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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二度开庭,终于是走漏了些风声。乐 文小说 w-w-w..c-o-m。有心人也总算清楚,近来红城风起云涌,无非是这两人争孩子的戏码。
开庭那日,红城又一次热闹沸腾起来。
无数人将目光聚集在此,谁都知道许欢已为这做了长期准备。而霍霖深若是输了,怕会有不少人蜂拥而上,撼动其红城霸主之位。
远处天空飘着淡淡的雪,薄薄的一层落在过往人群的发上,也落在法院顶上。越是发白,就越衬着深灰色的建筑物更冷漠蠹。
黑色汽车缓缓停靠在法院门口,许欢和梁琛到法院时,迎面便已经有记者围上来。
“许小姐,您这次有把握获胜吗?在这之前您做了这么多动作,是不是笃定了自己能赢?”
许欢抿了抿唇,脚步不停。
她那被特意妆点到艳丽的妆容总是格外引人注目,姣好身躯在长风衣的衬托下,显得高雅华贵。整个人直直立于台阶之上,总给人清远不可接近之感髹。
只是,镜头始终对准着她,周围还有相机“咔擦”、“咔擦”拍个不停。
许欢却只低眉浅笑,淡淡地避开了话题,“结果出来,大家不就知道了么。”
“可否稍微透露一些信息?”
“抱歉,快开始了。”她轻轻颔首,回避了问题。”
却总还有人不肯死心,也不肯轻易放她离开,“许小姐,据我所知您已经压上了全部身家,就是为了夺回女儿。若是失败……”
许欢略一沉吟,终于缓缓点头,“所以我不能失败呀。”
她站在楼梯上,轻描淡写地应了声。
那轻轻浅浅的声音十分清晰,落在记者耳里,也算是回应。
梁琛见状皱了皱眉,镜片后的眼睛闪烁了几下,本想说些什么,转念思索之后,却终究还是缄默不语。
而后拥着她从人群中走远。
霍霖深就在前方等待开庭,深黑色的西装总能将他笔挺的身形衬托得更迷人,眸光转动之间,面目跃上镜头,又不知迷了多少少女。
随即他黑眸眯了眯,瞧着许欢和梁琛走上来,还轻点头打了个招呼。
在他身边一个律师团的人都没有,反而只有文鹏在场。
而后者手上紧紧抱着一沓资料。
“霍先生,待会手下留情。”
梁琛走过去和霍霖深握了握手,许欢跟在他后头,本也该上前。
可走到霍霖深身侧时,却面无表情的,自他身边半米处走了过去……
人已走远,可余下的淡淡香水味仍旧飘散在两人鼻尖。
梁琛耸耸肩,“抱歉,舍妹脾气不太好。”
“无妨,她的脾气我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了。”
霍霖深轻描淡写地说完便也进场,互相都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十几分钟后,法官轻车熟路宣布开始。
许欢这边,梁琛已经将提前准备好的资料统统交了上去,准备一次性搞定
例如霍家故意隐瞒孩子仍旧存在的真相。
例如这五年,孩子未曾得到很好的照顾,导致患有轻微自闭症。
例如霍霖深意图迎娶的下一任妻子,曾试图伤害霍渊渊。而事实上,孩子最近也的确遭人绑架。
例如如今霍氏风波未平,身为总裁的霍霖深百忙无暇,无法尽职尽责照料……
许欢有理由相信,她费了如此多心血,法官总该正确判定。
自然,她也料想过对方可能会针对自己曾经入狱一事和许氏被查封之事进行攻击,对于这些,她早已准备好说辞。
“被告,现在可以提出你方的证据。”
室内一时陷入岑寂,许欢直勾勾朝对面望过去,忽然发现霍霖深正面无表情看着自己。
他原本有些难看的脸色,到这时早已恢复如常。
许欢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射过来的眼神中带着的冷漠和嘲笑。
“看来许小姐胜券在握。”
他开口,第一句却就暗含深意。
许欢欲说话,却被梁琛按住,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霍先生,这是法庭。”
“我知道,既然是法庭,还未判决之前,许小姐恐怕还不该这般自信。”
他扬手,随意一个指示,文鹏便站了起来。
“尊敬的法官大人,我是霍先生的助理……”
“您没有律师么?”
