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梦儿就上楼去看秋月姐姐是不是病了,谁知敲了半天门却无人应声,梦儿觉得奇怪,推开门后,却发现秋月姐姐的屋子里竟然没人,被子也被胡乱地堆放在床上,当时,梦儿以为秋月姐姐可能去了茅厕,就在房间里等秋月姐姐回来,可是左等右等不见秋月姐姐回来。
就在这时,一个小伙计急匆匆地上楼来,大叫道:“不好了,出事了,掌柜的出事了,梦儿一听吓了一跳,忙问到底怎么了,结果那伙计说,那伙计说——”
“那伙计说什么了?秋月到底怎么了?”那中年美夫人追问。听到这里,丁可人大致明白,那个叫秋月的好像跟这中年美夫人有什么关系,而且她还是一个米行掌柜,却不知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被人杀害了,而这个叫梦儿的白衣女子显然是服侍这个秋月的,所以,才前来报信。
“那伙计说,在米铺旁边的暗巷里发现了秋月姐姐的尸体,而且,而且——”那梦儿讲到这里却盯着沈逸书看,好像接下来的话很不方便让他听到似的。那中年美夫人当然也看到了那个叫梦儿的白衣女子的神情,但还是冷着脸催促道:“而且怎么了,快说!”
“而且,秋月姐姐竟然被人发现全身一件衣服也没穿,赤身露体地被人杀害了?”梦儿红着脸说完,又向沈逸书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可恨,是什么人竟然对秋月下此毒手,报官了没有,那仵作验尸之后怎么说?”
当中年美夫人问到此处之时,那叫梦儿的女子又把目光投向了沈逸书。
沈逸书明白作为男子,有些话他是不方便听的,当下很自觉地走了出去。那中年美夫人想必也明白沈逸书的意思,并没有出声阻止。
那梦儿见沈逸书走了出去,又开始她的讲述。
丁可人没想到这穿越的短短几日内,这事情可是一出接着一出,根本就没有平息的时候,既然遇上了,她也想知道那个叫秋月的女子到底是怎么死的,看自己能否有什么新的发现。
“经过仵作验尸之后,发现秋月姐姐是被人从下面的阴门用利刃穿入而死的。”那梦儿说完又哭了起来。
丁可人闻言,也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是谁竟然用这种肮脏恶毒的手段杀死一个女子?
这等狠毒的杀人手法,真是让人厌恶,如果她先前只是旁观的念头,现在她倒是想亲自抓到凶手,想看看到底是何等人面兽心的家伙。
现在,她想从这个梦儿的叙述中确定,那秋月是活着的时候,被人用利刃穿阴门致死,还是死亡之后才被利刃从阴门穿刺的。
于是,她开口向那梦儿问道:“除了那利刃穿刺阴门之外,秋月身上可还有其它的伤痕。”
那梦儿愣了一下,因为先前并没有见过丁可人,自然也不知道丁可人的身份到底为何,却下意识的回答:“经过仵作查验,秋月姐姐身上只有那一处有伤痕。”言下之意就是秋月的确是被人从阴门刺穿致死的。
丁可人为何有此一问,其实不难解释。因为在验伤,验尸的过程中,确定死者身上的伤痕是生前所有,还是死后才加上去的,这一点极其重要,如生前刃伤即有血汁,及所伤痕疮口、皮肉、血多花,鲜色,所损透膜即死。
若死后用刀刃割伤处,肉色即干白,更无血花也。因为人死后血脉不行,是以肉色白也。活人被刃杀伤死者,其被刃处皮肉紧缩,有血荫四畔。若被支解者,筋骨皮肉稠粘,受刃处皮肉骨露。死人被割截尸首,皮肉如旧,血不灌荫,被割处皮不紧缩,刃尽处无血流,其色白,纵痕下有血,洗检挤捺,肉内无清血出,即非生前被刃。(特此声明,此处验尸的方法借鉴了相关的医学资料)
不过,对秋月来说,这伤痕显然极其不好确认,毕竟古代的验伤之术不能和现代相比,也没有X光之类的射线透视一下,更别说她的致死之处在女人身上极其隐秘的地方,那地方的构造也相对而言比较特殊,查验起来,难度也比较大。凶手选择在这个地方下手,可见心态绝非平常人的心态。
