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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国。
祭祀台。
一袭白袍的范峈缓缓的步入祭祀台内,推开门,看到的就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白发男子,静静坐在祭祀坐台上,面对着他搀。
白发如雪,人神俊如仙,但这个人没有感情,自从容天音离开褚国后,这里发生的任何事,似乎对他来说都没有半点的影响力悦。
容天音在时,这个人还是有点人气,现在,他已然变回了那个遥不可及的神衹
“齐国消息来了,你要听听吗”就是范峈都看出了神策对容天音的不同,是以,今天特地的过来了一趟,就是想让他知道那个人的消息,看看他的反应。
可是这个人却是完全没有一点点的表情,不,他本就是这个样子。
范峈这次来,其实就像是一个试探,试探神策对容天音在乎的程度,那个女人,以前就错把他给认了,现在却招惹了神策这么一个麻烦,范峈觉得,容天音还真会招惹麻烦。
但她还是嫁入了寿王府,成为秦执的女人。
这,是上天注定的,就算是错认,最后还是错嫁了,也嫁对了。
“难道你不想知道她状况”范峈等了许久不见神策有反应,只好再出声,言罢,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轻笑道:“也是了,你是神隐者,天下人的命运都掌管在你们的手里。”
说这话,是夸张了一些。
神策终于反应了,缓慢地开口:“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在下无法预测。”
范峈愣愣地看着神策,然后慢慢地眯起了眼缝,“神隐者竟真是为她而来。”
范峈是祀司,对于这些自然是了解,一旦你碰上这样算不出的人,所有的能力都在这个人受了阻碍,那么就说明他们之间的羁绊已经深到了某种程度。
若是放在神隐者的身上,那便可称之为劫了
而容天音正是神策的劫,只是这个劫是什么,谁都不可知。
“怎么,难道你不是为她而来”范峈看了眼正直视着自己的神策,觉得自己的猜测是不会错的。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若是,只怕你得离开褚国了,如若不是,那个消息也许我不该说出来。”范峈有些模棱两可地道。
神策沉默了,不再开口。
范峈在等,等他的决定,或者说是开口。
容天音到底占怎样的成份,只怕连神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个少女离开后,他总觉得坐在这里不适应,因为抬头时不会再看到那个双眼亮亮的漂亮女子。也听不到她在他的身边围着转,更看不到胡闹的身影。
仿佛她一走,他的世界便安静得可怕。
他已经习惯了孤独,习惯了寂寞的安静,可是当一个人闯进来又抽身跑走后的那种感觉,很怪异,那是他从未感受过的东西。
内心的变化,在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仿佛他只是在入定。
范峈觉得自己太高估了容天音对神策的影响,转身欲去。
在他走出数步后,身后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如若是呢。”
范峈脚步一僵,倏地转身,直直盯着神策,“看来,是我小看了她在你心中的位置。”
那个女人也真是有本事,连神策这样的人也能将其中融化,或许,这就是容天音吧。
神策看着他,没有说话。
范峈缓声道:“齐国内乱,平西王与诸葛犹之间的争锋已经严重的影响了朝局,而这个暴发源头却是因为他们双双失踪的原因。他们在齐国,已然遭遇不测,神隐家族的人已经入了齐国边境,你若是想要救人,必须进齐国。别让你的人,将他们铲除了。确切的说,是将容天音给杀了,她是你的劫,而你却留着她,神隐家族的人可不允许这样影响着你的女人存活下去。她的生与死,皆在你一念之间。”
就在容天音与秦执远赴齐国时,萧远从梁国回来了,则是将神隐家族的人引进了褚国,若不是容天音刚巧进了齐国,只怕有些事情早就暴发了。
说完这些话,范峈再次等待着神策的反应。
