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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天音侧眸含笑看着正坐从容喝茶的男人,嘴里淡淡地对身前的兰太慰道:“太慰大人,您这是演的哪一出我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也该回家吃饭了,不如这样,您老要与我叨唠,改天如何添”
冷视笑眯眯的容天音,兰太慰冷漠地哼笑:“寿王妃何必贬低自己,老夫的好女儿不知寿王妃可还记得如若不记得,就老夫来提醒提醒寿王妃。”
“兰小姐是我的好朋友,怎么会不记得,”言罢,容天音作一副惋惜状,“可惜了,没能见她最后一面就被人迫害了,都是因为我没有及时将兰小姐拉住,如若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如今兰太慰觉得都是我的错,想要以此来取我的性命,我容天音也毫无怨言。”
说完,做出一副义无反顾去死的就义状。
容天音的话刚落,兰太慰的眉头皱得更紧,她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
“寿王妃莫以为你将罪放在齐国国主的身上,就可以洗清自己,”兰太慰的眼神更阴狠了,“蔻佟一直对寿王心生爱慕,齐国一行她非要随行,却不想横生意外死在了齐国。屋”
容天音眉一挑,兰蔻佟死于谁手她清楚几分,可是兰太慰的话却让容天音眉头皱得厉害,深深的目光扫向了身后正静坐的秦礼身上。难道这件事情的背后还牵扯到了什么怀疑的目光从秦礼的身上收回,嘴角微勾,露出一分邪恶的寒芒。
“不知道这则消息是谁给的兰太慰”容天音自若地笑道。
面对这样的围堵,容天音完全不露半丝的焦色,反是轻松自若地抱住两手,好整以暇地瞅着兰太慰愤恨交加的阴脸。
兰太慰会认为兰蔻佟的死与她有关确实是没有错,如果不是那点意外,或许亲手杀死兰蔻佟的人会是她,可惜了,杀她的人不是她容天音。然而现在的兰太慰却要在这里杀了她,当真有趣。到了这里,容天音是不慌不急了。
见容天音如此的表情,兰太慰不禁的怀疑自己是否信错人了,或者说消息来源有人做了手脚,将他误导了。
“兰太慰要杀我不过轻而易举的事,不过,兰太慰可要想好了,在这里杀了我到底谁得好处,可就不一定会是兰太慰你了。”后一句话说出,容天音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瞄向身后不动如山的秦礼。
面对容天音却背对着秦礼的兰太慰睛眸一眯,里边闪烁着汹涌的暗礁。
容天音见他虽没表示却已有了些松动的样子,耸肩道:“我没必要说谎,兰太慰不信可以再派人查查,齐国有人想要让褚国窝里斗,兰太慰想要如他们的愿,我容天音也是没办法。”
兰太慰阴沉的眼睛里有了一些松动,因为容天音的话并不觉得全部不可信的。
也许,有些东西是真亦是假,但要看你如何看待这个问题和东西。
在兰太慰犹疑中时,秦礼已经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不急不徐地道:“兰太慰,天音向来与常人不同,可要想清楚了。”
低沉有力的声音仿佛是来自某种的警告,令兰太慰不由挑起了眉。
不难听出这其中的威胁之意,刚刚松动的兰太慰此时已经恢复了原先的阴冷,直直盯着容天音的笑脸,一副要活吞她的样子。
无奈地耸肩,“看来我们是没法达成一致了,兰太慰动手吧。”
什么意思她竟是直接叫他们动手然后做出一副绝对不会还手的作势,不单是兰太慰就是秦礼也有些不明白她在玩什么把戏了。
容天音会是那种任人宰割而不还手的人绝对不是,那么眼前的这一幕又算什么
等了许久。见他们没有动手的打算,容天音唇角溢出抹冰渣的笑容:“既然兰太慰不杀,那本妃可就不客气了。”
话落之际,兰太慰倏然的瞪大眼。
可是等了半会,却也没见放狠话的容天音做些什么动作,一时愣住在那里。
正以为被容天音给耍时,兰太慰只觉得眼前景物微微晃动,脚下飘浮找不着真实感。
兰太慰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身后的秦礼蓦地起身,眯起那双野兽般阴测的黑眸。
容天音手背后,笑眯眯地看着一室摇摇晃晃的众人,不禁勾起唇角发出轻笑,“看来康定王的功力要胜一筹”
秦礼至始至终都没有动,站在桌边透过虚空投来阴冷吃人的寒光。
tang
