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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夫人接了过去。”青木也是个机灵人,怎能看不出来苏子衿的刻意打混?话锋一转,却是再次把苏子衿逼至绝地,“奴才想说,夫人和那南风殿下一起去了塔顶,可是殿下没有进去,夫人您却进了去!”
“你跟踪我?”跟一个扯淡的人聊天,你除了扯淡还能做什么?她到是不介意和这个青木玩上一局故事接龙之你头我尾,渴死这大半夜的,真心是很困啊……
“青木不敢。”少年低头答道,“不过是无意中看到夫人鬼鬼祟祟,目的不明,便跟上去多瞧了一眼。”
哎呦呦,还鬼鬼祟祟,目的不明,他当年怎么没去拍007呢?肯定能够挽救票房危机!这胡说说的真心有水平,够颠覆,狗创造,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厘头鼻祖?
“你说本夫人目的不明,鬼鬼祟祟?”苏子衿的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像是听到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当时可是红离抱着她上的临天塔,这个青木居然还能看到她鬼鬼祟祟,目的不明,还真是眼神好用的很。
“是!”青木答了一句,掏了掏衣襟,却是从里面掏出了一块丝帕,正是前些日子苏子衿蒙眼睛时所用的白绸,“奴才还在禁地外面捡到了这个!”
舞东海“哦”了一声,很是惊异地走到了青木身边,拿了那方丝帕反复端详,半响才瞪了青木一眼,假装愠怒道,“你有这么重要的证物怎么还私藏了起来!”
“奴才害怕夫人日后报复,直到有了长老撑腰才敢拿出来。奴才家中尚有老母要侍候,自己又是家中独子,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出了什么岔子!”青木的声音很轻,说出来的话却是让舞东海满意的点了点头,“下去领赏吧!”
青木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就下去领赏了,那生风的脚步着实让人怀疑他家有老母一事的真实性。试问一个家里负担中的孩子会有如此欢脱的脚步?原谅她见识肤浅……
还未从三观尽毁的大坑中出来,舞东海的一声厉喝就将苏子衿唤回了神,“不知夫人这回还有什么话说?”好整以暇地看着苏子衿,舞东海眼中的笑意更甚,他就不信这回她还能掀出什么浪来!
阿勒,那不是她蒙眼睛的丝帕么,什么时候到了青木的手里?苏子衿的眼角抽了抽,猛然节能减想起自从到了舞家自己貌似就没有用过丝帕这个东西,原来竟是无意遗失,到了那青木的手里。
“绝色啊,你的丝帕怎么会在青木那厮的手里……”苏子衿锐利的小眼神一瞥,顿时让北唐绝色通体生寒,他就知道,苏子衿这货一碰到难题绝对会甩给自己。
剥葱一般的小手掩唇,尴尬的笑了两声,接过丝帕看了两眼,北唐绝色道:“大伯,这丝帕还真是我的,那日子衿未带白绸,我就暂借了她一日,后来她便还了我。”既然大家都在胡说,他北唐绝色也不能甘于人后不是?
舞东海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后的小厮主动给他拂了拂衣袍,拭去上面的尘土,潇洒的姿态堪比凤城龙椅上的那一位。
“夫人是家主的人,家主自然会心有所向。只是这编出的鬼话实在是难以服众!”
他编的鬼话就让人心悦诚服,她和北唐绝色编的就难以服众,我靠,这个舞东海绝对是严重的自恋症患者。嫌弃地撇了撇嘴,苏子衿扁了扁嘴,很是委屈地嘀咕了一句,“那青木还是你的人呢,怎么就不说你们两个是一伙的,想要蹿取家主之位诬陷我和绝色呢……”
“你个小丫头,休得在那里胡说八道!”舞东海怒吼了一声,额角的青筋在不住的跳动,被风吹起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狮子,肚子站在那里,张开血盆大口咆哮着。
内存异心这种事,自己做是一回事,被人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虽说舞东海的异心是舞家人尽皆知的秘密,可是迫于他长老的压力,那些个舞家人自然是不敢说些什么的,更何况舞家大部分的子弟都是舞东海的子女,就算舞东海掌了实权也只能说是民心所向。
心里一动,竟然是觉得北唐绝色可怜起来。父母早死,年纪轻轻就被人追杀,就算最后在西林落地生根,也只是身在异乡。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苏子衿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浅笑看着舞东海,亮闪闪的星眸直直地跟舞东海对视着,周身散发出的气势一下子就盖过了满脸怒意的舞东海,像是驯兽师和狮子,胜负立刻就可以知晓。
“大伯啊,你为什么说花月舞是罪人呢?”拽着自己的腰带,苏子衿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神情轻松的就像是和邻家老奶奶在话家常。
“还不是我舞家人就寻思着掌手舞家的事了,你这小丫头还真是心机深沉!”冷笑一声,舞东海不留痕迹地回击了苏子衿一句。
“我只是好奇嘛!”咂了咂嘴,苏子衿往北唐绝色的身边蹭了蹭,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撒起娇来,“绝色绝色,你告诉我好不好,我真的对鬼医花月舞感兴趣的很,你就告诉我一点点好不好?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乖乖地举了三个手指对天发誓,把那可爱无知的小女生演了一个十成十。
“嗯……这个嘛……”北唐绝色托了下巴,装出了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被苏子衿晃荡得发晕,才缓缓开口,“花月舞是我爹爹和一位青0楼女子所生,被认为是败污我门楣,从小便被视作‘孽子’。本想把她在舞家囚禁,谁知道她竟然偷跑出去,败坏风气……”
“哦?”苏子衿摸了摸鼻子,越来越觉得舞家的事情有趣。根据北唐绝色的纸条,花月舞的父亲应该是舞东海才对,怎么反而扯到了舞东若,着实是有意思。
“那个女人不是青0楼女子么,怎么知道她的腹中的胎儿就是你父亲的?”
