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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更好的前途,这些女人已经把所谓的矜持抛之脑后了,根本就没有给容天音这个正主儿发话,就一窝锋的朝秦执涌去团团围转着。
站在空荡荡的地板上,容天音郁闷摸着鼻子,眼神有几分幽怨的眯着看秦执。
秦执嘴角含着温和的微笑,但凡见到这样的一个男人,不论是哪个女人都会心动,之前是因为他的克妻和身体原因,现在这些都排除了。又有谁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除非那个人是傻子悦。
他本身就是高贵的皇子,有如此绝世的容貌不说,不论是对谁都温柔,给人一种极度良好的亲近感。试问,这样极品的男人上哪找去
如果她们知道秦执真正的背后,只怕连杀了容天音上位的心都有了搀。
人常说红颜祸水,蓝颜何尝不是呢。
“皇嫂上门访视,执未曾迎接,是执的过。”秦执发挥着他的温柔攻势,勾着凉薄的唇,散发魅人的温雅。
就像是个好脾气的权贵般,不论是小孩,老人,贵的,贱的,都可以与他好好交心
实则,不过是个冷情冷酷的男人罢了。
只可惜这些女人一直拎不清楚,巴巴着上赶,实在没有发展性。
秦执见容天音站在那边用风凉的眼神瞅着几眼,然后令人搬了个椅子过来,就坐在小庭院里,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着热闹。
秦执被围着转,对容天音此举很是哭笑不得。
但秦执好脾气可不是人人都能感受得到的,在温雅的笑容下,有一股清淡的冷气息扑面来,让这些女人想要亲近却不敢亲近的退开两三步,只能眼巴巴地瞅着秦执。
容花月精明的眼神一闪,计上心头。正面朝着秦执突地一崴脚,哎哟的一声朝着秦执的怀里扑进去,那扑势相当的美妙。
容花月身边都是一些闺秀,自然有法子圆过去。
容天音看到容花月这点小心思,不由眯起了危险的眼睛。
敢公然吃她老公的豆腐,容花月的胆儿到是肥得很,容天音眼线眯得更细。
就在众女一声惊呼下,秦执不动声色的避让,做了一个苍白的咳嗽动作,可怜的容花月就这么朝着凹凸的小石块砸下去,想刹也刹不住了。
容天音见状,不由啧地一声。
“啊”
容花月身边的闺秀发出一声惊呼,而容花月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
“太子妃”
“女儿”
林氏和容花月身边的侍女脸色一变,惊慌的跑上来将扑倒出去的容花月扶了起来。
容花月这一磕,直接将下巴给磕破了,盈盈眼泪在水眸里打着转儿,下巴的位置已经破皮见肉了,血没有流多少,可是看着有些碜人。
容花月这娇美的脸孔顿时苍白了,全是被痛出来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容天音“急急”走过来,“惊慌”着道:“姐姐,你没事吧快,快找大夫来瞧瞧,可别留疤破相了”
容天音这话分明是在说给容花月听了,听到破相两个字,容花月的脸色就不对劲了。
被容天音扶住的容花月强忍着甩开容天音的手,勉强着挤出一抹惨淡的笑靥来。
“是姐姐不小心,妹妹莫焦急”为了表现出她的善良和大方,连这一点都忍住了。
容天音看着容花月强忍的可笑模样,也不戳穿她,只是打发着人将容花月送走了。
其余者见容花月受了这等对待,哪里还敢再多呆,寿王对寿王妃的宠爱早就闻名皇城,之前不信,现在那是不信不行的。连看似温雅的的寿王,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虽是如此,那些闺秀们却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
容花月离开后又派人赠了几株人参过来,给谁的就不言而明了。
容天音随手翻了翻包装精致的锦盒,眼神瞅着秦执,我们的当事人则是坐在灯下看书。
对于容花月的一举一动,浑然不在意,就像是个局外人。
“容花月到是大方,这样的好货色也往你的手中送。”这话说得有些酸溜溜的。