“你做了什么。”从牙缝里挤出来。
容天音只笑不语,因为根本就不必她回答,想必他们已经知道她做了什么。
砰
有人首先撑不住倒地,接二连三的无力虚倒在地,兰太慰连退了数步,瘫坐在椅上,表情阴沉得似要滴出了水来了。
无视一双双吃人的眼目,容天音优雅从容地走到秦礼的身边坐下,拿出倒放的杯子,就着刚刚秦礼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啜了两口。
“果然好茶。”喝完,还不忘记感慨一下其中味道。
秦礼冷冷地凝视着自顾自喝茶的女子,眼神要洞穿了她。
容天音仿佛刚发现他们的窘态,疑惑道:“康定王怎么了一起坐啊,方才可不就是康定王请我请过来的难道请我来就是为了看我一个人喝茶虽然康定王这壶是好茶,可惜,我一个人消受实在太过单调了些,来来来我给康定王斟满一杯请”
手一摆,笑眯眯地示意他喝茶。
康定王已经有杀她的心都有了,还有什么心情喝茶的。
见他不动,仍旧以阴狠的目光瞅着自己,哀叹道:“康定王太大意,既然那天我能做到那种地步,康定王就不该进这屋子。”
他当然知道容天音的不简单,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会拉兰太慰掺和进来,没想到反到让她将了一军,实在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兵。
“你是怎么做到的。”
容天音哧地一笑,像看白痴一样扫了眼过去,秦礼因为她这一眼扫过来,眼里的冰霜更甚,然后就听到容天音凉凉地说道:“康定王当我是傻子吗这种事也敢随便说出来。”
秦礼的脸更黑了一分,扫向容天音的眼神越发的深锐了。
容天音面上的笑容淡去了许多,再度缓慢开口:“秦礼,我自认为与你没有任何仇怨,可你让兰太慰受冤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死不足惜,到是可怜了兰太慰,先是女儿被人陷家致死不说现在兰太慰还要被骗入局。康定王果真好手段啊,我容天音佩服,先不说兰小姐的武功远在我之上不说,就是兰太慰身边派去隐护的高手也能将我踏扁,何况说我杀害兰小姐呢”
一番话平平淡淡的从容天音的嘴里吐出来,刚刚那些怀疑仿佛又消散了不少。
兰太慰冰冷的眼神扫向同样已经落座的秦礼身上,闪烁的目光中阴沉沉一片。
谁真谁假,完全看不出来,查到的东西总是在一次次的变化。
“容天音,你到底想如何。”
容天音无声一叹,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这么一句是他们逼着她来,也不是她容天音要这么做的,有种恶人先告状的感觉。
“康定王莫是忘了是谁主动将我约来的”容天音突然起身,余光斜斜投来,从嘴里发出冰冷的字眼:“好自为之,康定王。”
丢下一句冰冷深意的话,容天音转身离去,谁也没法拦着她。
“天音”
身后的人面含复杂的叫住了她,好似有什么东西夹在了里边。
容天音步伐微顿,没有回头。
“如果可以再重来,我不会让这一切上演。”
“如果真的可以重来,我也不会站在这里。”言罢,容天音大步走了出去。
屋里发生的一切外面的人并不知道,容天音直径而出只引来他们的目光扫视,却没有上前拦她的意思,因为里边的人并没有暗示过任何行动。
从容侯府轻易的走出来,难道还怕你兰太慰和康定王
可惜容天音洋洋得意的姿态还没有摆全,就被另一个麻烦给缠上了。
走出这处院子对着就是西集市的安静路口,容天音两个拐弯就看见了一群不善的男女老少,人人脸色紧绷,眼神锐利地盯着她。
容天音无语望苍天,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一批跟着一批来整自己,有意思吗
那名女长老沉步上前来,语气也没有多善地道:“我们大长老请寿王妃谈谈。”
容天音眉毛一挑,“大长老看来非管我这事不可啊。”
硬的不行,只能
来个怀柔政策吗看着他们几人排开的作势,容天音可没法拒绝。
再说这些人一直找机会杀她,现在不玩那一套了,反到玩起了心理战术,还挺有点意思
二话不说,直径随了他们走。去的自然不是他们的落脚地,而是别的地方,郊外的一处小亭子,就在通往苍海城的方向大道旁边,此时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一群人围在小亭之中。
趁着黄昏时分前,可以看得清楚他们每个人的冰冷表情。
