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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薰儿的人果然是有些本事,在不引起皇帝猜忌的情况下直接将暗地里的人耍得团团转,这样做同样需要冒着极大的险。
看在萧薰儿能做到了这份上,容天音便觉得够了。
皇帝安排在她身后盯着的人她并没有真的想动,只是想借这点来的试探萧薰儿,等事情一过,她也便忘于脑后了蠹。
秋狝很快逼近眼前,容天音自那天被秦执摸了屁股后,就一直怀恨在心,有几次都想趁机摸一把回来,之后想了又想,才作罢髹。
免得摸坏了她的手,替着她自己找理由。
所谓秋狝,便是围猎。
狩猎是人类最早掌握的谋生技能之一,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这样的朝代,狩猎逐渐也具有娱乐,军事等多重性质的存在,同时也成为习武练兵,强身健体,振奋精神,谋取收获的一项集体性的综合运动。
所以,在每个朝代里,狩猎这东西必须要具有的。
禇国更不例外。
秋季的动物长得好,传统所言,围猎储备冬食。
秋高气爽,丰收的季节,正好运行这样的运动
往年的时候,秦执这样病恹恹的皇子,是可以拒绝随行的,可今年的秦执却直接参与了。
容天音从秦执嘴里听到秋猎的事,眼珠一抹流光溢彩放射,“你当真也要一起去可是你行吗”
秦执笑言道:“小音不是想去吗为夫若不去,你怎可随行”
说得好似一切都是为了她般,容天音瘪瘪嘴,“我可没要求你一起去,别到时候你这破身体受不住。”
“为夫还没有那么弱,小音莫要太担心了,能将你带上马的气力还是有的,”秦执笑笑。
“我自己可以,谁让你带了,”容天音觉得秦执当自己是泥捏的泥人了,搞得好似她什么都不行似的。
秦执柔和一笑,没再和她呛声。
容天音觉得无趣,只好将手里的刚热好的茶水放下,开始给他准备一些秋狝所需的东西。
之前没有收到这个消息,她是一点准备也没有。
因为秋狝比冬狩要盛大一些,随行的都会有宫里的娘娘,官员的家属等。
虽然文臣只专攻文这块,可在武道上还是十分的热衷的,一个人有了强健的身体才能活得更长久些。
禇国对官员的赔养还是有些不同的,起码知道身体才是重要的财富。
容天音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皇上离开了,那监国的事该交给谁来主持”
“禇国储君人选还没有废,除了太子皇兄,便没有其他的人选了,”秦执拿着一个折子,似无聊地阅了起来。
容天音愣了愣,“皇上这就要恢复了太子的权位了”
那些权势可不都交给了她父亲了吗皇帝那样又算什么或者说,皇帝在耍着谁玩呢
太子先是降了,现在又扶了上来,可不是打了佘妃一巴掌,让皇后再压制着佘妃,这事怎么看都是皇帝在耍着玩。
往后的想,若皇帝真的废了太子,那这王朝里可就不得安宁了,容天音想通了这点便看向秦执。
没想到秦执也正看向她,两人视线在空中对撞了下。
容天音慢慢地收回自己的神色,继续自己手里的动作,“王爷您就不恼吗”
秦执有些好笑地看着容天音侧过身的动作,随即听到她这句问话,真的思考了半会,淡声道:“也不是一些小事,有何可恼的”
小事
容天音抬头深看了眼他,遂又转开眼,“你就是个没脾气的,我也没指望能从你嘴里听到别的东西了。”
不管恼还是开心,在这个人脸上看到的只有温和过头的笑脸。
整天就知道笑,也不知道这世界有什么发笑的,容天音有些郁闷地想。
“这次皇后留守,母妃会随行,能够随行的妃子,足以证明父皇的重视,这算是给母妃一点小小的补偿吧。”
容天音愣愣地回头看已经低头看折子的秦执,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这是恼还是开心
“贤妃呢她也要一起吗”容天音问道。
“贤妃这个人,并不重要,”秦执声音温淡听不出其情绪。
容天音深深看着秦执,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同时,也让她有些惊奇,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竟让秦执这样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对像还是贤妃,难道这两人以前有什么瓜葛
