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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代行的工具,容天音直接从范峈的手中先夺过了马儿,将车厢留在那处,车夫也一并留了下来。
所以,当落峈回到原处看到的就是一脸尴尬的车夫和一截让他无言以对的车厢,眼底闪过的尽是无奈,车夫战战兢兢的将头颅压低。
容天音策马沿着城北方向绕过去,避免苍海城的方向,她一再告诫自己,不能靠得太近了,就让一切回归平静撄。
虽然嘴里没有答应那几个长老会的,行动上却忍不住跟着实行了起来。
回头望了眼苍海城的方向,调转马头就回城偿。
穿过一片平林,远远的就可以看到皇城大门了。
“驾驾”
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叫容天音赶紧策马偏到了一边,抬头远远的就看到一辆马车飞驰奔来,身后是一批黑衣蒙面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褚国真是越来越乱了,太平盛世只怕不太长久了,容天音摇了摇准备将自己掩藏起来时,一眼就瞥见那方驾车的人有些眼熟。
确切的说,是马内的人让容天音觉得熟悉。
眼眸一眯细细望去,可不就是有一段时间没见的佘妃娘娘吗
当即容天音心中一跳,来不及去追究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再藏着自己,马儿一打就直接拦在了路上。
此时容天音拦在正中央的位置,看着马车越靠越近,却没有避开的意思。
嗤
容天音还没有真正的接触到对方,突从两方奔出数道身影,将容天音打得一个措手不及,还没有看清楚对方,容天音就已经先一步就着地往下滚了出去,一支支泛着寒光的箭羽正扎在她刚刚滚过的方地,看那入地三分的力量,容天音黑眸都眯了起来。
好强的箭术
是谁
还是没等她找到人,对方又朝着她连射了好几下,根本就不容允许她接触那辆马车。
容天音知道他们是想支开自己,想来对方也是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碰上了容天音,一时也是有些措手不及了起来。
“拦下她。”
空气中炸开一道低沉的声音。
容天音细听不出对方的声音,显然是刻意掩饰自己。
外面的阳光虽有些微弱却也是明亮的,可是丛林里却一片阳暗,厚实的枝叶将微弱的阳光线挡在了外面,丛林里只有那股闷热的湿气,一股清凉的凉风不紧不慢地吹了进来。
骑着悍马的黑衣人如闪电而来,快且狠地朝容天音劈头盖脸的就杀来,容天音几乎是狼狈的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从马上飞身下来的那一刻,他们就没有让她有机会反击,杀得她窜来窜去,连拔身而起的动作都压制得死死的。
若不是清楚她的身手的人必然不会这么紧追不舍,由此来看是熟人无疑了。
箭矢飞窜左右,还有数道黑衣人频频向她发动进攻,特别是束缚她手脚的黑衣人犹为聪明,不给她动手的动作。
容天音眸色一冷,他们竟然连这点都知道,而且不近身,只用功力不断的将她逼到死角的位置。左右夹击,容天音就算是再有三头六臂,也招架不住这样的频繁袭击。
“该死。”
容天音从嘴里低咒一声,突地从地上弹跳而起,冒着受伤的风险。
果然,没等她有意识的回击,右手就被扎进了一支短箭。
没顾得去查看,咬咬牙扭身一挡,拉过旁边的一人,一边挡一边对起了招。
如此他们根本就没法看到正确的方位无法前进,也没法射击。
容天音趁着这个机会,扬手就拔出扎在地上的箭矢,利用手中的那支箭头发出雷霆一击,就着前面的一个人从脖子被箭头穿了过去。
顿时血涌如泉,没有来得及惊讶,容天音猛然抽出箭,染血的箭头横划出去,被斩过来的剑给削断了,拿着半截的杆,容天音气极了。
好家伙,还是让他们占尽了上风。
丛林后方一处隐蔽地,一身着烟青色的衣袍,毫无华饰的男子静静背着手立,在偏暗的光线下,隐隐约约折射出一种暗冷的魅力。
“大公子,这些人只怕拦不住寿王妃。”