容天音从容走入亭中,正坐于亭中的老者一身仙风道骨,面目之中颇有几分慈善亲近之意,像一尊从天而降的老神仙。只是他冰冷的眼神让他身上的仙气少了许多,添了几分冷霜。
神隐家族的长老会似乎并没有什么真正直呼姓氏的,大长老就是大长老,二长老就是二长老,如此类推下去,不带重复的。
容天音清淡的视线在他们之中扫了下,态度从容地说道:“不知大长老找在下前来,所谓何事”
人已经在这里了,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既然他们把自己请来,就不会做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使自己折在了这里。
莫说秦执不会放过他们,就是神策也不会容忍。
对神策,容天音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寿王妃需要怎样的条件才肯远离神隐者。”大长老沉长而苍老的声音冷冷传来。
容天音略一歪脑门,噗笑一声,“你们还当自己是他的大家长,专拆人家恩爱的小情侣啊,我和神策只是好朋友的关系,不要乱套用关系。”
还条件,远离呢,他们根本就没什么,到了他们的嘴里真成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了。
容天音不由投去鄙夷的目光,瞧见容天音这眼神的人不由紧蹙了眉,眼底的冷意也重了几分。
“说出你的条件。”大长老仍旧稳如泰山地问出同样的话。
“你们离开,消失在我的眼前,这就是我的条件。”
方才还在笑眯眯的女子倏地敛尽了笑意,沉声说出了她的条件。
他们不是非要一个条件吗她就给他们。
至于答应远离神策的事,她可一句也没有承诺。
“不行”
容天音耸肩:“那就是没法谈了,我们的志道不同,不可为谋,只好一拍两散做自己该做的选择,大长老以为呢”
听着少女轻松的话语,对面几人同时蹙眉。
容天音根本就不怕他们今天会对她做些什么,有一种有恃无恐的感觉。
他们是一路盯着容天音从容侯府出来的,再见她一个人从那处园子独身而出,不可能有机会在背后做任何的准备。
在孤身一人的情况下,她竟然还如此轻松自若,如果说她没有准备,没有人信。
其实容天音还是挺怕这群老家伙动手的,这种鬼地方连经过的人都少之又少,更何况面前坐着的可是前面处处要她命的神隐家族长老会。
她将自己的表情遮掩得十分完好,并没有让对方看出来些什么,反而怀疑她早就在背后搞了小动作,就等着他们来似的。
“寿王妃这是没有诚意要与我们平谈了。”
大长老苍老而威压的声音冷冷地传出,换得容天音无声一笑。
“大长老多想了,只要你们不逼迫,我容天音只是寿王妃,若是再逼急了,可就难说了。”
话一落,众目冷冷地扫在容天音淡笑的脸颊上。
看着除了一张脸吸引人外的一无事处,其实背后的她怕不是如此简单吧。
感受气流瞬间的僵硬,容天音嘴角的笑意不由扩大,加深,一双黑亮的眼目静静地看着这群自视清高的神隐家族长老们。
他们现在坐在这里,就像是给足了容天音天大的荣幸,你当是接受。
可偏偏容天音完全没有将这个体系庞大的家族放在眼里,甚至是对他们并没有一点的惧意,面对这样的女子,他们着实头疼了一把。
在她的背后有一个寿王且不说,更重要的是他们还要顾忌到神策的随时牵制。
虽然长老会对神
隐者很有强硬的牵制性,唯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如果神策根本就不听,他们也是根本没有办法的。
然而现在,容天音竟然直接威胁他们。
正如她所说,现在的神策和她只是普通的朋友,可到时候就难说了。
这句话,让长老公滋生了警惕,眼底的杀气噌噌而冒。
就在他们想着是否要改变主意将她杀死之际,不远处的路前突传来一阵低沉的马蹄声和车轮转动咕噜声,两道声音在入夜前夕响彻安静的空间。
容天音与他们一样缓缓回头过去看那道不急不徐而来的马车,嘴角缓缓上扬一道极好看的弧度,好整以睱地斜坐在石椅上。
马车来得极快,不过几个眨眼间车就到了眼前。
黑黝的车厢门被打开,一道皓月般洁净清冷的颀长身影缓缓从马车走下来,两边左右都有随行的人一个个面露冷寒之色。
容天音看着来人,唇边便是淡淡地露出一抹笑容。
“神隐家族众长老将本王的王妃请到此处饮茶对谈,怎可少得了本王。”低磁的声音不急不徐地传来,然后就见他不请自入的来到了几人的面前。
当看到秦执时,他们的眼神明显已经变了。
容天音当下得意地勾唇笑道:“难得妇唱夫随,到是叫我们二人好好与众位长老好好的聊一聊,秦执,你可真是来得时候”