“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问王爷一句,”容天音顿了顿:“母妃上次发生的事您老人家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回换成秦执愣了下,“怎么突然想起这事”
“那天我去看过贤妃了,她的样子有些古怪,可能是我想多了吧,王爷不必放心上。”
秦执好笑地看她,说什么不必放心上,这丫头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对容天音耍的小心机,秦执并没有戳破,“贤妃和母妃在宫中并没有直接的影响。”
“哦,”容天音挑挑眉,不上当啊,那就没办法了。
同样身为宫妃,怎么可能没有直接的影响,逗她玩呢。
翌日。
容天音和秦执坐着寿王府自己的马车跟上了皇帝那支长长的队伍,容天音有些艳羡地看着前面潇洒策马而行的密麻人行。
秦执靠坐在垫子上,随着马车的轻轻晃动发出低闷的咳嗽。
因为他们出府最晚,只能远远的被队伍甩在身后。
对这次秋狝,容天音也满怀着一种向往,策马奔腾在树林里,那是何等的恣意爽快
可是容天音知道,这样的愿意是何其的难,身边还有一个病秧子要照顾呢,虽说自己可以一甩他而去,皇帝在场,她也不敢过于张扬。
否则前面那些怀疑只怕又引起麻烦了,容天音觉得自己忍得有些痛苦。
“到了那边,我们就在原地骑两下马,不跑,”容天音用充满希翼的眼睛瞅着脸色苍白的秦执。
秦执虚弱地闭了闭眼,再睁眼,“你若喜欢,为夫也不会拒绝。”
“那就多谢王爷了”
容天音得到了想要的话,不由眯起了笑容。
虽然她也算是骑过马,可那天的情况太糟糕了,现在有这样的好机会,总是该感受一下马背上那种美妙的感觉。
注视着侧过去开心笑着的脸,秦执轻轻地摇了下头。
容天音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期待的,可是等队伍越走越慢的时候,容天音已经整个人昏昏欲睡的躺在秦执的腿上了。
马车走得太慢,差点让她没忍住下地步行。
可能车夫要顾及到秦执病体的原因,马车的速度直接掉到了末尾,长长的队伍里,就数他们在后面走得跟龟爬似的。
低首瞧着没形象躺在他腿间的少女,修长如竹的手轻轻抚着她洒在腿间的乌丝。
柔和的触感让他微微闭住了眼,两人之间的氛围霎时间的温馨安宁。
随行的官员有很多,皇子公主皆同行,所带行的东西也是多不能人抬,全程用马车运行。
相较于其他人的行李堆满,容天音的行李可就简单得多了,一个小箱子,还有一个包袱,其他的都是秦执的药啊,衣物啊。
两人的东西相加起来,也就是那么一些。
所以,他们虽行得慢,可是车辆也是最轻便的。
等容天音睡了一觉惊醒过来时,发现天色已经黑了,马车也停止了前行,就地平原的扎营。
皇帝带着随行的都是一些精壮的武夫,每个人的身手都极不错,所以,他们这一路的安全也是不用担心的。
皇帝出行,排场自然是彼大的。
篝火烧起,将四面照得亮如白昼。
“醒了”
秦执轻轻揉着腿部的麻痹,温声道:“可饿了”
容天音先是恍惚了好几下,才惊觉自己在的到底是什么地方,刚刚她又做梦了,梦见自己还被困在那个地方,醒来时,就在这里,看见秦执温和暖心的笑容。
因刚睡醒而有些涣散的眼静静凝视着他柔和的笑脸,心房微微一悸,哑着声道:“已经晚上了吗”
“梦魇了”
容天音眨了眨眼,笑道:“做了一个怪梦。”
“下去吧,”秦执没多问。
容天音赶紧将手伸出去扶人下马车,在外头左右等了好许久的方拓,终于是见马车里有了动静。
刚下马车,马上就感受到方拓投在她身上不满的目光,容天音有些无奈,不是她故意睡过去的,不知怎么的,枕着这个人的腿,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味,就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还做了一个梦一个真实的梦。