神策却静坐在原地,视线不知看向了何处,淡得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范峈已不知是第几次皱眉了,摇了摇头,然后抬步离开。
去与不去,那是他的事。
或许,他该好好的将耳朵收起来,以免再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秦执的事,他就算是想要相助也不可能的,唯有他自己救自己。
来将消息告诉神策,就希望神策出手,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齐国一旦大乱,祸及的还是他们二人。
在范峈踏出祭祀台之后,坐着的人缓缓地站了起来,白发划过一道好看的弧度,带着一身的轻风劲走,不多会,祭祀前那个人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就不曾存在过一样。
范峈悄然再次打开那扇门,祭祀坐台前,哪里还有什么白发神衹。
眼眉微微上扬,然后范峈快速的走到那道木门前,推开,里边的榻也是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仿佛这人,就真的没有出现过。
对着空荡荡的门,范峈淡淡地一笑:“你终究还是去了,如若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秦执就不是秦执了,神策,你的智商还是让在下不知该如何说是好。”
白发离开了,悄无声息的。
等他再出现时,却已经是在齐国之时了。
容天音和秦执真真的在这山野之地过着小日子了,秦执醒后,容天音就想着各种办法改造他的身体,在她的努力下,总算是有起色了。
将秦执当成娃娃似的对待,是死人都被照顾得活过来了,更何况是秦执这个大活人。
“秦执,你在瞎琢磨着什么呢”容天音抓着兔子回来,见他用她的匕首细细的打磨着手里的东西,太阳打在他的身上,懒洋洋的。
容天音觉得认真的秦执真是好看,出口后就愣在了那里。
闻声,秦执缓缓抬头看到少女拿着两只圈起来的小毛球,不由露出温和的笑容来:“没什么。”
“没什么”容天音才不信,她刚刚看到他收起来了。
“拿来吧。”秦执伸手。
容天音讷讷地将手里的活物交到他的手上,其实每次看到秦执用那双白皙又修长的手掐死可爱的小兔子时,容天音总觉得很不适应。
像秦执这样的人,用手轻轻松松掐死可爱的动物的样子,很不符合。
这次也是一样,那只修长而白皙的手卡住脖子用力一掐,兔子“嗞”的一声,两腿一蹬就死了。
容天音:“”
蹲在一边看着秦执丝毫不比她差的利落动作,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容天音看到了另外一个不一样的秦执。
吃着秦执烧出来的肉,容天音满足地笑了。
容天音前面天天伺候着秦执,累得跟狗似的,这几天差不多都是秦执在动手,用他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操作着,弄出来的东西还彼为好吃。
“秦执,以后你不做王爷了,改去做厨子也不错了”
品尝到了秦执的手艺后,容天音不由赞道。
“如若有那一日,为夫便给小音开个酒楼,为夫掌厨,小音做小二。”
容天音愣了下,“我不做小二。”
“嗯,做掌柜的。”
“掌柜的好,那我就勉强接受吧。”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两人默默地吃着手里的肉,相对秦执优雅的动作,容天音的动作就显得有一点粗鲁了。
容天音拍拍手,嚼下最后一块肉,“秦执,我们回去吧。”
“回哪”秦执慢不经心地问。
“回哪里都行,现在你不适合在这里,”容天音站着,低头看过来。
秦执竟是少有的沉默了起来,竟是直接不理容天音了。
容天音有点小郁闷,他怎么生气了
“喂,我只是说句实话,难道你想要在这里过一辈子”容天音觉得他是因为自己那句话的原因。
“小音不喜欢现在的生活”
容天音有点哭笑不得,觉得秦执这是闹别扭了。
“我当然喜欢,只是情况不允许,”容天音无奈道,她只是想要提醒他,在外面,他还有一个身份,还有很多事情要他去做,除非他做到放开一切,不做褚国的王爷,只做一名隐姓埋名的山夫。