闻言,秦执更是哭笑不得,心里却对容天音这样的反应很是欢喜,只有在乎,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只有在乎他,才证明她的心里有他绝对的位置。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容花月”
见他没有回话,容天音终是忍不住的开口了。
秦执的心情似飞了般,放下书,笑眯眯地瞅着容天音哼哼的样子,温言道:“你是寿王府的主母,这些女人如何打发,都由王妃做主。”
不可不说,秦执这句话让容天音的心情美了不少。
“自然是由我做主,”在她还是他的妻之前,都得由她做主。
想到秦执会聚第二个女人,第三个女人她的心情就不好了。如果哪天皇帝心血来潮,给秦执赐个婚什么的,那她该怎么做抗旨还是杀了皇帝亦或者离开
容天音突然心情低落,令秦执觉得有些莫名,在她失神之际上前紧紧将她拥住,低吻她的额头,“不要多想,一切都不会改变。”
就算容天音没有说出来,秦执也知道她心里的那点想法。
最近太后有意将容天音叫进宫说那些夫纲大道理,目的就是让容天音替秦执纳一房妾。
毕竟容天音嫁入寿王府这么久,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太后可就有了由头说事。
容天音连佘妃都可以视而不听,更何况是太后的话
。
只是,皇帝那边可就难说了,如若太后在皇帝的面前多说了几句,那她就是想要抗也难。
揉着发疼的脑仁,伸手推开了秦执,沉进了自己的烦恼世界。从来没有想过她容天音也会有这么一天,为了一个男人胡思乱想,担心受怕。
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一夫一妻的天下。
在这时,娶一个妻子那叫做奇葩。
容天音寻思着要不要到皇帝的面前打个预防之类的不行,秦闻这只老狐狸,肯定又要占她的便宜了,提出来的要求到时候是她不能承受的,可就要陷入两难境地了。
此险,冒不得。
对于容天音这些天的反常,秦执也只是摇摇头,她对他如此的没有信心,有些令他难过。
太子的葬礼过后,就要举行祭祀大典,冲掉了大家对太子一事的姜凉。
凤悦楼自萧薰儿的身份公布出来后,就解散了。
现在,不过是剩下了一个空売冷清清的立在那里,以往皇城底下最繁华的地段,如今清冷如灰,完全看不到一丝人气。
每个经过凤悦楼的人,看着空荡荡的凤悦楼,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像是在叹息皇城第一美人的逝,又或是叹息凤悦楼的清冷,亦或者是叹一代繁华凤悦楼的遭遇。
容天音一撩衣摆,直推开贴着封条的大门,沉重的声音发出,仿佛是经过了许多年的尘封,突然被人打开。
踏进寂静的凤悦楼,容天音一路沿着后院走进去,这是容天音第一次踏进了凤悦楼的后院,比想像中的要宽阔。
容天音看着布满灰尘的桌椅,除了这些家具,其余的东西都被收刮干净了。
这块地方,一直没有人来处理。
缓步走在凤悦楼内,容天音眯着微暗的视线细细地扫量每间屋子的布置和方位。
从身上拿出一个竹筒,将一条细小的虫子放到了地上,地上染了灰,只要虫子一爬就会显露出一条痕迹来,站在主屋的位置,容天音的黑眸越眯越细。
顺着视线落在地面被打碎的茶具上,地上的茶叶已经有些发霉了,幽暗的视线倏地一眯。
纤细的手腹一划,在薄灰的桌面上划开一道淡淡的痕迹,脚步随着虫子的爬行走过去。
在墙面上找了又找,然后朝着地面跺了跺脚。
“咔嚓”的一声,随着她脚下规侓的动作开启了墙面的机关,将密室的门呈现在她眼前。
盯着黑洞洞的门口,容天音低头将虫子收回了竹筒,刚刚她的跳动,正是跟着虫子的爬行做出来,没想到这里还藏着这么个地方。
站在门前半晌,容天音才慢慢的踏进这黑洞洞的门。
顺着密室门走到尽头,容天音发现下面别有洞天,数道通道通往着的各个方向,容天音摸索着这里的地表,知道这通道只是用来逃生的,并不是用来设计害人。
应着自己的感觉选了一条路朝前走,大慨有走两个时辰左右,容天音终于看到了亮光,从一个草洞钻了出来。
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直接出了城门口,凤悦楼离城门口并不太远,所以,算算时辰也是差不多了
