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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跟覃茜茜透露一下关于林桑榆的消息。”靳西荣说完便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这夏初晗也不知好歹了些,这么大的事,居然敢偷偷地做。
“是。”
靳西荣眼底噙着笑意,覃茜茜的脾气可不太好,谢昀来了渝城也有一段时间了。
像那样洒脱的人他还真的羡慕,不管走到哪里生意都一定是掌控自如偿。
在渝城待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守着一个覃茜茜,说起来也真是好笑,那样一个高不可攀的男人怎么也会栽在覃茜茜这样的女人手里。
覃茜茜在家里百无聊赖,偏偏这个时候有人给她传来一张桑榆的照片,先不去研究这人的目的是什么撄。
覃茜茜看到骨瘦如柴的情况糟的透顶的林桑榆一时间气血不断的上涌。
靳西恒竟然把她折磨成这样了么?难怪后来她打电话桑榆开始不接电话了,估计是怕她看到她这副鬼样子。
她气的差点又摔了手机,也不管谢昀是不是在楼下堵她,下楼就要去找桑榆。
谢昀拦住了她匆忙的身影:“去哪里,我送你。”
“我知道你能耐,是不是现在桑榆在什么地方你也知道?”她抬着眼看他,满眼都是说不出来的清冷。
“是,所以我带你去。”谢昀怕她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会伤及无辜。
覃茜茜面无表情的坐进车里,谢昀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是他什么都查清了,不然现在真不知道怎么让她上自己的车。
车子穿过了繁华大街渐渐地离开市中心,覃茜茜看着周遭变得越来越陌生的街景,一直没有跟谢昀说过一句话。
她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明知道林桑榆跟着靳西恒不会有好日子过,为什么还要任由靳西恒带走她?”谢昀亏得有这么多年商界的见闻,看得透很多生意的心思,却有的时候看不透他的妻子。
这世上到底是怎样一种友情居然还能超越夫妻之间的感情。
“我想赌一把大的,医生说如果桑榆再这样继续下去有完全的疯掉的可能,我想等到这一天靳西恒该是什么反应?”她的这个想法有些丧心病狂。
谢昀心里有隐隐有些不悦,这样的想法大胆也没有人性,林桑榆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吗?怎么会有这种疯狂的想法。
“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么?”
“我有什么办法,她爱靳西恒,胜过爱自己。”覃茜茜没法给旁人解释桑榆的爱情。
她的爱情和别人不同,执着持久,一根筋,她可以舍弃自己,但一定不愿意让靳西恒受到伤害。
可惜,靳西恒从来都看不到桑榆这份干净纯粹的心。
谢昀不喜欢对别人的感情评头论足,但是从覃茜茜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心里却有些异样的感觉。
爱一个男人爱到没有理智,爱到胜过爱自己,是一种怎样病态的爱。
“如果你想带她离开,我可以帮忙。”
“谢昀,我们已经离婚了,桑榆不会离开,也走不了,谢昀,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距,你永远都不会懂得女人在想什么。”覃茜茜微微皱了皱眉,并不喜欢谢昀对自己的这个态度。
她于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为什么还要追到渝城来。
谢昀眸色微微一沉,没有再说话,车子驶入郊区时。
覃茜茜看着越来越荒凉的地段,靳西恒竟然把桑榆一个人仍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么?
“到了。”谢昀停车后提醒她,覃茜茜下车,四下看了看,靳西恒想做什么,玩囚禁游戏吗?