但她知道,于秦执来说,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在他心里,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东西,现在的他们根本就不适合躲起来。
容天音挑眉,自己越来越顺口这个“我们”了。
在不知不觉中,她投注在秦执身上的目光已经超越了想像,有些东西也开始进入另一个轨道中了。
“你要是喜欢,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再来”
秦执慢慢地转过身来,凝视着容天音。
容天音有点不适地偏开了视线,“我是说,等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后。”
“小音愿意陪在为夫的身边”
“我现在不就是陪在你的身边”容天音嘟囔一句。
秦执弯起了一嘴的笑,走到她的身后,将其揽进了怀里,容天音象征性的挣了挣,最后还是任由他抱着。
“音儿,我真高兴。”
称呼突然变了,声音也变得更是温柔了。
容天音在心里低低一叹,将自己靠在他的身上,感觉到容天音的动作,秦执满意地闭了眼,两人感受着清新空气的拂拭。
“秦执,我们回去吧。”
“好,”秦执闭着眼答应了。
虽然这里的日子很美好,可是外面的世界还是必须回去的,先不说他的身份,光是那些属下他就该出去做一个交待。
外面现在只怕是找他们找疯了。
秦执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过来,看着精神都比以往要好了许多,所以容天音才敢提出出去的话。
两个人在山里过了一段日子,随着时间的走动,有些东西已经渐渐拉近了。
只是关于容天音的那点秘密,秦执却是一直没有发现。
正如容天音所说,两世加起来,也就只有嘉平郡主能有那个幸见识了。
夫妻二人整了装,相携出山了。
虽然这里是美好,可毕竟是齐国的地盘,就算是再怎么好也是诸葛犹的地方,住着也不会舒服的。
两个人出去了,却发现外面的世界似乎已经发生了变化。
容天音之前来的时候生怕别人发现,特地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给秦执疗伤。
两人出了山头,翻过了几座山就进了一个还算热闹的小镇。
如此两个天仙一对男女出现在镇上,不知道引来多少人的关注。
在一家客栈里要了一间房休息,对和秦执睡在一起的事,容天音已经不介意,也并不觉得别扭了。
这要归功于在山里面那段时间同床共枕的经历,在那里,只有一张床,除非是睡地,否则只能挤在一起。
容天音刚开始是想着睡地,被秦执磨得连那种相法都没有了,似乎一切都变得那么的顺其自然。
就像现在,容天音和秦执一样躺在一起。
容天音一样窝在他的怀里,虽然有些热,两个天生性子警惕的人躺在一起,若不是一开始碰在一起,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不会放过,只是渐渐熟悉彼此后才能更自然的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形成一种习惯。
秦执一直未能入睡,因为怀里的人又软又香又烫的,他不是什么柳下惠,自然做不到那种忍耐,但是现在他们在山下,必须做一回柳下惠。
在山上的时候,秦执也没敢动,生怕容天音心里有阴影。
他们之间的好事,是因为药物作用促成的。
“秦执。”
黑暗中,容天音也醒了,下意识的叫住身边的人。
“嗯。”
“有人来了。”容天音的声音徒然一冷。
“嗯,”秦执很淡定地嗯了下。
他们这么大咧咧的走在镇上,消息灵通一点的人马上就收到了他们在这里的消息了。
容天音伏在秦执的身边,耳朵却听着外边的动静。
秦执顺势将她揽在怀里,一双温润的眼眸正静静的睁着,似乎对外面的动静一点也不在意。
容天音作势要起身,被秦执按回了怀里。
容天音疑惑在他的胸膛前抬头,似乎是在问你干什么。
秦执突然低头掠夺了她的唇,容天音瞪着眼,不敢相信这个人还能这样的情况下发情。
容天音伸手推开他,“起来,他们进来了。”
感觉到木门被橇开了,容天音不容多想的猫着身子下了床,秦执则是缓缓坐了起身,有些遗憾地看着容天音纤细的身影。
“咔嚓”
木头轻响声传来,容天音沉着脸站在门前。
外面,夜黑风高,完全是个杀人夜。