秦执温润的眼神扫了她一眼,里边多有无奈之色,面上却含着笑落坐在容天音的身边。
对秦执突如其来的介入,几位长老的眼神更是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这对夫妻还真是令人头疼的脸皮厚
在秦执出现的那一刻,他们就知道,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动容天音了,把刚刚那点浮现的念头压制回去,就听大长老以一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势沉然道:“寿王妃与神隐者之间的关系,还希望寿王能够看清楚一些,以免惹得一身腥。”
言罢,由他带头起身,其余人也纷纷走出凉亭。
两人含笑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异样的笑意。
“你怎么来了”其实她想问的是他是怎么知道她受到这帮老家伙的“邀请”
秦执只笑不言,伸出手将她细腰一环,猛地带着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一众属下纷纷转开身,背对他们。
容天音被人猛地一扯,差点控制不住惯性朝他磕去,秦执伸手扶住了撞来的冲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覆上她的香唇,探进去寻找许久未尝到的香甜。
眼前要冒出星星来,牙关被橇开,容天音被迫承受突如其来的强烈掠夺。
好不容易结束,容天音看着两边围绕的秦执属下,脸都羞红了,恨恨地瞪了得逞的男人。
秦执露出满意的微笑,眼底的颜色深得闪过一些让容天音不敢直视的。
从鼻子里发出一道轻哼,又在她的身上展现他寿王爷的霸道,还让她在他的属下面前这么丢人。
秦执温笑道:“小音再不回府,为夫可就要杀进容侯府了。”
回应他的是容天音一记轻哼。
秦执笑着将她纳到怀里,低润如琴弦的声音低低传来:“回家吧”
容天音那点羞愤也因为这三个字减退了不少,顺着他的意思点头。
寿王府,是她的家而秦执是她最重要的亲人。
“喂,你干什么”
下一秒,容天音瞪大眼看着他直接将她横抱而起朝马车的方向抱去,惹得容天音羞得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因为她可以感受到四面投来满含笑意的眼神。
父子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藏的,皇帝回朝后对秦执的限制更甚,当然,仅限于表面上。
在暗地里,这对父子的较量真正的开始。
从接触到秦礼兰太慰的事后,容天音就一直想要找个机会打探一下齐国方面的消息。
梁国太子娶了嘉平郡主后,平西王在齐国的地位可见一斑。诸葛犹不得不容忍于他的存在,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诸葛犹只怕会不择手段将平西王给
折了。
想到嘉平郡主无端嫁入梁国为太子妃的意外事件,容天音不得不想像其中的复杂关系。
梁国和其他国度不同,他们以一种阴暗的世界存活于世,在国度内世家十分分明,特别是层次的分明更甚。
相当于齐国的阙氏一样,而梁国有不少这样的阙氏,竞争力的强劲可见。
梁国并非小国,相反,对比其他的国家,梁国绝对当得上数国之间的翘楚,其世家的发展迅猛无比。例如毒医世家的存在,本就是一种诡异。
容天音后段时间一直安安分分的陪在秦执的身边,到是有些时候见秦执忙碌得不见人影。
神隐家族那几个老家伙似乎已经打消了某个念头,并没有任何的行动。
只要他们不动,她容天音就不会有所为。
日子并不无聊的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日子,不过转眼间已经进入了九月末的日子,很快就迎来了十月的临冬之日。
褚国的九月末已经开始吹起了寒风,今年比之去年更冷了许多,不过是九月末已经吹起了冷风。
今日秦执早早就出了门,既然他没有交待,容天音也没有要打算问。
“王妃,水小姐来了。”
“告诉她,我有事就不去了。”容天音打着哈欠,有些不雅地摆了摆手,然后转身从后门走了。
清苒眉一蹙,提醒道:“王爷说了外面现在不太平,还希望王妃乖乖留在府中。”
贵圈里有活动,水映嫊做为闺秀之间的领袖,自然是起到拢络圈子的作用。
比如年轻贵妇之间的聚会之类的,都要彼此之间走动,相识,就像现代的那些贵妇圈差不多模式。