水晟邢闻言没有半点的慌意,只是淡淡的问:“寿王的人可拖住了”
“已经拖住了,只是难不保寿王不会第一时间回过神来,到时候他们追来,事情会生变。”
“将佘妃拿下,不轮死活。”他缓缓地说道,“不能让寿王有机会再见到她。”
身后的属下低声回道:“是。”
只要他们大公子决定的,必然没有错。
前面虽说要活的,但现在情况只怕不允许了,在大公子的指示下,这件事只能转嫁祸给某个人了。
正是这时,后面又钻出了一道黑影,疾步走到他的面前揖身道:“大公子,容侯来了。”
水晟邢沉默了会,手一扬,道:“别让寿王妃完发无损的回去,将容侯引来,我们的任务也差不多完成,也是该撤了。”
嘴角,在话落之际扬起抹高深的笑。
“砰”
前方马车被整个摔了出去,顿时支离破碎。
容天音一个回头,就清清楚楚的看到马车朝前冲摔出去,马匹前肢被砍断,血涌不止,嘶鸣着,挣扎着。
她的目光落在摔到不远处的佘妃身上,只见佘妃被砸得滑出去许远,身上某个地方显然是摔断了,几次都没有办法爬起来。
容天音柳眉拧紧,眼中冰渣子猛涌上来。
“娘娘”
那护送佘妃的车夫已经自顾不暇,几次都用生命来护佘妃的安全。
可对方人多,他一个车夫根本就没有办法应付得过来。佘妃一下子就落了单,在几次的挣扎之际,佘妃拖着不知是断了还是伤的腿跳着朝前跑。
容天音离他们越来越远,眼看着佘妃被人杀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那感觉真的不太好。
“去死吧”
容天音后背被人划了一刀子,火辣辣的疼。
但是对方也为付出了代价,迎面就是容天音的毒粉香扑面来。
“啊”
容天音的毒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能抵挡的东西,她的毒特别是运用到这些武功高强的古人身上,自然是不给他们运功的机会。
只见刚刚还包围着容天音的黑衣人,此时被某种东西折磨着身体,一片的朝地面倒滚出去,极是痛苦地压抑着自己,不断的揪着自己的心脏部分,却还是抵挡不住容天音的剧毒,倒地抽搐而死。
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瞪眼露出惧意,早知容天音的毒不简单,没想到连高手都没有办法抵挡下来,容天音的出现果然给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大公子,怎么办。”
“挡者,杀。”
从水晟邢的薄唇溢出冰冷的字眼,身后的黑衣人不得不咬牙奔涌上前。
容天音觉得自己还是太过仁慈了些,人还没起来后面就跟着涌出一大票黑压压人群。
“好不容易有个空子,你们就往里钻,还真打算让我死在这里。”
冰冷的视线盯紧着一个方向,正是黑衣人大批涌过来的方向。
看来背后指挥的人就在那个后方,可是容天音现在不能傻x一样冲过去,眼看着佘妃就要死于他人的刀下,她就地奋然跃起,手中的掷出从地面拔出的箭矢。
“砰”
就在那人挥剑斩杀之际,身体被狠扎了一箭,低头一看,身体已经被一支羽箭射穿。
杀人的同时,容天音也为此付出代价。
她再次光荣受伤了,捂住腹部的位置,容天音的眼神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好家伙,敢伤我这么重的人早就死翘翘了。”
不由分说,容天音已经冷然一笑,抽出另一支羽箭,只握在锋利的部分,就近的前面的黑衣人从他身后狠狠的刺入了他的颈部大动脉。
噗噗两声闷响,气管被割断,鲜血喷涌,血沫从对方的嘴里潺潺涌出口令他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力的抽搐着。
对方不给她歇息的机会,她也不会给对方得逞的机会。
想要佘妃的性命,她偏要将她救下来,看谁敢杀佘妃。
瘦小但却灵活如鬼魅的身影就着他们围攻的势头游走,撕杀间一边朝着佘妃的方向奔去。
眼看着容天音一步步的靠近,而他们竟然不能在最后关头将容天音截杀。
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再拖下去根本就没法实施最后的目的性计划。
“撤。”
