便在深更半夜将宋逸仙扛起就跑。
宋逸仙除了身上的伤外,还有极度的睡眠缺乏,连续奋战两个星期,不再睡个一星期是绝对醒不来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用岁寒圣咒将他脑子给冻住了。
这青色的寒气,她还许久都没有用过了呢。
在路上时,龙特用充满了崇拜的目光看着花石,说道:“没想到阴阳圣潭的寒气可以这样用啊?我第一次看到。”
花石瞅了他一眼,问道:“那你们是怎么用的?”
“没用过。”
“没用过?”
“对,我们从来没有用过。”
“好吧。”
到开山学院后,花石直奔段圣杰的住处,而龙特则去查探通天器的线索了。
她路过自己曾经的住处时,发现门是开着的,便走了进去。
床上摆着冰棺,冰棺里自然就是圣座了,段圣杰在冰棺面前发呆,那张原本应该年轻的脸又垮了下来,双目暗淡无神,像是活死人一样。
花石察觉到冰棺内圣座的情况有些不对,她将宋逸仙丢在地上,立刻扑到冰棺上,圣座双眸紧闭,花石立刻注了一丝灵气。
里面的圣座没有丝毫反应,即便有她的灵气注入,里面的人都没一丝回应,也就是说,圣座不是被封印了气息,而是真的死了。
“死了!”花石的脑袋顿时嗡嗡作响,“怎么会死了呢?你怎么会死呢?”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可以死?你让……让我一个人吗?”花石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圣座怎么会离开她?她跟了她,无数个世纪啊,形影不离。
此时,她才猛然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与圣座没有丝毫的联系了。
“没有了?!怎么会没有呢?”她抓着自己胸前的肉,想有一丝丝的回应,但是却什么都没有。
她的自言自语让段圣杰回过神,他木楞地转过头看她,“已经死了快半年了。”然后他又继续看着冰棺发呆。
花石也沉浸在痛苦中,难以自拔。
对,她想过所有人会背叛她,但没想过背叛她的那个人是圣座,她也想过所有人会离开她,但没想到圣座会离开她。
“你回来好吗?你所有的错,我都原谅……”
感情就是这样,挺贱的,她在的时候,总惦念着她的不好,当她不在的时候,心里只剩下对她的悔恨。
再次回过神来时,是来送饭菜的杂役弟子,他看到了花石,愣了一下,看了看冰棺中的人,又看了看花石,将饭菜放下后便离开了,过了一会又端了一份来,再次离开。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端来了两份饭菜,将之前未动的饭菜又端走。
周而复始,直到有一天,宋逸仙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