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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天音和秦执回褚国的消息并不需要别人刻意去宣传,从他们在梁国之时就已经被盯上了。八八读书,.23.o
她的病情加剧,再加上秦执与诸葛犹那番大动作,足以吸引天下人的眼目,再加之神隐家族那边一闹腾,什么都藏不住了。
现在的容天音就是风浪尖上站着的人,倒哪里都会有人注意到。
秦执虽然离开了梁国,但那天的红衣女人仍旧刺在他的心里,原因在秦玥的身上。
敢这么对待他秦执的女儿,就要付出惨重代价。
回途中,容天音已经在尽量的将秦玥身体内的毒素排出来偿。
如果不是因为秦玥的年纪太小,容天音会用更便捷的法子,以免后面有什么影响。但孩子太小,只能一步一步的来。
秦执哪里不知道容天音的心思,对女儿几次放血又喂药的,如果不是他大意,女儿也不必遭这等罪。
他们还没有走出梁国的地界,四面太多的伏敌,让他们不能不小心谨慎些。
虽然敌方不动,不代表一方动了,另外几股势力会不会合力击溃他们。
“如何”
从马车出来,秦执就接过她的手,紧紧牵住。
容天音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办法清除,只能慢慢来。”
秦执捋了她耳际边的发丝,说道:“你的身体可吃得消”
“我没什么问题,”容天音眉梢轻挑,“只是苦了玥儿,她一向很自立,这么些年来我也没有尽到做好一个母亲的责任。”
秦执板着她的身子,与她的视线对上,“音儿,这不是你的错。”
容天音笑笑,没有答话。
每个人都说不是她的错,而实际上有很多事情确实是因她容天音而起的。
有些时候她也会胡思乱想,如果没有她这个人,所有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得那么复杂了
但人生没有如果。
秦玥从那个地方救出来,容天音一直没有问他到底是谁将秦玥害成这个样子的。
容天音不问,秦执自然也不想让她知道。
那个女人,他秦执迟早是要揪出来的。
“不要胡乱想,玥儿是个懂事的孩子。”
正因为太懂事,她这个做娘亲的才觉得自己的失败。
容天音是这样,秦执又何尝不是呢
“秦执,我不想让她变成我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在秦执的身上下了些抗毒素在里边,只怕她连碰不会让他碰。
她的双手只能隔着手套去触摸任何物,不能真实的感受到那种感觉。
再往下,她也许会变成上世那个样子,到了那个时候,容天音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有勇气留下来。
现在看到秦执,也许是她最大的满足了。
发现容天音回力拥抱着自己,秦执放轻了力道,她纳进怀里,“你现在这样很好,音儿,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走。”
每一次听到容天音提起这样的话,秦执都会有种容天音又要远离他而去的错觉。
如果不是还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和身体的温度,秦执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着梦。
容天音笑笑,“到底是我胡思乱想还是你在胡思乱想。”
“是啊,为夫就怕有一日睁开眼,身边就少了一个人,”他笑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再离开了,我忍受不了下一个五年。”
容天音又是一笑:“真是个大傻子。”
她要走,何必还留。
是,她前面是挣扎过很多次,但他没必要每次在她的面前提醒。
经过他数次的提醒,容天音想要离开的不得不说已经渐渐消退了,她也舍不得离开。
没有到达那一步,容天音觉得自己不会离开这个人。
没有了神策在中间横挡着,她已能够随心所欲的呆在他的身边。
“是啊,为夫就是一个傻大个,”秦执轻笑:“以后你就做傻大个身边的傻娘子”
“我才不傻,”容天音扫了他一眼,“你要傻了,我可不会要,就算你是个天仙我也不稀罕了。”
秦执做受伤状,“那为夫只好不能做傻子了。”
不想容天音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还是继续做傻大个吧。”
秦执轻轻一笑:“娘子肯要了”