眼看着容天音拼杀出一条血路,他们在不能耽误时辰的情况下只能放弃截杀容天音的计划,眼下撤退要紧。
“想走,还没那么容易。”
闻得他们要离开,容天音就知道后面还有诈,同时也看出刚刚他们是想杀了佘妃,然后将她杀死在这里,后果由谁来承担,只怕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想到嫁祸那一条,容天音眼神越发的冰冷。
“拖住她。”
眼见容天音越发的英勇的往前,每次差不多得手的人又被迫从佘妃的方向离开。
背后那道沉然的声音响起,四面八方的杀手越发的狠辣了起来,容天音连连骂娘,但这不能让她第一时间将佘妃救回来。
只能看着佘妃被追离她的视线越来越远,眼见着佘妃就要被逼入绝境而无能为力。
不能想像得到如果佘妃就这么死在了这里,秦执会如何的伤心欲绝。
到了那个时候,她容天音又何以向他交待。
思及此处,容天音下手的动作更狠更快速,没敢停歇一分。
视线所及之处,只见佘妃已经被两名黑一剑挥斩而下,容天音连牙都咬出了血,可远不可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佘妃落入他人之手,然后死于非命。
怎么能,怎么能让他失望。
容天音身子一旋,淡淡的香气四溢,容天音趁着他们避开之际奔了出去,可还是晚了。
只见两柄锋利的剑刃朝着佘妃的面门挥砍而下。
“当”
正是容天音以为一切都晚时,一道身影疾风而出,手中的剑一横,当即挑开了两名黑衣人的招式,佘妃终得救。
看到这一幕的容天音暗松了一口气,正要回身将这群人剐杀时却见他们已然撤退许远。
机会一失,就没法再挽回。
容天音没再追击,飞快的来到了佘妃的身边,上上下下检查一遍发现除了一条腿扭伤外,并没有其他的重伤。
可谓是大难不死了。
容天音一屁股的坐在地上,微喘着息,不由抱怨,“姓范的,怎么遇上你就没有好事。不过,还是多谢了。”
范峈拧眉,低首凝视着她。
容天音转身过去看惊魂未定的佘妃,奇怪佘妃怎么会在这里,伸出手去扶了佘妃一把,“母妃,感觉怎么样”
容天音一边扶她坐起,一边四顾环视了眼。
范峈和他的那个属下四下看察了起来,似乎他们也对佘妃突然出现在这里有些奇怪,更不觉得寿王会出现这样的错误,让佘妃在皇城之外发生袭击,可不像是寿王谨慎的性格。
思及此处,范峈心魂一震,猛然回头。
“唔”
“容天音”范峈从嘴里发出惊慌的声音。
容天音拧着眉,捂住心口的位置频频后退,反手打掉“佘妃”手中染血的匕首。
“该死,又被坑了”
一手捂心口两腿一手着地,血涌如泉。
范峈哪里敢多想,飞快的将容天音护在身后,“佘妃”再想补上一刀已经来不及了,被范峈那猛烈的回击击得节节退败,但这个女人身手了不赖,竟然在转招之间隐隐有与范峈平手的作势。
越是看女人的身手,范峈心里头不由咯噔一声。
温雅的眼神慢慢地眯成一线,里边是深渊般的黑幽。
“神隐家族。”
四个字从范峈唇边溢出,夹着阴寒之气。
女人腰身一转,手中匕首横划,虚空中可隐隐见深厚的内力带风冲来。
范峈不由暗暗心惊,好强悍的内力。
“生与死,且看她的造化了。”女人丢下一句话,旋身凭空而去。
范峈收手,不敢追急急回身扶起容天音,此时容天音脸色苍白无血色,只见她紧紧咬住牙关,眼神盯着某一处,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嘴里抖动着,“姓范的,你可不能让我死了”
范峈蹙眉,急急在她的穴位上点了几下,可血还是止不住多少。
“你现在需要一个地方疗伤,我不会让你死的。”
言罢,范峈蹲地横出两手,猛地一收将她整个人横抱而起,招呼身后的属下飞身跃往一个方向。
容天音哆嗦着手,死死地纠住范峈的干净的衣袍。
不能倒,绝对不能倒。
“给我找个大夫后你,你给我去杀了那个女人否则我不能安心养伤”容天音失血过多,眼前渐渐模糊,却强撑着自己,满眼的愤恨。
想她容天音竟然会被这种小把戏给骗到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范峈拧眉,脚下生风般疾驰飞惊过一片又一片的地方。
