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忙碌的夜(一)

神秘的行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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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隔离罩。

    分别安置了律师琼·卢斯、机长雷德芬、非主流歌手波利瓦,以及巴博先生。

    至于陆离,他从机舱出来以后,同样被安置到了这里。

    原因:陆警官是非专业人士,在搜查过程中,可能存在一些操作失误,因此,需要接受一个简单的全身检查,确保没有染上什么病毒,才可以自由活动。

    提议者正是方脸女博士诺拉。

    对此,陆离很是无语,他怀疑这家伙是公报私仇,但自己又难以反驳,只能选择接受。

    当然,值得庆幸的是,只要陆离没有进入狼形态,仅凭现代医学设备,还无法检测出他身上的异常。

    “检测报告什么时候能出来?”

    闻言,诺拉博士接过医疗人员手中的血液样本,略作打量后,回答道:“大约四个小时之后。”

    “好吧,麻烦安排人给我送一盒热牛奶过来,没吃晚饭。”

    陆离抬头说道。

    事实上,他认为暂时留在这里,倒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至少可以亲眼盯着那四个幸运儿。

    “还需要别的东西吗?”

    “我在值班室放了一些零食,一起打包带过来吧。”

    “好,这就安排人过去。”

    话落,诺拉博士喊来一个医疗人员,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就朝下一间隔离罩走去。

    与此同时,伊弗博士正在那里跟雷德芬机长进行交谈。

    “飞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就是来问你的。”

    “现在请尽力回想,刚割下来的青草、大蒜、青苹果,您在昏厥前,有闻到诸如此类的气味吗?”

    伊弗隔着防毒面具说话。

    而雷德芬机长坐在病床上,一脸懵,过了好一会儿,他回答道:“什么?青草和苹果?”

    “助记气味。”诺拉博士弯下身子,解释道:“我们的大脑就是这么解读化学物质的。”

    “磷化氢,无色,味似大蒜。”

    “碳酰氯,剧烈窒息性毒气,味似刚割下来的青草。”

    听到这里,机长更加懵了,在两位博士殷切的目光下,摇头说道:“昏迷前,我操纵飞机转向去滑行道,接着……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直在偷听三人对话的陆离,心中毫无波澜,要是他们能问出有价值的线索,那才有鬼了——

    上次月考,自己在阿纳姆上空跳伞,都要比探索死亡航班惊悚无数倍,而这次考试的难度,只会更高。

    相比于幸存者,陆离更想知道,几乎布满机舱的莹绿色物质究竟为何物。

    血族喷射或分泌出来的液体?

    军方私自运输的化学武器泄露?

    他更倾向于前者。

    然而,真要是这样,作案的吸血鬼未免也太奇葩了。

    这个时候,巴博先生拍打起隔离罩,口中喊道:“警官,你能找人帮忙看看我的耳朵吗?它一直在嗡嗡作响。”

    见这家伙满脸痛苦,陆离心道一声果然,接着,起身走到雷德芬机长所在的隔离罩,拍了拍特制塑料膜:“博士,有病人找。”

    如果没猜错的话,巴博先生的身体已经开始病变了。

    而听到提示之后,诺拉和伊弗随口安抚了机长几句,快步朝巴博先生那里走去。

    经过一番询问,事情依旧没有进展。

    耳朵嗡嗡作响。

    导致这种症状的原因太多,博士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让他继续等待检查结果,再对症下药。

    “那么,我可以打个电话给我老婆吗?这么久没联系,她和孩子会慌……”

    哒!哒哒!

    就在巴博先生提要求的时候,戳隔离罩的声音响起。

    “嘿,我有话跟你们说。”

    一身奇装异服的摇滚歌手指着陆离、伊弗,态度极其嚣张,似乎已经忘记了在机舱内求饶的事情了。

    陆离看了一眼这个扮相奇怪的家伙,摇了摇头:“我只是机场警察而已,伊弗博士才是主要负责人。”

    说完,他站到一旁,右手不经意的搭在枪套上,吓得波利瓦往后退了退。

    显然,陆离的这个动作,成功帮助他回忆起何谓碾压。

    “医生,给我一点杜冷丁,怎么样?”

    没过多久,波利瓦嘴唇微颤,他长期服用这种药物,早就已经上瘾了。因此,才敢在这种场合下,向医生索要违禁品。

    没等伊弗开口拒绝,这家伙又说道:“对了,餐车什么时候来,我肚子很饿。”

    “没有餐车,不过,我可以分些零食给你。”陆离随口说道。

    “先谈正事。”

    这时,伊弗举起手中的记录本,示意陆离不要干扰他。

    “波利瓦先生,在飞机着陆前你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灯光闪烁吧,记不清了,因为我有时候会昏倒……”

    典型的嗑药后遗症。

    陆离默默做出判断。

    伊弗博士面无表情,站在隔离罩外,继续问道:“你手上的那些伤疤怎么回事?”

    “我自己割的。”

    说完,波利瓦抬起手臂,自我欣赏了一遍,笑着解释道:“为了歌迷。”

    艺术家?

    看到这家伙的模样,陆离不禁想到了旅居雾都的画家席格,他是个搞艺术的画家,同时也是个内心扭曲的刽子手。

    所以,陆离对波利瓦的病态行为,还算理解。

    然而,伊弗却感觉自己不能接受,这位博士向后退了两步,皱眉说道:“告诉我,这些纹身、刀疤,神秘邪恶的这一套,都是你信仰的一部分吗?”

    谈话突然上升到了信仰。

    气氛为之一变,波利瓦表情严肃,一把扯下假发,露出还算精神的短寸,不断揉搓着:“别乱开玩笑,医生。”

    “我父亲是浸礼会牧师,我搞这些仅仅是为了泡妞。”

    闻言,站在旁边看戏的陆离愣住了,这就是鹰酱家的年轻一代吗,价值观可真前卫。

    一百多年前,雾都伦敦的绅士和淑女,不管内里怎样,至少他们出门时,会将自己打扮得很严肃、保守。

    如今想来,依稀如昨日。

    其实,对陆离来说,也没隔太久,两个月而已,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感觉自己跟不上时代了。

    “好吧……”

    伊弗欲言又止,遇到这种稀奇古怪的病患,只能自认倒霉。

    恰好,胖子博士吉姆走了进来,招呼两位同事出去:“伊弗,你得去看看从货舱取出来的某样东西。”

    “马上!”

    “好,我们走。”

    三人匆匆离去,留下四个被迫接受隔离的幸存者、两名医护人员,以及陆离。

    时间是午夜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