对于这种无聊的聚会,容天音完全不感兴趣,刚开始的时候还能跑去看看戏,可是看多了,就会无聊了。前面几次水映嫊不知道发什么疯,三番五次来请她出席。盛情难却之下容天音答应过去了几次,发现所谓的聚会增进感情,不过是一种攀比宴罢了。
因为容花月的事,没少有人拿来挤兑她,到不是她介意了,只是每次的话题都是这种,就没意思了。
久而久之,容天音宁愿往外跑动,也不要去参加什么贵圈活动。
可没等容天音走出后门,就有人将她请走了。
面含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位嫡仙般的男子,此刻正用一种清雅的目光递视自己。
声音清雅传来,“还请寿王妃上马车再说。”
容天音犹疑地歪着脑袋思量了起来,这场景怎么就这么熟悉
“范祀司瞒着谁来找我的”容天音有点意外范峈会偷偷摸摸的找到自己。
“寿王妃多想了,”范峈仍旧一副淡淡地看着容天音,与以住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无声一叹,容天音只好踏了进去。
首次与范峈同一辆马车,总有点不习惯,也许是因为从这具身体醒来时的那些传闻让浑身有些不自在,又或者是因为心理问题,范峈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单独见她
两人在沉默中来到了一处郊外,然后很让容天音郁闷的认知到范峈是带她出来踏青的。
江风吹起容天音的衣裙,撩起如波浪的弧度,乍一看去,极是唯美。
而范峈负手在后,缓缓踱着步子往前走,并没有与容天音交流的打算。
容天音不由暗忖,这家伙想要搞什么明堂
直到容天音陪着他走完了半边江,这个人仍旧没有开口的意思,容天音气不打一处来,美好的时间就这么被他给浪费掉了。
走到一边的石榴树边的石块边,容天音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翘起了双腿揉了起来,嘴里同时抱怨出声,“不走了,不走了,你爱走就走,姓范的,你就是装傻来折腾我的。有什么事,你赶紧说,装逼了这么久了,你也够了吧。”
身后的嚷嚷声让范峈回了头,淡淡的目光扫视着正不顾形象坐在石头上揉腿的容天音。
修长的身影缓缓回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容天音无语道:“姓范的,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我知道前面是我做得过分了,可你一个
大男人,事隔了这么久了还这么记仇,不太好吧。”
“范某并不知道寿王妃的脚力如此的脆弱。”
容天音脸一黑,噌地起身,瞪着他:“你到是说话了,我还以为范大祀司是个哑巴呢。”
言语带着几分讽刺。
对容天音,范峈仍旧置之不理,迎着江风凝望江的平面,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范峈的态度气得容天音鼻子一歪,见他又装逼的看江面不理人的死样,哼哼一声重新坐了回去。
“姓范的,你倒是给个痛快啊,这么扭扭捏捏的,算什么男人。”
然而身边的人似乎并没有当她是一回事,仍旧一副高人临江而立的鸟样。
容天音受不住的起身就要走,然后就听到那个装逼的人发话了:“你与神隐者之间到底算怎么回事,不知道寿王妃能否清楚的解释一二”
闻言,容天音有些不高兴了,斜瞄了眼老神在在的范峈:“秦执让你来问的”
“回答我,你对神隐者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容天音火了,“这是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范峈来质问姓范的,你想发神经不要找我,老娘不奉陪了。”
丢下这句话,容天音蹬蹬走了。
“如果在不久的将来,在寿王和神隐者之间,你会如何”
清雅的声音夹着冰寒,此言一出,容天音顿住脚,两人的背缓缓同时转过来,两道视线在空中相撞。
容天音抿紧了唇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没有到那一步,不是吗”
范峈静静凝视着她,一只手轻轻负于身后,像神一样藐视着自己的子民。
他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而她是犯了错的人类。