“王爷,膳食已经准备好了,是铺地使用亦或是搬到马车边食用”方拓没敢耽误秦执的用餐时间。
容天音知道秦执身体不好,必须要安时吃饭。
这次因为她睡熟过去了,还是靠着他睡着了,也害得秦执也跟着拖延了用餐时间。
“就在那边用吧,不必那么讲究。”秦执虽然不常出行这样的活动,可也算是有些经验的。
“是,”方拓并不找算要问容天音意见的意思,转身就去准备。
容天音虚扶着秦执走过去,四面篝火燃烧得极高,路面看得清楚,地表平坦,到也没有让秦执磕着摔着。
容天音和秦执在一块草平上用过膳食后,容天音就亲自给秦执煎起了药,因为在王府做习惯的原因,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堪尔自然而理所应当起来。
野生的知识容天音还是懂得的,曾经她就闯进丛林独自生存过两三年,在丛林里生活两三年的人,又怎么会是动手无能的。
方拓几人看着容天音娴熟又利落地架起了三脚架,挂了一口小锅就开始熟门熟路的煎起药来,众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讶异。
容天音到是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古怪,等煎好了药让秦执服下,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小音煎出的药确实是有些不一样的。”
正等秦执喝完药就走人的容天音突听到他说了一句,不由对天翻了一记白眼,“什么不一样,还不是那些苦得腻味的药吗”
秦执优雅地将空碗交给了容天音,拿着锦帕拭着嘴角,爱干净的程度实在让容天音有些难以苟同。
秦执做为皇子随行,是没有人亲近他的,一是他在朝中没有结识的朝臣,二是他没有气力去和他们赛马,三是他的皇子身份。
所以,可怜的容天音只能陪着孤家寡人的秦执了。
“陪为夫走走,散散食。”
“又走”容天音想起那次的散步,现在胸口的位置还隐隐作痛呢。
“小音是嫌弃为夫了吗”秦执微笑,“还是惦念着那个人,让小音坐不住了”
容天音扶他的动作一顿,疑惑地抬头问:“什么那个人”
还有,她不是嫌弃他,她是真怕了他,怕和他一起又出了什么意外。
“小音这便是在与为夫装糊涂吗”温和的言语里尽是委屈。
容天音抽嘴,“您老说什么啊,小女子听不明白。”
“范峈这次是随行的,”秦执低低一叹道。
“范峈”容天音先是一懵,然后才想起这个范峈是何人时无奈道:“王爷您老可真大方,喜欢将自己人推给别人。”
秦执到是被容天音这个所谓“自己人”弄得愣了下,然后轻轻一笑,“当初可是小音自个天天缠着范祀司,怎么今日却说出了这番不情不愿的话来了”
容天音心说,你就装吧,你不就是想试探我对范峈到底是什么个想法
“霄王殿下”
一道明媚的丽影缓缓靠近,人未到,见夫妻二人相搀扶的亲密画面,不由发出了声音。
容天音一个抬头,便见兰蔻佟一身马装精精神神地走过来,能将马装穿得如此出色的,这兰蔻佟的身材和样貌是顶好的
“瞧,你的桃花逼上门了,”容天音拿手肘轻轻捅了下秦执的腰际,压低着声音揶揄道。
“看兰小姐一身马上绒装,别样精神,想来兰小姐是要加入夺食行列了”
“夺食行列”兰蔻佟没机会和秦执说话,就被旁边的容天音截去了话茬,不得不应付。
“就是狩猎的意思,”容天音笑笑。
“寿王妃话语总是那样幽默而新奇,”兰蔻佟得体大方的笑着道。
容天音瞅着兰蔻佟的反应,笑眯眯的,“看兰小姐也是马术高手,要不这样吧,我正想着找个人教骑马,兰小姐和我都是女的,就没有避闲的说法了。”
兰蔻佟勉强地笑了笑,“寿王妃说笑了,马术精湛的女子并不只是蔻佟一个”
“可我就是和你亲一些嘛,来来,别害羞,教教我嘛”容天音爽利地揽过兰蔻佟的肩头,带着她朝马匹的方向走去。
“不,不是寿王妃,蔻佟还是”
“什么不是还是的,我们就是探讨探讨一下马术,难道说兰小姐这是嫌弃我不会骑马了”容天音一句不悦的话砸过来,兰蔻佟纵使是百般的不愿,也得硬着头皮翻上自己的马了。
看着兰蔻佟利落上马的动作,容天音夸张地瞪圆了眼,发出赞叹的声音:“兰小姐,你果然是女中豪杰,连上马的技术都是这么漂亮干脆”