。
站在迎风的山头,容天音抿紧着唇从山头翻过去,站在顶端上可以看到皇城门口。
将下面的一切瞧得一清二楚,视野极好
迎着风站了许多,忽然,容天音对着皇城门的方向发出低低的笑声。
“好个萧薰儿。”
满含深意的回头看了眼那被草遮盖住的山下通口,容天音转身下山。
她并没有再从通道走,而是直接从皇城外走。
正是容天音踏着并不愉快的步伐朝着皇城门走去时,在前面人行中,容天音正面迎上了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如果不是帘子掀起的一角,在他们擦肩而过的瞬间,彼此都瞥见了。
只怕车不会停,容天音也不会发现里边的人。
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容天音的身边,在那人掀帘之即,容天音转过了身来看着从马上下来的人,黑眸慢慢地眯成了一线。
“皇嫂。”
一句皇嫂后,两人站在微凉的风中对视,刹时间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人。
容天音静静地凝视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秦谨,向来安分的秦谨竟然亲自出宫,这又说明了什么并不是容天音疑心重,这种时期,绝对不可能心平气和的当什么也没有。
看懂了容天音眼中的猜疑,秦谨说道:“皇嫂对谨既有怀疑,为何不问”
少年的成长很快,仿佛一夕之间高出了容天音半个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容天音很不喜欢这样的秦谨,太深沉,太沉稳,根本就不像是个十岁的孩子。
不过才多久一年而已,和她当初所见到的秦谨简直就是两个人。
望着陌生的秦谨,容天音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问,转身离开。
“皇嫂”秦谨心中微跳,下意识的要去拉住容天音,但她的动作比他的更快,避开了他的动作,望着落空的手,秦谨抿紧了凉薄的唇,黑曜石般的深邃眼睛正深深凝视着她。
“难道皇嫂不关心谨下一步会如何做吗”
容天音淡声道:“没有兴趣。”
“可是谨想让皇嫂知道”
“你的事,我不想听。”
“皇嫂,”秦谨突然抬高了声音将容天音叫住,周围的行人不由扭头看过来。
“秦谨,不要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言罢,容天音没有再理会秦谨,朝着城门走去。
就在容天音入城门时,皇城内又有一辆还算整齐的马车驶出,经过容天音的身边时,只见里边的人撩开了半边的帘子,朝着她的身上扫了几眼。
容天音轻轻的一瞥眼间就可以看到水晟邢修长的身形,神色微闪间并没有理会,继续朝里走。水晟邢和秦谨一起同时离开皇城,并没有什么意外的。
也许在这之前容天音会疑惑,会好奇,可经过凤悦楼的通道后,容天音已经大慨明白了一些东西。秦谨,比想像中还要让人心生惧意。
这个小孩,始究是不一样的
。不,他根本就算不得小孩。
水晟邢的马车停在秦谨的面前,直到水晟邢下马车站在他的面前,秦谨仍旧深望着缓缓远去的纤影。少年的脸上,深邃如海的眼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水晟邢顺着少年的目光看了半晌,直到容天音的背影消失不见,水晟邢才道:“寿王妃并非普通的女子,殿下,是否要”
秦谨冷冰冰的眼神倏然转了过来,投在水晟邢微低的头顶上。
水晟邢并没有一点惧意,反是自然抬头微笑道:“如若殿下当真在意,何不让寿王妃一道前往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
秦谨却淡淡地摇头,冷沉着声道:“太冒险了。”
见秦谨并没有要阻止的打算,可见得寿王妃在九皇子的心中当真不一样的,也不知道容天音的存在会不会给九皇子带来阻碍水晟邢站在秦谨的身边,目光温而深地望着容天音消失的那个方向。
“祭祀典已近在眼前,九皇子可做好了准备”水晟邢朝着秦谨的方向看过来。
