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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子桑皱眉,他说:“什么山贼?你被人捉走跟山贼有什么关系?”
暮迟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胸膛,眼中清澈的没有一点不正经的想法,她说:“暮迟那晚摆脱了刺客就放心不下相公往回寻去,却贼人背后袭晕,后来醒来的就被关在一间土房间里,那里就是山贼的老巢,听他们说的话似乎是受人指使。若这一切当真是相公所说的五皇子做的,那他定是幕后主使人吧?可是五皇子能够使动城中的士兵,让他们盘查不允我进京吗?”
最后那个疑问,让赫连子桑深深的皱着眉头,又在房中跟暮迟说了一会话,两人才起床洗刷摆膳。
两人坐在桌上还未来的及填饱肚子,就有下人来道:“宫夫人求见。”说是求见,其实都快冲进来了。
宫夫人这个称谓是赫连子桑吩咐下去的,他府中的二少奶奶只有一个,就算宫离她贵为郡主还是平妻,在赫连子桑的眼里却是连妾都不如。
听到宫离过来赫连子桑的脸瞬间就黑了,他虽不知圣上为何突然升他的官,但心底却觉得这跟娶宫离这事有些关系,不然他功德没有一件不会在娶了宫离就升官的道理,定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偏偏圣旨他还不能抗拒。
如今只要他一出府就听到有人说自己的如何败坏皇家威望,如何让世间的才子寒心,这大理寺卿之位哪里是那么好做的?若是不敢出一番事业来,先不说大理寺的人会不会顺服,就说世间的唾沫都能让赫连子桑遗臭万年。赫连子桑最近可谓是各种糟心,却还不能出府去,一出去就被人低头论道,而这一切跟宫离少不了干系。
赫连子桑抢在暮迟的前头沉声的说不见,并让人守在门口,自己跟暮迟安安静静的用膳。
等他们用完膳,下人就来报宫夫人还在门前候着。这摆明了不见到人不肯走啊,赫连子桑被宫离这不知廉耻的行为气得消化不良。
暮迟体贴的道:“相公若是有事,那暮迟便去帮相公将人打发了吧?刚好平妻的敬茶暮迟还未来得及喝。”
就算是个平妻,也分谁是大谁是小,而且管理后院的权利在暮迟的手上,又是原先的正妻,她当然是大的。
暮迟坐在花厅上首,看着一进来就四处乱看的宫离,心中嗤笑一声。这个郡主怕是在自己的府中嚣张惯了,嫁为人妇竟然不知收敛。
宫离看到嘴角含笑看着自己的暮迟,心中怒火蹭蹭的起来,真是狐狸媚子一回来就霸占子桑,还拉着子桑睡到三竿半日才起床,当真不害臊不要脸。
宫离美目含怒的走到暮迟的身前,她理直气壮的说:“子桑呢?你要不要脸,竟然拉着子桑不放人!”
暮迟还未说话,一向重规矩的魏婆婆却是先皱起了眉头,但重规矩的她没有主子的吩咐是不会抢在主子面前多事的。这几个月,暮迟早就被魏婆婆调教的体无完肤,不,知书达理,虽然私下不知怎么无理猖狂,可她表面做的很是大家闺秀很有正室风范啊。
暮迟连看都没看宫离,慢悠悠的说:“婆婆,你是侯夫人身边伺候的,这平妻的礼数就是这般目无尊长的么?”
魏婆婆上前走了一步,低头恭敬的道:“回二少奶奶,这平妻也有分大小,您原本就是正妻就算多了位平妻,您才是正儿八经的主母。按规矩,新进府的平妻要给您敬茶行礼,您也要给个见面礼说些体己话。”
言下之意,管你是不是郡主,嫁进来是什么分位就是什么样的规矩。
暮迟了解的点了点头,看向宫离说:“郡主可是听到了?你被抬进府的时候,我不在。现在正好,规矩不可荒废,郡主便现在开始行礼敬茶吧?”