是人都喜欢被夸,看着容天音自降自己抬高她,兰蔻佟心里还是彼为高兴的,竟勒着马缰,真的在场地上豪情地策马奔驰着。
热闹的篝火旁边,听到了马蹄奔跑的声音,不由转过身去,看见一抹丽影在马背上闪闪发光,四下叫好声不时的传来。
容天音看着兰蔻佟在众人的追捧下越策越嗨,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悻悻地转身走开。
等兰蔻佟自己发现被容天音耍的时候,已经晚了。
秦执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容天音一系列的动作,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容天音没察觉到秦执现在的笑容和以往有什么不同,有些不太耐烦地道:“那女人打发走了,可以散步了”
秦执发出又轻又低的笑:“还是小音的法子管用”
“行了,别给我拍马屁,”容天音哼一声,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地匆匆几步走在前面。
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看不爽那兰蔻佟,虽然那女人一副小白兔的纯良模样,可是她就是见了兰蔻佟不爽。
他们扎营的地方近一条小河流,秦执和容天音沿着这条小河由上向下缓步走去。
秦执落在后一步,容天音走在前,两条身影被远处的篝火斜照在波光之中,斜斜地挨在了一起。
容天音无聊地拾起脚下的小石头朝着小河里丢弃,随着她的投郑发出轻轻的咚咚响。
秦执踏着稳健的步伐,亦步趋步地跟着。
拂在他们二人身上的光,越发的柔和了。
容天音心里有点小郁闷,这人还真是光散步,一句话也不说。
咚地一下,将手里的小石子投掷进水里,打出一簇小水花,一个抬头间,只见暗夜下的树杆之后立着一条素色身影,白如雪的发丝随着吹过来的风飘着向后,划出一条条好看的弧度。
容天音步伐微微一滞,眼中流光微转,走到一块头颅大小的石头前,搬起,朝着那边狠狠地一丢。
“咚”
一阵雪白的水花猛然溅起,打湿了那人的衣裳,还有那神俊的脸也被打湿了一些。
清凉的水花飞到身上,避不及时的神策猛地转身过来,一下子就对上少女蕴含流光溢彩的黑眸,里边漾着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神策淡若如水的神色有些微异,随即很快的掩饰着。
看着神策那染湿的衣袍和脸,容天音哼哼一声,“我没拿石头砸你脑门算你幸运的了,巫婆,你怎么也跟着一起来了你不好好呆在沧海城里,干嘛又跑出来祸害人。”
正好她郁闷着呢,拿你来出出气。
神策面上没有一丝情绪,慢条斯理地拍掉衣衫间的水渍,拭去面上的水。
“寿王,寿王妃。”
“神隐者这次竟陪同前来,彼让本王有些意外。”
“在下觉得出行走动,也不失为一件妙事,”话虽是这么说,可这人脸上没有一丝变动的情绪,淡淡的,像是没有人类情感的木偶。
“哦,”秦执的笑还是那个笑,也没有变化,“神隐者也有这等想法,也是绝妙”
神策看着秦执,没再回应。
“死巫婆,上次的账我记得可清楚了,你可别想跑,”容天音愤恨地瞪着他,说出威胁的话:“否则,我会让你知道逃跑的后果。”
所以,你就乖乖的承受她的报复吧。
神策终于是转身过去看容天音,神色淡如水,容天音有种被他藐视的错觉。
恼意涌上头,容天音突然蹲下来,在岸边顺手抓了一把泥巴,在秦执含笑的目光下匆匆走向神策,只见容天音毫不留情地将手里的泥巴狠狠地朝他身上捻去。
霎时,那间原本素净的袍子,马上被容天音蹂躏得体无完肤,神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任她作为。
见他毫不动作,容天音玩上瘾了,又弯腰抓了两把糊上他的身上。
看着神策满身泥巴的狼狈样,容天音心里舒畅了许多。
神策不是不想避,在少女勾着邪肆笑容向他走过来时,身体完全就被定住了,本能的反应都被容天音大胆又幼稚的动作定死了。
“咳咳”秦执低低地咳了起来,瞥了眼狼狈不堪的神隐者,再看洗着手的容天音,勾着淡淡的微笑道:“小音,夜深了,我们也该回了,莫要再打扰神隐者赏月的心境”
赏月