秦谨却紧抿着唇,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这个时候出城已经引起旁人的注目了,秦谨再被容天音撞上,水晟邢他们不该再行动,走到秦谨的马车前,道:“九皇子”
“水大人,本皇子自有自己的分寸。”言罢,秦谨一摆手,马车夫驾着车缓缓往外驶。
水晟邢无奈,只好令人驾车跟随。
城楼之上。
一道明色袍角露出来,一头白发迎着从高墙上吹过的风轻轻朝后飘逸着。
同时,另一道翠绿衣裙飘然而出,站在修长身影的身后,像风吹来的声音轻轻响起:“她不死,没有人会死心,您当真想好了万一寿王他当真取您的性命,居时你们又如何”
不是谁,正是前段时间离开齐国的柳芙。
这种时候她出现在褚国,使得这里的空气有了些异样。
像她这样干净出尘的女子,确实不该出现在这里,褚国的天空阴暗沉沉的一片,确实不是不染纤尘的她站立。
“从心。”
柳芙默然,迎风立在高处许久,她道:“寿王妃是个极好的女子,只要主子您愿意,世间不会有人难为得了,求来又如何”
“神隐者有神隐者的使命,她与我是不同的。”
柳芙温眸黯然,“主子只知替他人想,何曾想过自己”
“不过是一具躯壳罢了,替谁想又能如何。”
“寿王妃呢主子可否能放下”柳芙提出了这样的大胆的话退后一步,低垂目光。
神策温淡无情的目光定在柳芙的身上,却是没有回答她的话。
容天音对他来说算什么,又该如何处理,心里完全没有底。这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情况,有些时候,竟让他平静的湖面漾起震荡的波澜。
“既放不下,主子何不顺着自己的心柳芙愿意替主子”
“你今日多话了
。”
柳芙缓住声,微微低首,“是柳芙逾越了。”
神策淡淡望着城楼后方的那道早已消失不见的一个点,神色间有些闪烁,心早就波动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停止。
也许是因为太多的缘,让他们一次次的相遇。
如果没有她,他是不是就不是今日的神策了
依稀的记起,那个模糊又清晰的画面。
发现神策的神游天外的柳芙缓缓垂下目光,“如果寿王妃过得并不好,主子是否就接受”
话题再次绕回到了容天音的身上,柳芙只是觉得可惜,忍不住想要替这个人脱离“神”的区域,让他像个正常人一样有喜怒哀乐,有欢笑,有情绪。
神策修长的手一伸,在空中轻轻地一拈,虚空中有些实质被控在手心中,然后慢慢化掉。
透过风,柳芙隐隐可见那是一朵风中莲花。
手指一覆,风在他的手心化去,“这便是她。”
柳芙一愕,然后了悟。
风是容天音,驾驭不住,握在手心里,再厉害的功夫也会从手指缝吹走。莲,只可观,却不可近,更不能折。
在神策的心中,容天音就该是这风,乘驰万里不该被束缚。也是他心中的莲,只可守,不可近。
“如若能有机会握住这朵莲,主子会选择吗”
会吗也许吧。
可是不会有那个可能。
神策心一惊,当即压住自己不该有的想法,面色一丝不变。
沉默站了许久,柳芙回到了正事上,“荆国公主的事。”
“她是个聪慧女子,纵是没有指引,还是会在黑暗中找到那盏明灯。”
衣袖划过一道飘逸的弧度,犹如踏水归去的动作,极是优雅。
柳芙立于墙上半晌,一个旋身瞬间从高墙之上飘然而下。
柳芙没有随着独行来往的神策去,而是奔着秦谨他们所去的方向。
一路跟行,发现这个少年的行为相当的谨慎,并没有去会任何人,反而是在郊外游玩,让人找不出半点破绽来,褚国皇帝能够生出这样的皇子,也不知是福气还是不幸。
秦谨,才是最像秦闻的那个人。
在秦谨的身上,还能从中看到一些秦闻的影子。
柳芙并没有隐藏自己,跟着众人一样,游湖,游景。
但是柳芙的独特还是引起了秦谨的注意,跟在秦谨身边的水晟邢也不由多瞧了几眼过去。
柳芙顺从心意的从湖岸边走过来,“见过九皇子,水大人”
女子柔和的光芒很容易让人亲近,也许是因为生长在那样的地方,自身的休养又深,智慧型,又温柔的女子总是很容易招人喜欢。
对于柳芙这个陌生人,秦谨和水晟邢并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
。
“你何以知晓本皇子”
“小女子有幸见过九皇子一面,虽隔得久,九皇子与皇上面貌神似,也就不难猜出了。”