范峈并没有将容天音带进伏诛塔,而是在苍海城边给容天音找了一个大夫后,就让他的人守在原地,自己则真的是离开了,至于是不是去找那个女人替容天音报仇,就不得而知了。
容天音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势,并没有真正的刺到心脏位置,可谓是险中带幸了。
容天音是女子,范峈带来的那名属下一直守在外头,屋里只有大夫和容天音,也难得容天音的意志力坚强,并没有因为这一刀就晕得乱七八糟的。
范峈哪里又知道容天音根本就没有让大夫多看,只是从大夫的手里拿了药箱自己处理了起来,大夫一直守在屏风外面候着。
给重伤口上了伤药后,容天音的衣服已经湿完了,又痛又晕的感觉真不好受。
在大夫的眼皮底下,容天音给自己吃了两粒止痛药丸。
含有毒素的东西当然不能给大夫查看,她的身体在毒物催化下,虽然不同于上世的身体那样可怕,但终是与普通人的不同,万一这大夫把出个什么来,外面那人汇报一声给范峈,再由范峈的嘴巴传到秦执的耳朵,没毛病都得给秦执急出毛病来。
踏着虚步走出,大夫已经候着多时了,好不容易见容天音出来了,暗送了一口气。
“姑娘,还是让老夫把一把脉,免得那位相公回来责怪。”
“也好,”容天音没有纠正大夫的用词,朝榻边一躺,然后出声警告道:“我的身体和常人有不同,大夫,有些话该怎么说你自己可掂量着。”
容天音的意思是说,有什么特别的话要说的话,就和她说,至于范峈随便交待一两句。
大夫自然听得懂了她的话,连连点头坐下,伸出略苍老的手指搭在容天音细腻白皙的手腕上,容天音折腾出来已经承受不住了,眼皮已经粘在了一起,额头不断的冒着冷汗。
看来,是副作用来了。
腹部位置隐隐传来一阵抽搐的痛,让她整个人失去了血色。
大夫把着脉,眼神闪烁着古怪。
容天音微微睁开些眼皮,发现大夫的眼神不太对,容天音虚声再警告,“大夫有什么话就和我说就好,外面的那个人,你随便应付就成。”
“夫人”
“怎么”
见大夫犹豫的样子,容天音疑惑地强撑住自己的身体,蹙紧了眉,心忖着,果然不能让这个老家伙把脉,万一真有什么事,担心的可是她。
“夫人方才可是服用了某种压制疼痛的药物”
没在意大夫变称呼的话,容天音到是有些惊讶这个民间高手,竟然连她的药都能看得出来,到是她小瞧了这位大夫。
可正是因为这样,容天音才更觉得麻烦。
“是又如何”容天音声气虚弱地道。
不想老家伙下一刻就板起了脸来,斥道:“夫人怎可如此糊涂,你的身体到是不要紧,苦就苦了肚子里的孩子,你们这些年轻人当真是胡来。”
容天音被骂得莫名奇妙,不由来气,“喂,老家伙我现在可没有气力和你吵,你只要记住,到了外面不要乱说话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孩子”
“当然是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老大夫气得胡子一抖。
仿佛是被一块大石头砸中,容天音完全懵了,傻了。
孩,孩子
有没有搞错
“等等”容天音头不晕,伤口不痛,眼前清明了。
伸手将气得不行的大夫抓住,瞪着眼咬牙道:“你再说一次。”
“夫人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大夫的话像是一记重硾,砸得容天音一阵天眩地转。
嘴角在艰难中抽动着,“你,你开玩笑的吧。”
算算日子,现在已经十月初,六月份被诸葛犹设了一计,难道就是那个时候中招的
可是,不对啊。
“难道夫人在质疑老夫的医术”大夫不乐意了。
容天音喃喃地道:“大夫,会不会是你把错了不如,再把把”言罢,撸起袖子递前。
大夫气得胡子一歪,“夫人,老夫在苍海城是历久的老医者,又怎么会把错。”
“可是,我没有一点孕显的症状啊。”
只是觉得身材微胖了些,再想想这段时间的折腾来折腾去的,怎么可能没掉
开玩笑的吧。
不想大夫一边提笔写药单一边说:“有些人因为特殊体质并不会出现呕吐等症状,与常人无异,但嗜睡这一点还是有些相似的。最近夫人可觉得特别懒惰,食欲是不是不太好,又或者脾气上有些没有把控。”
揉着发疼的脑仁,容天童努力的回忆前面时间确实是如这位大夫所说的,症状确是如此。
难道,真的有了