天上连颗星都没有
容天音拍拍手,再甩甩,听到秦执的话,欢快地蹦回他的身边,脆生生应和着:“好咱们回去睡觉”
看着容天音弯着嘴角,好心情地扶着自己的小模样,秦执加深了嘴角的笑。
只是在某一天后,也不知道秦执还能如此对着神隐者笑得出来否
夫妻俩回走了,只剩下了神隐者飘着一头雪发立在原地,远远的还能看到他身上恶心的泥巴。
风吹得越发的凉了,神策压着心里那一点点的微动,转身朝着自己所在的帐营去。
一路回走,引来不少惊骇呆滞的侧目。
面对众人的愕然,神隐者依旧能保持着他老神在在的风度,不紧不慢地踱步回营。
昨夜的小恶作剧后,容天音今天坐在马车内,心情彼是不错。
翌日中午,他们又在一个地方搭火造饭。
容天音陪着秦执坐了好一会儿,实在坐不住了就随处走走,秦执吩咐一句让她别走远便靠着马车闭目假寐了。
容天音闻着饭香过去的,见一丫鬟捧着精致的菜汤过来,容天音截住她,“汤闻着很香,给谁送去的”
那丫鬟见是寿王妃,眨巴了下眼道:“是给神隐者帐营内送的。”
“神隐者啊”容天音摸了摸下巴,突然凑近汤水闻了闻,“让我闻闻,以后回家也做这样的”
见容天音伸就要拿汤,丫鬟有些为难地道:“神隐者已经在等着了,皇上交待了,不能怠慢了神隐者,寿王妃,您看”
“行了行了,走吧。”随着容天音不悦的摆手间,一抹淡淡粉末落在汤内。
丫鬟连忙端着就走,容天音装着向前走两步,见丫鬟不注意,跟在了后头靠近了神隐者方向。
因为临时造营,神隐者就在自己的马车内用饭。
容天音站在不远处左右等了半个时辰左右,便见那丫鬟将半空的汤碗之类的用具搬了出来,眼底抹上一片喜色。
她配制的东西,就是高手未必闻得出来,那汤水又是那个味道,更是闻不出半丁点来了。
“寿王妃。”
守在神隐者身边的人,对容天音招呼一声后就没再理会她。
看着守在几十步开外的几人,容天音知道这只是皇帝随意安排的人,对神隐者可不会尽心,是以,便没有人拦着她靠近。
用过饭后的神策,只觉身体有些不对劲,刚要运功,便听到外面的声音,然后唰地一下,他马车的帘子就被掀开。
看着端坐在马车中的白发男子,容天音眯着笑眼上上下下瞧着他,那眼神极是暧昧得很。
“巫婆,你脸色不太对劲啊”
“是你,”神策声音没有浮动,仿佛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神隐者无七情六欲的说法,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我向来觉得一个人就该有那么一点点的,身为男人的神隐者,该是憋久了吧。有时候偶尔弄点不一样的感觉,也是不错是吧如若一个人真的没有七情六欲,那可不就可以羽化登仙了吗”
“是什么,”他眉都没有动一下,声音很平稳。
但是容天音知道,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
“我说你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就没有预测到将会发生在你自己身上的事你可是有预知能力的巫婆啊不会不知道啊”容天音无辜地盯着有些微红俊脸。
这才是人类该有的表情嘛
“是什么,”他依旧执着相问,完全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
“不是说了,男人都该有点的,怎么神隐者都听不懂人话了吗”容天音轻轻一笑道。
神策只觉浑身灼热,身体变得很怪,盯着容天音的眼神有些微微的化掉。
容天音满意地看到神策那细微一变的神色,嘴角弯着笑容,霎时邪气
那流华如画的面容,令神策身体倏地紧绷。
这是何药如此厉害。
是他大意了,竟中了这等下作的东西。
“做为神隐者竟然连戒防这点常识都没有,我说你是太大意了,还是太自信了”容天音看着神策难忍的样子,不由笑出了声,“好好享受这极乐的嗞味吧,跟在皇帝身边的漂亮丫鬟多了去,你随便找一个来发泄,会发现其中嗞味的美好到了那时,你就不会想成仙,更不会说什么你无七情六欲这种东西了。”
容天音放下帘子,又突地转回来掀开,里边的神策下意识地抬头看她,那总是无波无澜的眼有了丝丝意漾
