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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侯爷来了。”
皇家别菀,柴公公匆匆奔走进门,推开积雪的小门,就见褚国的皇帝背着修长笔直的背影,面朝着一处结冰的小冰湖,身边的柴公公抖掉身上的积血,扬着笑脸朝里边的人道。
尖锐中带着几分窃喜,那份笑意可以没有瞒得过里边的秦闻。
背对着柴公公的秦闻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温淡朝柴公公扫视来,警告意味犹为明显偿。
柴公公赶紧将自己细微的得意收起来,听闻身后传来踏地雪地上的脚步声忙侧开身子。
一道破雪幕而来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口,紫竹伞挡住了那人的半截身子,待近了,那抹烟波似的身形映入眼帘
。
菀内的秦闻不由倒抽了口气,就算是见惯了这个人,可今日容戟这身打扮着实令他有种恍然回到了那个少年时代。
这个人总是在无时无刻的吸引他的目光,就是此刻也似那天上仙人踏雪降来。
有一丝丝的梦幻错觉,秦闻喉头一紧,身子微微一颤动时突地急急上前,以一种生怕容戟会从他的面前消失不见的急迫感将他的手腕箍住
正合伞的容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收了伞,抖去伞上的积雪拧起好看的眉峰,声音不善地道:“干什么,放手。”
随着这一声低喝,四下宫人皆纷纷垂首不敢多看一眼。
秦闻讪讪地松手,随着容戟退进了菀内,屏退了左右。
见秦闻进来就一副紧盯着自己生怕他消失的样子,容戟的眉毛拧得紧紧的,黑着脸,沉着声道:“别用这眼神看我,今天来是和你说正经事,天音出城了,身后跟着些人。”
听到容天音的名字,秦闻的脸都黑了下来。
又是容天音,难道他不就知道多将视线投放在他秦闻身上吗
没有理会秦闻的不满,冷声道:“明日就是你的生辰,他们却如潮而退,城外必然是出事了。”
“让沈闲等人过去,这些事你根本就不必担心,你的好女儿可不是泛泛之辈,”秦闻可没有忘记容天音威胁他的样子有多么的嚣张。
容戟闻言脸色更不好看了,“我与沈闲一道出城。”
言罢,人就转身而出。
秦闻气恼不已,又是容天音破好了美好的气氛。
当即,秦闻气不过扬声叫唤了句,迫不得已跟在了容戟的身后去。
“皇上,可是出事了”不明始末的柴公公见容戟匆匆离去,以为他们又吵起来了,赶紧抹汗多嘴问了句。
皇帝脸色阴沉地摆手,“传令沈闲随朕出城。”
柴公公讷讷道:“皇上,沈大人已经在城外了。”
皇帝袖子一拂,“还不快备马。”
柴公公大抹冷汗,赶紧招呼着:“备马”
容戟担心女儿,秦闻只能跟着一起出城看个究竟。正如容天音心中所想的那样,他只能认输。
“该死。”
策马奔在后头的秦闻忍不住咬牙低咒了声,脑子全是想要如何弄死容天音的画面。
只要再让他逮到,非要她消失不可。
“嘎登”
就在容天音之前刺下的地方,传出一声脆响。
正在撕杀包围中的神策见大部分的力量朝着容天音的方向攻击,眉头首次轻蹙了起来。
身形猛然一旋,稳稳的落在了容天音的身前,将她身前的危险都挡了下来。
“走。”
“我不走
。”
容天音哪里如他的愿,就算现在想走也走不成了,因为他们已经被包围得个水泄不通了。
冷冽的寒风从耳边刮过,之后就是锋利不可挡的剑刃挥洒而来。
容天音眉头紧紧一拧,“小心后面。”
他们被逼到了悬崖口,已经没有退路了,再往后他们就真的要掉下去了。
然而就在容天音以为他们可以杀出一条血路之际,一条身影突然飞身直入,将她狠狠的踹了出去。
“见鬼了。”
从容天音的喉咙里吐出一句,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在她以为自己要落入虚空之时,只见一道如仙的身影猛地将她扯住,生生从虚空的位置将她扯回到了现实中来,没等容天音回神,又开始一通惨然的嘶杀。