只是让容天音好奇,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他们一出现就杀过来了,诸葛犹的人还是褚国某位人士的,亦或者是某个自私自利的女人
容天音发现,他们还真是四面楚歌啊。
下了山,果然没有安宁的日子可过了。
容天音回头见秦执正用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从鼻子里无声地一哼,然后飞快的来到门后。
“啪”
容天音没等那人整个进来,她就已经先出手了,将对方的手一拧一扯,正要折断突然听到一道哎哟的夸张叫声。
容天音挑眉松开,看着被自己拉进来的人,“怎么是你。”
“师傅,你果然在这里”嘉平郡主看到容天音别提有多高兴,“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容天音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有事。
容天音双手环抱,看着这个大胆的女子,“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没想到先找到他们的竟然会是嘉平郡主。
对嘉平郡主做出的那些事,容天音一点也不知道,对于嘉平郡主的多事,秦执很满意
如果不是嘉平郡主从中横插一脚,只怕事情就不会是后面的那种发展了,想到诸葛犹与容天音中了那东西的后果,秦执的眼神倏地阴沉了下来。
“当然是它了”嘉平郡主举了举手腕,袖子挡住了看不见里边的东西,可是容天音却知道那里边圈着的是小银。
看来嘉平郡主和小银十分的投缘,容天音也就不阻止她了。
“但是我在外面转了好久,它老是指错路,”嘉平郡主郁闷地道。
“既然你能找来,那么其他人很快就会来,你赶紧离开这里,”容天音出声赶人。
“师傅”
“它以后就是你的了,”容天音摆了摆手,既然小银有别的主人了,那她以后也就只能另寻其他的东西了。
嘉平郡主两眼一亮,“谢谢师傅”
嘉平以为是容天音知道了那事是她做的,所以这是愿赌服输了,看来她做这件事还真的做对了。
嘉平并没有走,而是在这家客栈住下了。
秦执无奈地拉过容天音的手,“这个女人不该这个时候出现。”
坏他好事。
容天音:“”
对上秦执充满的眼神,容天音自动避开。
在山上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容天音黑着脸以他身体弱为由,没给他得逞,没想到这个人到了山下就想着这事,要不是嘉平进来,事情也不知道怎么个发展了。
“为夫的身体当真好了”秦执灼灼地看着她,如是说。
容天音咬牙切齿,“不是好不好这个问题。”
“是技术问题”秦执继续厚脸皮道。
容天音一口血险些吐了出来,“秦执,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一点”
秦执根本就不像是会说出这样话的人,这个根本就是个无赖,根本就是个流氓行为。
身后一道热源缠了上来,紧紧环住她的腰身,容天音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通红着脸,“别乱发情,我们现在身处于水深火热当中,万一”
“没有万一,在山上忍了这么久,难道娘子是想憋坏为夫久了,会被憋坏的。”秦执低魅的声音带着热气拂着她的后颈。
容天音身子微微一颤,干巴巴地道:“那你先前也忍了二十几年了”
“那不一样,男人一旦开了荤,便再难收手了,特别是面对自己的爱人,如何能把持,况且,娘子如此诱人”
容天音被他的声音薰得身子一软,“秦执,你唔”
身子被扳了过来,吻住她抗议的小唇,在她的身上煽风点火。
容天音这不得不栽进了他的怀里,秦执弯身将她横抱到帐前,轻轻放下。
眼神灼灼,似要将她也点燃了。
眼底的越来越浓烈,容天音知道他真的憋狠了,难道说男人真的一旦开荤了就没有那么大的定力了脑子容易想那些事
“小音,你不专心”
容天音红着脸,哼了声扭开脸。
秦执抵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发出低笑,笑得容天音的脸越来越红。
容天音的配合让秦执高兴,这是在没有药物或者其他的作用下,容天音愿意妥协。