宫离站着不动,眼神恶狠狠的看着暮迟,一点都不懂的遮掩。看得晨儿等人满脸不忿,偏偏暮迟好像看不到一般,悠悠的说:“郡主若是觉得这个规矩让你难以接受,不如我去跟相公说说,说郡主觉得这平妻委屈你了。”
宫离咬牙,心知子桑肯定会偏向这个女人,所以就算她不愿甚至觉得这个低贱的女人不配自己敬茶,但还是为了讨好赫连子桑而不情不愿的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茶水,跪在了暮迟的身前。
她咬牙切齿的说:“宫离给姐姐敬茶。”
她可是本朝唯一一个郡主,她唤暮迟为姐姐虽然万般不情愿,暮迟也不怎么稀罕,可是明面上暮迟还是占着便宜。想想看一个郡主被一个庶女压在头上,暮迟就算不愿也乐于接受。
只是暮迟要接过茶水的时候,不知是宫离放的太快还是暮迟自己没拿稳,那茶水全部都倒在了暮迟的衣裙上。茶水有些烫,但是暮迟忍住了没有叫唤。倒是晨儿等人一阵惊呼,宫离更是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暮迟说:“你别不识好歹,本郡主纡尊降贵的给你敬茶,你竟然敢倒掉不喝!你、你……”
你了半天竟然没有你出来所以来,晨儿正给暮迟擦着衣服,听到这话就像发作,暮迟一把拉住了晨儿,淡然的看着宫离,说:“到底是郡主没拿稳还是我倒掉,既然大家都没看清楚,那就劳烦郡主再敬一次吧?这次郡主可要看清楚了。”
宫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是故意的,故意刁难她,故意让她难堪。忍辱跪了她一次还想着第二次,宫离自然是不肯的,而且她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自降身份给暮迟敬茶,她四处看了看仍是没有看到赫连子桑的身影。
那一刻她的耐心被消磨光了,她没有心情在这里跟暮迟浪费口舌,最后她忍不住大声道:“你休想!子桑在哪?我要见子桑,是不是你把他藏住了?为了不让子桑跟我联络感情,我告诉你我是郡主,我只要跟皇上撒个娇就能得个旨意让子桑休掉你!”
暮迟愣住了,在场的下人们都愣住了。这个宫离郡主竟然如同泼妇骂街的在暮迟的屋里大喊大叫,还说出各种要挟的话,她是受了刺激还是本身脑子就不好?
这次魏婆婆忍不住,她冷声喝道:“放肆!你竟然嫁于二少爷便只是个二少爷的平妻,你怎可对主母大声喝道还诸加威胁?堂堂郡主竟然如此不知礼数,哪有人妇当着外人的面唤夫君名讳的?二少奶奶,这平妻缺乏管教,还请示意如何惩处!”
宫离气得脸都红了,她梗着脖子说:“你敢?!”
敢跟郡主叫板,不亏是什么都不怕的老古板,暮迟对此很是满意,终于有人走她的路了,宫离确实该好好体验她被调教那时的感受。暮迟端出高贵庄严的架势,就算坐着也自带王之蔑视的看着宫离,缓缓的说:“婆婆最懂内宅规矩的,婆婆说该怎么惩处呢?”
暮迟的衣裙湿了也不想去换了,什么禁足抄女戒她都觉得不够给力,最后就直接家法侍候,让这样惹人厌烦的宫离深刻的了解自己的处境。
这里是柱始候府可不是什么太安王府,她为了所谓的真爱不顾做人的小三,这种做法暮迟虽然未到厌恶如仇,但对于这种人还是不耻的,更别说之前跟宫离发生了多次口角,赫连子桑被两次下药的事情。
最后魏婆婆当真说了抄女戒,这不轻不重的惩罚根本就没有用,宫离贵为郡主她身边多得是丫鬟帮她抄写。不过也罢,她郡主又是新妇,要说休弃是不可能的,要说体罚完全是给了太安王府借口来讨伐侯府,到时候太安王府各种施压,让赫连子桑委曲求全去临幸她就适得其反了。
暮迟该万幸赫连子桑不喜宫离,若是他真的对她有点心思,暮迟在府中的地位才是不保。好不容易改善的伙食,好不容易过的舒心一些,万万不能被人后来居上!