沈闲等人一路急追进入大安山内部,身后是褚国枢密院的人,再来是皇帝与容侯的烈马奔腾的身影。
有皇帝和容侯的地方,身边总会有一些高强的高手跟随着。
容天音怎么突然进大安山,这种时候不应该是在寿王府吗秦执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闲在烈风中飞腾着,没敢怠慢。
不知是谁敢在背后做出此等惊天动地的大事,实在令他们心惊不已。
想到神隐者被人围杀的场地,再有容天音介入其中,只怕是凶多吉少。
容天音满身浴血的样了闪现在脑海中,沈闲手中的动作不由紧了紧,不顾风雪的猛烈,直冲在前面。
而就此时,从西面迎来了另一道急促的声音,远远的看过去正是一匹黑马,身上坐得个白衣袍人。
只要细细端之,就会发现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些熟悉的身影。
沈闲没有在那道身影上多做停留,策马急奔冲入。
到了大安山坡度的地方,积雪太厚,大雪不断在密集着落下来,严重的影响到了正常视线。
“王爷,是皇上与容侯他们。”
跟在身后几步狂奔的子默,指着前面不远的方向说道。
此时的秦执一脸的冷峻,连眼角都是冰霜,看不出一丝波动的情感,那种让人心惊肉跳的阴寒令人都忍不住抖上了几抖。
从驻守在京都内的人快马来报时,他们可以看得到秦执那张温润如春的脸瞬间冰寒的样子。
那种似要吞噬一切的感觉一路上不断的传递着他们每根神经,他们更可以预见到范峈的悲惨下场,纵然他与王爷多年的朋友,可是在这件事上却出卖了他们王爷,这点就不可取。
秦执连声音都没有发出,紧抿住唇,眼神紧盯着前方。
连马儿的双腿都要跑断了,他仍旧没有减慢的意思。
子默等人都很担心秦执会在这样的心理冲击下,会受不住。
一根弦绷到了极点,是会断裂的。
此时的秦执就是如同那根绷紧的弦,只要有一样东西砸过来,就会断。
现在只希望他们的王妃不要有事,否则就是杀了范峈也无法挽回失去的
。
范峈没有想到事态会变成这样子,他并没有让人通知容天音进入大安山,结果却将容天音引进来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错误
本以为完美的计划,现在却出现了偏颇。
“轰隆”
容天音脚下的冰雪松动,下一刻就朝着高高的山崖体摔下去。
而容天音另一脚则是险险的踏了一个虚空,另一只手被神策稳稳的拉住。
就在神策一个分心之际,身后两刀砍了下来。
“哧”
第一次眼睁睁的看到神策在她的面前受伤,容天音只能用震惊和愤怒来形容。
“我不需要你救。”
言罢她已经气红了眼,看着他为自己挡剑,她心里一点也不好受。
没有理会容天音的气话,神策已经揽住了她带到了身后去,容天音不敢大挣扎,因为身后就是悬崖,只能咬牙大喝:“该死的巫婆,给我放开,听到没有。”
神策连眼神都没有变,表情淡然得仿若自己身处的不是一个撕杀的世界,而是一个安静的世外桃源。
容天音眼见着他们越退越后,哪里还敢再挣扎,只能抓紧他的袖子,一手紧握住手中的血剑横扫。
两人共进共退。
从上而下的观望着,那等触目惊心的密集撕杀感在震撼。
前方突有弓弩破空声响起,范峈哪里还是心情再战,脸色都变了。
“你们想干什么”
刀剑碰撞的金戈之声传来,范峈厉声大喊。
回应范峈的是不断夹击的攻击,根本就没有时间去阻止事态偏向严重方向发展。
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了,血水洒在雪地上染红了再被一层厚雪覆盖过去,一层叠着一层,永无休止的势头。
“杀了他们。”
后面一道声音喝来,众人更是将他们逼得更后。
容天音身体一错,人就到了悬崖边缘,脚下一个错位,再加之被他们逼迫得无法还手,一时间整个人就像是被制在对方的手中一般,任他们为所欲为。
“小音”
也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容天音只觉得眼前一花,眼前一条血线喷涌而出,随即一道熟悉的身影跟着跃了下来,硬生生的朝下奔下来,在她震惊的目光下猛地将她掉下去的身形一翻,而他则是挡在身上,成为她最好的肉垫。