秦执知道这样的容天音很难看到,若是不把握机会,往后可能很难再吃到这个人。
罗帐,价值千金。
更何况这个人是愿意的,是清醒的,是认真的。
墨发缠绕,两手交织,余有淡淡暗香。
夜魅冷香,一室旖旎
嘉平郡主一早就来敲门了,秦执旁边的人没有醒,到是他清醒得很。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他置之不理。
门被轻轻敲响了三下,外面的人等了等就走了。
算她还识像。
嘉平郡主确实很识像,知道夫妻俩的感情好,哪里敢打扰,只好默默一个人下了楼,要了一大堆吃的,一边吃一边等着上面的两个人下来。
左右等着不见人,到是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嘉平郡主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是易过容的高大男子,跟着容天音学习了数日,嘉平郡主的见识还是渐涨的。
“这位大哥看着面生啊。”嘉平郡主看着坐到自己面前的陌生男子,蹙着眉,“我们似乎不认识吧”
男子压着声线道:“我们确实是不认识。”
听他故意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嘉平郡主疑惑地瞅了他好几眼,突然想到上面的两位,用怀疑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他,难道这个人也是冲着师傅他们来的
男子见她用警惕的目光盯着自己,也不觉得别扭尴尬,反而是大大方方地让嘉平郡主看得够。
嘉平郡主平常时胡闹,但她的脑子灵活,又在皇宫和后宅薰陶过不少,看人的本事还是有些的,这个男人明显贵气逼人,绝非是一般人。
让她觉得不舒服的是,这个贵气逼人的男人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气息,那是与他们练毒人所熟悉的气息,并非是人体身上气息。
嘉平郡主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与她师傅一样,是个厉害的练毒人。
从打量,到警惕,再到现在的戒备。
看着嘉平郡主的变化,男子微微一笑,带着些神秘。
嘉平郡主顺着视线往下,在男子劲腰上发现一支用锦绳挂着的玉笛,眼眸微微一眯。
师傅说过,一般短小的玉笛都是用来发出声音控制一些东西的。
容天音还说,如果遇上这样的人,尽量避免与其接触,在你的功力没有对方强时,最好是脚底抹油就跑。
两样,嘉平郡主都没有做。
嘉平郡主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对方腰间的短笛,眼睛都要粘上去了。
男子低沉地笑道,“要看看吗”
嘉平郡主的头颅像拨鼓浪似的点着,期待地看着他。
看着少女纯真的目光,男子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索要任何东西,都是要付出同等代价的。”
嘉平郡主眨眨眼,她听不懂,太高深。
见她茫然的样子,男子再道:“我若给你看,可愿意替我办件事”
“什么事”她脱口而出。
“自然是你办到的事,”男子笑眯眯地道。
嘉平郡主抿着唇,似乎是在衡量着什么,“到底什么事”
男子只笑不语。
嘉平郡主被他弄得心里痒痒,手也痒痒的,真想摸摸那玉笛。
听说是蛊的一种,不知道好不好玩,若是这样的东西落在她的手上,会不会有别的效果
嘉平盯着对方的短笛,开始胡思乱想了。
“嘉平。”
正是嘉平胡思乱想之际,秦执和容天音双双从楼上下来了,一眼就看到了嘉平和一个陌生男子坐在一起。
容天音盯着那个陌生男子眯了眯眼,嘴角突地泛起一抹冷笑。
“师傅”
“这位是”容天音将视线放在陌生男子的身上。
“你叫什么”嘉平郡主如是问道。
秦执:“”
容天音:“”
某人:“”
不知道别人是谁还在这里和别人聊得这么起劲也就是嘉平郡主才会干得出来。
“我看就不必问了吧,这位仁兄看着非富即贵,是瞧不上我们这种乡野村夫的。”容天音凉凉地瞅了他一眼,又凉凉地开口。
某人有些晒然道:“在下”
“好了,说出来的也不是真名,我们也懒得听。”
某人:“”
只是在容天音坐下之际,突然朝着男人发难了。
男子一惊,斜斜的飘了出去。