“滴血认亲过的,两滴血相融了。”北唐绝色答道,心里却是波澜起伏,他刚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就觉得事出蹊跷,可是当年在场的人却是都可以证明两滴血相溶,真心不知道舞东海使用了什么手段。
滴血认亲么……苏子衿一听,唇角勾起了一丝无人察觉的笑意,低声唤了北唐绝色的丫鬟拿了一个水碗过来,对着那边傲气的舞东海道:“大伯,我想借你的一滴血好不好?”滴血认亲这种事懵一懵还未开化的古代人也就算了。不过,她苏子衿倒是闲得很,不介意给他们进行一下文化普及。
“给你又如何!”舞东海说罢,锋利的利刃就划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血滴到了水中。他当年找来的天师可是法力深厚,要不然也不会让舞东若的血和花月舞的融为一体。既然这小女娃怀疑,他就任由她闹去。
“来来,绝色,把你的血给我一滴!”苏子衿把碗端到了北唐绝色面前,看着鲜红的血滴进了碗里,手腕用力,利落的摇晃了几下。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两滴血迅速融为了一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家主是长老的儿子?”
“怎么可能!你看看家主的样子可是和前家主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怎么可能不是前家主的儿子!”
“对啊,前夫人对前家主的一往情深我们可都是知道的!”
……
之前寂静的如同死人的舞家丫鬟小厮们一瞬间都活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就快把八百年前的奇闻异事都拿出来说了。
“你这个妖女,一定是用了什么妖术!”怎么可能,他的血怎么说也不可能和北唐绝色的混在一起,一定是其中有诈。
北唐绝色倒是淡定的很,抖了抖自己手中的小帕子,扭了扭自己还有些酸痛的小蛮腰,抱了肩膀,欢脱的看着这即将上演的好戏。
“滴血认亲其实并不准确,不一定非得是至亲的血才可以互溶,近亲的血也可以,就连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也是可能互溶的。你和北唐没有关系,所以当年的花月舞和舞东若也不一定有关系。”“啪”的一声,苏子衿扔掉了手中的碗,跌落在地,摔成了无数的碎瓷片,血水散成一滩,变成一朵好看的血花。
舞东海的老脸一下子变得青紫,低头看了看血碗,又看了看一脸轻笑的苏子衿,故作淡定地清了清喉咙,“我为什么要听信你这么一个妖女的话,说不定你就是来舞家窃取大权的!”
“要说窃取大权也应该是大伯你吧。”北唐绝色吹了声口哨,眉眼一斜,倾泻出无数的妩媚多情,右手一扬,却是飞出无数的信件,直直地打到舞东海的脸上,“这些都是你和凤城的梦贵妃勾结的证据哦~”
舞东海看着那些信件,一双眼睛越瞪越大,“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在想,你明明都已经把通信的信件都毁了,为什么我们这里居然还有?”善良的给了一个“友情提示”,某女继续善良地为他解释,“这些信件可不是之前的,是今天刚才凤城送来热乎乎的新信哦~”
之前她看到舞东海和那个青衣小厮窃窃私语的时候就觉得事情诡异,便偷偷叫红离派人跟了那小厮,谁知道那人居然能是去马厩牵了上等良驹,揣了信件就往凤城飞奔。红离家的侍卫也就淡定地跟在他的身后,等到小厮得了千锦梦的回信之后,杀人灭口,夺信越货。
舞东海一愣,然后竟然是仰天大笑起来,“我给千锦梦去信不过是想求证一下……你到底是不是蓝和瑾……”
一听到“蓝和”两个字,舞家的人齐齐一愣,看向苏子衿的眼神不禁多了几分戒备。这么聪明漂亮的夫人居然是蓝和家人,只是她和家主在一起会不会是别有所图呢。
“瞪我做什么!”恶狠狠地把那些小厮不友善的目光瞪了回去,苏子衿很是愤怒,“和我有仇的是舞家人,和你们这些小厮丫鬟有个毛关系!谁在敢瞪我,绝对让你们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一句话,让那些个吹胡子瞪眼睛的小厮统统没了声响,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静候事态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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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雪衣,你一天天这般是做给谁看!”千锦梦一身水蓝色的宫装,双眉间的蝴蝶吊坠因为愤怒也随着她瘦弱的身体摇摇欲坠。狠狠地摔掉司雪衣手中的琉璃酒杯,一双美眸快要喷出火来。
司雪衣抬眼看了千锦梦一眼,冷漠的眼神快要把她的心凝结成冰,“滚出去……”他道了一句,神色平静,语调压抑的却是不容别人置喙。
千锦梦不说话,美目低垂,千万句话都哽咽在喉。
“司雪衣,你知道么?我千锦梦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带你去了那水晶棺,让你看到了她,带走了她。”仰头咽下那苦涩的酒,喉间一阵辛辣,呛得肺都火辣辣的痛,“如果没有苏子衿,陪你俯瞰天下的那个人就一定是我了……”
千锦梦喃喃地说着,不由自主竟是想到了几年前,他和她一起站在雪山之巅的时候,他说他想睥睨天下,她说她愿伴君身侧。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开始变了呢……
思绪至深,竟是两行清泪滑落。司雪衣,我们终是诺言已老……
这一章写的颜颜心疼,爱情里本就没有对错,千锦梦只不过是追求的偏执了一些,极端了一些。兴许所有人中千锦梦的爱是最为纯粹的,没有司雪衣和柯孜墨的瞻前顾后,没有苏子衿和红离的小心翼翼,一直都是那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