宫离对于罚抄女戒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一副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暮迟,那微抬的下巴似乎在说我就不抄你能将我怎么样?最后看不到赫连子桑,宫离恨恨的走了,带着那一群雄赳赳跟来的丫鬟婆子。
赫连子桑其实并没有离开,他就在内室里,只不过听到吵闹声便移步到了花厅,不过他没有露脸只是躲在屏风后面听着暮迟如何压宫离一头。尽管暮迟没有什么吃亏,但赫连子桑对这个没有规矩只懂骄纵的宫离印象又差了一分。
是她自己硬要嫁过来的,如今嫁进来还想当郡主,还想让人人的迁就着你,让你使唤?笑话!这么不识时务这么恬不知耻的女人,赫连子桑想起就满脸厌恶。看到暮迟回到内室,他说:“你为什么不给她一点教训?难不成你怕了她是郡主不成?”以暮迟的身手在她倒了茶水的时候,完全可以给她一脚,让她长长记性。
暮迟看了眼龟缩在内室不出去的赫连子桑,懒懒散散的说:“相公当真这么恨郡主?那你为何又娶了郡主呢?”
对于这一点,暮迟肯定赫连子桑不是因为自己才不得已娶郡主的,肯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但是无论暮迟怎么问,赫连子桑都避之不答。
如今倒好,郡主嫁给他做了平妻,赫连子桑还升了官职,明显的有猫腻就算再怎么表现出中立的模样,太子那边都不会相信了。柱始候在朝上的被归为三皇子一派,若是太子登基他们就没有什么好活了。
这已经不是男女之间的事情,而是被迫参与党政了。
赫连子桑有口难言,他不是故意瞒着,只是现在时机不对他不能泄露而已。赫连子桑明显的转移话题,说:“明日开始我便要在大理寺处理事情,最近可能都会比较忙,若是宫离不听话你便狠狠的整治她,出了什么事我兜着。”
暮迟头上滑下三条黑线,连人都不敢出现,还说什么大话?不过这不是她注重的,她眼中闪着亮光,说:“相公忙碌的时候,不如让我去送饭?你忙起来的时候,我怕你忘了用膳饿坏身子。”
赫连子桑看着她亮亮的眼睛,哪里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只是现在京城不太平,所以他说:“你别想着出去乱跑,你的铺子已经弄好了,你若是无聊便让我给你找的厨子和掌柜进府。乖,如今京城有些乱,我怕你出去又被人捉去,你便留在府中吧。”
看着赫连子桑一脸安慰着自己的模样,暮迟有些想笑,可是心里却莫名的觉得舒畅,就算不能出府也不在意了。她软声道:“相公连掌柜都帮我找了吗?相公你真好。”
暮迟从来都不是嘴里卖乖的人,说出这话连她自己都愣了下,随后看到赫连子桑灼灼的看着自己似乎邀求奖励一般,暮迟又很没骨气的红了耳根。
脸红个屁啊,她可是铁铮铮的女汉纸,而且什么都干过了,脸红个什么劲呐?这种时候她就该发挥女孩纸本质狠狠的调戏他一番才是。暮迟如是想着,干脆的在人的小嘴上啃了一口,刚想放开却被他扣住后脑勺,愣是吻得她喘不过气来才放开。
暮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喜欢赫连子桑这偶尔霸气侧漏的模样,嗯,她只是被吓住了,没有看走神。
赫连子桑不可否认如今的暮迟别有一番风味,强硬起来的时候有些可靠,呆愣着的时候有些可爱,脸红通通的时候更是诱人,让人恨不得咬她一口。当初他为什么会觉得暮迟粗鲁失礼呢?
情人眼里出西施,说的就是赫连子桑这情况,只是他自己不知自,只当这样的女人让人心情愉悦,一如他初初见她那般,看着就让人心情好。
赫连子桑这一整天都在暮迟这里待着,他竟然主动提出跟暮迟比武的事情,暮迟有些惊讶,但是赫连子桑却说拿上次遇刺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为由,愣是缠着暮迟跟他闹了一下午。
闹着闹着就闹到了床上去,那一晚赫连子桑自然是宿在暮迟那里,宫离那边怕是又一顿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