“我若不要,就没有别人肯要了,”容天音将自己的小脸孔抵放在他的胸膛上,低声说:“别人都说傻人有傻福,秦执,有时候装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秦执拥着她,眼神微暗。
低吻住她轻柔的发顶,“好,”他的声音有些低哑。
容天音抿了抿唇,闭上了眼:“秦执,对不起。”
秦执一愣,“为什么要与我说对不起”
“只是突然想说这么一句。”
秦执默然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她想要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接下来会一直站在他的身边。
马车缓缓向北行,容天音靠在马车里昏昏欲睡。
身体经过那次之后就没有再发作了,现在除了虚弱些外,就没有别的特殊症状,算是相安无事。
身体没有症状,越是让容天音有些不安。
一旦涌上来,只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马上取了她的性命。
秦执一路上也随时注意着容天音的状况,她几乎天天都将精力放在玥儿的身上,怕是身体吃不消。
回途时,秦执一路收到了属下从梁国那边传来的消息。
那个红衣女人到是会躲,也不知是什么身份,藏身于小峰山之下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直觉上告诉秦执,那个女人的背后有很多故事,其中,只怕还有一部分他的故事。
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他最关心的还是女儿,让女儿受苦了,做父亲的心里边自然疼得紧。
“王爷,他们已经完全转移了,由此看来小峰山并非只是他们一个据点。”
秦执颔首,并没有下一步的指示,身边的人看了眼那方马车,沉默退了下去。
现在王爷所做的,都是为了王妃,如若是以前必然没有什么可瞒的,现在王妃这等状况不太好透露得太多,否则以王妃那性子必然会找仇人拼了不可。
容天音如今是什么性子他们并没有摸透,当初的容天音留给他们的印象太深刻了。
“公子。”
已经好了许多的高螓已经可以骑马了,他一直跟着容天音身边,抬头看到一处异样时,忍不住低声唤了声。
容天音听到他的声音,顿了顿,收下刀具,给秦玥重新抱扎了伤口,见她的脸色好转,心才放下。
帘子一掀,“何事”
整个队伍都要跨出梁国地界了,他们不急不徐的走着回褚国,已经过去了十几天了。
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的阻碍,也许是有,只是被子默潜在前方时给解决了。
“公子,是神隐者。”
容天音感觉到整个队伍已经停止了,听到高螓的话心神一震,抬头朝一处山头看过去。
果然,在某个小山坡上看到一抹正面面对自己的白影,容天音眼微微一眯。
秦执绷紧了身体,眼神瞬间冰冷,死死地盯着那方伫立的身影。
见容天音掀帘子走出来,秦执有些慌乱地投射目光,可惜,容天音并没有看到。
她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那道修长的白影,仿佛连灵魂都一起被吸入。
“音儿。”
秦执的声音异常的沙哑,好不容易走到了这里,很快就要进入褚国的地界,他们也算是在自己的地盘了,可是这个人却在最后出现了,将容天音所有注意力都带走了。
秦执就算是个圣人,也难以忍受自己的爱人受别人的吸引。
发现他的异样,容天音愣了下,回头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慌什么。”
秦执脸都不红一下,理所当然地道:“我不许你和他走。”
“神经病,”容天音很无语。
如果她要走,等他准许
秦执才不管,死死地盯着那边的身影,像是要将他盯死似的。
容天音无语望了望天,踏下马车。
“你要干什么”草木皆兵的秦执立即寒下脸将她拦住,面无表情地道。
“我只是想看看,”容天音顺着这只横在面前的手看过去,解释。
“看什么。”
“看看他的伤是否好痊了。”
“他很好,根本就不必你去操心这些,走吧。”
“秦执,我有没有说过你很麻烦”容天音眉梢一挑。
他这算什么挡路还是吃飞醋
“那个人太危险,”帮执已经收手,改揽住她纤细的腰。
容天音摸了摸鼻子,觉得秦执已经不是神经那么简单了,以前也没有见他这个样子,他没吃错药吧
“秦执,不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你陪了他五年难道还不够吗音儿,非要过去不可吗”秦执的语气明显受伤了。
