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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问魏四爷老伴儿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恍然记起来,在三生石的时候,我爷爷其实就暗示过这方面的事,只是他并没有说明白。
魏四爷老伴儿听我催促,这才苦笑一声说道:“从你们出现在白家沟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当年羽化子的预言已经成真,他和你爷爷早就布下的局,也是时候启动了。”
羽化子的预言?
我心中已经隐隐猜到魏四爷老伴儿接下来会说什么,但却没有打断她,只是安静等着她接着往下说。
“当年你爷爷他们将你从大西北运回来,羽化子就预言,冥灵出世,天下大立。”魏四爷老伴儿顿了顿,接着说道:“而想要大立,必须大破,所以在立之前,阴阳两世必然发生动荡。若是你想再恢复到冥灵的身份,杀伐天下大立,除了冥灵珠和天胎之外,还得有帮手。若是没有这个帮手,你和天胎之间,将会永远处于持平状态,她没有办法奈何你,你也没有办法奈何她。”
原来,就算我下了决心想要杀溜溜,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魏四爷老伴儿喘了一口气,又紧接着说道:“这个帮手必须内力身后,天赋异禀,才能跟赤炎兽合二为一,变的无坚不摧,成为助你最后一臂之力的助手!”
说到这里,魏四爷老伴儿满眼悲愤,将目光放到了不远处的冰冷男身上。冰冷男现在周身的火焰已经在渐渐褪去,脸庞呈现出了赤红色,却还是紧紧闭着双眼,就算我不知道如何合二为一,也知道冰冷男现在已经在慢慢转变了。
“大娘,你的意思是,师兄……就是羽化子和我爷爷选来当这个助手的人选,对不对?”看到魏四爷老伴儿看冰冷男的目光,我心中顿时了然,“还有,从一开始我去找师兄他们,其实是早就预谋的?”
之前一直疑惑不明白的事情,就在这一刻瞬间犹如大风从脑海中刮过,一桩桩一件件瞬间都再明白不过了。
果然,魏四爷老伴儿点了点头,“没错,洛梵就是被他们选中的人选,符合他们所需要的一切特征。更重要的是,洛梵虽然面冷,但却意志坚定,不容易被敌人所蛊惑。所以,他就成了不二人选。”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那羽化子和我爷爷怎么就能肯定,师兄就是合适的人选?”
“在我们还是知青时,羽化子想方设法让上级安排他来到白家沟,施法帮助洛梵和赤炎合二为一,证明了他有这个潜质。”魏四爷老伴儿眼里目光复杂,有怨恨也有无奈,“然后他就安排我留在白家沟,等洛梵再次出现,就助他一臂之力,让他跟赤炎合二为一。”
原来竟然是这样!
魏四爷老伴儿是当年羽化子他们留下的一枚棋子,就等着我们再次出现,她就会帮助冰冷男跟赤炎合二为一,然后助我一臂之力。只是羽化子他们没有想到,她居然爱上了洛梵,不忍心看着洛梵跟赤炎和在一起,所以想方设法阻拦冰冷男变身。
魏四爷老伴儿一番讲述,让我迅速理清楚了其中的脉络和原因。
只是,我还有很多问题不明白,稍微整理了一下,我立刻开口问,“大娘,魏老大他们几个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还有傻子,傻子给了我一把类似于钥匙的东西……可是他后来却被杀了。”
这些问题,我一直没有想明白。
“魏老三、魏老八,还有魏老二,对了,还有傻子,都是我杀的。”魏四爷老伴儿脸色有些苍白,用力喘了几口气,“我本来还打算把其他几个人都杀了的,只是没有机会……那个时候,我已经控制不住洛梵了。”
控制冰冷男?
这句话让我暗暗吃惊,魏四爷老伴儿是什么时候开始控制冰冷男的,我怎么没有察觉?
但我接着问了刚才的问题,“大娘,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几个人?难道……他们跟师兄变身有什么关系?”
“没错,洛梵再次变身的关键,就在他们八个人身上。”魏四爷老伴儿声音里忽然带了怨恨,“当年羽化子将我留下来,为的就是让我帮助洛梵变身。可他终究还是防了我一手,只告诉我洛梵再次变身的关键在他们八个人身上,却没有告诉我关键到底是什么。没办法,我只好先杀了他们,这样或许就可以阻止洛梵……”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了无尽的懊恼和惆怅。
我能理解她的无奈和悲愤——她本来想尽办法想要阻止冰冷男变身,甚至不惜杀了好几个人,还利用魏四爷将魏老三的尸体给融掉了,为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破坏冰冷男和赤炎合身的可能。
可即便是这样,她依旧阻止不了。
或许,羽化子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只告诉了她一半,却没有将最关键的部分告诉魏四爷老伴儿!