“忘了告诉你,虽然这药可以用内力强制压抑着,可是随着你越发的压抑,发作的时候几乎可以吞噬你任何强悍的理解,这可是我特地调制的东西,个中美味自行享受”容天音真想哈哈大笑几声。
以她对神策性格的推测,他必然会强行压制自己,容天音真的迫不及待想要看看神策到底能忍得到何时去。
心情欢快的回到秦执的马车,见秦执早已备了饭菜等着她了,嘴角翘得老高,欢欢喜喜地和秦执一道用了。
秦执见她如此愉悦,不由轻笑:“小音今日心情极是不错”
容天音用完饭,正擦着嘴,闻言,眯着笑眼点了点头,“当然”
把神策给整了,能不高兴吗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惹了她容天音的人,还想好过,那可不行。
“神策虽无意与你计较,可事情还是不要做得太过了,否则到时可便有你自己苦头吃的,”秦执微笑着抚上她的脑袋,见她仍旧笑得没心没肺的,无奈地摇了遥头。
“放心吧,我自有法子对付他,敢陷害我就等着吧”
“原来小音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秦执温热的气息突然靠近了许多,几乎是贴到了她的面颊。
正得意的容天音未发现他们现在的姿势暧昧,感觉到身边有股热气拂来,本能地转身要推开。
她一转身,两道呼吸被拉得一近,气息交缠,两片唇轻轻地擦过彼此,带起麻粟的感觉。
容天音被吓得朝后一倒,脸腾地烧了起来。
她,她刚刚是不是吻了他应该没有
唇与唇之间只是意外的擦了下,并不算是吻,容天音倒在后面,恍恍惚惚地想着。
秦执则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伸出手来去将她环腰带起,被猛地扯起,头朝着他坚硬的肩膀撞了下,容天音半个身子一下子被他环在怀里,吸着熟悉的药香味,容天音身一僵,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力将他推开,声音变得结巴了。
“你,你干什么”
“怎么了”秦执一副坦然若然的样子,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样看着容天音红脸恼羞的样。
“你,你没,没什么。”别开脸,恨恨地咬牙。
瞅着容天音那扭开的小红脸,秦执舒服地靠着马车,眼神揉着笑注视着她。
被一道灼热的视线瞅着,是石头都有感觉了,更何况容天音对视线特别敏感,早就被看得浑身不适,掀帘就要下马。
“王妃可还是有什么紧要事”正要驾车的人回身问掀帘要出来的容天音。
容天音身形一僵,讪笑道:“没,没事,”然后不情不愿地退回马车内。
秦执抿着笑看她,容天音觉得秦执在得意的取笑自己,恼羞成怒的抬腿朝他腿上一踢。
秦执轻轻地咳了出来,容天音想要抬起踢第二脚时又忍住了,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先饶他一回。
马车一动,容天音正巧抬起一只脚,微弯着腰身,一个不平衡直接朝着秦执身扑下去。
秦执从善如流地张开双手,将她抱个满怀,而她直接投怀送抱
容天音咒骂一句,慌慌张张的从秦执的身上爬起来,只是她越是慌张越是起不来,在秦执的身上再扑了两下。
秦执被她压住,轻轻哼了两下。
见她起不来,秦执又被她柔软的慌乱动作撩得难受,倏地伸手环过她的细腰,朝着怀里一锁,容天音彻底不能动了。
低魅磁哑的声音吹进她耳畔,“别乱动,男人有些地方不该碰的难道小音不知吗”
容天音被迫伏在他的身上,整个人逞趴倒的姿势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魔魅低哑的声音,容天音僵直了身躯,果真不动了。
“你,你松开手”
“为夫心里有些闷,让为夫抱抱缓过这气儿,小音再起身”抵在她耳际边的唇,有意无意地刮过她的肌肤。
容天音颤了颤身子,更加不敢动了,在心里直咒骂秦执。
见她乖乖趴着不敢动,秦执嘴角弯着一个极好看的弧度,抱着她柔软的身子闭上眼,进入梦香里了,而容天音被迫维持着这个僵硬的姿势,不敢动弹丝毫。
题外话谢谢亲爱的赠送的钻钻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