容天音拍开他的手,刮了他一眼,“你脑子都在想些什么玥儿在这里,难道我现在跟着他跑了不成而且,我也没有打算跑。如果我想要走,在醒来时你就没有机会留我了,秦执,你明白了吗”
她是为他留下来,不是为了神策,更不是秦玥。
秦执上挑的眉毛松展开了,看向容天音的眼神也有了变化。
容天音趁着这个机会挣开了秦执的手,人已经快步朝着那抹白影走去。
秦执刚刚松展的眉又死死拧了起来,目光死死盯住那个方向。
消失许久的神策突然主动出现在容天音颀前,不想也知道为了什么。
就是想要再见一面,只是见一见。
容天音站在这个人的身前,看着并没有留下岁月痕迹的脸,轻轻牵动了下嘴角。
神策迎着寒风,看清楚了眼前的女子,面上的淡然已经有了些浅浅的温柔。
“我以为你会离开,然后永远不会再见我了。”
神策静静凝视着她的面宠,轻声道:“我放心不下你。”
闻言,容天音嘴角爬上了笑容:“巫婆,以前的你不会对我说出这样关心的话,躺了五年,你的性子到是变了些。这样子,也很好”
说到最后,容天音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沙哑了,静静凝视着眼前的这张脸,不敢再说下去。
目透空灵的目光静静落在容天音带笑的面容上,两人迎面对视不语。
时间在沉默中消逝,容天音错开他的目光,走到他的身边。
神策慢慢转身,和她并肩看着远处的天际,完全背着秦执那边的目光。
如果不是秦执的理智还在,早就冲上去了。
容天音知道秦执那边的感受没敢与他说太多,只想看看神策有没有好好的。
现在看神策仍旧如五年前那样,心中再无挂怀了。
“我们能够这么安安静静的离开梁国,是你的意思吗巫婆,你不必为我做到那份,你也不用牺牲自己成全我们,”容天音看着他深邃的侧脸,如是说:“我不想再欠你什么了。”
最后一句落下,容天音并没有看到身边人身形僵硬了下。
“你没欠我。”
“是吗”容天音笑笑:“那你就不要再为我做无谓的牺牲了。”
“家族对你的中伤,我会处理的。”
容天音愣了愣,突然认认真真地看着神策,“神策,你不会以为自己还欠我吧”
神策慢慢地转过头来,如神般的五官被光线折出一些刺眼的光芒,容天音情不自禁地闭了闭眼。
“没有。”
他简单回答。
容天音再度笑笑,从他的脸上移开目光:“不要觉得欠我,因为救我的人是你,害你躺了五年的人是我。从此以后,你我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他喃喃重复她最后一句话。
似乎不相信会从容天音的嘴里听到这样的一句话,就好像是在说,你我从此以后不再联系一样的话。
容天音耸肩笑了笑,回头看他,正好对上他略是受伤的眼,容天音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双眼,突然有一种错觉,神策他
闭了闭眼,不要胡思乱想。
神策有自己的人生,她已经害了他躺了五年,不能再害他了。
“是啊,我们以后就各不相欠了,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从此以后,我就只是褚国的寿王妃,而你,还是天下人敬仰的神隐者,回归当初,不是很好吗”
“我们不是朋友”他问。
压抑的东西几乎要破开喉咙,他忍下了。
从知道她完好无损时,他心里边有多么的高兴,有多么的期待与她再次相见。
再从黑暗里睁开双眼,面对的,却是她的推开。
如果可以,他愿意再躺进那副棺材里。
这样的心里想法令他生了慌意,他对容天音的情感已经超出预料了。
容天音张了张嘴,道:“当然。”
她很想说最好以后当陌生人对待,对上他有些期待的眼神,容天音根本就无法说出狠话来。
再和她牵扯上任何关系,只会连累他。
已经让他躺五年了,她不敢再冒险了。
所以,远离才是最好的解决法子。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懦弱了容天音不由自我嘲弄一番。
“既然是朋友,又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他不急不徐地看着她说,他的眼神很平淡,就像以往每一次看容天音眼神一样。
容天音张了张唇,那些狠话还是没有办法说出来。
“你在这里等我”说到这,容天音停顿住了。
他等在这里想要见自己一面,她怎么又会不清楚,只是见一面又如何她与他之间的羁绊已经在他睁开眼的那一刻就已经停止了。
就算还有接下来,容天音也会努力的让它们停止。
命运的说法,不适合她的。
如果当初神策没有特地的去接近她,也许后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所以,命运的计算也是造就受伤的开始。
“物归原主”