谢昀看到覃茜茜脸上逐渐露出来的怒火,沉默不语的靠在车前看着她。
桑榆万万也想不到覃茜茜居然会找到这个地方,她怔怔的看着门外的人,一时间思维都停止了。
覃茜茜看到她这样,抬手去摸她的脸,桑榆都能感觉到她的手在不停的抖。
“桑榆,是不是生病了?靳西恒在哪里,他不管你是不是?”覃茜茜的情绪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的激动起来。
桑榆下意识的躲开了她的手,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茜茜,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桑榆往后退了几步让覃茜茜可以进来。
覃茜茜眼中是冷然的笑,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走进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桑榆这种样子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即便是刚刚找到她时,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糟糕过。
脸色已经不只是可以用一个差字来形容,正常人的脸色哪里会黑沉黑沉的像中了毒。
“你最近没有出去,在做什么?”覃茜茜努力的将声音压制到最平静,可是那一股子的愤怒还是难以忍受。
谢昀这个时候已经到门口了,只是察觉到房子里的气氛不好,也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桑榆回头看到他:“谢先生也来了,进来坐。”
她企图转身去厨房倒水。
“林桑榆,在你看来靳西恒更重要,而我在你眼里可以什么都不是对不对?”覃茜茜的分贝猛的提高。
桑榆微微顿了顿,忽然觉得心里一阵麻麻的疼痛感传来,覃茜茜应该生气,在那一年里,她费尽心思的让她活成正常人的样子,可是她呢,一回到渝成不顾一切的把自己往绝境逼。
“茜茜,我没事。”桑榆继续去厨房给她倒水。
谢昀看着覃茜茜变得越来越难看的脸上,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林桑榆。
在美国的时候他也去看过林桑榆几眼,虽然状态很差,但是现在这个样子给人的感觉却是吓人。
也难怪覃茜茜会生气,在美国那段时间覃茜茜挖空心思的帮她恢复,她却不费吹灰之力的把自己变得更糟。
客厅里的气氛有些莫名的紧张,桑榆给她到了一杯水。
覃茜茜看着她左手递过来的水,抬手毫不客气的打掉了,因为生气,眼睛瞪的圆圆的。
水杯掉在地上碎成一片,覃茜茜看着她眼眶发红。
“林桑榆,你的右手呢?”她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从进门到现在桑榆的右手一只安静的垂着,动也没动一下。
却用左手给她递水,如果不是右手出了问题,怎么会用左手。
“茜茜……”
覃茜茜去握住她的右手,眼泪渐渐模糊了双手。
“林桑榆,你究竟拿你这双手做了什么,恩?你做了什么?”她握住她的手说话都不利索了,连生气都变成了难过。
桑榆想收回自己的手,但是覃茜茜紧紧地握在手中,看着她难过,她自己也不好受。
“过段时间会好的。”桑榆轻声的解释。
覃茜茜却忽然拿着她的手嗅了嗅,她的嗅觉一向巢湖常人的敏锐,桑榆见她这样想缩回来。
“不是说不再画了吗?”覃茜茜眼中掠过一抹阴鸷,她盯着她,眼泪都还没干。
“我没有。”
“林桑榆,有的时候我真他娘的像弄死你!”覃茜茜甩开她的手,眼神冰冷的从她身边走过。
桑榆转身想叫她时,覃茜茜已经出了门,谢昀辗转便跟了过去。
她呆呆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她时常也会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犯贱。
谢昀去追过去时,桑榆一个人坐在副驾上伤心的痛哭,他立在车窗之外看着她哭的这样伤心。
心里头沉闷的难受,刚刚他其实看到了,覃茜茜如果再不走可能下一秒一耳光就该打在她脸上了。
她一向都是这么冲动,怕自己会愤怒的打林桑榆,所以这样跑出来自己哭的这样伤心。
她难过他是理解的,毕竟是那么多年要好的朋友,还是自己用心挽救的人,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会不难过。
只是谢昀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醋意,在覃茜茜心中林桑榆究竟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
回去的路上,覃茜茜整理好情绪之后整个人很冷漠,一直安静的坐在副驾上。
“这件事需要我帮你查查吗?”谢昀终究没能忍住,淡淡的问她。
覃茜茜瞥了他一眼:“你希望我拿什么来交换?”
这样的话生硬别扭,谢昀听的不舒服。
“刚刚看她的样子,不像是生病,兴许是其他的原因,如果不查清楚,你招谁泄愤去?”谢昀了解覃茜茜的性格。
林桑榆变成现在这样,她肯定会把事情查出来,然后再去泄愤。
这事跟靳西恒脱不了干系,也可能还要更深一些。
覃茜茜用力的皱眉,但是也思索不出来什么,靳西恒如果看到林桑榆这样,不会不管的,可见他有多久没有来过这里。
但是还会跟谁有关系?靳家,还是夏初晗?
“我没有什么可以跟你交换的条件。”
谢昀没有回答她,算是答应了吧,这样一来他又有机会在她身边转悠。
她捻着眉心,觉得头疼,谢昀很少会看到她这样的一面,离开了他,她似乎只会活的更艰难一些。
谢昀的能力是不容忽视的,即便是在从来没有涉及过的渝城,他做起事来也是如鱼得水。
覃茜茜很刻意的压制了内心的焦躁,她想等几天她就让医生过去看看桑榆。
她担心的睡不着觉,心里还是想着给医生打电话让他去看看桑榆。
半夜爬起来打电话让医生去看看桑榆,她终究是没办法像自己想的那么丧心病狂,她真是疯了,怎么能让桑榆去疯,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翌日天明,谢昀过来了。
“查出来了?”