柳芙说话时,总是笑着望住对方的眼睛,有一种不卑不亢的尊重,很容易博得他人好感。
“不知姑娘芳名”水晟邢打量着柳芙之际,作出一个公子哥的姿势。
“姓柳单名一个芙。”柳芙行走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真实。
这名字一听就不是假,更是博人好感。
水晟邢看人的眼光也不差,自然是感受到了柳芙的真。
只有这样一个“真”的人,才值得深交。
“柳芙,齐国人”柳芙这个名字似乎是在什么地方听过。
柳芙笑着摇头,“在柳芙真正意义上,并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人,算是自由人。”
女子温雅一笑,那些忧点一览无憾。
柳芙是一个很有感染力的女子,特别是她的笑,她比任何人都适合笑容。
水晟邢面上闪过一丝了然笑意。
两人陌生人就这么谈得来,在将来不久,会成为一个交心的朋友。
对于水晟邢的私事,秦谨并没有掺与,这是他的权力。
第二日,秦执带着容天音踏入伏诛塔,后日就是祭祀典了。做为皇亲国戚,都要提前两天进入神祭坛内入住。
这是无祖流传下来的东西,是不能更改的。
秦执和容天音携手从马车上下来时,秦谨也跟着后一步下了马车,紧接着就是消失多日的秦礼。
对比往昔的康定王,今日看到秦礼,突感时间真是磨碎人心的东西。
在秦礼的身上,看到了许多往前没有的沧桑。
秦礼幽冷的视线放在容天音和秦执交握的手上,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褚国仅剩下的三个皇子,在这样的日子在这样的地点,碰头了。
就在众人停在门前尴尬之际,一道淡淡的身影由内缓步走出,在刹那间,所有的目光都投放到来人的身上,一身素色的袍子,一身的淡,白如雪的发。
容天音微抿着唇迎上了神策淡淡的目光,然后在冷凝的气氛下,扬手,“巫婆”
紧张的气氛刹时被容天音的没心没肺给打破了,正是她要撒开秦执的手时,被秦执温笑着半揽在怀侧,容天音有抗议地抬头,发出不满的信息。
秦执当是没有看到,情敌面前,他怎么能任由自己的女人目光投放在对方身上。
容天音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不禁郁闷。她这不过是和神策打声招呼,想要缓和气氛罢了,他有必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神策的视线错开容天音,停留在秦执,秦礼和秦谨三位皇子的身上。
现在太子已薨,皇帝却没有要再立太子的念头,使得这三位皇子明争暗夺,只要其中两位消失于世,在只有一位皇子的情况下,皇帝没得选择
。
范峈做为祭司,出现在这里也是正常,可就在数日前,秦闻突然请求神隐家族为褚国祈福,神隐者竟也亲口应下了。
所谓的祈福,也不过是变相的太子选位大典罢了。
只要神的指引指向谁,这位皇子当是下任的储君人选,关系到将来褚国的国运。
在这样紧张的时期,他们又在背后准备着怎样的争夺。
容天音完全没有自觉的继续和神策招呼着:“巫婆,今后就叨唠你了”
众人脸色怪异,投向容天音的目光也深了些。
随行的还有众位大臣,容侯复职回朝,在三位皇子杵在伏诛塔前不进之时来到众人面前。
刹时间,所有的视线都投放在那个被皇帝准许回边境的容侯,在褚国,这对父女向来惹眼得紧。不管是在什么地方,总是这么光芒万丈。
以前的容侯是以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地位示人,现在的容天音更是瞩目万众。
能与神隐者打上交道的女子,可见其的影响。
“寿王,康定王,九皇子”
容侯一身幽暗色的劲装来,黑色将容侯衬得犹如黑夜降临的魔魅
容天音望着精神变化彼大的容戟,不由叹息在心里,将自己折腾成这样,又何必呢。
对上女儿深邃的目光,容戟慢慢将视线移开,放在秦执的身上,又遂回到了容天音身上。
“容侯不必多礼,请。”
秦执温笑间,携着容天音,对容戟做出一个请的姿态。
容戟眉宇微蹙,没有拒绝他们的先让,直径走到了神策的面前,迎着他淡淡目光。
“希望接下来,神隐者能够公平对待。”
一句不言而明的话说出来,周遭都有了些动。