“王爷”
在容天音掉下悬崖之际,秦执以惊人的轻功飞掠上来,但还是迟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容天音朝着悬崖底掉下去而他却无能为力。
一口郁血上冲,身体趔趄,脸色猛地苍白失色,大口的污血从他唇中喷涌而来。
那种郁结的情绪不断的冲击着他的心脏,呼吸瞬息间停止。
捂住心口的位置,秦执脸色苍白如鬼,眼神阴狠且痛苦
。
“王爷”
一道道惊心的声音传来,他两耳嗡嗡,像是没有知觉似的木偶人。
“音儿。”
风雪颤抖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听不到,周遭只能感受他浓烈的杀气和悲戚的丧痛。
那种悲痛的气息压抑得令人无法喘过气,仿佛在下一刻就会被这个人催毁得一无所有。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后退,让开一个道,露出了那头凄然崖壁口,下面是看不见底的悬崖底,大安山下的悬崖谁也没有真正的下去过,路也难找。
“王爷,您保重啊。”
秦执却已经不顾了,或者说他已经没有知觉了,尽管不断的嘴巴里涌出鲜血,脸色比这雪还要苍白无色。
这一刻,谁也不会怀疑他会马上死掉。
跌跪到悬崖中,望着万丈深渊,连痛觉都失掉了。
秦执就像是没看以这周遭的所有人,也没有看到身后随来的容侯与皇帝,他的眼里,只有空洞和痛楚,只听见他依然做梦一般地道:“你说你要陪我,你说要陪我一辈子的,我只是想要你陪在我身边而已,然后一起白头到老,难道你连这点奢望的东西也不给我吗难道你舍得抛下我一个独自离去”他突然笔直的站起来,朝着刚刚容天音跌落的方向走去,“你不能这样对我,音儿”
万籁俱寂,每个人都听得见他的自言自语,部下的眼里都有了眼泪。
其他人,皆静静观着,竟是一时被这个男人的悲伤所感染。
“王爷,不可王妃她也许还有得救。”
眼见秦执就要靠近过去,有种一跃而去的感觉,身后的人连忙阻止。
所有人都被眼前发生的一切震懵了。
秦执有一瞬间被身后的声音唤得一震,然后缓缓回首,嘴里喃喃:“对,一定能找得到的,一定能。”
“砰”
“王爷”
秦执苍凉的身体朝着雪地狠狠地砸下去,发出重得的响声。
“还不快将你家王爷带回去,沈闲,你随本侯下去寻人。”
容侯朝着方拓等人大喝一声,其他人早就见势离去了,唯有范峈和阙越留下来了,阙越急跟着秦执的队伍离去。
由子默护送回去,方拓和戴弦带着一些人随着容侯寻找悬崖口,因为下过大雪,将地面的路线都给覆盖了,天色已经渐渐暗下,而天空飘的风雪越发的猛烈了。
秦闻没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眉头不由紧紧蹙在了一起。
神隐者不死只怕会揪起一场腥风血雨,如若是死了,事情只怕没有那么的严峻。但结果如何,秦闻也说不好。
事情发生了,只能去填平了。
秦闻回头看着急喘着息刚到达的小儿子,冷声吩咐下去,妥善的将后面的事情顶了下去。
让神隐家族发现事情不对劲后追回来,后果可就不是他们褚国能随受的
。
现场并没有神隐家族长老会任何足迹,只怕是被引到了某个地方,他们这才好实施计划。
秦闻越是想到整件事情与褚国沾边,就头疼。
“七皇嫂她”
对上皇帝阴郁的眼神,秦谨抖着声音询问。
皇帝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话,看着零星几人朝着悬崖口的方向游走,秦谨的声音哽在喉头竟然发不出声来。
秦闻没有跟着容戟一起去找容天音,两人很有默契的各自处理事务,身后的神隐家族需要秦闻来挡着,身后容戟会做好,容天音是生是死都要看她的造化。
震荡在耳边的颤动让容天音的心狠狠地一颤,神策用他自己的身体垫在了下面,而她只感觉到身体震动了几下,下面是人肉垫不说,在下面还有一层厚厚的积雪。
从那么高的地方砸了下来,就算不死也残了,再加上容天音垫在上面,神策伤上加伤,不论是外伤还是内伤都十分严重。