“那个,大夫,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这件事你一定要替我好好保密啊。”容天音朝榻上一倒,两眼瞪直,连疼痛都没有了,脑子嗡嗡响。
大夫后面说了什么话,容天音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但大夫还是挺有节操的,知道替她保密,至于外面的那个抓药的人知不知道这方子的作用,那就是他们自个的事了。
看着容天音一眼,大夫摇头晃脑提着药箱离开了,心想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胡闹了。
容天音发了高烧,一烧就是一个晚上。
如果不是前面的那位大夫把了脉,说晚上她可能会出现发烧的症状,早早就开好了药,他们非把就皇宫的御医请出来不可。
且不说容天音之后,在范峈离开后就碰上了匆匆去到案发现场的秦执,如果不是碰上范峈,只怕执就要与他们错过了。
原来是秦执得到了消息,知道有人赶在身后冒充了佘妃去取容天音的性命,在妥善安排好了佘妃另一个安全点后,秦执直接错过了容侯的人,直接绕了过去追赶容天音。
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结果还是看到一身伤的容天音躺在这里。
夜里发烧,几次上上下下的烧着,着实将秦执一颗心吊得七上八下的。
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早上,容天音的烧才慢慢退。
范峈站榻前,看着紧紧捏着取下来的温毛巾,温雅的声音有几分的低沉,“是我没有及时。”
“这不关你的事,是我的错。”
秦执病态的苍白更甚了些,眼神正紧紧盯着榻间的人儿。
“他们铁了心要取她的性命,不能再留了,你更不能再犹豫了。”
“再等等吧,我不想将她牵扯进来,”秦执拧紧着眉。
“那绝不可能的事。”
“那就让它变成可能,我说过,不要将她牵扯进来。”
身后的范峈止了话,知道这个时候谈论这件事只会惹恼了秦执。
“他们只派一个人刺杀她,警告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言罢,范峈转身出门。
凝视着榻间的人儿,秦执闭了闭眼,差一点,他就要失去了她。
侧目盯着小窗的位置轻轻一笑,笑容清淡,美得令人炫目却有股暗礁在不断拍涌而来。
“小音,我会让他们所有人都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x
在浑浑噩噩中醒来之时,入目是秦执病态苍白的脸。
然后是他温暖的微笑,“醒了”
容天音眨了眨有些酸的眼睛,鼻间闻到了一股淡淡香味。
朝他的手里一瞧,只见一碗肉粥正冒腾着一股烟气。
闻到粥香,容天音的肚子适时的响起咕咕声。
容天音眨巴了下眼,嘶哑着声道:“是姓范的告诉你的”
“你已经睡了许久,先把这粥喝了,来”
一只手已经伸了过来,将她轻轻扶起靠着长枕而坐。
“我睡了多久”容天音只觉得浑身没气力。
总觉得像是被人突然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突然想起昨天大夫的话,容天音拿怀疑的目光瞅着秦执,他是不是知道了
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这个孩子却来了。
当真不是时候。
“已经八个时辰了,”见容天音拿古古怪怪的眼神瞅着自己,秦执疑惑道:“怎么”
容天音摇了摇头,虚弱地一笑,“没什么。”
秦执喂过容天音吃完粥后,她又沉沉睡了过去,也许因为某些因素,或者是因为肚子里多了一个人,又或者是因为她乱吃毒药的原因,影响到了里边的胎儿。
在秦执离开屋子后,容天音糊糊涂涂的摸索着自己的衣里找出一粒解药服用了。
没有止痛的效果,昨天那些被她压制的疼痛不断的涌来。
痛到她慢慢失去意识。
再次睁开,已经天黑了,容天音睡得昏天地暗的,早已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而这边,先前看过容天音病情的大夫刚刚让人送出了大门,秦执回头看到容天音已经醒了过来,不由暗松了一口气。