想到这里,我竟然对羽化子产生了一种畏惧心理:他不仅把阴阳两界要大乱预言了,甚至连这么细小的事情都预料到了,为的就是保证冰冷男能顺利成为我的帮手。
“或者,这就是你杀死傻子的原因?”我忽然觉得一切好像清楚了,“羽化子当年或许把一半关键告诉了你,又把另外一个关键告诉了他,这样就算你们两个人心里有了异变,也只能破坏一半,却难以伤害到实质?”
听我提到傻子的时候,魏四爷老伴儿眼眸微微垂下,一脸内疚,“没错,当年羽化子就是为了防止我们两人背叛,所以我们只能掌握整个秘密的一半。我好言相劝,想从他嘴里知道另外一半,可傻子就是不肯告诉我,甚至还偷偷去给了你们钥匙。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没有办法留他了,我必须杀掉他。这样,即使他不告诉我另外一半,那你们也永远别想知道那一半。”
我心念闪动,我们一直在追查的傻子幕后主使,居然就是魏四爷老伴儿吗?
难以想象,她这么一个眼睛都看不到的人,居然会让傻子在听到哨声的时候就能如此恐惧害怕。
可这些,我都没有问,毕竟我最想知道的那几个人到底是谁杀死的,现在已经有了答案,而且是我最意想不到的一个人。
“傻子给了我们钥匙,但你知道那钥匙是做什么用的吗?”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打算对魏四爷老伴儿做的事情给予置评,她对其他几个人虽然算作残酷,可对冰冷男却情深意重,甚至冰冷男已经将她忘记的一干二净了,她却还拼了一条老命去阻拦冰冷男变化。
我忽然有些庆幸,幸好冰冷男现在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要是他看到当年的恋人变成如此白发老妇的模样,他会是什么心情?
魏四爷老伴儿没有回答我,却冲我急急喊了一声,“小心背后!”
她刚喊完,我就感觉到一阵劲风朝我后背袭了过来,我倏地转身,却赫然见刚才已经倒在地上的魏四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摇摇晃晃站起了身来,刚才那阵劲风,就是他朝我劈过来的一掌!
“倒下吧你!”我根本没有着急,在我眼里,魏四爷的掌风虽然凌厉,但朝我劈过来的一掌却缓慢无比,我只稍稍转了一下身子就躲过了他的袭击,然后随手推了他一掌,魏四爷就随着我的话音,扑通一下跌坐在了地上,努力了几次,都没有站起身来!
“四爷,都这个时候了,你说吧,你是什么身份?”一掌将魏四爷推到在了地上,我并没有趁机要了他的性命,只是缓缓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看着魏四爷,冷冷开口问道。
魏四爷脸色苍白,用一双原本慈祥的眼睛恶狠狠看着我,冰冷开口道:“反正我都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了,你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有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你不用知道!”
“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派来的,但我知道,他绝对是安插在魏老大他们八个人当中的,羽化子当年聪明盖世,却没有看穿他的身份。”魏四爷老伴儿冷哼一声,“我说的对吗?四爷?”
魏四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这才将目光缓缓转到了他老伴儿身上,声音悲怆,“翘翘,先不管你我身份如何,背后的主子又是谁,我只想问你一句,你跟我过了一辈子,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他问了之后,巴巴看着他老伴儿,眼里都是期待。
那一瞬间,我竟然从他眼里看到了诚惶诚恐。
或许,正如他所说,先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对他老伴儿的感情是真的!
只是,他老伴儿并不领情,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眸,一声不吭,也没看魏四爷一眼。
她的答案,很明显。
“我就知道,你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即使你嫁给了我,可你的心还在他身上。”魏四爷巴巴等了许久,却始终都没有等到老伴儿的回应,他眼里卷起了漫天遍地的绝望和失望,声音更加悲怆,“看来,我一辈子都没有捂热你的心。”
魏四爷老伴儿这才缓缓抬头看向他,“咱们两过了一辈子,你却从来都没有告诉我你的身份,你还有脸提?”
魏四爷如此绝望,可他老伴儿还是语气冷冷淡淡,看他的眼神也是冷淡无比,甚至还带了满眼的鄙夷,“你不要忘记了,当年你是怎么把我弄到手的。”
“也罢……”魏四爷长长叹了一口气,声音沧桑到了极点,“我告诉你我是谁,告诉你这个局有多少人参加,也算对当年我强行要了你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