一只手摊在他的眼前,玉质一般的手心里躺着一块暖玉。
风撩过两人的衣袍,猎猎作响。
盯着那块静躺在她手心的玉,神策并没有动作的意思,目光移向她的脸,不接。
“这是你的东西。”
“我不知道这东西对你们神隐家族的重要性,那个人,一直想要这东西。放在我这里,不安全。”容天音意有所指。
放在她这里,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神策静静看她,仍旧没有收。
“我会护你。”
“神策,你该明白的,我可以自己护自己。而且,他也不会让我受伤的”视线转向那边正拧眉的秦执。
神策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过去,淡淡道:“他无法护你周全。”
这话要是让秦执听到了,也不知道会如何。
容天音闻了,笑了笑:“只要神隐家族不插手,我可以。”
“送了你,就不会再收回。”
容天音有些哭笑不得,“我要了这东西也没用。”
神策转开视线,背对了秦执这个方向。
看样子,他是不会再收回去了。
容天音突然发现,她其实一点也不了解神策这个人。
以前只是单纯的神隐者,只为民,为天下,有话直言,从来不藏。
现在的神策,仿佛藏了很多话说不出口似的。
容天音不敢往下打探,生怕听到的不是她该听的东西,就这样子也好。
“东西先放在我这里,等你哪天需要了,随时可以取回。”
他等的,似乎就是这一句。
有了这东西,是否在往后的日子他还可以有一个借口来找她
“谢谢你,神策”
感觉到身边的人提步离开的动作,神策以这样的姿势立着没动,直到身后响起马车重新启动的声音,他才慢慢转过身躯。
以前那总是淡淡的黑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染上了一层忧郁的颜色。
这样的颜色,对神隐者来说,是多么稀奇的事
他们的身影离开了视线,他仍旧立在原地,迎着寒冷的烈风。
现在他才发现,风再冷,远不如他身体的寒冷来得更甚了。
神策出现在这样的地点,已经在向秦执说明了他的本意。
追在前后的人,他神策会处理掉。
秦执要做的就是要将容天音护送回褚国,背后那些暗算都交给了神策。
正因为知道这点,所以,秦执才会容忍容天音和他站在那里说那么久的话。
现在的秦执就是草木皆兵,一有点风吹动就忍不住了。
神策在容天音的心目中有多么的重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协议。”
坐在他怀里的容天音抬眸瞅着他完美的轮廓,有些质问的味道。
秦执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话。
秦执的笑容让容天音了然了,显然是在她还没有清醒过来时,就已经开始计划好了。
这个男人还真是狡猾。
竟然连神策也利用了,狐狸不愧是狐狸。
其实秦执和神策并没有什么交集,如果不是因为容天音,也许神策与秦执永远没有那个机会“联手。”
现在他们所做的,就像是一种变相的联手。
在沉默中,容天音五味陈杂。
神策他没必要那样做,虽然神隐家族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的原因,但她是罪魁祸首。
像是看出了容天音的心思,秦执圈在她腰间的手不由加重了些力道。
“不要多想,那是他愿意的。”
容天音苦笑一声:“不该再将他拖下水。”
“他一直在水里,”秦执微沉着脸,“并不存在拖不拖的定义。”
无尽的疲倦席卷着整个身体,闭上双目,安安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安静的气氛下感觉到她的异样,秦执更是拢紧了她的身躯。
等容天音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入夜了。
“这是哪”
“边境。”
容天音从厚厚的大衣里钻出了脑袋,看着近在咫尺的高城。
呜呼呼的北风不断的从耳边刮过,黑色的夜空,完全看不到一点光亮,只有城墙上可见一些火把和几乎要吹灭的火架。
这是哪里,容天音已经猜测到了。
“我们到了。”
是啊,他们顺顺利利,安安全全的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他们的安全,是某个人用自己的身躯挡下来的。
将容天音抱下马,低头看见她担忧的样子,说道:“神隐者不是那么容易打败的人,你要相信他。”
容天音苦笑,“我们顺利回来,他却用自己的血来挡灾,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秦执将她裹得更紧,闻言,眉宇一蹙:“说什么蠢话,那是他该做的。”
