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 纸团

解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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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英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皆瞧见了那个纸团,苏氏在这个时候悄悄扔下,可想而知,必是给他们的,所以他们并没有将事情说出去。

    “公公,还是赶紧去向皇贵妃覆命吧。”面对苏氏的催促,齐宽点点头,道:“看来真是我听错了,走吧。”

    苏氏暗自松了一口气,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齐宽突然停下脚步,然后调头往后走去,将她吓得不清,想要再踩住纸团已是来不及了,慌张地道:“公公,你做……”

    未等她说完,地上那个纸团已经落入齐宽之后,后者眸中掠过一丝冷笑,看向苏氏道:“看来不是咱家听错,而是有人不想让咱家发现。”

    事情倏然变成这个样子,饶是苏氏也慌了神,双唇发颤,未等她想好该如何言语,齐宽已是冷冷道:“走吧,随咱家去见皇贵妃。”

    事已至此,由不得苏氏说不了,只能万般无奈地随齐宽离开,不过在临出门之前,她忽地回过身,盯着陈英几人道:“在说任何话之前,你们都好生想一想,别说出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人的话来,这世上可没后悔药,错就是错,无法补救。”停顿片刻,她眸光一闪,道:“对了,我听说你们与重华宫那位娘娘有所往来,想必她也不想见你们继续错下去。

    齐宽听到她的话,怒斥道:“胡说什么,还不赶紧走。”

    正殿中,阿罗已经回来了,从何方口中得知,苏氏回到辛者库后,魏静萱曾去找过她,至于俩人说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瑕月瞧见他们进来,凉声道:“如何,说服陈英三人了吗?”

    “回主子的话,苏氏并未能说服陈英,不过奴才在地上发现一个纸团,应该是苏氏扔下的,请主子过目。”这般说着,他将握在手中的纸团递给瑕月,后者展开捏得皱巴巴的纸团细细看过之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死死盯着苏氏,冷声道:“你要他们认下所有的罪?”

    纸上没有说太多的事情,只让陈英等人认下所有的罪,以免祸及家人,不过苏氏话锋了得,短短几句话就透着很深的威胁,若是陈英等人看到,必然会有很深的忌惮与害怕。

    至亲之人,可以说是每个人的软肋,除非铁石心肠,或者无亲无故,否则必然会受威胁。

    齐宽心中一动,连忙将苏氏之前对陈英说的最后一句话复述了一遍,瑕月听过后,脸色比之刚才更加难看,“苏映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无缘无故提及仪妃做甚?”

    苏氏避过她可怖的目光,道:“奴婢想过了,还是不要将这件事情闹大,就到陈英三人为止。嘉妃与愉妃皆是心存仁善,想必不会派人对付奴婢,是奴婢一时想偏颇了,还惊扰了娘娘,实在是该死。至于仪妃娘娘,奴婢在辛者库时曾听说他们与仪妃娘娘有一面之缘,所以将之提及,希望他们可以早日回头,不要一错再错。”

    “你是该死!”瑕月冷冷吐出这一句,随即道:“是魏静萱让你这么做的吗?”

    苏氏身子微颤,低声道:“奴婢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你很清楚。”瑕月寒声道:“苏映雪,你什么都清楚,反倒是本宫被你弄得糊涂起来,金氏、珂里叶特氏是什么样的人,又做过些什么,你一清二楚,为何要反过来帮她们;到底……魏静萱与你说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与奴婢说。”苏氏银牙微咬,道:“就算您问奴婢一百次,一千次,奴婢也是相同的回答。”

    瑕月缓缓点头道:“好,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本宫本欲帮你,你却非逼着本宫对付你;不过,就算你不肯说也没关系。”她一扬手中的纸,道:“它会帮你说出一切!”说罢,她冷声道:“齐宽,备肩舆。”

    齐宽尚未应声,苏氏已是先一步道:“娘娘可是要去养心殿?”

    瑕月盯着她道:“如何,终于肯说了吗?”

    面对瑕月的冷言,苏氏忽地笑了起来,“看来娘娘早就已经疑心奴婢了,所以齐宽才一直待在屋中,令奴婢无法与陈英说话,娘娘的心思,真是缜密得紧。”

    “又哪及得上你,一早做下两手准备,哪怕说不了话,至少也可写在纸上,将你的意思……确切些说,应该是愉妃她们的意思告诉陈英,令他们因为顾及家人性命,而揽下所有的事;不过你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张纸,最终会落在本宫的手里。”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说不定……鱼早就已经想到了呢?!”苏氏的言语令瑕月蹙起了眉头,这句分明是话中有话,但苏氏已经被自己抓了个正着,又能使出什么花样来,难不成她在指望愉妃来救?但是以愉妃的为人,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面的。

    齐宽冷笑道:“你不必在这里故弄玄虚,纸上的字是你亲笔所写,到了皇上面前,休想抵赖。”

    苏氏悠然一笑,对瑕月道:“娘娘不妨先好好看看纸上的字,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去养心殿。”

    见她说得这样笃定,齐宽与阿罗的心里均是犯起嘀咕,难不成,这纸上的字不是出自苏氏之手?可就算是这样,苏氏也不见得能脱身,毕竟他可是亲眼看着苏氏扔下纸团的,且上面的口吻,明显是出自苏氏之口。

    瑕月一时之间也看不透苏氏这么说的用意,下意识地去看一直拿在手中的纸,同样的纸,同样的字,与刚才相比,却有些不同,纸上的字……变淡了一些。

    瑕月是何等样人,当即便明白过来,寒声道:“你在墨上动了手脚?”

    苏氏低头笑道:“娘娘这样聪明,奴婢又怎能不防着些呢,大约再过不到一刻的时间,纸上的墨就会彻底消失,变成一张白纸,而这里离养心殿,至少也要一刻时辰;娘娘,你到时候准备拿着一张白纸去皇上面前指证奴婢乃至愉妃娘娘他们吗?皇上虽然宠信娘娘,但是这样荒唐的事情,只怕也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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