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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金殿龙的安危,我终究还是担心。
菩空老祖看看我和金殿龙,长长叹了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沉沉说了一句,“我只能尽力。”
他只能尽力,却不能保证金殿龙的生死。
“不行,我反对,小龙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送死!”菩空老祖表态之后,我立刻断然拒绝,“再想想看还有其他什么办法没有,这个办法不行!”
菩空老祖显然料到我会这个反应,微微叹息,金殿龙急了,蹭的跨到我跟前,“锋子,都这个时候了,你他妈就婆婆妈妈了。刚才老祖也说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找到溜溜。可溜溜这丫头贼精贼精的,你一时半会儿去哪儿找她?现在刻不容缓,还是用我来找林萧简单方便。老祖,你别管了,直接来吧!”
说完之后,他竟然直接躺到了街道旁边一条木座椅上,示意菩空老祖赶紧作法。
菩空老祖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瞬间沧桑了很多,“锋子,我本想改了你的命运的,可是,我却无能为力。”
我的一颗心,猛然就沉了下去,菩空老祖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好了老祖,你快作法吧,再磨叽下去,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金殿龙催促了菩空老祖一句,然后转头看向我,一本正经对我说道:“锋子,你别内疚也别自责,这是我自愿的,如果真的有什么事,那我一条命救无数条命,我也觉得不亏。还有,拯救天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就算我真的怎么样了,你也别把责任都背在身上,多累啊!”
我的心,一点一点凉了下去,直到凉的透彻。
金殿龙这句话,怎么听都跟交代后事一样。
我想要冲上去将金殿龙拉起来,可又觉得没有拉他起来的理由:如果我不让菩空老祖利用金殿龙找林萧,那么多无辜的百姓若是因此而丢了性命,只怕我不仅难逃自责,就连金殿龙也会内疚至死。
看着躺在木椅上的金殿龙,我绝望而无力……
菩空老祖已经站在了金殿龙跟前,双手合十,喃喃念叨了几句什么,然后双手猛然挥出,一阵金色的光芒骤然将金殿龙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中间……
我紧张盯着菩空老祖作法和金殿龙的反应。
虽然并不能帮上什么忙,可这么紧紧盯着,我觉得好像也有帮助一样。既然现在菩空老祖已经开始作法,那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金殿龙需要帮助的时候,我立刻挺身而出,保他的周全!
作法过程就不再赘述,菩空老祖看起来也很紧张,全身紧绷,额头上渗出一滴一滴的汗珠来,眉头紧紧锁着,眼睛死死盯着金殿龙,一直到一片血红色渐渐从金殿龙身上缓缓升起,然后缓缓朝中间聚拢。
“成了!”等那血红色快要聚拢到一起的时候,紧绷到极点的菩空老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声音带了惊喜。
听他这么一说,我高悬着的心也瞬间放了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要金殿龙没有事就好!
菩空老祖惊喜喊了一声之后,立刻从身上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来,眼睛紧紧盯着那片还在慢慢聚拢的血红色,伺机而动!