“嗯,靳家的两位公子前一段时间在争夺东城的一个大项目,本来这个项目靳西荣是应该囊括囊中的,但是,后来被靳西恒给横空夺走了,因为夏初晗送给了靳老爷子一幅画,正是林桑榆画的。”谢昀说的条例清晰,也没有什么好不懂的。
覃茜茜狠狠地喝了两口冷水,眼中的冷意渐渐聚集成一缕缕的杀气。
“茜茜,医生去过别墅了,她拒绝了医生给她诊断。”谢昀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覃茜茜觉得自己犹如立在大雪中一般。
“那你最终得出了什么结论?”
“夏初晗在墨水颜料里下了毒。”
覃茜茜手中的水杯从手里落了出去,她缓缓地站起来,不可置信的而看着他。
“你说什么?”
谢昀一直温和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满脸的惊愕似乎是不相信一个人原来可以这么恶毒。
覃茜茜纵然是装的再狠毒,也不会真的这样去伤害谁,特别是像夏初晗这样毫无人性的手段。
她的心思很单纯也很善良,所以离开他,她会变的很糟糕。
“什么毒?”她竟想不到夏初晗狠成这样,这种下作的方法都使出来了。
“不清楚,是一种慢性毒药,林桑榆用了一个月,这毒性怕是已经将她的五脏六腑都侵染的无比透彻了。”谢昀不是没有愤怒。
只是他这样的人从来都不喜欢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在脸上给谁看,但是茜茜不同,她的七情六欲都是在明面上的。
覃茜茜的双手狠狠地捏成了拳头。
“啊!”她厉声的尖叫起来,伴着眼泪落下来。
谢昀看着她这样失控,将她抱在怀中,大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一如往常的温柔。
“茜茜,别难怪,这些都是要讨回来的。”“谢昀不是同情林桑榆,只是心疼覃茜茜。
这世上应该没有谁能比她更善良了,但是为什么善良的人好像永远都在备受煎熬一般。
“你既然能查到她下毒也一定能找到证据,是吗?”覃茜茜觉得这一次应该能让林桑榆翻盘了。
被夏初晗这样欺负,她心里头怎么舒服的了。
“是。”
“这种蓄意谋杀不知道会判几年。”覃茜茜从他怀中挣扎出来,眉眼冰冷。
“昨天成功的签约,明天晚上靳西恒会办一场庆功宴,怎么样,要去砸场子吗?”谢昀眼中依然是无边的温柔。
他某些时候还真的很纵容她,只要是不触及他的底线,他都能纵容。
“做了这样的好事,夏初晗多半是要在靳西恒面前表功的,她让桑榆的手毁了,明晚我势必不会放过她。”覃茜茜眼中略有阴狠之意。
早前在美国的时候医生就说过桑榆这辈子没办法再画画,那种高难度精细的作画会让她一夜之间很可能抬不起手来,或者是就此一辈子抬不起手来。
夏初晗满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但是在庆功宴这么大的酒会上看到覃茜茜挽着谢昀出现的时候,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谢先生?”靳西恒怎么也没想到谢昀会来,还带着覃茜茜。
不是离婚了吗?两人这么出双入对的又是什么意思。
谢昀礼貌的伸出手跟他握手:“不好意思,这样不请自来,不知道靳先生会不会不高兴。”
他的绅士温润从善如流,靳西恒笑了笑:“谢先生能来,我这里是蓬荜生辉。”
他怎么而觉得谢昀这话有点别的意思,以谢昀这种身份,到这个场合来,简直是给人面子。
“是吗?”谢昀笑了笑,仍旧是温和的样子。
“茜茜,怎么今天有兴趣来我这里?”靳西恒并不觉得覃茜茜是来恭喜他的。
覃茜茜抬眼看着他唇角挂着冷淡的笑:“夏初晗是不是给你爷爷送了一幅画,然后这个项目就是你的了。”
靳西恒皱了皱眉,她是怎么知道的。
夏初晗看到靳西恒在那边跟覃茜茜交谈,有些不安的走了过去。
覃茜茜身边的人她并不认识,知道她的丈夫是谢昀,但是她没有见过。
靳西恒这样礼貌的跟人讲话,说明身份不简单。
覃茜茜看着带着大方得体的笑容的人朝这边走过来,一直冷静的她却忽然开始不冷静了。
谢昀感觉到身边的人情绪变化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