霍霖深轻“嗯”了声,脸色阴沉沉的,没有半分表情,“我不需要律师,文鹏,念。”
“是。”
“第一,霍渊渊自2010年12月12日出生开始,便由霍霖深抚养至今,2011年6月因肾衰竭手术,经过治疗如今已恢复。而自闭症由那时起,但已渐有好转,这是医生开具的鉴定书。”
“第二,霍渊渊上月遭绑架一事,绑匪已被成功缉拿归案,而据其交代,正是因为许小姐的纠缠,才让他从绑架要挟到试图痛下杀手以便逃逸。这是绑匪的交代过程,有警察局的钢印。”
许欢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她猛地抬起头,震惊看向对面。
而男人正正经经坐在座位上,目光正对着她的,却没有半点内疚的模样。
那眼神仿佛是在告诉她,早应该想到这个结果……
许欢一句话说不出来,手指放在身侧,却早已开始发抖。
文鹏只略一停顿之后,便又继续。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关于如今霍霖深究竟还有没有时间和金钱以及资格去抚养霍渊渊。我们的答案是肯定的。我们可以在此公开宣称,自本月7号开始,霍氏曾遭到不明人士蓄意攻击,造成大量损失一事,实属谣言。”
到这时,许欢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文鹏看了她一眼,瑟缩了下,但低头就听见自家老板轻哼的一声,当即精神抖擞,继续念了下去。
“遭受损失最大的是有关国外威尔斯先生的合作案,我们和许小姐心照不宣,许小姐也以威尔斯先生与自家企业合作为理由,力证自身财力雄厚。”
许欢咬紧下唇,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几日霍霖深都没有任何动作,她总以为是自己的努力有了成效,以为这次起诉胜券在握。
可偏偏,霍霖深连律师都不在就已经出现。
若非是觉得胜利无望自暴自弃,就只能是太有自信,胜券在握。
以许欢对他的了解,这只能是因为后者。
文鹏坐了下去,霍霖深站起来,亲自给法官递上了一份文件。
“昨天晚上,霍氏与威尔斯先生的合作协议已经签署,近来唱衰霍氏的言论不攻自破。”
“至于其他,相信您自有判决。”
许欢突然僵在那,一动不动。
她不知道霍霖深是什么时候去联络的威尔斯,更不知道他们原来已经在背地里签署了协议。
许欢怔了怔,忽然觉得心灰意冷。
她从不会寄希望于法官的恻隐之心,毕竟这几年孩子都由霍家抚养,说到底也没出什么大差错。
“霍霖深……”
男人淡淡挑眉,望着她,“许小姐,相信法官自有公断。”
“被告,可还有其他证据?”
法官有些无奈的声音从头顶飘过来,许欢愣了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其他证据……”
她跟着喃喃自语,开始在桌上胡乱翻看着,轻声问着梁琛,“哥,还有其他的呢?”
两人手边还有一些资料,关于霍霖深的私人生活,关于他的行事作风等等。
可这些,只能锦上添花,又如何能扭转形势。
于是迟疑几秒,梁琛终于按下她,代替她向法官回答,“暂时没有其他。”
“可是……”
“欢欢,等判决吧。”
许欢怅然坐下。
事到如今,判决如何她还能不清楚么?
霍家盘踞红城多少年,有几个人敢反抗他?法院恨不得他们私了!
她见庭上法官和陪审团的人窃窃私语,表情尽都心照不宣。
许欢忽然“啪”的一掌拍在桌面,抬起头望着对面。
“霍霖深,渊渊是我生的。”
男人摊开手,“没有人否认这件事。”
见状,法官倒是全然不作理会,径自商量着。
许欢远远瞧着他们的目光尽数落在霍霖深身上,忽然咬着唇狠狠道,“既是我生的,既是我的亲生女儿。你凭什么又不让我照顾她,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欢欢,别说了。”
梁琛皱眉,镜片后的眼睛不经意半眯着,叫人瞧也瞧不透。
他抬手拉着她,却拉不住。
扬起的手几乎在触碰到许欢的瞬间便被她甩开,后者显然是有些抓狂了,猛地将他甩开!
“许小姐,我照顾自己的女儿,有什么问题?”霍霖深成竹在胸,只蹙了蹙眉,不很在意。
许欢却冷笑了声,眼眶忽然就红了起来,她重重掐着掌心,任凭尖锐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里,面上却没有任何变化。
艳丽的红唇早已被她咬出两道深深的齿印,她眨了眨眼,声调陡然降了回去,“可是你谁也照顾不好,你在乎的人最后哪一个有好下场了?你忘了么,当年你连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护不住,如今你还拿什么去照顾她……你有什么资格谈‘照顾’二字!”
许欢有些口不择言,即便明知这番话会惹怒霍霖深,但却已收敛不住。
在来这里之前,她兴奋又激动。如今那些情绪像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冷水,她觉得自己像个笑话,费尽心机竭尽全力,却比不上他一晚上的准备。
“欢欢,你不该这么说。”
梁琛轻叹,推了推镜框站了起来。似乎是要代替她像霍霖深致歉。
可下一刻,许欢已经拦住了他。
“哥,事到如今,我难道还需要忍着么?我可以为自己忍,可以为渊渊忍,可现在,没有必要了啊。何况,他原本就没有资格。”
许欢说最后那句话时,神情里尽是鄙夷。
“我没有?”男人似乎被她话里的某些东西刺激到了,脸色骤然沉下去,起身的刹那,身上凌厉之气尽显。
“对!”
许欢冷笑,分不清自己说这个字是为了挑衅,还是为了发泄,又或者是早已失去理智。
“难道我说错了么?霍先生你看看你身边的人,谁过得幸福?”
她这话,实不该在这时说出口。
霍霖深生性凉薄,一辈子也没有几个在意的人。
陈云珊是其一,而她早已尸骨无存。
霍家老爷子算一个,如今却远走国外,再不愿回来。
而在旁人眼里,还得把许欢算成其三。她却身陷囹圄五年,此时更是真针尖相对,水火不容。
“许欢!”那一年血迹模糊的场面又浮现在他眼底,地上残破的衣裳和艳红的血,像某种毒药深深刺激着他的理智。
男人突然低吼,面色铁青。看着许欢的模样,冷漠到冰点,“我若没有资格,难道你一个杀人犯,要比我更有资格?!”
---题外话---今日更新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