感受到他目光的含义,容天音气不打一处来。
“姓范的,你到底又想做什么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好了,何必在背后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瞧着徒然冷脸的容天音,范峈淡然开口:“既然寿王妃已经有了选择,还请坚固自己现在的选择,不要到了最后将寿王害死。”
“哼,用不着你来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
她不是傻瓜,范峈这些话分明有别的意思。
范峈对她的愤怒不为所动,再次静静说道:“现在寿王与皇上撕破了脸皮,康定王一直在背后使绊子,梁国,齐国也罢,他们永远不会选择寿王。太子现在居于高位,迟早有一天会将他们赶尽杀绝。皇上,是个没有心的无情人,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
连自己的儿女,兄弟都可以眼不眨一下的杀死,又怎会是一个仁慈的皇帝。
莫说是皇子了,就是范峈看到这样的皇帝,都觉得非常的寒心。
容天音抿紧唇,深深地看他,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是不是在背后又做了什么事”
“寿王妃只要记住自己的位置,不要站错了。”
这些不需要他来提醒,她知道怎么做。
“这是我的事。”
范峈淡淡道:“希望寿王妃能做到,这并非是你一个人的事,寿王妃的所有情绪与,选择的会影响寿王所有的决策。”
所以容天音的每个行动都会影响他们的结局,是好是坏,是死是生,都在容天音的身上。
容天音听完这番话后柳眉紧蹙,“今天你来就是为了向我发出警告”
不想范峈却看着她轻轻摇头,其中必有说道:“不,范某来是想寿王妃帮忙。”
“帮忙”容天音扬眉,不明白他这是想玩什么把戏,他范峈也需要她容天音来帮忙说笑吧。
范峈深深看过来,“不是现在,在将来的某一天里范某需要寿王妃之时,希望寿王妃能够相助,只要是对寿王好的,想必寿王妃不会拒绝才是。”
范峈的话直让容天音蹙眉,听他这话,毕是不会是好事了。
前面他问到了神策,后又说到了这个问题,其中必有诈。
容天音眉眼紧眯,“不管你想干什么,但只要是违背我的原则,你会知
道后果”
言罢,容天音扭身迈步离开。
好好的心情,就这么被他给破坏了,真是晦气
一路回走的容天音却因为范峈的反常的话心中变的不安,总觉得他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还有什么瞒着她在进行。
几次想要去确认,却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她要的是秦执亲自告诉她,范峈的话根本没有几分可信度。
抛开这些,容天音看看天气,早上还好好的天气,此时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到一点阳光,让人的心情跟着更不好了。
范峈突然找到她说了这些话,不可不说,他成功将她心湖的平静给打乱了,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总之就是让她不平静了。
好得很啊,范峈不愧为范峈,手段不错。
直到容天音的身影变成不可见的一点,范峈才慢慢收回目光,低敛眉眼,藏下之间的深锐,还有连他自己都没法搞清楚的情绪。
今日的这番话,只怕是推翻了她对他的认识,以后会如何,他不敢想。
如果有别的法子,他不会选择拉她下水,转念一想,她其实根本就没法划清出去了,只要神隐者在乎她,而她亦在乎神隐者。
就是这一点,她就没办法划清出界。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仰天轻叹。
“什么破玩意,晦气啊晦气,”容天音哀声叹气的出了小河畔,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自己的马和车,难道要她大老远的跑回城
而此时的管道上,一道飞驰的马车正扬尘绝飞着,在他们的身后数道黑影紧追不舍,马蹄声不绝于耳冲来,阴沉沉的天际一副要落下倾盆大雨的样子。
只听见驾车的车夫冲车厢低喝一声:“娘娘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