神策静凝着过去,声音淡如墨,“神指引的线,谁人都无法更改。”
容天音柳眉微蹙,却也理解父亲说这句话的意思,他是害怕神策会不跟着自己的心走。
容戟眼神微暗,并没有再为难神策。
一众人走进了伏诛塔,队伍极是浩荡。
皇帝让容戟来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监视这些皇子和大臣的动作,更有种针对神隐者的意思。借用容天音和神隐者之间的联系,用容侯是容天音父亲的这层身份压制着神隐者接下来所有的行动。只要神隐者敢在其中动手脚,必然会连累到容天音,想必以神隐者的聪明,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必然不会在大典前后动心思。
其实,秦闻真正要防的不是神隐者,是神隐家族的那些顽固不化的长老会。
对伏诛塔,容天音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再次近距离的与神策同往一个地方,身边又有这些人围绕着,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迟早是要乱的。
容天音总是在逃避两难的选择,可这些为难总是让她做出选择。
她很头疼选择题,对她来说就是死穴
。
“如果觉得为难”
“其实住在这里也挺好的,秦执,晚上我们放烟花吧。”容天音突然回身打断秦执。
秦执微愣,碰上容天音期待的眼神,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好,”秦执纵容她的胡闹。
在伏诛塔内放烟火,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
可容天音就是这么心血来潮,想到了放烟火这种胡闹的行为。
“什么”容戟扬眉,“放烟火她这是在胡闹,伏诛塔禁此项,难道她不知道”
萧远也汗颜,硬着头皮道:“大小姐已经令人将烟炮搬上了伏诛塔,将众人都吆喝过去了。连范祭司也同意了,东西是寿王令人准备的。”
容戟一时气结。
祭神坛上早已经布置好了所有,这个时候容天音突然要让人放烟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只怕今夜又要生事了。
秦谨站在伏诛塔边缘,抬头看着高高的塔尖,眉头皱得紧紧。
身边的水晟邢同样是如此,觉得该阻止她这种胡闹的行径,她胡闹归胡闹,可若是因为这些胡闹让他们的布署失败,那他们彻底失去最佳的机会了。
“九皇子。”
“水丞相会处理好,且再看看。”秦谨并不敢在这个时候擅动。
“可是伏塔的位置正对着祭神坛,万一出了错,我们就错过了绝佳的机会。到时候神隐者偏心于寿王,那么等待我们的结局会是什么,想必九皇子心里有数。”
他当然知道如果不阻止,后果并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可是他们一动,所有人都会清楚祭神坛被他们动过手脚了。
在祭神坛上,设有一道引线,到时候他所坐的位置会出现奇迹的光芒,但如若这个时候容天音放出去的烟火掉入祭神坛上,引开了那条设好的线路,后果可就不是他们能设想的。
容天音,给他们出了一个大难题。
阻止不是,不阻止亦不是。
“九皇子,没有时间再多想了,”水晟邢沉下声,“父亲那边有容戟,只怕不容易阻止,连范峈都没有阻止寿王妃的行径,父亲只怕是没有那个权力。”
秦谨却闭上了眼,惨然道:“也许这就是天意。”
如果他做不成储君,那么接下来的日子不可能是他能想像的。结局的走向,就在这次的大典之中。
每一次的大典的举行,针对的是国动,是皇储,更是所有人的未来。
然而,这次,亦是如此。
秦谨不敢冒险这个时候派人进入祭神坛撤回所有的准备,一旦动了,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等待他的也是个死局。
“九皇子”水晟邢见他犹豫了,不由蹙紧了眉。
正是这时,那边传来容天音欢喜的叫唤声,“秦执,快走”
群臣随着涌进来,他们动手的机会已经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