容天音紧追不舍,似要将男子给擒在手不可。
秦执不动,静静立在身后,看着男子的动作,以免伤了她。
只是男子的情况并不太乐观,不过几个照面就已经开始落了些下风。
对方也骇然于容天音凌厉的攻击,像是吃了炸药似的。
秦执垂眸,既然有人给容天音做出气桶,他并不介意让她发泄发泄。
嘉平看见容天音发狠的样子,压着脑袋,神神秘秘的靠近秦执,“寿王殿下,你对我师傅做了什么”
秦执高深莫测地一笑,“你觉得呢。”
嘉平郡主见他这个微笑,狠狠地抖动了下身子,马上缩了回去,他们之间的事,还是不要打听得太多了。总觉得寿王的笑容越来越令人发毛了,再看看他春风得意的样子,嘉平郡主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难。
咳,夫妻嘛,房事是必要的调剂品
对方很狡猾,见容天音有些发疯的迹象,赶紧撤了。
容天音也没有追出去,回身坐到了两人之间。
“怎么”秦执问。
“还记得那几条大蛇吗”容天音蹙眉道。
秦执扬眉,颔首。
“那些大蛇是通过特殊途径催化的,他们擅于控制,那些庞然大物就是被他们给控制了,那天我进去过,和那个人有过一个照面,夺了对方的玉笛,这才将大蛇控制在手,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出现在齐国。”
听完容天音的话,秦执眉头皱得更紧。
“齐国之中,并没有这样的人啊。”嘉平郡主虽然不太明白容天音在说什么,却也听出几分意思。
“齐国确实是没有,可是,他们能够出现在褚国,现在会在齐国出现也不足为奇了。”容天音心里隐隐有股不安,转身看向沉思的秦执。
秦执道:“希望不是我们想像的那样。”
“希望吧。”容天音眉蹙紧。
嘉平郡主听得一愣一愣的,“师傅,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是让你离这种人远一些”容天音道。
嘉平郡主无辜地道:“是他主动靠近我的,说要我帮他做件事。”
“何事”
“我们还没有商量好,你们就出现了。”
感情都是他们的错了。
“这里不安全,还是回皇城去吧。”
“皇城更不安全,”嘉平郁闷道。
两人看着她。
“父王和诸葛犹打起来了,父王让我出门躲躲,”嘉平郡主委屈又郁闷地道。
两人一阵的沉默。
平西王和诸葛犹迟早是要打起来的,这是无庸置疑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他们在山里不过一段时间,外面就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嘉平郡主再道:“阙氏也乱成了一团,阙氏与皇家有连系,又做为齐国的医道世家,有些盘根错节的关系,已经牵扯了很多人。”
“阙越呢”容天音替秦执出声问。
“听说他非礼了他堂嫂,如今是阙氏的耻辱呢,谁还能管他啊。”嘉平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对阙修到是挺恼怒的。
“”
很难想像得到阙越非礼女人的场面,所以,阙越可能是被设害了。
事情远不止这样,有些事情已经复杂化了。
“平西王就交待你出门避祸”秦执终于开口。
“父王现在没空管我,说我在皇城,只会拖累他。”
没心思听嘉平可怜兮兮的抱怨,容天音知道秦执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平西王毕竟在之前和他站在同一站线上的。
更重要的是,阙越和他是生死之交,可不能坐视不管。
容天音就知道,阙越是个大麻烦,让他避远一些也是没有什么作用,最后还得替他出头。
容天音不知道,她的麻烦很快就来了。
齐国境内。
神策如同飘忽不定的幽灵,出现了
在去褚国之前,神隐家族众长老的意思是让他毁了那道劫,在尽可能的情况下。
可是他不旦没有动,反而让自己陷了进去,虽然只是一点点的波动,可就是这一点点,微不可察的波动,让长老们忧心重重。
死一个女人,可以让更多的人安宁,他们乐于牺牲一个人。
但是他们没有想过,神策会主动走进齐国,跟在他们的身后来了,虽然没有明确的说阻止,他的出现,就是阻止。
神策的一系列行为,只会让长老们越发的坚定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