嘴角的笑意都沾了几分苍白,“醒了。”
看秦执的样子,容天音就知道自己又昏死过去了,虚弱地一笑,“让你担心了。”
秦执已经坐在人她的身边,伸手捋过她的发梢,然后弯腰将她抱入怀里,“小音,不许再受伤了。”
“好。”
感受到他的颤抖,容天音虚力笑了笑,回抱着他。
“我们回家吧,这里挺难受的。”
这次容天音并没有问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头脑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想回寿王府好好的养着。
至于这个孩子,她还没有想好如何处理,又如何与他说。
现在秦执要与皇帝抗衡,更要与她的父亲和两个兄弟对抗,根本就不能再多出一份心来担心孩子的事。
容天音看着转身过去安排的秦执,想着,还是等风头过后再告诉他吧。
以免到时候保不住让他怀,容天音就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在这样乱糟糟的时期能够保得住孩子,但她会尽量。
只是这个尽量中,难保不会出现意外。
瞒着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等肚子大了起来,不用她来说,秦执也会看得到。
想到这,容天音也就让他顺其自然了。
容天音在秦执喂过粥后,就带着她回了寿王府。
苍海城离寿王府并不用一天的时间回府自然是方便了许多。
范峈并没有再出现,至于那件事处理得如何了,容天音也没有过问
接下来,又是一场暗仗。
神隐家族将她害成这样,她没有不想报这个仇,只是这种时候,她要顾及这个孩子。
“唉。”
容天音回府后,秦执似乎忙得天天不见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作用,容天音觉得自己越发的嗜睡了,连精神都变得差了,特别是发过高烧后,她的体质仿佛一下子间下降了许多。
几天后,皇宫不断的传出某某官员落马或者问斩的话题。
天,变了
十月份的风吹得寒冷,比之去年,今年的寒风来得更快更猛烈了些。
容天竟不知道的是,神隐家族那些人不得逞后,神策来找过秦执,却没有能见容天音。
也就是这段时间,褚国内不断的涌入奇奇怪怪的人,各国人士像是凑热闹一样,踏入了褚国的土地。
只是这些,容天音并没有去关心。
现在她专心看着自己,体内的剧毒还是影响到了孩子的成长和她自己。
不到十天的时间,容天音就肖瘦了不少。
“王爷今年不回府了”
听到容天音反问,站在身后的清苒抿着唇颔首。
“最近我没有管着他去了什么地方,今天到是直接不回府了,看来他真的够忙的。”
话语里有几分不的善。
清苒将头颅压得更低,“王爷今夜有要紧的事情要办。”
闻言,容天音眉头一挑,“可有危险。”
“这”清苒不敢说绝对是安全的。
容天音一见此,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我知道了。”
摆了摆手,示意清苒下去。
清苒犹豫了下,还是没有离开,容天音已经转身走进了内室。
再不过几天的时间,容天音再听到了康定王府传出来的流放的恶耗,康定王被发配边境,康定王府一家都被遣散,而康定王在没有圣旨的传召下永不得踏入京师半步。
没有抄斩已经算是万幸了,康定王的下场总归是比前太子要好了许多。
康定王总还是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不是吗
日日夜夜坐在兰院内听到这些明争暗斗的结果,容天音只予以一笑,对此并不关心,只要不是秦执出事,一切都好说。
步入十月后期的天气,吹进屋的风已经带了刺骨的寒。
容天音穿衣也越发的宽松了,孩子到了四个月并不太显,更何况她偏瘦,再加上冬日穿上的大披衣,根本就看不出来,她也没有恶心的症状,想来是因为她特殊物质影响了。
也正好,这样能够隐瞒得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