那中年美夫人此时已是满脸煞气,那梦儿抽咽了一会又接着说了一句:“最近城里死了许多女人,像知府的小女儿,王大富的独生女儿,还有美人楼的花魁,酒楼李老板的二女儿都被人杀害了,大家都说城里面来了一个大淫贼,可是没想到秋月姐姐也被害了。”那个叫梦儿的白衣女子说完之后,那中年美妇人吩咐了几句,都是关于那个秋月的事情,接着,又怔怔地发起呆来,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片刻后,她手挥了一下道:“你们先出去吧。”
丁可人和沈逸书见状,打算也跟着退出去,却没那美妇人阻止了:“你们两个留下。”
丁可人两人只好无奈地继续留下。
等房间里再次留下他们三人之后,那中年美夫人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桌子上的那堆白骨身上,虽然丁可人此时觉得自己有点饥肠辘辘,但是对那堆白骨的兴趣还是战胜了她的饥饿感。
此时,午后的阳光正好从屋外射了进来,有一大片光线就停留在尸骨的正上方,这十分有利于丁可人再次仔细地观察这堆尸骨,其中有两根骨头大概不是死者的,大概是鸟类的,长度都不是很长,这两根骨头上面都有被啃噬的痕迹,当然死者的尸体好像也遭受过类似的待遇。
十几年的风雨变迁,当年活生生的血肉之躯只剩下一堆残骸,还有沾染在骨头上面的泥土,还有一些毛毛糙糙的东西。
仅凭这些尸骨,很难想象出当年这尸骨的原身是怎样的,这也是,许多人看到尸骨根本就分不清男女,分不清年龄的缘故。
但作为一名法医,丁可人不管到了何时,都对自己的专业有一定自信的,她已经习惯了人体死后遗留下来的各种骨骼状态,她唯一的目的,只是想知道死者的死因就足够了。
但是平常人还是不免心中感到惊惧,即使这个死者是自己的亲人,朋友,甚至最亲近的人。这也是,那些白衣女子虽然将骨头包了上来,却不愿多看几眼的缘故。
中年美夫人将手停留在了那一块头盖骨上,丁可人也将目光移到了那片头盖骨中,多数人认为头盖骨就是一块圆形的骨头,如果你用手摸摸自己的脑袋,也会认为这是一块完整的骨头,其实不然,头盖骨是由7块骨头构成的复杂结构:额骨,一对顶骨(组成头盖骨的前后左右),颞骨(位于两侧的下方),蝶骨(构成底部跟侧面的部分),枕骨(头盖骨的厚重背侧跟底部,位于第一根颈椎骨的上面,并且引导脊髓进入脖子,这7块骨头的结合部分称为骨缝,这个称呼来源于它的外观,我们出生以后,这些骨缝是由软骨构成的,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软骨会慢慢变硬,骨缝也变得越来越平滑了,到了老年阶段,骨缝几乎会完全消失。(特此声明,此处关于骨头的描述,来自相关的医学资料以及《法医鉴证实录》。)
众所周知,对所有的骨头来说,蝶骨——头骨中的一块,可以算作是人体最漂亮的一块骨头,对正当芳华的丁可人来说,她的职业并不能阻止她对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事情的喜欢,她就很喜欢收集那些无名无主的蝶骨,一个很另类的嗜好。
人体死亡经过许多年,人体面部的血肉组织是永远的失去了,这对法医判断性别不利,那么只好观察她的生殖器官了,如果生殖器官没了,有可能是因为肢解、分解、腐烂或其他动物攫食,那么骨头的形状会提供最可靠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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