感觉到身下温热的水渍染在脖子间,容天音惊得跳了起来,不顾身上的不适,红着眼眶检查当肉垫的人。
“神策,你怎么样”
“咳咳”神策被砸得狠了,一时没有缓和过来。
容天音在身上搜了又搜,抖动着手好不容易捞出一小瓶子药,一只冰冷的手覆在她颤抖的手上,一道清雅的声音传来:“不哭。”
容天音狠狠地用袖子抹了一把泪,“谁哭了,雪粒进眼了。”
“唔”神策手猛地一收,急咳中吐出大滩的血。
脸色瞬息间苍白。
容天音被他吓到了,赶紧从瓶子里倒出药丸来,连喂他吃了几粒,可是血水还是不断的从他嘴里涌出来。
容天音连喂了几种药,才把他的血给压制住。
“天黑了,我们得找个地方好好的休息,等天亮了我再带你出去,到了外边,你招集你的家族力量杀光他们给自己报仇。”
神策眼眸闭了闭,迷糊的听到她中气十足的声音,眼睛又强撑开。
容天音死死地抿紧了唇,将他带离原位,朝着一个方向慢慢移动,风雪打在两人重叠的身影上,犹显得萧瑟。
“你不能睡啊,快陪我说说话。”
容天音用肩膀轻轻抖动了下,示意趴在自己身上的人不要沉默。
等了半晌,容天音以为身上的已经昏死过去时,声音狠狠地一颤,“巫婆,你别吓我啊。”
“说什么。”
低弱的声音由耳边传递,容天音暗送了一口气:“说你以前的糗事,你总是这么完美,说点糗事让我乐乐”
气氛在压抑中放松着,在放松的一刻又紧绷着。
又等了很久,身上的人才虚弱的开口:“没有。”
“别逗我了,肯定有,你就给我说说呗,我出糗的样子都让你看到了,你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容天音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
身后的人似乎真的累了,这次隔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声音。
四下沉寂得让容天音感到害怕:“巫婆,你睡着了吗”声音里带着不确定的颤意。
“没有”
呼
容天音哽着喉咙轻呼了一口气,紧绷着身子将神策慢慢的带走。
雪埋在脚下,很艰难的移动着。
行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容天音终于惊喜的在一个山坳口发现一个大洞穴,四面都是一些枯木。
将神策安放在干燥的洞口,从外面的地方,折下了一些干枝回到洞口打了好久才将湿柴烧起来了。此处背着风,她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这里看着是暂时安全的。
火焰升起,洞内才暖和了起来。
容天音就着火堆坐着,神策就被她紧紧的护在身边,神策面容苍白无色,像是涂了一层粉一样,如同他无情感的眼睛一样。
容天音一侧头,就见神策睁着眼看她。
容天音赶紧将他带了起来,让他的重量靠在她的身上,两个人面对着火堆而坐。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你饿不饿”容天音沙哑地打断了空气的沉默。
“有些冷。”
容天音看着他染红的大衣,犹豫了下,替他扯得紧紧的,然后包裹着他修长的身形,而她娇小的身体也紧紧贴住他,艰难地半揽着他。
“这样是不是暖和些了”
“嗯。”
“神策,还有哪里不舒服”容天音不敢停止说话,生怕这个安静的世界一下子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没有”
“是不是我连累了你你这个傻瓜,干嘛没事跑到这种地方”容天音眨巴了下眼睛,将没有涌出来的眼泪眨了回去。
“担心你。”
容天音哼道:“只有你这样的傻瓜才会被骗到,你以为我是傻了,跟着他们跑上来让他们拿我来试探你”
说到此处,容天音自动消音了。
因为她就是个傻的,竟然就这么傻傻的跑上来了。
“以后不要再这么傻了,万一再被骗,可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
神策没有回答她的话,安安静静的让她心跳不由加快,“巫婆,你别不说话啊,巫婆”