该做的
不,这些本就不关他的事。
出城迎他们的是容戟。
这里守城的人是容戟和秦闻,自从上夷国那件事后,他们就直回到了这片地带。
如果不是梁国蠢蠢欲动,或许他们已经不在这里了。
秦闻对见秦执和容天音并没有兴趣,知道容天音出事时,容戟已经忍了又忍,最后得到容天音安然无恙的消息,这才一直站在这里等着他们的出现。
梁国会放他们出来,实在很神奇。
从这里再看到自己的女儿,容戟比原先露出更加复杂的神色。
容天音站在冰冷的褚国地界,冷目迎着自己的父亲,现在的他们已经并不算得上是父女了,现在的他们只各自为利。
“父亲。”
这一声父亲叫得并没有感情,容戟却似哑了声般,定定看着容天音没动。
“容侯爷,天地阴寒,音儿的身体有恙,还是到屋里再说吧。”秦执上前,将容天音揽时怀里,挡去冰冷的寒风。
容戟用眼扫了下秦执,让开了一道让他们进屋。
“今夜我给玥儿施一针,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既然到了自己的地方,就有更好空间做准备,玥儿已经昏迷睡了数日,不能再拖下去。
秦执颔首,马上令人准备了容天音需要的东西送进一间空房,容天音进城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容戟看到那孩子的状况有些不好,知道路上出了问题,也没有作声。
“侯爷请。”
容天音进了门,秦执就请了容戟进了对面的房子,这样子他也好观察这边的状况。
容戟拧眉看了眼身后紧闭的门,顺着秦执的意坐了下来。
“你父皇”说到这里,顿住了。
秦执似没有发觉他的尴尬,目光炯炯地盯着那扇门。
“他不是我的父皇,容侯不是很清楚吗”
容戟闭了闭眼,又睁开眼,里边深黑的东西别人看不清是什么,回头复杂看了秦执一眼又收回。
这一系列的动作秦执并没有注意。
他的目光,一直放在那道门上。
容戟刚刚也看到了容天音的脸色,比正常人差太远了。看来那段日传得沸扬的事并非假,容天音当真是经过了一场生死。
想到这,容戟猛然转身过来死死盯着秦执。
自从容天音给秦执解了毒后,秦执整个人就似变了个人似的。
“她对你做了什么。”
质问的一句让秦执慢慢回过头来,又重新放回那道门上,“我不会让她有事,容侯放心。”
“你的保证,本侯从来就没有放心里。”
容戟冷声道。
虽然现在女儿与他疏冷了许多,但那也是自己疼爱的女儿。
秦执眼神一冷,并没有给回应。
容戟挑眉,“如果你保证不了,就不要再招惹她。天音是个特别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今日也不会陷入这般田地。”
秦执无话可说,显然容戟也是察觉得出来了,容天音的不对劲和他有关。
捏紧了双拳,喉咙堵着一块大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沉默中,容戟黑眸一眯:“果然是因为你。”
秦执突然站了起来,朝着门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正是这时,里边的人推门走出来,对上秦执担忧的脸。
容天音勾了勾唇,说道:“玥儿已经没事了,这两天还是别赶路了,等她休息两天。”
秦执眼神一柔,声音微哑,“好。”
温厚的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发。
错开他的身,看到身后的容戟。
容天音朝容戟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容戟一愣,女儿的疏冷令人费解,但也能理解。
秦执和秦闻本就不是父子,现在他们的关系也存在很可疑的缺口,一旦相撞,再引起一场内讧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的脸色不太好,我不放心。”
抚上她冰凉的小脸,秦执哑声说。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恢复了。”
面对这般场景,容戟竟无话可说,容天音的冷漠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敢接近。
对他们来说,这也许就是最后的收场。
父女变陌生人。
容戟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理解容天音的处境。
若放以前的容天音绝对做不出这样绝情的动作,也更不会视他这个父亲为陌生人。