我虽然不懂菩空老祖的作法过程,但现在的情况我也明白,那满满聚拢的血红色应该就是林萧的血,菩空老祖只要等那血红色凝聚成血滴,然后收集到瓷瓶里,大功就告成了。
再看看金殿龙,金殿龙全身依旧被一片金色光芒笼罩着,我看不清他的面庞,也看不到他现在是什么反应,只能巴巴跟菩空老祖一起紧紧盯着那聚拢的血红色,恨不得它立刻就被菩空老祖装进瓶内。
那血红色好像故意跟我们作对一样,刚开始往一起聚拢的时候十分迅速,后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尤其是到了最后,简直就像是在放慢镜头一样,我当时本来就着急,看到那血红色居然凝聚的这么慢,我简直要心急如焚。
我们耐心等了片刻,终于等到那片血红色凝聚成了一滴鲜红的血。
菩空老祖食指和中指并拢,迅速沾了一口唾沫在瓶口蓦然一抹,那瓶口竟然也跟着绽放出淡淡的光芒来。等那淡淡的光芒绽放出来之后,菩空老祖立刻将瓶口对准了那滴悬浮在半空中的血滴。
等那瓶口对准血滴之后,瓶内像是忽然掠起一阵巨大的吸力一般,那血滴开始被凭空吸着朝瓶内落去。
但这血滴似乎像是在跟那吸力抗衡一般,虽然在移动,但速度慢到了极点,几乎是一毫米一毫米朝前挪动。
“老祖,咱们不能用内力将这血滴逼进去吗?这么下去,何年何月才能进去?”眼见这血滴挪动了半天,竟然距离瓶口还有一段距离,我心急如焚,终于忍不住问菩空老祖。
菩空老祖一只手擎着瓷瓶,眼睛紧紧盯着瓶口,冲我摇了摇头,“不行,那样会……”
他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本来还在以极度缓慢的速度朝瓶口挪动的血滴,竟然迅速加快了速度,以飞一般的速度朝瓶口蹿了进去。
“这是……”我看的愣了愣,心中却骤然升起一阵喜悦,如果血滴加快了速度,那作法仪式很快就要结束了,我好去看金殿龙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糟糕!”菩空老祖几乎跟我同时出声,但跟我不一样的是,他低低咒骂了一声,然后空着的一只手已经猛然擎起一束金光来,将那束金光飞快朝血滴射了过去……
那血滴本来已经就要落到瓶口了,可就在到了瓶口的一瞬间,它瞬间顿住。
菩空老祖手中的光束骤然加重,直直射向那血滴,血滴这才又开始缓缓朝瓶口挪动……
眼看着那血滴就要进瓶口里了,我长长松了一口气。
可我这口气还没松完,就见那本来已经进了瓶口的血滴猛然炸开,又化成了一片血雾,再次以闪电般的速度朝金殿龙身上蔓延而去。
“不好!”菩空老祖大惊,一只手猛然打了个结印,在那血红还没完全散开时,他飞快挽了一道金光,打算强行将那血红再逼回瓶子内。可那血红色那时候已经散开,菩空老祖虽然极力挽救,也不过是将一丁点儿血红送入了瓶口,其他的血红色已经骤然炸开,朝金殿龙身上蔓延开来。
“锋子,你拿着,沾了你的唾沫,抹瓶口!”菩空老祖飞快将那白色的瓷瓶塞给了我,快速叮嘱了一句,然后双手挽起金光,猛然一挥,那金光立刻朝金殿龙全身蔓延去,那金光像是一缕一缕蜿蜒而去的游龙,去阻挡那些打算再次回到金殿龙身上的血红色。
我看的目瞪口呆,被菩空老祖猛然塞了白色的小瓷瓶之后,也不敢怠慢,立刻按照老祖的吩咐,用手指沾了唾沫,学着老祖刚才的样子,飞快抹在了瓶口处,然后紧张朝老祖和金殿龙看去。
却见那金色光芒急急去阻挡血红色,可终究速度还是慢了一些,血红色像一条条蛇一样,从各个地方钻进了金殿龙的身体内。
等那血红色消失不见的时候,金殿龙周身裹着的金色瞬间消散,就见金殿龙的身子剧烈抽动了起来!
“小龙!”见状,我大骇,几步蹿了上去,急急问菩空老祖,“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菩空老祖回答我的话,就见金殿龙的身子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猛然弓起,在半空中支撑了片刻之后,又重重跌落回了木椅上!
更让我惊骇无比的是,等金殿龙重重跌落在木椅上之后,金殿龙的耳鼻眼嘴中,竟然忽然开始往外渗血,那血就像是一条条蜿蜒的虫子一样,飞快从金殿龙身上蹿了出来。
“老祖,这,这是怎么回事,小龙怎么这样了?”看着金殿龙的变化,我紧张的手足无措,想要赶紧帮金殿龙止血,却不敢胡乱动他,扭头劈头盖脸冲菩空老祖吼道:“你他妈快点救小龙啊,你是要看着他死吗?”
我冲菩空老祖吼的时候,金殿龙的身子还在抽搐,脸上的血更是留的欢畅。
菩空老祖没有动,眼里充满了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