叫了两声,神策仍旧没有动静,容天音一动,将他翻了过来,轻轻的将闭上眼目的人放下来,在身上又掏出了一种药,连给他喂了几下才让他缓过了气来。
神策一闭一睁的撑着眼皮,那苍白的样子像是真的已经到达了油尽灯枯的尽头。
容天音心底一慌,“神策,你可不能死在这里啊,万一神隐家族的那些老家伙将虚有的罪名放在我头上,你是要让我与你共赴黄泉啊”
“小音”
一只手突然紧紧扣住了她的手,然后收得更紧
。
容天音心魂一震,这是神策第一次唤她的小名,从他嘴里发出这样的声音,竟觉得极是好听
“嗯。”容天意低着声,掩饰心底的害怕。
“还记得你曾问我为何白发吗”
“你现在愿意说了吗”容天音回握他的手,顺着他的话往下。
那曾淡淡无情感的眼缓缓抬起,容天音从里边看到了一线温淡的笑,却不知为何,这漾出来的笑意莫名让容天音心头一哽,险些落了泪。
这个人
“是你”
一句是你震得容天音有些愣愕,“什么是我”
“在我没有遇到那个自称神隐者的人之前,我先遇见了你,等我再来到你的面前时,你却已经不记得我了。”
容天音呆呆地看着男子依旧神峻的面容,张了张嘴,竟不敢说出那个人不是她,到了中间只改道:“我那个时候太小,记忆力也差,你为何没有提醒我”
多煽情的一句话,等我来到你面前时,你已不记得我了。
“活见鬼了”容天音低骂一句,用袖子狠狠地抹了几下眼睛。
“我是个没爹没娘的乞儿是你给我生命,给我最好的记忆,为了拿取我这些美好的东西,他拔除了我的记忆,在一个偶然间逆转功力时,我重得这些美好的记忆,只是我这一头青丝”
“所以你是因为我白头的”容天音咬住牙,偏开红红的眼眶。
“因为他可以给我深厚的背景,深重的权力”
“别说了。”容天音将他抱住,紧紧的揽在怀里。
神策顺从地闭了嘴,缓缓地将身上的力量朝她的身上靠去。
找到她,看到她幸福,足矣。
现在不说,他就没有时间了。
突然想让她记住,在她的和命里,有一个叫神策的人。
“好好活下去,我心慰矣”
一句低低喃喃的声音传递入耳,容天音的身体僵了僵,哽着声音点点头,“你也不能死,听到没有,我还要听你讲故事呢,你还真会装,忍了这么久终于被我发现了吧。”
“好。”
“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逼你。”
“嗯。”
“神策,你别睡啊,我睡不着,你得陪着我说话。”
“好。”
“你还没有跟我说说你的糗事呢。”
“我是个孤儿。”
“我知道,你刚刚说了,你个乞丐嘛。其实乞丐也没有什么的,无忧无虑多好啊,干什么偏偏去做个无情无欲的神隐者看着光鲜,其实也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看看你,结了这么多仇家,到最后也没有多好的下场
。要不,你回去后,重新做你的无忧无虑的乞丐不好不好,你这个样子不能做这种没等级的脏人”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累了还是如何,神策就这么昏死了过去,容天音趁着这个时候赶紧给他喂芘,等火堆将空气烧暖了一些后才给他脱掉衣服,又快又细的给他包扎好伤口,又快速的给他穿上衣物,生怕他冷着了。
等容天音做完一系列动作后,人就悠悠转醒,精神看着比之刚刚还要好。
容天音心里边咯噔的一下,这分明是回光返照的后果。
“神策,你没事吧”
神策竟然自己撑住坐了起来,虚弱地溢出一抹淡淡的笑。像是败莲间最后一抹温暖,黑暗中最后一束光。
容天音神情紧绷,一双眼紧紧盯着他的动作。
“无碍。”
“什么没事,我看你根本就是回光”容天音咬住自己的舌头,后面的话不敢说出来。
神策却是温淡地道:“这场雪也许会下很久”
容天音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外面,果然看到雪花越飘越急,密集得连前方景致都看不到一丁半点。
容天音哼道:“真是讨厌的雪天。”
神策没有回头,却兀自轻轻一笑,笑声清雅沁人,震动了人类的每一根弦。
容天音被眼前的一幕震得失了魂,仿佛神策所有的第一次都在这里展现了出来,她在惊的同时也在害怕。