五年的时候到底还是将她彻底的改变了,以前的容天音再也回不去了。
秦执哪里舍得,赶紧令人准备了大火炉,热食奉上。
容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秦执带着容天音跨进温暖的大房子,用手轻轻揉搓着她冰凉的双手,隔着手套,仍旧感觉到她的冰冷。
秦执不喜欢。
一个人如果连温度都没有,那该是多么可怕的事。
害怕容天音再次从他的眼前消失,更害怕她会有一天闭上眼再也不看他一下。
这种害怕一天天的腐蚀着他的身体,第天拥着她,他才能感觉到她的真实。
容天音对此很无奈,因为他的不安。
“你没有话问我吗”
秦执笑道:“你是指容侯吗”
容天音看着他点头,“我并不是不想”
“我知道,”秦执怜惜地将她半拥着:“不管你怎么做,我都能理解,只是这些不要用在我的身上,我受不了。”
容天音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还是对她不够信任,不,是他自己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了。
她知道这些都是因为自己,她再说再多也不如留下来有说服力,秦执就是害怕她消失。
她没想到秦执会如此的没有安全感。
“我已经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了,父亲他有自己的路要走,他已经失去了半辈子了,不能再失去了。我希望你能够避一避,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父亲,纵然你对那个人心中怀恨,但我不想父亲伤心难受,秦执,我知道我太自私了。”
“音儿,你还信不过为夫吗五年来,我若想铲除,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容天音听了,勾唇一笑。
秦执低叹,“奔波了数日,为夫伺候娘子沐浴更衣吧”
暧昧话从他的嘴里吐出,贴着她的耳朵传出的气息痒痒的。
容天音脸颊发热,垂眸推开了他:“我有手有脚,出去。”
秦执一脸受伤,但见容天音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退出去屏风的位置,到外边吩咐了一声,热汤早就准备好了。
秦执趁着容天音沐浴的这期间去了对面看看沉睡多日的秦玥,见女儿呼息平稳,体内的毒素果然清除干净了,不由松了一口气。
褚国皇宫。
秦谨彻夜批折子,忽抬头,已是三更天。
褚国的天气比较寒冷,只怕很快就会有一场大雪临来。
五年前那个雪夜后,她就从这里消失了。
再听到她回褚国的消息,他竟无法入睡,只等待她的出现。
听到容天音危及之时,他连忍住冲出去的冲动,只恨自己不能陪在左右,她的情况如何了,他都无法得知。
“皇后娘娘。”
殿外,一声皇后娘娘传来,秦谨已经从沉思中回神。
那一声皇后娘娘才让他恍惚的想起自己的姐姐,远嫁在齐国的秦玉早就数日前就已经回到了褚国。
现在秦玉还是齐国的皇后,这一声皇后娘娘唤的自然是她。
大殿的门被推开,露出里边清冷的面貌。
“皇上。”向公公刚要施礼,被秦谨不耐地摆了摆手。
向渠是太上皇安排的人,秦谨向来不喜向渠知道,也没敢过分逾越,施了一礼就退出了大殿。
秦玉望着坐于龙椅上的弟弟,满眼盈泪,回褚国已经有段时间了,可是秦谨和秦玉相见的次数也只有三次,连带着这一次。
第一次是在秦玉刚刚入褚国时,第二次是在他们席宴上,但前面两次都匆匆,身边大臣数名陪同,姐弟俩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说上几句心里话。
几次要见人,秦谨都以公务繁忙为由推开了。
这次秦玉是直接走进来的,连通报都不给。
“已经三更天了,姐姐可是有什么紧要事”
面对秦谨的淡冷,秦玉并没有觉得委屈,当年她没有帮得上忙反而连累了他,心中有愧。
“姐姐听说她要回来了”
“嗯。”秦谨知道她指的是谁。
容天音确实是要回来了,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两姐弟相对沉默,秦谨和秦玉向来不亲,事隔五年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一点的变化,反而更加的冷淡了。
“见了她一面后,姐姐回齐国吧。”
秦玉倏地抬头,两眼盈盈地看着长大成人的弟弟。
秦谨没有去看秦玉乞求的眼神,视线重新落在了手里的折子上。
大殿陷入了一片冰冷的寂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