总觉得神策是尽量将所有隐藏的东西展现在她的面前,然后无遗离去。
透过雪幕,眼前人像蒙上了一层烟雾,随着雾气越飘越远,直到快要消失在她的面前。
“神策”
容天音突然伸手紧紧抓了他的衣袖,大声叫了出来。
神峻男子愣怔回头,眼中有丝丝的疑惑。
“别走。”
闻得她近似哀求的声音,神策淡淡道:“你的身边有秦执,我已放心。”
容天音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紧抿着唇,用力摇了摇头,“不同的,你和他不同的。”
“他是你所爱之人,足够了。”
“可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容天音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种话根本就不适合现在说出来。
“我累了,让我睡一会,可好。”
“好,天寒,你靠着我一起睡”
对方依言躺在她的身上,两人紧紧靠在了一起,在担心受怕中,容天音给神策服下了另一种药。
也许真的太累了,容天音竟与他一块儿睡了过去。
第容天音再次醒过来时,天已大亮。
洞口已经一片冷冰冰,容天音猛地惊起,大声去叫神策:“神策”
可是神策已经没有了呼吸,身体也冰凉冰凉的,容天音吓得紧紧将他抱住,不断的传递着温度,将自己身上的药物灌入了他的嘴里
。
不断的在他的身上捶打着,希望能把他的心跳捶回来。
可是她已经尽力了,神策的呼吸仍旧停止了,身体的温度没有升起。
“不可以,不可以,你怎么可以死在我的面前,我是谁啊,我怎么可能就这么窝囊的死掉了,神策,你这个大混蛋,赶紧给我起来”
对着压心口,插人中,人工呼吸一切施救手段都使出来了,可是躺在地上的人仍旧没有一点反应,一具生命就这么在她的面前消失殆尽。
“我不会让你死的”
“天音”
就在容天音慌乱不知从何下手时,一道声音将她给惊了回来。
突然冷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咬紧了牙关,最终跌坐在他的面前,呆呆地看着横躺在自己面前的尸体。
“天音”
所有人都停在了洞口外,没有人敢这种时候跑进去,心中不禁震惊。
神隐者就这么死了
有一种做梦的不真实感觉。
“天音,没事了。”
容侯看着呆呆愣愣的女儿,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他死了,爹,他死了,是我害死了他,是我,都是我的错”容天音垂着头颅,眼泪一滴又一滴的滴在他的身上,哽咽的哭泣声不断的扩大。
“神策死了,怎么办,他死了。我该怎么救他,我该怎么办”
“天音”
容戟靠近着她,试图要将容天音失控的悲伤给扯回来。
没等容戟靠得太近,容天音猛地转过身来,朝着容戟的怀里扑来,发出悲痛的呜咽声。
“他死了,爹,神策死了,他怎么能够死”
容天音突然放声大哭,整个山坳里回荡着她悲怆的哭泣声,令闻者都酸了鼻子。
容戟没想神策的死会对容天音的打击这般大,他不知道容天音如此的在乎神策,那么秦执呢又是怎样的一个位置
倘若现在躺在这里的是秦执,她又如何
容戟没敢想,只是紧紧地揽住了女儿,给予她最有力的安慰。
这一天,雪下得很大,风吹得冰冷,绝世无双的神隐者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场景,消逝了生命,世上再无神隐者
这一天,是容天音最伤痛的一天,同时也是秦执加剧病重的日子。
仿佛一切的不幸都是从这一天开始,然后不断的扩展,神隐家族的报复,各国使臣的窜走,齐国突然发兵边境袭击褚国边城。梁国同时出兵直逼而来,各国纷争一触即发,天下仿佛突然间被某种力量扭转,变成了另一个时空
容天音带着神隐者的尸体离开了,没有谁知道她将神隐者的尸体藏在了什么地方,最后一次的出现是在寿王府。
失而复得的容天音让秦执从重度昏迷中清醒过来,由阙越持针将他的命抢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